第六十章
明朗安全回到厲王府的第二天,京師發生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先是拖了幾日未發兵的五城兵馬司,終於對盤距京城郊外十里處數十年的黑風寨發動了圍剿。據說當日全殲暴徒賊寇近萬人。同時,撒出無數內衛,開始對全國天術教教徒的大肆逮捕和鎮壓。
然後是淮南道的大金國使團在皇家御林軍及五城兵馬司出動的羽林軍的陪同下,浩浩蕩蕩的從東城門駛進了京城。賀華尊以國禮相迎,派出了烈候上官南毅及禮部尚書陸方做為主方,接迎使團的到來。
還有一個好消息。之前失蹤的遠遼國公主也已經在甘南道找到,琪郡王親自帶兵,正護送這一使團往京城趕來。
接着是賀華尊在上早朝時,當著眾多朝臣的面,指出了蕭爾涵的真實身份。
在朝臣們唏噓不以中,蕭爾涵的臉色據水吟探來的消息,說是極其難看。明朗有點後悔自己沒有親臨朝堂,好好觀賞觀賞。畢竟蕭爾涵那張面癱臉,是難得有那副模樣的。蕭期夜卻在旁笑得一臉的興奮,彷彿在看一出好戲,彷彿他不是月錫國的人,彷彿被人揭穿了身份出糗的那人不是他們月錫國皇室的人似的。
而發生這些事的時候,明朗剛剛起床,榻邊放着一碗廚下送來的血燕粥。榻前,金風俯身站立着。
“你是說景山?”明朗抬起玉手,把披散在肩頭的黑髮往耳後攏了攏。這屋外的天氣冷,屋內爐火旺,連人都帶出些慵懶來。
“是的,公主殿下!”對於跟丟了方雲信,自己又被困景山雲霧中一天半,金風深以為恥,“屬下跟到了景山後的斷腸澗時,他還在前面,可繞過斷腸澗就不見方雲信的蹤影了,屬下也被困在斷腸澗外的竹林里,那竹子生得好奇怪,屬下見過的竹子都是翠綠欲滴的,而那裏的竹子卻是紅色的,鮮紅如血,還散着一種說不出是什麼香的氣味,若不是長着竹子的形狀,屬下差一點沒有認出來。”
“西方紅腐竹?”明朗在聽到金風說‘鮮紅如血’時神經崩起,大感驚訝,幾乎立刻從榻上坐起,指着榻旁的血燕粥問:“可是這般顏色?”
金風仔細地看了看,搖頭道:“不,比這個還要深,是血紅血紅的!”
“果然是!”明朗皺眉,這種東西怎麼會到了京城郊外景山之內呢?
這種至邪至陰至惡的物件,本身就對人對物有傷害了,還用它來擺陣……能做出如此陰毒之事的,該不會是……
想到有可能是那人,明朗心內大嘆一聲,勁敵來也!
這個敵人不只是與大印國的,更多還是和她所出身的門派有關的。幾百年來的宿敵相爭,直至今日還未分勝負。如果這人來了,用不了多久,自己的恩師,應該也會順着這人的氣息,找來京城吧!
怪不得方雲信會用巧計,使得柳品茹舊時頑疾複發,想取用孔雀膽,原來是給那人送去。
“公主殿下,那是什麼?”
金風自出暗衛門,頭一次栽跟頭,還是栽在了一種植物上面,多少有些不甘。
“一種帶着毒的竹子,可以引人頭暈,迷失方向,你能逃脫出來已算本事,幸好你陷在那林子裏,沒有跟着方雲信進入更深的地方,否則……本宮不好說!”
明朗再看金風時,頗有劫後餘生之惜了。金風和木錦雖然是剛到她身邊不久的,但她自來珍惜身邊屬下,向上一次發生的暗衛慘死的事,她不希望再看到了。若不是因為這個暗衛,也不能激怒她出厲王府去暗門直至最後一探虎穴。
“公主為何如此說?”金風不太懂,“那方雲信是否還要繼續跟?”
“當然要跟,不過,這回你跟的時候要講點技巧,一旦遇到可疑人物,寧丟勿驚,保命要緊,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的話,方雲信的主子其武力深不可測!”
那是一代魔尊啊!別說自己,就連自己的恩師,有着近兩百年道行的必闕也未必是那人的對手吧,又何苦搭上自己身邊人的一條性命呢!
“是,公主殿下!”
金風注意到明朗緊張的表情,沒有敢再問。在明朗揮手示意他退下后,他與其妹木錦一起離開。
水吟帶着探來的消息,稟告給明朗。明朗笑道,“如此一來,蕭氏皇室的人就要搬離開厲王府了,皇弟最好把他們三家使團放到一處,就有熱鬧可看了!”
本來有蕭期夜這麼一個異國王爺住在厲王府中,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總不能又加上一個已經挑明身份的異國太子吧,這厲王府再如何的大,也裝不下這麼多尊神呢!
禮部……禮部其任重大啊!那閑了多少年的迎賓館,在最近這段時間,肯定會是全京城最熱鬧的地方了。
“公主殿下您不覺得遠遼國的公主失蹤得蹊蹺找回的也蹊蹺嗎?水吟說不太好,就是覺得太快了,快得似乎哪裏不對!”
連水吟都想到的事,明朗怎麼能不注意得到呢,她笑而不語。
這事不急,她做為整個大印皇室里,尊位最高的女性。無論是誰想趁皇帝大婚,混進大印後宮,第一關就要過她這裏。禮部尚書不是說過么,——‘長姐如母’。
不管那兩個國的公主是什麼妖娥子,她也能法眼擎天,治得住她們的。
“假面那邊有什麼消息嗎?”明朗現在更關心的是邊關的事。
“假面說宣國似乎異動!”他們兩處雖然遠隔千山萬水,但消息卻是每隔一兩天就要傳送一次的,從未間斷。
“連宣國這種螻蟻小國也想趁亂分一碗羹嗎?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當初本宮就應該把他們全都滅了!”
宣國在八年前,明朗以忠王的身份剛執帥印時,是偏向月錫國的。三年的征戰下來,月錫國沒在明朗身上討來半分便宜,連帶着這個小國也被明朗打得落花流水后,這個小國就開始向大印示好。三年前,宣國公主嫁與了國舅上官南毅的嫡子琪郡王,兩國算是正式交和,宣國以附屬國的形式存在於大印的最西邊,年年向大印國進貢。
這時,這種臣屬國竟也敢趁着大印國朝堂略有震動時,跟着起鬨,可謂狼子野心。
明朗微有動怒,卻很快壓抑住了,思忖片刻,吩咐道:“你傳信給假面,讓他調動三號兵團困守宣國,同時調一號二號及四號兵團重點防守遠遼國,這種聲東擊西的小把戲也敢在本宮的面前用,哼……,一直看守月錫國的四個兵團,絕不能動,還有,你準備筆墨,本宮要給大金國的四皇子寫封信,這種漁蚌相爭之時,他沒有理由坐壁上觀花啊!”
“是,公主殿下!”
何為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水吟自信她家公主若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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