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阿不思·馬克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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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落體加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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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最後也沒有加入任何一個合法註冊的社團，但他依然好好了解了一下霍格沃茨的社團現狀，並對幾個社團留下了比較深的印象。

比如羅羅讀書社，一個吉德羅·洛哈特的書迷組織起來的粉絲俱樂部;比如每日茶會——實際上是一堆赫奇帕奇的聚餐時間;比如以馬內利——名字直白地嚇人，是幾個試圖在霍格沃茨傳教的堅定基督徒……同時也是巫師……又比如魔法之聲，一個由來自四個學院的學生組成的音樂社團，可惜不收觀眾，克里斯沒點這方面的技能，只能忍痛放棄——他心痛的是音樂，絕不是那幾個漂亮的女巫……

還有魔葯社——名稱非常樸實，歷史極其悠久，可惜長時間被斯萊特林的學生佔據着，而且克里斯並不是非常需要這方面的資源——他有格蘭芬多的《魔葯階梯》，有拉文克勞的親自指導，還有混血王子的心得筆記……的複印件——物產豐盈，無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貨物以通有無……

他還向海格詢問了一下火龍社的事情，得知那是一個存在於半個世紀之前的古老社團，已經解散了很長時間了。雖然海格一直希望復興它，但他已經不是學生了，而更重要的是，這個社團是被強制解散的——禁止重組。

“因為社長嚴重違反了校規，而且被開除了。”海格有些黯然，堅決不再多言。

克里斯也沒有再為難這位因為養蜘蛛被開除了的火龍社社長，轉而聊起了別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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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晴朗的周末。魁地奇賽季的第二場比賽開始了，這回是拉文克勞對戰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的學生如臨大敵——拉文克勞的學生吃錯藥了?趕來的觀眾快和他們一樣多了……

很快，兩支球隊一起入場，赫奇帕奇的隊長，守門員韋恩·霍普金斯生得孔武有力，他只比馬克班斯小一歲，並不甘示弱地和馬克班斯進行了長達一分鐘的熱情握手——直到被霍琦夫人分開，這時他的臉色已經漲得和豬肝一樣了，而身形有些單薄的馬克班斯反而面不改色，依舊保持着禮貌的笑容。

“霍普金斯還是不吸取教訓……”

“他在家裏也是每天鍛煉，顯然把阿不思的怪力當成了自己的目標，還有，請不要單用霍普金斯來代稱他……”

克里斯放下帶着迷彩的軍用望遠鏡，轉頭看見阿喀琉斯·奧格登就坐在自己附近，旁邊是之前休息室里出言反駁奧格登的男生——魔杖一直點在眼鏡上，似乎也起到瞭望遠鏡的作用。

“抱歉，卡爾，但我反正也不大可能用霍普金斯來稱呼你，也不會和你哥親近到叫他韋恩，所以這種稱呼不是什麼大問題，事實上我認為完全沒有問題……”奧格登不甚在意地回答着，依然舉着望遠鏡。

哨聲響起，包括裁判在內的十五道身影騰空而起，並快速就位到自己的區域。兩邊都很穩健，六個追球手在中場追逐着鬼飛球。

克里斯認識的球員並不多，他看見斯溫·布魯班克飛到球門旁邊，看來是拉文克勞的守門員。斯溫同時也是五年級的級長——開學宴會後引導新生的兩位級長之一。還有羅傑·戴維斯，一位相當出色的追球手，比賽之前他就有所耳聞，不過對這個名字他有些耳熟，估計在原著中登場過。

可惜對面的追球手也不比戴維斯差，一位叫梅甘·瓊斯的赫奇帕奇追球手不停地被克里斯周圍的觀眾(比如米高、秋·張和泰瑞)還有台上的解說員(依然是李·喬丹)念出名字，很快克里斯對這個名字就印象深刻起來……

而阿不思·馬克班斯則和對面的找球手一起飛向高處的天空，張望着尋找起金色飛賊的下落。克里斯用望遠鏡觀察着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此時的塞德里克·迪戈里顯然是個紅顏美少年，俊美初顯而未見陽剛——正是成為女裝大佬的黃金時間……他搖搖頭，把偶爾出現的多餘腦洞扔進了垃圾桶里，繼續觀看起比賽。

兩邊的擊球手大概都是和平主義者，赫奇帕奇的一個擊球手甚至主動撞在了遊走球上，繼而大呼小叫着掉下了掃帚。然而他的退場並沒有改變太多東西——剩下的一個擊球手發現自己以一敵二，對抗着拉文克勞的兩個擊球手卻完全不落下風……

賽場上，兩支隊伍戰況焦灼，五十比七十——拉文克勞落後。

泰瑞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於是他心虛地東張西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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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鴉呼嘯。”前排的幾個學生突然舉起了魔杖，念出了一個相當複雜的咒語。魔杖的尖端紛紛炸開一團黑煙，然後成群結隊的烏鴉從煙幕中飛了出來。

“寒鴉呼嘯。”更多的拉文克勞舉起魔杖，克里斯注意到他們大多是那個“拉文克勞魁地奇復興會”的成員，但也有其他對魁地奇不是那麼熱衷的學生。

秋·張和瑪麗埃塔也舉起了魔杖，但不同於高年級聲勢浩大的鴉群，她們變出來的烏鴉只有那麼一兩隻，對比一下約等於零……不過依然比一年級的學生強些，米高和泰瑞的魔杖只是冒出一團團黑煙，連一聲鳥叫都聽不到。

拉文克勞觀眾席的上空頓時被一團喧囂的黑雲所籠罩。成百上千的烏鴉組成了一道漆黑的帷幔，又向兩側的觀眾席擴張開來，並耀武揚威地停在了赫奇帕奇的上方。赫奇帕奇的學生自然舉起魔杖反擊，試圖用咒語將這些烏鴉打下來。直到霍琦夫人飛到了他們面前，用力吹響了口哨——同時展示出了精湛的飛行技巧——躲過了好幾道飛向她的咒語。

“禁止向賽場發射魔咒！”整個賽場都聽得見她施過宏聲咒之後的聲音。

“是對面先挑釁的！”赫奇帕奇的學生紛紛辯解起來。

“拉文克勞不要干擾其他學院看比賽！”霍琦又喊道。

拉文克勞的烏鴉乖巧地飛回了自己的區域——但叫得比之前更響了。

觀眾的助威似乎對場上的球員起到了效果，拉文克勞連進兩球，但很快被赫奇帕奇抓住了空檔，頂住壓力反攻回兩球。

“梅甘——梅甘——梅甘——”

赫奇帕奇的學生有節奏地喊了起來，名叫梅甘的女巫在空中做了好幾個翻滾動作，囂張得不像個赫奇帕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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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試着琢磨了一下聽到的咒語。按照羅伊娜的說法，魔咒的力量即是語言的力量，一般的巫師藉助魔咒來實現自身的魔力，而強大的巫師甚至可以用咒語改變自然。越古老的語言其魔力越強，但其力量也越難被巫師所“撬動”，越年輕的語言則越靈活，但其具備的魔力卻很微弱，很難激活和維持一個魔咒的運轉。而歐洲巫師慣用的魔咒則是以拉丁語為基礎，又在各地區融合了不同的語言習慣甚至更古老的咒文所形成。流傳自東歐的魔咒常帶有斯拉夫語的痕迹，蘇格蘭一帶流傳的咒語則摻雜了大量的蓋爾語詞彙。奇怪的是，使用得當的話，越是混入更多的語言，咒語的效力反倒越加可靠……總之，魔咒學是一門相當神秘的知識，而咒語的效果越是複雜，就越難根據發音直接模仿出來……

他繼續回憶着聽到的咒語，從中發現了“飛鳥群群”的痕迹——那是一個高年級課本里的變形咒，而開頭部分又讓他聯想到蝙蝠精咒，此外還有幾個效力不明的音節。無論如何，最後，他舉起了松木魔杖。

說來蹊蹺，大多數場合松木魔杖一直比無花果木魔杖好用——或者說，讓他更有契合感……回想起來，無花果木魔杖讓他覺得靠譜的只有兩次——第一次他面前有隻巨怪，第二次他正想對奇洛下手……

“……寒鴉呼嘯?”他念道。

一大團五顏六色的羽毛從魔杖尖端噴涌而出，紛紛揚揚到處都是。

“寒鴉呼嘯。”他略做調整。

一大捧鮮花從杖尖鑽了出來。克里斯將花束放到一邊。繼續嘗試。

“寒鴉呼嘯。”

“咯咯噠～咯咯噠～”

他把母雞送給了泰瑞，再次舉起魔杖……

“克里斯，你得想像渡鴉飛舞的場面，同時這個咒語還要求有拉文克勞必勝的信念……”泰瑞抱着那隻母雞，一板一眼地講解起來，最後還糾正了一下他的發音。

渡鴉和烏鴉有點不一樣吧……不過這些我都理解，可是要有拉文克勞必勝的信念是什麼鬼？克里斯過濾了一下聽到的內容，再一次豎起魔杖。

“寒鴉呼嘯。”

魔杖尖端冒出黑煙，破空聲響起，從黑煙里竄出幾十道鋒利的黑影，接着十幾隻烏鴉下餃子一樣灑落在他們周圍——身上都插着羽毛狀的刀片……

其他人驚恐地看着他，並盡量拉開了一些距離。

克里斯自覺地收起了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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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克勞又進了一球，比分到了八十比九十，進球的羅傑·戴維斯並沒有聽見觀眾的歡呼聲，他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並順着守門員的視線抬頭看去。

陽光中有兩道身影飛快地上升，一前一後，馬克班斯在前，塞德里克速度更快。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望遠鏡中，金色飛賊在他們的上空閃閃發光。

觀眾席上，許多烏鴉失去了控制，有的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空氣當中，有的飛出了球場，有的甚至在賽場裏亂竄起來——無人在意，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了找球手和飛賊。

轉瞬，塞德里克追上了馬克班斯——他的體重更輕，掃帚也更新，在其他條件——天賦，魔力，熟練度，等等——都相差無幾時，這就成了兩個巨大的優勢。五米……四米……三米……兩人開始並駕齊驅，馬克班斯面無表情，目不轉睛地盯着飛賊，飛賊忽然轉向了。

兩個找球手瞬間變向。但其中一個更快也更加瘋狂，在變向的中途直接從掃帚上一躍而起。飛賊陷入五指之間，接着被牢牢攥緊。

阿不思·馬克班斯高舉着右手，終於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飛賊超出兩百米的高度就會轉向——並不是所有的找球手都清楚這點。接着，他在這兩百多米的高空，驕傲地——開始自由落體。

但他一點都不慌，他了解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是個好人——所以一定會接住他的。

幾秒鐘后，他的墜落速度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開始變得危險。馬克班斯有點害怕了。他轉過頭尋找起赫奇帕奇的找球手——這樣的高度掉下去，下方的那些人想要接住自己是很困難的——梅甘·瓊斯也許可以做到，但那個赫奇帕奇的女巫切開之後是金紅色的——很有可能衝上來正面接住自己，在相對運動的加成下估計會同歸於盡——太好了，拉文克勞的魁地奇隊長突然想到，他今年就要畢業離隊了，而梅甘才五年級，赫奇帕奇損失更大……一點都不好，他更想活下去……但塞德里克·迪戈里在哪裏？他在寒風中望着冬日的暖陽，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姑姥姥，又想起了記憶深處的父母……接着，他被一隻手抓住了背後的袍子。

終於，阿不思·馬克班斯如願以償地懸挂在了塞德里克的手裏，向著地面做起了減速運動。

“謝謝！”他真誠地感謝道，“可是你也太慢了……”

塞德里克趴在掃帚上，開始用兩隻手拖着拉文克勞的找球手，但他突然有了一個惡毒的想法——就讓這傢伙摔在地上好了——於是他也是這麼做的——馬克班斯再次自由落體，並狠狠摔在了地上——在快要抵達地面的時候。

馬克班斯翻身看向天空。

[240:90]

“寒鴉呼嘯！”

拉文克勞的球員環繞在他的上空，高舉着魔杖，烏鴉紛紛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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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鴉呼嘯。”

湖邊的雪地上，克里斯再次念出了這個咒語。一道黑煙高高升起，漆黑的羽毛鋪落滿地。

他事先向好幾個人請教了這個魔咒的用法……效果顯著……表現一般。

“寒鴉呼嘯。”

背後有人念道。克里斯轉身，看見拉文克勞的魁地奇隊長——據說也是這個咒語的發明者，側舉着魔杖，杖尖向下，如同握着一把細劍。他同時注意到對方的魔杖長得驚人。

魔杖前方懸浮着一輪黑煙，烏鴉成群結隊地從裏面鑽出來，發出雷鳴般的噪聲，環繞於兩人四周。

“……恭喜。”

克里斯張了張嘴，最後在鴉噪聲中大聲祝賀道。

這位大佬，你想讓我誇獎你嗎?直接吹捧還是先走流程……或者喊666比較方便?

並在心裏小聲腹誹着。

“我可以教你。”

“謝謝……”克里斯驚訝地道謝，繼而想到對方好像是個心機婊……

“那麼，阿不思，代價——是什麼呢?”

咱們什麼時候親近到互稱教名了嗎……阿不思·馬克班斯有些納悶，並微笑道:

“加入魁地奇復興會，然後我會教你更多東西，如果你學得好的話……再加入魁地奇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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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飛行課上的表現很一般。”

“霍琦夫人說你飛得不錯……而且……”馬克班斯將左手伸向雪地，積雪狼煙而起，並旋轉着結成一個雪球。

“我聽說你表現出了這樣的天賦，恰巧，我在這方面也有一些心得。如果你的準頭也不是太差的話，那至少你該試試擊球手……”

「這個轉折很突兀啊……」

“不是追球手嗎？直接吸過來……”

“那就是作弊了，規則第一百二十一條，比賽開始后禁止對鬼飛球、遊走球和飛賊使用任何形式的魔法。”

克里斯伸手將馬克班斯的雪球吸到了自己身前。

“那這個能力還有什麼用嗎？”

“沒用。”馬克班斯毫不猶豫地說，“重點在於天賦。不過你對自身天賦的開發方向和我不太一樣。但事實證明兩者是可以互通的……”

“什麼方向?”

“這個嘛……等你決定入社再說。”

“好的，你可以繼續了。”

“……也可以用來強化自己的力量，或者說可以表現成自己的力氣……用某些嫉妒者的話來形容，這是一種怪力。”

「很不巧上午我剛剛聽到過這種形容」

“這就不是作弊了嗎？”

“規則上沒有，所以當然不是。”

“我居然覺得很有道理……”克里斯遲疑道，“但用來比賽依然不太公平。”

“控制掃帚也要用到魔力。而且，實際上巫師打球的時候都很容易爆發出這種怪力——你我也只是更容易一些——難道要像麻瓜一樣打球才不是作弊嗎？”馬克班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抱歉，我來自麻瓜社會，是我想岔了……”

巫師不是魔法師。

他對自己強調了一遍。

至少不是那種魔法師……

不看藍條，也沒有法術位，更沒有什麼地水火風元素魔法，而怪力什麼的都是稀鬆平常，爆發一下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