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亡國公主與永生之人的合奏
沉寂的屋子裏，少女在講述她記得的故事。
這故事中有着四季的迴旋，和百靈鳥的歌唱，還有寬厚的古老城牆，天上許許多多的噴火星星，年輕貌美的母親和年少有為的父親，最後還有她很少見過但卻慈祥的國王爺爺。
這是波肯很小時候所記得的，接着，她長大了一些，但那時候天仍然是藍色的，四季還在迴旋，但小波肯卻知道這是因為腳下的大球會繞着更大的一顆球轉圈圈，而天上會噴火的星星是一艘艘會飛的大船。
再然後小波肯十歲了，這是小波肯過的印象最深的一次生日，很多的人在一間很大的房間裏唱歌跳舞，而自己收到了成山的禮物。父親母親頭一次准許自己在九點后睡覺，而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群叫做“騎士團“的朋友，他們都比自己要高那麼一丟丟，但和他們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後來啊，波肯十五歲了，她頭一次感到高大的城牆成了束縛，也不想去知道行星繞着恆星的周期運動以及會不停飛來飛去的核動力飛船。她也不在喜歡那些騎士團了，他們太聽話了！尤其是那個就知道笑的男孩！什麼事情都聽她的，可如果自己要求讓他帶自己去城牆外面吧，他搖搖頭，又不同意！不過這群騎士團都只是一群仿生人！所以這樣也是當然的吧。
波肯好想要朋友啊！
十六歲的波肯已經長大了，至少波肯她自己是一直這麼說的，她好像出去啊，去外面玩，於是……她真的跑了出去！不可思議的繞過了門衛，還有那個木訥的騎士團團員！最重要的是，爸爸媽媽竟然睡的那麼早！王宮大門的守衛也在波肯的耐心守候下把鑰匙忘在了門前。
真是不可思議的順利呢。
不過離開家的孩子總是要被發現的，餓了一天的波肯在夕陽下頹廢的趴着，眼饞的看着商店門口賣的好次的，那香味聞起來就知道是美味啊！可是……明明自己是公主，商店老闆盡然把自己趕了出來！真是太可惡了！自己可是公主誒！真是可氣！可氣！
在之後……
“完啦？”佐斯有些驚訝的問到。“這應該不是一個故事的結尾。”
“嗯……後來的……有些記不清了，而且我也不想再說下去了。”幽靈嘆了口氣，有些溫暖的笑了。
“話說，你的故事呢？”
“我？”
“對，我講了我的，等價交換，你也應該給我講講你的。”
“我的啊……”
佐斯眨眨眼，腦海中飛速的閃過了幾張畫面，這些都是他印象比較深的，但卻比較五味雜陳，讓佐斯只能搖搖頭一笑而過。
“你想聽哪個呢？我的故事很多。”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起了抹笑容，佐斯輕聲的問到。
“哇……那就，你之前說過你尋屍人什麼的，就講講你是怎麼有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工作？”
這個一直老娘老娘自稱的幽靈終於有了少女該有的樣子，她有些期待，有些好奇，還有些苦惱，似乎這才是十六歲少女的樣子，近乎曇花一現卻不知不覺。
“你這樣說話才符合你的年齡嘛。”佐斯打趣着說到：“會甜甜的叫一聲叔叔好，溫馨，像是花中的水仙。”
“……”
被佐斯這麼一說，幽靈那邊詭異的沉寂下來，這種感覺就像是槍響后的森林，在經過一瞬間的寂靜后，蟬噪鳥鳴禽鹿吟。
“老娘……”
“誒！住嘴！還想不想聽故事了？”
“我管你什麼故事！老娘覺得在聽故事之前先得讓你……”
“誒誒！噓——要開始講了！”佐斯笑着伸出手指示意波肯閉上嘴巴，這讓波肯憋了口氣，可曾經公主的素養和身份卻讓她真的安靜下來，在嘟噥一句誰小時候沒瘋過後，就安安靜靜的聽佐斯講起他的故事。
“我要講的啊……有點遠，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喂喂！你這怎麼有種在講童話故事的感覺！還很久很久以前，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在一個很遠的，永遠也到不了的地方，住着一位美麗的公主啥的來着。”
“……你別打岔好不！”佐斯凶到，可是回過頭來仔細一想，接下來要說的好像還真的童話故事差不多。
“在一個很遠的地方，那是一處非常美麗，但是任何人都無法到達的地方，有一望無際的草坪，還有群山雲海，碧藍海洋。在那裏有一棟很大的城堡樣的四層洋樓，雖然房子很大，但整個房間卻只住着一個不能稱為人的人，我是被她帶去的，那時候她雪白的發繞和回眸時的若有若無的笑令人着迷……”
“停停停！你這就是在講童話故事吧！還是說你個大叔就是在編故事！”
波肯毫不留情的再次打斷了明顯在回憶的佐斯，然後就是一陣喋喋不休的大叔大叔叫着，說他在拿童話故事敷衍自己，還聲稱老娘小時候聽過的童話故事比你看到片還多。
而不管波肯怎麼說吧，佐斯都沒做什麼反抗，只是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明顯。
而還在喋喋不休的波肯在作死了五六分鐘后，好像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完全停下，然後也不說話，不斷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說完啦。”佐斯特關心的問到。
“嗯……”
蚊子般的回應中好像還擠了幾滴眼淚，但這顯然沒有解除某種不知名的湧上心頭的危機感。
“那麼……我們可以好好的聊一聊你叫我大叔的事情嗎？”
佐斯親切友好的問到，同時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鎚子。
“你！你要幹什麼！”波肯緊張的問到。
“你知道像你這種幽靈在我們那叫什麼嗎？”
“不知道……可你先把鎚子放下！那東西不適合本公主！”
“叫地縛靈，也就是說離不開指定地區的幽靈，所以……我要是把這水晶給敲碎了該怎麼辦呢？”
“唔……不知道，但感覺挺疼的。”
佐斯的笑容更燦爛了。
“這樣啊，那我現在就把你弄疼好不好呢？”
“哇！你不要過來啊！你不可以這麼對待本公主啊！”
“嘿嘿！這可不是你說的算！”
“不要過來……”
接下來其實並沒發生什麼，或者也可以說作案未遂，從房間外面傳來的悠揚鐘聲，響徹了整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