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震波女（七）
被辛辛那提居民傳到網上的即時視頻彷彿是一灣水池裏掉下的石塊，平靜了一年多的傳媒業立刻掀起了新的狂歡。
天才蒙蒙亮，辛辛那提天才兒童學校的地火事件便成為了全球絕大多數人在吃早餐時被各種手機軟件推送來的頭條話題。
迄今為止，距離事件爆發已過去了四個小時，災害控制局緊急派出的快速反應小組早已經抵達當地並全面封鎖現場，在那泰瑞根迷霧依舊瀰漫的曠野上不知多少人已凶多吉少。
在一架從東非瓦坎達首都伯寧·扎納緊急起飛的神盾局C-17空中巴士里，神盾局代理局長菲爾科爾森臉上肌肉緊繃一臉愧疚的與衛星視頻通訊中的亞歷山大·皮爾斯部長商討着此次俄亥俄州發生的超自然災害。
視頻里的皮爾斯部長面有慍色，也不知是不是衛星通訊延遲的緣故，在一陣沉默后，房門緊閉的局長辦公室里傳來了他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
“科爾森，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我們首先要搞清楚異人是怎麼弄出這麼大範圍的泰瑞根迷霧，無論好情報、壞情報，神盾局都要得到一個情報，然後解決它。”
從視頻里傳來的畫面可以看出，皮爾斯部長此刻應該是在維也納的聯合國新總部大樓的專職辦公室里。在阿斯加德的影響下，已經有九大王國以外的星際文明開始與地球進行試探性接觸，而這些外交工作都需要神盾局給出重要參考意見，和臨時代局長科爾森一樣，亞歷山大·皮爾斯現在也近乎二十四小時都用在了工作上。
“辭職申請駁回，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長官，我個人認為我還是適合做一名外勤特工，統籌協調這樣的管理工作瑪利亞很適合。”自從被尼克·弗瑞認命為代局長后，科爾森就深深體會到了做特工之王的痛苦。
在這被盧西恩深度影響的地球上，科爾森接手的不是因九頭蛇自爆覆滅，實力折損九成九的那個神盾局，而是勢力遍佈五洲七海，擁有十幾萬保密安全等級的正式僱員，下屬特工數量成謎，可以未經所在國政府批准合法使用無限制的暴力，其實力已經超絕大多數國家的強力機構。
“從沒有人會拒絕這個位置，但很不湊巧，我卻碰到了兩個。”視頻中的皮爾斯部長，雙手抱膝陷了回憶，“當初尼克也曾這樣向我提出辭職，不過他比你多條理由，他要回家照顧媽媽。”
“好了，時間不早了，晚些我還要參加一個研討會，關於辭職的事到此為止，若你真想辭職就自己去問尼克，我記得他走前留了條緊急專線。”疲憊的捏了捏人中，皮爾斯摘下眼睛一邊隨意擦拭着一邊很隱秘地試探着某些秘密。
“伊利亞特號出了九大王國疆域后，我們之間的通訊也中斷了。不過要是真遇到什麼危機大事，可以找阿斯加德的朋友幫忙帶話。”想到自己肩膀上扛着的重擔，科爾森的面部表情也發生了變化，“謝謝您的支持，部長閣下。”
皮爾斯部長重新帶好眼鏡，一邊罷罷手一邊說道：“我支持尼克的選擇，無論什麼。”說完，視頻通訊也中斷了。
通訊結束，科爾森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是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既沒有強大的超能力也沒有恐怖背景，科爾森就是一位中規中矩的神盾局特工，和那些擁有數字編號的精英特工相比，科爾森真是平凡再平凡不過了的普通人，甚至他升任八級特工也是紐約之戰以後的事，別說瑪利亞·希爾，就連維多利亞·漢德、克雷·奎特曼、阿比蓋爾·布蘭德、娜塔莎·羅曼諾夫這些老牌特工也比他更有資格接替代局長。
每位高級特工都有自己的嫡系，比如菲爾·科爾森和已經死去的九頭蛇間諜約翰·加特勒就是尼克·弗瑞的嫡系，而這也是外界一直對科爾森升任代局長頗有微詞的重要原因之一，相比大公無私的卡特女士與皮爾斯部長，尼克·弗瑞的“吃相”未免太難看了吧。
在這樣的群眾觀感下，被科爾森屢屢破格提拔的斯凱特工又犯下了這樣的錯誤，這讓科爾森今後怎麼開展工作？若不是皮爾斯部長的絕對支持，科爾森都開始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指揮的了這家空中巴士，就如同加特勒間諜事件對尼克·弗瑞的影響，此次辛辛那提事件對科爾森而言，信譽受損只多不少。
昏暗房間裏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無人打擾的科爾森臉上儘是擔憂，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流出自己的真實情緒。所幸現場有費斯卡的MTF小隊，費斯卡對怎麼防範如同泰瑞根迷霧之類的生化攻擊有套獨特應對措施，若沒有他們的及時施以援手，哨兵特勤局與神盾局今夜不知要死掉多少人。
當C-17空中巴士落地停穩后，通訊器里傳來的梅琳達·梅那熟悉的聲音，““菲爾，我們到了。”
…
…
在經歷紐約生化危機的無能為力后，脫胎於神盾局的災害控制局同樣鳥槍換了炮，本是美國政府秘密削弱神盾局實力連環計的一環，可最終的結果卻事宜願為。
那群坐在華盛頓國會山寬敞明亮辦公室里的議員們從來就不曾真正理解過神盾局特工們的格言“神盾局無處不在”。
臨時營區里燈火通明，科爾森與梅琳達一起走下飛機，看見站在迎接人員最前排的那位胖胖的白髮大媽，他露出自己標誌性的真摯笑容率先打起了招呼，“瑪麗，好久不見。”
“菲爾~哦，看我這記性，長官。”災害控制局主要負責人安妮·瑪麗·霍格，上前很熟絡的與二人打起了招呼，梅能看見你再次出外勤我真的很高興，要不是現在不是時候，我真想請你給後頭的小夥子們上上課，現在請一位貨真價值的格鬥教官別提有多難了。
“瑪麗，家常下次再聊，最新情況怎麼樣。”招呼打完，科爾森立刻表情凝重的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