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正文完)
第二百四十四章(正文完)
她興緻勃勃,秦肅凜坐在對面含笑看着,自從他進了軍營,兩人難得一起出門。或者說是自從世道亂了之後,兩人就再沒有這種悠哉悠哉逛街的心情了。
眼看着周圍的景色有些熟悉,轉入周府那條街后,張采萱有些驚訝,“我們新家在這邊?”
能夠住在這邊的,可都是朝中重臣,或許……她要把秦肅凜在朝堂上的地位再拔高一點。
“對的,我們住在這邊。”秦肅凜大概是看出來她的意思,滿是笑意。
時隔幾年,再次走在這條街上,和當初的心情已然完全不同了。
周府大門還和當初一樣,威嚴肅穆,此時緊緊關着,來往的僕人都從旁邊的小門進出。馬車走得快,她只掃了一眼,還沒看清楚呢,馬車就過去了。
秦肅凜順着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卻沒說話,伸手拉住了她的,“一會兒你去看看院子,想住哪邊住哪邊,要是不合適就改,我們如今不缺銀子了。”
張采萱含笑點頭,“昨天驕陽問起老大夫,得空了我們去把他接來。驕陽的學業可不能落下了。”
秦肅凜贊同,“老大夫醫術不錯,如果真讓他只在我們家教驕陽醫術,可能他住不慣,如今都城裏的巡邏的官兵密集,不會有不法之徒。最近刑部那邊關的人多,好多鋪子都急於出手,等我找兩間合適的買下,給老大夫開個醫館,對驕陽以後也好。如此,他應該不會拒絕了,畢竟婉生年紀也不小了,真要是在村裡,可能找不到合適的親事。”
他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張采萱聽着這些,心裏突然覺得圓滿,這個世上有那樣一個人,全心全意只為了她和孩子打算,她很幸運。
馬車卻突然停下,車夫的聲音隔着帘子傳來,“主子,到了。”
秦肅凜拉着她下馬車,抬眼看向面前的房子,其實這條街上的房子,乍看之下都差不多,和方才周府的大門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包括門上的漆都是嶄新的。
秦肅凜拉着她進門,“這裏原來住的是萬墨,前戶部尚書。對了,和住在我們村的顧家還有點關係,顧公子的嫡母就是他的庶女。剛查出他官商勾結,和顧家還有都城的幾家富商人家暗中都有來往,查抄的時候他家中還有兩房他們送他的妾室,還都不是外面買的,都是富商家中的庶女,甚至還有嫡女,更別提家中藏着的銀子了。他們關係牢固,根本不經查,昨天已經砍了,家眷全部流放。包括那些富商,也重查近二十年的稅銀,如果不對,就得補交,還得罰銀……”
這些事情張采萱只是隨便聽聽,想到前面的亂世,朝中應該是沒有多少存銀的。要說家中富裕,應該就是這些貪官和富商家中最是寬裕了。
院子不算前院,光後面就有三進,且每進都有園子,房子也大,被萬墨隔成了好幾個小院子,張采萱家人本就不多,全部住進來,也還空曠得很,根本不會擔憂住不下。
張采萱裡外走了一圈,各處景緻都不錯,只要找人繼續護着就行,屋子裏的擺設都是齊的,再說了,他們家根本住不完這些院子,挑好的住了就行。
“沒什麼要改的,現在這時候,還是低調些吧。”
秦肅凜含笑點頭,“那我們挑個良辰吉時就搬進來。”
兩人出門準備上馬車時,張采萱朝來路看了一眼,“這邊,是不是離周府很近?”
秦肅凜點頭,“其實就是他們家隔壁。關於周府的處置還沒下來,如今皇上正忙着處理那些貪官污吏。”
張采萱只是隨口一問。當下的人分為三六九等,她以前的身份確實惹人非議,算是最下等。一般人要是如她一般傳奇,大概是不喜歡別人提起自己的過往的。不過她並不覺得那是恥辱,隨便外人怎麼說了。
越想掩蓋,總有人會逮着人的痛腳狠戳。她越坦然,外人打擊不到她,自然就不說了。
和她身份一樣的,還有抱琴,不過他們家在另外一條街上,看得出來,塗良從身份上較秦肅凜是要差一些的。不過抱琴的身份經不起深究,當初張采萱雖然被周夫人指給周秉彥做丫鬟,但到底她連秉院都沒去就出府嫁人了。而抱琴……當初她只是青山村一個貌美些的婦人,村裡人暗地裏無論怎麼猜測,但到底不會追根究底。但是如今就不同了,抱琴的身份水漲船高,被有心人查得透透的,不過也只是有心人而已。畢竟這一次追隨譚歸的,大部分都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不乏農戶,如今也都是武將了。說起來,麥生和錦娘是個例外,不知他們怎麼想的,麥生回家后就再沒有來都城,只說自己傷重,哪怕養好了胳膊也使不上力氣,無法再為皇上效忠。
分明就是想要在青山村過安穩的日子了。譚歸知道后,也沒虧待了他,賞下院子和金銀若干,囑咐他好好養病。
如今住的小院子還是譚歸的,還是儘快搬走為好。所以,五日後,秦肅凜用馬車拉着一家人就搬進了新宅子。
至於齊嬸子,她本是譚歸的人,張采萱想了想,他們夫妻做事妥帖,又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待人接物禮儀規矩都刻到了骨子裏。乾脆讓秦肅凜跟皇上稟過,把他們帶到了新宅子,讓他們做了管事。也有跟當今新皇表忠心的意思。家中的管事都是他的人,等於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其實也是張采萱圖省事,秦肅凜地位不同,周圍來往的人也不同,找個熟悉規矩的總比鬧了笑話要好。要是重新找人,可沒那麼方便。萬一找到個被發落的前朝舊臣的家中的管事,那才是有口說不清。
新皇登基,一切從簡。最近官員的罷免很是尋常,相對的,各官員的任命也尋常,這條街上幾天幾天就有人搬家。上行下效,各家喬遷之喜也辦得低調,好幾戶人家乾脆就自家關起門來慶賀一番就算了。如今世道艱難,還未緩過氣來,皇上都一切從簡,下面的人自然不敢高調。
他們搬家的當日,還有些人上門送禮,來的大半都是家中管事。還有……楚霏霏。
她又來了,不過這一回沒有秦舒弦一起。她自己來的,帶着人和賀禮上門來時,齊三正在門口接待那些送賀禮的管事。
張采萱得了消息時,正在換屋子裏的擺設,這些都是以前的萬夫人弄的,極盡奢華,她似乎尤其喜歡花團錦簇,到處都是花紅柳綠。張采萱看一會兒還覺得新奇,時間長了她受不住,還是素凈些好。聽到齊嬸子稟告,她只道,“不見。”
至於楚霏霏在外面說她忘恩負義什麼的,她就不知道了。
其實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如今的情形下,無論他們心裏怎麼想,面上是不會說張采萱的不是的。等以後……誰還記得這個。
周府的處置很快下來了,周尚書告老,周秉彥外放至蠻城做了一個知縣。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他身為前朝舊臣,如此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若是沒有大運道,他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回來了。
張采萱聽秦肅凜說起這個時,還有些感慨,當初那本小說,可沒寫到這裏,只在女主生下一雙孩子就圓滿大結局了。到底是寵文,對於背景並沒有多交代,她翻過一遍,可沒有什麼改朝換代的事。只說世道艱難,肉菜都不好買。
小說也只是小說而已,這裏面的人可都是活生生的,這個世道也不好因為一個人而改變。日子還是要慢慢過下去的。
張采萱靠在秦肅凜肩上,輕聲道,“我想給周夫人送些銀子。”
就當還了她當初的賞。她可沒要張采萱的贖身銀子的,反而還給了銀子。當然了,那時候那些銀子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秦肅凜笑了,摸摸她的臉,“送吧。”
張采萱有些擔憂,“皇上那邊會不會有想法?”
“不會。”秦肅凜篤定道,“我跟他實話實說了就行。”
又想起什麼,問道,“舒弦呢?”
秦肅凜淡然道,“她過段時間會搬到都城來,可能是為了孩子。聽皇上的意思,可能會鼓勵寡婦再嫁。”這對兄妹反正是親近不起來的,但要說有什麼深仇大恨也不至於。
搬進新宅子后,秦肅凜又忙了起來,有時候回來已經是夜裏,老大夫已經搬了進來,張采萱特意分了一個院子給他,裏面還有個藥房,驕陽一天大半的時間都在那裏,還得抽空跟他爹練武強身。
漸漸地到了二月,天氣暖和起來,張采萱每日醒來時天色都不早,她如今大半的時間都花在陪望歸身上,因為秦肅凜回來得晚,這孩子也越發習慣晚睡,張采萱自然也跟着晚睡,早上就起不來了。
鼻尖有些癢,還有熟悉的男子氣息縈繞,張采萱睜開眼睛,果然就看到秦肅凜抓着她的頭髮在她鼻尖掃啊掃,她翻身坐起,抓着一縷發就撲到他身上,非得找補回來不可。
夫妻兩人笑鬧一通,張采萱趴在他懷中,笑問道,“這個時辰還在家中,今天怎麼得空?”
秦肅凜輕柔的幫她順發,“今天我告假,你陪我上街逛逛?”
張采萱眼睛一亮,哪怕已經搬到都城,她卻是打不起念頭去街上逛的。如今有秦肅凜陪着,她頓時就來了興緻。
又想起孩子,問道,“望歸呢?”
秦肅凜幫她找衣衫遞過來,白色的衣衫上只幾朵小花,張采萱瞅一眼就拿過來穿上了,只聽他道,“給婉生帶半天,我們午後就回來了。”
她有些驚訝,“不帶孩子?”
秦肅凜笑道,語氣親近,“我們好久沒有單獨出去逛街,不帶孩子,幫他們帶些點心回來就行了。”
行吧。
兩人出門時,張采萱才發現他身上也一身白,看起來似乎更冷了些。她隱約覺得哪裏不對,人卻已經被他拉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慢行,兩人不時說笑幾句,三刻鐘后馬車還未停下,張采萱覺得奇怪,最近的街道根本不需要這麼久,掀開帘子往外看,只見馬車走的路並不是她以為的大道,而是一條巷子,看樣子更像是街上鋪子的後門那條道。
張采萱回頭,剛好看到秦肅凜收回視線,並不見異樣,她瞬間瞭然,去這邊在他意料之中,很可能是他吩咐的。
“我們去……”張采萱的問話頓住,因為秦肅凜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她閉了嘴不再問。
不久之後,馬車停下,秦肅凜拉着她下馬車,面容肅穆,在她面前少見他這麼嚴肅的時候,但握着她手的那隻手握得很緊。張采萱有些驚訝,也不多問,和他一起從後門進了酒樓,一路往上到了三樓。
等到進了房間推開窗戶,張采萱一眼就看到了……法場。
方才馬車兜兜轉轉,外面居然是法場。且上面還反手綁了一排人,老的已經白髮蒼蒼,年輕的也二十多歲左右。都是一身囚衣狼狽不堪的樣子,垂着頭看不到他們神情。
他們的站在三樓,居高臨下往下看,一眼就能將法場和法場周圍都看得清楚。
秦肅凜的聲音淡然響起,“當年我年紀小,卻不代表我就忘記了。如果沒法報仇就罷了,如今我已然有了能力,自然要為我爹和秦氏族人討個公道。如果真是我爹他們有錯,那我也認了,但我細查過後,發現並不是我爹有錯。而且……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孫略身居高位,多年來排除異己,明裡暗裏殺了不少人。手段毒辣,還都是斬草除根。當年不過是他小兒子調戲了我姑姑,我爹不忿抽了那混蛋幾鞭子,他們就買兇殺人。他們殺的不只是秦氏一族,和我們家境遇相同的,都城就有四家,甚至是桐城那邊也有他們的手筆……”
他握着她的手極緊,語氣平靜,但張采萱就是聽出來裏面壓抑的憤怒和悲痛。他們成親這些年來,秦肅凜並不在她面前說起原來的秦氏,偶爾說起也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份仇恨。
張采萱心情複雜,有些心疼他背負這些,又有些不是滋味,“為何不跟我說?”我們是最親近的人。
聞言,秦肅凜一笑,和以往一樣溫暖,“你是我妻子,我只想你高高興興平平安安的。我不想讓你背負這些,我並不是非要報仇,因為我們成親后我就發現,比起報仇,我更想要讓我的家人平安喜樂。這些仇恨,就讓我一個人記得就好了。如今我告訴你這些,就是已經放下了,而且我……不想對你有所隱瞞。”
看着張采萱眼中的心疼,秦肅凜笑了笑,安撫道,“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他們做的錯事太多,就算沒有我,皇上登基之後,他們早晚也有這一日。”只是如今有他在,這些事情查得快了些而已。
底下傳來監斬官一聲令下,兩人抬眼去看,剛好看到大刀高高舉起,而跪在中間一直低着頭的也抬起了頭,或許是無意也或許是注意到了酒樓中他們的視線,他抬起的眼正正對上了他們。
然後,他的頭顱飛起……張采萱眼前一暗,原來是秦肅凜擋住了她的眼,他低沉的聲音隨即響起,“別看。”
兩人下樓,氣氛有些沉默,上了馬車后,秦肅凜一把抱住她,“采萱,謝謝你陪我。”
張采萱回抱着他的腰,“我們是夫妻,合該同甘共苦。”
馬車緩緩出了巷子,漸漸地外面熱鬧了起來,張采萱掀開帘子看到外面熱鬧的街道,笑問道,“不回家嗎?”
秦肅凜讓外面的車夫停車,笑道,“難得出來一趟,怎麼也得逛逛才回不是,給驕陽和望歸的點心還沒買呢。”
接下來沒有再發生什麼事,秦肅凜帶着她逛了半日才回,買了不少東西,尤其是給孩子的,吃的玩兒的買了不少。
回家的時候,路過周府時,看到大門口處好幾架馬車,似乎正在裝東西,她掃一眼放下帘子,“這是要走了吧?”
秦肅凜也掀開看了一眼,隨口道,“大概吧。”
兩人都沒放在心上,那以前張采萱費盡心思逃離的大門,此時對她來說,根本已算不得什麼了。
卻不知道從周府大門處走出來的兩人也看着他們的馬車,那邊馬車停了,周秉彥問道,“隔壁搬來的,是表妹的哥哥吧?”
楚霏霏面色不太好看,此時正注意旁邊乳母抱着的孩子呢,聞言沒好氣道,“我已經去過了,別說求情,人家根本就不見我們。如今人家高升了,可是新帝面前的紅人,哪裏還看得上我們?再說了,以前他落魄的時候,但凡是婆婆多少上點心,一個孩子能吃用多少?如今人家也不至於不見我們……”
最近這段日子,周秉彥從人人追捧到如今的避之不及。以前的他是都城有名的翩翩公子,無論是高門貴女還是宗婦,提起他都是一片讚譽,尤其是他跟楚霏霏的感情更是得許多人傳揚。如今……還是不提了。
他溫和慣了,不過這個時候他沒什麼心情哄她,尤其她還嘰嘰喳喳滿是怨言,不過對着楚霏霏他也說不出難聽的話,只道,“我不過是問一句話,你說這麼多幹什麼?”
楚霏霏聞言瞬間就炸了,“我受人冷眼都是為了誰?”
周秉彥也生氣了,一時間只覺得她咄咄逼人,“沒人讓你去。”
楚霏霏越發生氣,正想跟他理論,身後周夫人被丫鬟扶着出門,方才的動靜她都看在眼中,道,“別太過分,如今我們還能保住性命,全靠秉彥。你看看前朝官員還有幾人能站在朝堂上?你身為他夫人,不想着寬慰,還火上澆油,像什麼話?你就是被寵壞了,哪家媳婦敢對着夫君這麼大呼小叫,越發的沒規矩了。”
說完,板著臉上了馬車。
楚霏霏簡直氣得不行,不過他們家今天搬走,這麼多馬車放在門口,動靜頗大,周圍好多人都暗暗看着,和周秉彥吵幾句還行,要是和周夫人吵,就是她的不對了。
對於周府門口的事情,張采萱一無所知,和秦肅凜兩人一起進了門,剛走不遠,就看到驕陽牽着望歸急匆匆迎了出來,看得出來他想要飛奔,但因為牽着望歸根本跑不動,只得慢慢走。
張采萱看在迎過來的兩個孩子,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她有夫君,還有兩個孩子,他們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
這輩子她有親人,她——很幸運。
秦肅凜握着她的手,對着兩個孩子笑着迎了上去,初春的陽光灑在含笑進門的一家四口的的身影上,照出一圈昏黃的光暈,襯得他們臉上的笑容越發溫馨柔和。
這輩子能夠娶到你,也是我的幸運。
永昌元年四月,秦肅凜被新帝授征安將軍,同年五月帶軍出征討伐各地匪徒,歷時兩年。兩年中,回都城次數寥寥。征安將軍不愧是跟着順帝打天下的猛將,兩年後,整個南越國再無匪徒,甚至一聽到征西將軍到來就直接放棄抵抗等招安的。
永昌二年十月,征西將軍授鎮國將軍,同年臘月,鎮國將軍連同夫人搬到都城二十裡外的青棚山,那裏是原先新帝還未登基時就造起來的暖房。新帝登基之後,或許真是真命天子。自登基之後就風調雨順,順帝尤其重視農事,鼓勵開荒,荒地五年內稅糧全免。被景安帝的稅糧摧殘得害怕的百姓聽聞后無不欣喜,奔走相告。兩年後,整個南越國就能保證溫飽,十年後,戶部的庫房和各地衙門的倉房中就裝滿了糧食,南越國真正的富裕起來。
後記:鎮國將軍和其夫人對於南越國後來的農事發展功勞甚大。順帝重視農事,知道鎮國將軍夫人對於農事上的天分之後,遍尋天下種子,凡是各地官府獻上的各色種子,都交由鎮國將軍夫人試種,青棚山上一應事宜都交由他們夫妻打理。所獲不菲,其中命名為紅薯和蘿蔔的產量最高,保證收成后在整個南越國推廣,南越國很快能保證溫飽和這兩樣東西不無關係,鎮國將軍夫人對於南越國後世影響頗大,往後的許多年,南越國都再無餓死之人。鎮國將軍夫人於二十年後,得順帝親封鎮國夫人,可說是南越國史上少有憑自己功勞得封的女子。於後世女子地位上的提升影響深遠,他們夫妻也是南越國史上少有的恩愛夫妻,真正做到了相守一生,不離不棄。兩人之間的愛情故事得許多人傳頌,無論正史野史,都傳兩人夫妻恩愛,鶼鰈情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