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黃雀
盧西恩在醫館靜坐一夜，在窗外的喧囂聲傳入后，盧西恩拿起手機給馬特發了個短訊，表示自己有事需要離開紐約兩周，如果兩周后馬特沒有聯繫上自己就來醫館，有給他的留信。
自從盧西恩將馬特的雙眼治好后，馬特就一直相信盧西恩真是為身懷絕技的醫生，所以在課餘時間會到北郡中醫館拜訪盧西恩，一來二去，馬特也成為了盧西恩在紐約為數不多的朋友，不過盧西恩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並沒有讓馬特幫自己宣傳自己的“醫術”，這也讓馬特鬱悶了好久，畢竟要對好基友福吉隱瞞住自己眼睛的真實情況可是很辛苦的。
在做完着一切后，盧西恩就把手機丟進了垃圾簍，背起旅行包，關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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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紐伯里波特的客車上，盧西恩百無聊賴的翻看上車前買的馬薩諸塞旅遊指南，其對印斯茅斯鎮的描述就是1643年建於馬奴賽特河畔，獨立戰爭前，當地一直以造船業聞名。
在十九世紀早期曾有過繁榮興旺的海運業，後來利用馬奴賽特河的優勢，還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工業中心但很快的衰落下去，導致後來的B.&&M.線沒有就沒從那裏過，從羅利延伸過去的支線在許多年前也停運了，現在只能由紐伯里波特的客車到達這個被杳無人煙的寬闊鹽沼隔離開來的海濱小鎮，手冊上還註明該小鎮保留着較為傳統的建築群和頗為彪悍的民風，已警告說前往印斯茅斯鎮的背包客們注意言行。
在到達紐伯里波特之後盧西恩並沒有急於奔赴印斯茅斯，昨晚盧西恩一直都在反覆回憶書本中的細節，，在久遠快要被遺忘的記憶里，達紐伯里波特的歷史學會館似乎存放着一副來自印斯茅斯的古怪首飾。
因為不是旅遊旺季，又年久失修的達紐伯里波特歷史學會館內冷冷清清，溫度都要比室外低幾度，要不是前台接待處還站着一位美麗的女士，盧西恩真的需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非法闖入了。
“歡迎光臨歷史學會館，先生！”
“能遇見如此美麗的女士，這一定是我在紐伯里波特最難忘的回憶。”來到前台盧西恩親切的的回復到道。
看着只顧自己在嬉笑的女士盧西恩頓了頓說：“聽說歷史學會館有一些很有來自印斯茅斯很有年份的藏品，我對那比較感興趣，不知美麗的女士能有什麼推薦的嗎？”
在聽到來意之後，女士的笑聲戛然而止，那雙棕色的眼睛裏閃着亮光，一眨眼女士笑的更開心了，“您可是今天接待的第一位客人，不如我帶辛運的先生參觀下我們的展品吧。”
說完直徑伸出了右手，“馬麗娜·蒂爾頓，來自印斯茅斯。”
盧西恩眯起雙眼，咧嘴笑的都已經露出了八顆牙齒，就像遇見很久沒見的老同學般熱情的回應了，“盧西恩·阿希爾，很高興認識你蒂爾頓小姐。”
在熱情的蒂爾頓小姐帶領下盧西恩走馬觀花的穿過展區，還邊侃着沿途的旅行見聞，最後駐足在看上去已經很有年頭的玻璃櫥窗前看着那件安置在紫色天鵝絨墊子上造型古怪華美的飾冠。
果不出其然，是特地為了適應深潛者那奇特的橢圓形的頭部而設計的。它的材質似乎以黃金為主，但是卻散發著一種顏色稍淺的奇異光澤，似乎暗示着製作者向這些黃金中摻入了部分同樣華麗、而且幾乎無法鑒別的金屬，將它們熔煉成了某些古怪的合金。飾冠的狀況幾近完美，它的表面以高浮雕的形式，雕刻或印鑄着那個令人憎惡的圖案。其他部分圖案只是簡單的幾何形狀，還有一些則顯然與海洋有關。
看見盧西恩目不轉睛注視着飾冠，蒂爾頓小姐輕快的述說著它的由來。
“完美無瑕不是嗎，據說是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一個骯髒的水手從印斯茅斯古老偉大的馬什家族裏偷來的，在他將飾冠當給本地古董商后就失蹤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古董商將它捐給了歷史學會館。”
“在得知下落後馬什家族卻沒有收回它，說存放在這裏是神的旨意那麼忠誠的信徒應該遵守，這不~許多年來有不少遊客來到這裏，他們中間有不少人都能感受到它的與眾不同從而獲得了新生。”
說完這些話蒂爾頓期待的看着還在注視着飾冠的盧西恩，彷彿篤定了盧西恩接下來的回答不會讓她失望。
過了許久盧西恩才緩緩的用一種靠喉嚨的蠕動發出的聲線形成的古怪音節：
“Shath'YarGul'kafhHoq！”（神注視着我）
“I'aI'a.cthulhufhatgn！”
蒂爾頓驚呼一聲不可思議的捂住了嘴巴，盧西恩則像是靈魂回竅一般，渙散的雙眼漸漸恢復神采，有些迷茫的回過頭來，“蒂爾頓小姐你剛才在說什麼？”
蒂爾頓伸出雙手直接摟住盧西恩的脖子，臉上泛起陣陣潮紅，盧西恩壓制着體力快要翻湧而出的胃液了，努力表現出一位突遭艷遇的男青年該有的模樣，然感受那不足十公分的急促呼吸，盧西恩一直試圖掙脫蒂爾頓的束縛，對此蒂爾頓卻並不在意，輕輕的吹了口氣溫柔的說：“親愛的盧西恩叫我馬麗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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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盧西恩表示身體突然不適要回旅館休息，同時對飾冠的來歷很感興趣，表示想儘快前往印斯茅斯，對此馬麗娜興奮的表示前往印斯茅斯的班車很少而且比較破舊，自己剛好明天輪休回家可以載盧西恩一程，還表示盧西恩與眾不同，一定要去見見馬什家族的現任族長納奈莫·馬什，馬麗娜卻賣着關子表示只要回到印斯茅斯所有的疑問都能得到解答。
“你真是位紳士，盧西恩。”在馬麗娜戲謔的眼神中，盧西恩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逃離了歷史學會館。
荒涼的鹽沼公路上，汽車飛馳而過，跨過交錯的溪流，打開車窗那一股死魚般的海腥味撲面而來，駕駛座上馬麗娜·蒂爾頓喋喋不休的說著各種八卦，經過昨日的激動，今天看來已經平復了許多，不過那偶爾望向盧西恩的目光還是暴露了內心的真實想法，要不是盧西恩故意泄露自己也是擁有深潛者血脈的未覺醒者，恐怕早就被霸王硬上弓了。
根據計劃，盧西恩首先假裝自己是一位祖上含有深潛者血脈的背包客，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血脈將要覺醒，於睡夢中收到呼喚的指引才來到的紐伯里波特。
沒想到在歷史學會館盧西恩會在陌生人身上感到了暗影之力，乾脆將計就計，作為艾澤拉斯有數的高階牧師，神器薩拉塔斯候選持有人之一，會古神語可是持有人的必要條件，才能假裝被引導從而說出就算是在艾澤拉斯也是極少人才能閱讀學習的語言，在路上盧西恩也旁敲側擊，似乎除了現任的鎮長馬什，其他居民也只能複述一兩句，說盧西恩一定會在未來的祭祀中大放異彩。
…
破敗衰落、污穢不堪的濱岸地區，沿着道路在城鎮上見過任何人，偶爾能看到被帘子遮擋起來的窗戶，有時還有能看見一輛停在街邊的破爛汽車，越靠近鎮中心，住房多了起來，大多數房子依舊相當古老，都是些十九世紀早期的磚木結構，但它們顯然得到了恰當的修繕，可在新千禧年的當下，新媒體網絡傳媒如此發達，還保留着如此密集的古老住宅的小鎮，卻一直默默無聞，着本身就已經帶有濃濃的陰謀氣息，盧西恩終於進入了印斯茅斯。
伴隨着刺耳的剎車聲，汽車停在了一座有着圓形屋頂的高大建築正面——建築上殘留着一些黃色的油漆，這應該就是蒂爾頓提過的吉爾曼旅舍。
蒂爾頓先行一步和正靠坐在前台的吉爾曼交談，盧西恩站在旅舍門口看着鎮中廣場四周兩三個一夥沉默寡言的小群體，不少人都是典型的“印斯茅斯長相”死氣沉沉，而旅舍右邊就是梁傑曾經工作過的國立第一連鎖店，門窗都已經被木板釘死，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鎮中廣場的盡頭是一座笨拙的哥德式風格修建而成的教堂，在本該懸挂十字架的地方聳立着一尊雕像，它隱約帶有人的輪廓，卻長着一個像八爪魚似的有好多觸鬚的腦袋，身體像是覆著鱗片的膠狀物，前後都長着巨型的腳爪，身後還有一對狹長的翅膀。它似乎充滿了一種異常的、令人恐懼的惡毒，稍顯臃腫的肥胖身軀蹲倨在長方形底座上。它的翅膀尖抵在巨石的后沿上，臀部居坐正中，長長的、蜷曲着的後腳爪抓住了巨石的前沿，並且向下垂了差不多有底座高度的四分之一那麼長。它像八爪魚似的腦袋向前伸着，面部觸鬚的末端掃到了它摟抱着膝蓋的巨大的前爪上。
凝視着雕像，感受裏面散發的絲絲暗影之力，“這裏果然沒那麼簡單陰鬱的鉛雲終年散，無所不在的魚腥味，暗影在鎮上有規律的流動，鎮中心的邪神雕像。”
印斯茅斯竟然有一個以教堂雕像為節點的大型遮蔽法陣，將只小鎮和一些周邊地區保護起來，無處不在的海腥味就是維持法陣的能量載體，源頭就在眼前的這座教堂，此刻盧西恩在心中把卡瑪泰姬那幫法師罵個半死，控制着整個地球的奧術網絡，居然連能量具現化最基本的規則劃分都沒有弄明白。
“難道在那群法師眼中能量就只有奧術嗎？”
印斯茅斯如此粗淺的遮蔽法陣也就是避免了衛星的拍攝和巨大聲響的對外傳播，海腥味密佈在小鎮四周起到監控作用，每一個進印斯茅斯的外來者都將受到監控，如此粗糙的構思都不受懷疑，“在那幫法師看來印斯茅斯只是奧術網絡中的不起眼的一段支流吧。”
“運用的粗糙，粗糙到直接將能量載體裸露在外都不加絲毫掩飾，要是遇見內行的施法者那就只能為人做嫁衣了”盧西恩心中想着，張開雙臂將自身的暗影之力與四周的暗影同頻，“科技技術在飛速發展，魔法的認知卻連中世紀的那群女巫都不如。”
“感覺怎樣是不是像是回到了家鄉？”蒂爾頓看到盧西恩剛剛的舉動親切的問道，一旁的吉爾曼先生則用那雙無法閉合的雙眼帶着一絲敬畏的看着盧西恩。
“感覺真是好極了，我想馬上面見馬什先生。”
“不要着急，親愛的盧西恩。。”看着盧西恩那懇求的神情，蒂爾頓只能苦笑道，“我現在就去通知教會，希望馬什族長今天在鎮上。”
“Qor，Ph'MaggMaq”（無休止的苦難將結束）
“砰”吉爾曼先生直接跪倒在地上，雙手抱在胸前不停的顫抖，蛤蟆般的雙眼發出狂熱的光芒，盧西恩置若罔聞。
不久后就有兩位神父走出教堂向旅舍方向跳來，它們雜亂無章地跳躍向前，有時只用後腿，有時則四肢着地，都已經無法保持人類的行動方式，直徑來來到盧西恩面前，隨即將盧西恩恭敬的請進教堂面。
在一個裝潢海洋風格的接待室內，納奈莫·馬什坐在高靠背椅上，裸露在寬大教袍之外的身體的大部分都光亮滑溜，背上有着帶鱗的高脊，長着魚類的頭部，一雙從不閉合的，巨大、凸出的眼球。在脖頸的兩旁，還有不斷顫動的鰓。
見到已經完全深潛者化的馬什，盧西恩隨手召喚出一隻摧心魔，丟在馬什面前的桌子上，直接了當的說道：“I'aI'a.cthulhufhatgn！”
摧心魔扭動着身軀，向馬什爬去，那如同章魚的觸手，扭曲的不規則的身驅，就算是已經被暗影洗禮過的馬什都被摧心魔那不由自主所釋放出來的精神鞭撻所震懾，突然馬什的雙手大量的暗影之力匯聚，一發暗影箭射向趴在桌上張牙舞爪的摧心魔，命中之後摧心魔卻像被抓入水中的鵪鶉一下就消散了。
“居然連霍格都打不過，第一階段計劃萬無一失了.”盧西恩默默的估算着。
看到自己的攻擊奏效馬什戲謔的看着盧西恩發出嘶啞的、尖銳的喉音，“孩子你有天賦，但對力量一無所知。”馬什站了起來，“我已經安排下去今晚午夜就為你舉行達貢之誓，你似乎很急迫啊孩子。”
被看出了心事盧西恩有所動容說：“有些疑問需要答案，急促了些，馬什先生今晚的儀式我需要儘可能多的見證，我需要準備下。”
“儀式完成後在魔鬼礁你的疑問都將得到解答，孩子你真是神的寵兒”躲開馬什伸向自己前肢，盧西恩表示要去為午夜做準備，便轉身離去。
馬什不以為意，然而注視着盧西恩背影的雙眼卻盡顯貪婪本色。
“hoqmayahf?ilfah。”（你的靈魂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