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 脫離原生家庭
“顧喜慶”一出生就養在姥姥家,關於父母的記憶就只有一張發黃的證件照,還是貼在爸媽的結婚證上的。
在姥姥家養到九歲,大忙人親爸忽然想起來要她上學讀書識字,顧家人這才去把她接了回來,接回來也不好好對待,顧老太覺得她是在外姥家養大的,肯定跟自己不一條心,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於是“顧喜慶”在顧家過了九年非人生活,這些年她爸寄回來的工資養活了一大家子,卻唯獨親生女兒沒有享受到半點。
“顧喜慶”的衣服永遠是穿堂姐顧美娟不要的,早起上學要先上山割了豬草把豬喂好了才能去,放學回來得先做完家務活才能去寫作業,大伯家的,二姑家的,比她大比她小的,全都欺負她!
“顧喜慶”受不了也逃跑過,想回姥姥家,但每次一跑回去,顧老太就會上田家莊鬧,鬧得整個庄雞飛狗跳,姥姥家家無寧日。
“顧喜慶”是個懂事的好姑娘,她只能含恨咬牙默默忍受,拚命的讀書,想用知識改變命運。
可偏偏命運給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去年高考,她的成績莫名其妙成了堂姐顧美娟的,一直跟她相好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的知青蔡紅企也突然變成了顧美娟談的對象!
一個夏天,“顧喜慶”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心灰意冷之下迷上了喝酒,偷家裏的雞蛋去換毛票,再用毛票買酒喝,醉死在河溝邊上,後山坳里,自己把自己糟踐得不成樣子。
至於給堂姐夫下獸葯的事情,確實是“顧喜慶”乾的,不過她卻不是為了跟蔡紅企生米煮成熟飯,而是恨他,恨顧美娟,想讓他倆干出醜事身敗名裂!
可惜失敗了,報復不成反倒害了自己,回憶里蔡紅企臨走前充滿厭惡和憎恨的眼神,還讓現在的顧喜慶感同身受。
顧喜慶打了個冷顫,需要消化的信息太多了,不過好在爸媽從小對她言傳身教,再加上學射擊的原因,讓她養成了臨危不亂的習慣。
情況越糟糕,越複雜,就越是要冷靜,從容應對。
捋清了現狀,喜慶淡淡掃了一眼面前的人,將他們一個個認出來。
顧老太,大伯母,二姑,三個女人一台戲,甭管她們是想來文的還是來武的,姑奶奶奉陪到底!
“奶奶,看在血緣關係的份上,我最後叫你一聲奶奶!說我禍害顧家害了我爸的前程,呸!你們走後門,把我的高考成績硬生生套到顧美娟身上的時候,咋沒想過這些?”
“你,你胡說八道,誰走後門了?成績就是美娟的,你,你個死丫頭再亂說話,小心舌頭給你剪掉!”大伯母恨不得上去捂顧喜慶的嘴,她是做賊心虛。
顧喜慶強忍着嗓子裏的疼痛,發出一聲嘶啞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呵呵呵……有本事你來呀,借你十個膽兒你可敢?”
“一家子腦子被驢踢的,你們得意啥?不就仗着我爸在部隊么?仗着我爸的勢還虐待我,罵你們狼心狗肺,那倆畜生還不樂意呢!”
“現在,立刻馬上麻溜的滾一邊去,我要去姥姥家,以後你們顧家的大門,我絕不會再踏進來半步!我可警告你們,不想死的就別攔我,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去留!”
噼里啪啦一通話像密集的雨點一樣砸下來,震得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有一個人拍手叫好:“說得好!乖乖,真解氣,俺侄女兒終於想明白了,這幫人本來就是仰仗你爸,還這樣對待你,咱沒必要跟她們客氣!”
田翠花擦乾了眼淚走上前擋在侄女面前,生怕顧家人不講理要動手,在她心裏這還是那個赤着腳走了幾十里地跑回家,哭着說奶奶不給她飯吃的小女孩。
“顧喜慶”的記憶里姥姥跟小姨都對她很好,外姥家也只剩下姥姥跟小姨了,舅舅下南洋十幾年沒消沒息,小姨為了照顧姥姥耽誤到現在還是沒結婚。
“哎呀你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沒人要的破爛貨,我們顧家人說話關你什麼事兒?要撒野要發浪回你們田家莊去,這兒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顧二姑蹦出來掐着腰手指戳戳戳,眼看着就要戳着田翠花的眼睛了。顧喜慶上去一把掰住,手指頭往後坳,咔嚓一聲,老女人來不及尖叫食指已經斷掉了,接着就是一陣刺破耳膜的狼哭鬼嚎。
“把你的狗爪子拿開,再敢指我小姨一下,頭給你擰下來信不信!”
顧喜慶完全失去了耐心,根本不想跟這幫極品浪費時間,她發了狠一腳踹在顧二姑膝蓋上,直給她踹得甩出去老遠,趁着顧老太跟二伯母撲過去看,拉了她小姨徑直往外走,打定主意離開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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