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補天果，回光丹
“擊殺掉落？”姜歌微微一愣，緊接着就一拍腦門：“學習，當然要學習！”
那可是武技！在開啟十萬級幸運大轉盤之前，自己只能本土發育，自給自足！
“叮，宿主學會了開山掌！”系統嘟嘟一聲。
無數信息如數據的長河，湧入腦海！
姜歌目光一掃，落在演武場一塊巨大的假山上，旋即吐氣呼吸，胸膛一鼓，一口真氣懸丹田，雙掌張開，五指如山脈絡如河，轟的一聲把礁石碾成齏粉！
相比姜坤的真氣幻化山峰，聲勢奪人，姜歌的開山掌更圓滿、舉重若輕，一掌便是一個乾坤！
掌上乾坤動，五指山中拿！
這一刻的姜歌，雖然滿身繃帶，但卻如同一尊戰神高高在上，目光一掃，眾人盡皆顫抖、不敢抬頭，姜坤之所以如此狂傲，就是因為此刻演武場中，他最強，結果卻是一命嗚呼！
往日譏諷、今宵重重，曾經所有的快哉快意，在這一輕飄飄的一掌面前，都如天崩地裂、肝膽俱寒！
更有系統提示，獲得成就——
［崛起的開端］
屎，你是一灘屎，命比蟻便宜，懨懨終無聲，屈辱是你如影隨形的夥伴、廢物是你揮之不去的貼臉標籤，
——若命運不公，我便和它斗到底！
獎勵：黑鐵獎盃，一百觀眾名額。
瞬間，一枚黑鐵獎盃落入直播間，姜歌笑而不語，他負責帥氣逼人，直播間負責666。
“卧槽，牛逼哄哄吊炸天，主播威武！”
“妹的，賊幾把狂拽酷炫！”
“卧槽，老子反手捏爆一個蛋，就是這麼熱血！”
“打得好，打得痛快，主播，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
“尼瑪，都是魯出來的麒麟臂，為啥我的這麼弱？”
“這看得我熱血沸騰，直接就笑哭了。旁邊的弟弟沒哭，我把他打哭了。”
“嗷，我胡圖圖實名羨慕，為什麼穿越的不是我啊啊啊！”
“主播主播，你是用什麼姿勢穿越的，跪求告知！”
姜歌面前，一條條彈幕滾動，但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
“觀眾［DJ喜羊羊，青青草原我最狂］打賞主播一百魚丸！”
“觀眾［謙友］打賞主播一百魚丸！”
“觀眾［濕身人面獸］打賞主播666魚丸！”
“觀眾［大郎吃藥了］打賞主播一千魚丸！”
……
一連串魚丸過後，姜歌心心念念的火箭來了！
兩枚火箭，開局就是一個王炸，舒服！
“觀眾［壕無人性］打賞主播兩枚火箭！”
瞬間，入賬一千大洋！
姜歌興奮地搓手，咱也有土豪觀眾咯，美滋滋！
而直播間裏。
“卧槽，土豪大佬不要走！”
“土豪缺小弟嗎？”
“土壕哥腿部缺掛件嗎？”
“呵，對於你們這種阿諛奉承、賣節操求榮的可恥作派，我只想說……麻煩帶我一個！”
“嚶嚶嚶！”
頃刻間，又有一波觀眾進入直播間，剛擴充的一百名額分分鐘滿員。
姜歌精神一震：“大家好，我是練習時長兩年半的個人直播練習生，姜歌，喜歡唱、跳、打人……”
“如各位所見，我現在身處異界，這裏是靈武大陸，一個以武為尊，實力至上的玄幻世界，有武魂、有武功，一切光怪陸離！”
“武士、武師、大武師、武宗、武尊、武王、武皇、武帝！統稱為靈武大陸，武道八境！其中，每一個境界又分為九個星位，一個星位一重天！”
“靈武大陸上的功法、武技、武器，按照天地玄黃四階劃分，比如這套開山掌，就是一門黃階中品武技！”
“這裏，是強者的樂園，是弱者的廢土，誰拳頭大，誰就可以毫無道理地碾壓一切！”
“就比如我的前身，姜歌同志……”
姜歌頓了頓，吊足觀眾胃口，才用最聲情並茂的語氣，添油加醋地把前身的故事描述了一遍。
“我哭了，你們呢？”
“我眼睛裏進泥石流了！”
“太殘酷了，內容過於真實！”
“好悲催的故事，主播，快快雄起，變得強大起來，打敗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慢慢地成為一個門派的老大，收復一票的大佬當小弟，再把他們偽裝成普通人，好在出其不意的時候恰到好處的裝X，還有一個退婚自己的未婚妻，然後主播就會喊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樣的話，緊接着繼續變強了，也變禿了……”有觀眾甚至腦補出了姜歌接下來五百萬字的劇情，這年頭，成熟的讀者都會自己寫書給自己看了。
“穿越者，不可辱！”
“對，從今往後，你就代表着我們地球人，征戰天下！”
“社會主義兄弟情，照耀異界！”
“一個赤旗插滿異界的時代，就要來了！”
直播間群情激憤！
“叮，觀眾［氪不氪以］打賞主播兩個火箭，王炸！”
又是一個大佬！
姜歌用力擠了擠淚花：“不錯，今天只是一個開始，這是我的一小步，卻是地球人的一大步！”
“我們要干翻的，是這蒼穹，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以後，這個演武場，就叫姜歌演武場，姜歌牛逼！”
“叮，十分鐘到，直播間關閉。”
就在姜歌使勁煽情，要求一波打賞的時候，直播間瞬間黑屏，場面一度尷尬。
“搞什麼灰機？”姜歌略有不滿，直播十分鐘，收入兩千元，這可比雇傭兵賺錢。
“叮，完成首次直播，特殊獎勵補天果一顆！”系統又道。
補天果？！！！
能夠修補殘破武魂，造化通玄，逆天改命的補天果？
姜歌呼吸都為之一滯，所有不滿瞬間灰飛煙滅！
厲害了，我的系統！
“對了！”
提起補天果，姜歌又想起了失蹤的老爹、落魄的爺爺，邁步想要追上之前兩人，卻哪裏還有蹤影？
唯有黃昏落寞，空自嘆。
“小歌，你、你恢復了？”
聲音顫抖。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披着最後一絲殘陽走了過來，身影有些佝僂，形容枯槁，深陷眼眶的一對眼珠里，充滿了疲憊、欣喜！
“爺爺！”此人正是姜族老族長姜如烈，也是這具身體相依為命的爺爺，融合了兩者記憶，姜歌這一聲爺爺叫得很自然。
“恢復了就好，恢復了就好！”
老人喜不自勝，笑着捋了捋鬍子，又從身後取出一個乾坤袋，交給姜歌，略微得意道：“上好的獸血、獸骨、獸髓，養氣滋補，最適合療傷！”
“爺爺……”
然而姜歌卻有些鼻酸。
大乾國，天方城，位於靈武大陸的南部旮旯，西鄰十萬大山，東靠蠻荒大漠，典型的窮山惡水三不管，隨處可見兇惡的匪徒、流浪的殺手，勢力錯綜複雜。
天方城，主要分為五股勢力，權利最大的城主府，以及姜、冷、林、祝四大家族。
其中，馭獸冷家，曾於姜如烈有過一段恩怨，姜如烈的小女兒曾嫁與冷家冷青霄，然而這廝始亂終棄，為求上位，竟休了髮妻，轉而迎娶城主之女。
兩家一時交惡。
更是在小女兒鬱鬱而終之後，姜如烈為求公道，單槍匹馬殺入冷府，卻不幸被埋伏的城主府、冷家暗算，留下隱疾，從此恩斷義絕，發誓永不再入冷府半步！
正是從此，老人傷病纏身，五十歲的年紀，對於武者來說，完全稱得上正當年，然而姜如烈卻老得像是百年耄耋，讓人心疼。
“無妨，無妨！”
似乎是看出姜歌的心酸，老人洒脫咧嘴一笑道：“我老骨頭一個，不值錢的，隨他們去說！”
“那些個混蛋，就等着你死，咱們這一脈無後，好爭奪族長的位子，現在看來，怕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緊接着，老人話鋒一轉，目光銳利道：“大禹宗，誰幹的？”
姜、冷、林、祝，天方城四大家族，背後各自歸屬宗門，姜家，則是大禹宗的附屬，替大禹宗打理事物，族內子嗣，則多在大禹宗學武。
打傷姜歌的，那必然是姜族自己人！
“呼呼！”
更是在老人發問、發怒的同時，一股股銳利劍意透體而出，如芒在背、令人膽戰心驚！
“武師強者，竟恐怖如斯？”
姜歌心頭訝然，雖然早知道武師境可練氣成罡，凝聚液態真元，更兼武魂一蛻，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但眼下仍不免為之震撼！
老來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老人年輕時是何等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可惜英雄遲暮，這股氣勢只維持不到一會兒，就又跌落回去，暮氣沉沉、老人駝背。要不是為了照顧姜歌，老人家現在更應該頤養天年，而不是如此滄桑、落魄。
“爺爺，這個仇，要我自己來報！”即便是在地球上，孤兒姜歌也未曾感受過如此親情，心中又酸又喜，百感交集。
他並沒有告訴爺爺，自己是被三房的姜岑打傷的。武者修武亦修心，此仇不報，此意難平，他將道心有缺！
“說得好！”
姜如烈眸光閃亮，武道一途，要的就是金戈鐵馬、快意恩仇，容不得半點沙子！
想不到這一次劫難不僅沒有消沉自家孫兒，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一改往日的頹廢作態，也算因禍得福！
一念至此，老人有了決斷，翻掌取出一枚灰黑色的丹藥，如珍珠大小，散發的不是葯香，而是百草枯寂、生機凋零的滅絕之意！
怒氣沖沖發著誓的姜歌見狀，心中不由一軟，聲音哽咽道：“爺爺，不要！”
雖為天生廢武魂，但畢竟是一族大少，姜歌自幼熟讀史書、醫術，認出這乃是一枚回光丹！
回光丹，迴光返照之丹藥，傷重者、暮年者服用后，短時間能重回巔峰狀態，但事後透支的生命、壽元，卻堪稱致命！
不到萬不得已，生死搏殺之時，武者輕易不會動用！
老人溫和笑，嘴角卻有血溢出，咳嗽連連。
“冷家動手了？”姜歌牙關緊咬，目眥欲裂！
“自從四年前被冷家暗算，這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修為跌落，眼看着就要跌出武師境，二房、三房的人就坐不住了……咳咳。”
老人笑容和藹，神情堅毅：“爺爺老了，本不該貪戀族長權位。但只有坐在這個位子上，我才能繼續調查你父親失蹤的真相，我相信，他沒有死，他不會死……”
“爺爺！”姜歌聽得心如刀絞。
“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老人胸膛挺起幾分，大手一揮道：“召開族會、審判族恥，哼哼，明天你儘管去，我倒要看看，老二、老三能玩出什麼花樣！”
……
夜沉，月冷。
送走了爺爺，姜歌又回到屋裏。
雖然打敗了姜坤，但這廝充其量就是一個嘍啰，不值一提。想要在明天的族會上爭一口氣，僅僅二星武士的修為，一筐包子雷、一條麒麟臂，遠遠不夠。
且不提二房裏被譽為天才、金童玉女的姜劍、薑茶兩人都在衝擊八星，就是打傷自己的姜岑，那也是七星武士，在大禹宗外門弟子中，頗有臉面。
以前，自己是廢武魂、廢物，不能修鍊。
但如今，是時候重鑄斷橋、干翻蒼穹了！
姜歌虛空一握，一枚拳頭大小、五彩氤氳的果子從直播間裏落出、現世！
補天果，傳言中的極上靈藥，孕育於補天石，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又有三千年方才成熟，傳奇色彩濃厚，只此一枚，恐怕就能掀起整個靈武大陸的血雨腥風！
“咔擦！”姜歌直接吞食。
他只需要力量。
別的，不關心，不在意，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