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俘虜

第8章 俘虜

在這片日佔區的西南角,一座相對完整的院落之中,兩名日軍士兵正端着槍來回巡視。

共計二十三名俘虜雙手雙腳被捆住,由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麻繩將他們連在一起。

他們相互依偎着取暖,共同對抗來自深夜的陣陣寒風。

在正常情況下,看守他們的這個日軍小分隊分兩班輪換休息,軍曹和輪換下來休息的六名日軍士兵就會躲在屋子裏烤着火炭休息睡覺。

但是現在,院子裏的二十幾名俘虜只有兩名日軍士兵看守;而其十個,都在軍曹的帶領下在屋子裏“做遊戲”!

屋裏,六名被俘的國軍士兵被扒光衣服掉在已經傾斜的房樑上,十幾個鬼子兵在一名軍曹的組織下站成兩排,手裏拿着用筷子和縫衣針做成的“飛鏢”,一個個躍躍欲試。

日軍軍曹拿着刺刀挨個在六名俘虜身上劃上一刀,用手指蘸着鮮血在他們身上畫出靶子上的圓圈,靶心正是男人的要害。

六名被俘的國軍士兵雙眼圓睜,脖子上青筋賁起,卻怎麼都無法掙脫束縛。

日本軍曹後退幾步,用腳在地面上劃了一條線,右手的“飛鏢”舉在眼前,閉上一隻眼睛瞄準。

“嗚!……”

被堵住嘴吊在最邊兒上的那名國軍士兵一聲痛呼,懸在半空的身體一陣顫抖。

飛鏢頂端的縫衣針剛好扎中了他的肚臍,那種痛苦根本無法用文字來描述。。。。。。。

不僅來自肉體的疼,更有心理上帶來的巨大屈辱和恐慌。

沒有人,願意這樣當成砧板上的肉。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一道狸貓。。。。。。呃,不對,應該是一道熊貓的身材、卻有着狸貓般靈巧與速度的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院子的角落裏,彷彿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一名被俘虜哆嗦着扭頭,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天色。

一片漆黑,連那彎月牙都被烏雲遮住。

第十九路軍千里迢迢來到來上海時,連冬裝都沒來得及發放,戰爭就突然爆發了,他們只能着夏季軍服在作戰。

如果要下雪,估計等不到日軍對他們動手,衣衫單薄的他們恐怕就會被生生凍死在野外。

當然了,寒冷的天氣和屋內同伴們的慘嚎比起來,其實算不得什麼。沒人知道,無比悲慘的命運會不會在下一秒降落在他們頭上。

但,在日寇架着的機槍面前,他們沒有別的路可選,只能等待,等着被日軍殺死,或者,凍死。

臉上的表情,有悲苦,更多的,卻是麻木。

俘虜眼角突然彷彿瞥見牆頭上閃過一道黑影。他心裏一動,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去,什麼都沒有。

“唉……”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寒風依舊,冰冷刺骨。

“喵……”

遠處牆角突然傳來一聲貓叫,看守俘虜的那兩名名日軍士兵幾乎同時把目光投向那裏。

不是愛心泛濫,而是,饞的。

小鬼子雖然號稱亞洲第一,但那只是單指軍事力量;

試想一下,一個面積不及東三省、且經常遭到地震、海嘯、火山噴發等等災難光顧的小島國,能有多少資源?

牛肉罐頭的確是有的,但卻是限量配發。不是一定級別的日軍,可不容易享受那玩意兒。

這座院子裏的的這些日軍士兵,都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嘗到肉味兒了。

佔領這裏之後本想去搶奪一些家禽牲畜打打牙祭,可是卻被派來看守俘虜,根本沒有機會。

不得不提的是,小鬼子的執行力和紀律性的確很強,包括軍曹在內的十三個人愣是一個都不敢離開這個院子。

剛剛那聲貓叫聽在那六名日軍士兵的耳朵里,竟然遠比他們國家那些女人的“亞麻跌”悅耳的多。

“田中君,你去,抓住那隻貓。”那名把着歪把子機槍的日軍士兵兩眼放光的慫恿同伴。

能成為機槍手的,基本都是老兵,最少也是上等兵,做為二等兵,端着步槍的日軍自然不會太杵逆老兵的請求。

“嗨意!”被慫恿的那名日軍二等兵端着槍走向牆角,嘴裏還低聲咕噥着聽不懂的調調,估計是日本人專用的逗貓語言。

“嘩啦……”

牆角那叢乾枯的灌木之中發出一聲輕響,那名日軍士兵臉上隨即現出一絲如釋重負,咧着嘴快步走了過去。絕世唐門www.jueshitangmen.info

“噗!”

就在他距離那叢灌木還有三步左右距離的時候,一柄閃着幽光的刺刀突然在其眼前迅速放大,不待其作出任何反應,就穿透了他的口腔,刀尖兒從腦後透出。

鮮血順着刺刀汩汩而出,那名日軍士兵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眼前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蹲在灌木叢後面的岳復輕輕把手中的那支三八式步槍槍托抵在地上,撐住了那名日軍士兵的屍體,口中再次發出一聲貓叫。

只是這一次,那叫聲有些凄厲。

“喂,田中君,你在幹什麼?沒抓到嗎?真是笨蛋!”

之前出言慫恿的那名日軍士兵罵罵咧咧的端起機槍,回頭掃了一眼中國人俘虜還算老實,就朝牆角快步走來,並忿忿然的拍了站在那兒傻乎乎一動不動的同伴一下。

可是就在那名日軍士兵伸手推向站在那裏不動的同伴身體的瞬間,異變陡然突生。

一道黑影猛然從灌木叢中彈起,手中那把鋒利的刺刀自上下而上,先刺破那名日軍士兵的心臟,接着穿透左肺,從右側頸動脈處刺出。

鮮血從那名日軍士兵的口鼻中嗆出來,將他的痛呼全部賭回嗓子眼,只有大口大口噴出的鮮血證明他在死之前,是真的想呼喊啊!

岳復輕輕將屍體放倒在地上,迅速躥向那些被綁在一起已經聽到些微動靜開始騷動的俘虜。

割斷最邊上臉色還算鎮定的一個國字臉俘虜身上的繩子,伸手將手裏的刺刀塞給他,岳復低低的聲音在其耳邊說道:“割斷所有人的繩子,保持鎮定躲開。”

說完,他便貓着腰迅速朝那間屋子掠去。岳復並沒有說什麼不要出聲的廢話,如果這幫俘虜連這個都不懂,那他們也就只能完蛋了。漫天神佛都救不了他們。

顯然,俘虜們也不是外表看得衣衫襤褸那麼渣渣,在岳復拿出刺刀割繩子的當口,所有的騷動就全部歸於寂靜。

岳復第一個解救的士兵表現也很不錯,悄悄割斷繩索后連打幾個手勢,俘虜們分批匍匐在地面上向門外撤退。他們知道,自己的命,不僅在自己身上,也在於同伴,任何人發出的一點兒聲響,都會招來屋內的鬼子。

直到所有人都安然撤出,岳復心裏鬆了口氣,那名國字臉俘虜卻沒走,湊在岳復身邊:“兄弟,我還有六個弟兄在裏面。”

“會不會那玩意兒?”岳復指指被自己放下的歪把子機槍。

俘虜點頭。

“找地方守着,聽我的命令,再開槍!”岳復輕輕丟下一句話便閃身沒入黑暗。

幾秒鐘之後,岳復悄然出現在房頂,透過瓦片的縫隙觀察着裏面的情況。

此時,被吊在房樑上的六名果軍士兵身上各自多了一隻飛鏢;除了那個被扎中肚臍的,其餘五人相對幸運一些,沒有人命中“靶心”,造成的傷害和疼痛都不大。

“狗日的!”岳復暗罵一聲,拿起一塊兒碎瓦從屋頂的破洞扔了下去。

瓦片剛一落地,十名正在轟然大笑鬼子兵猛的一驚,顧不得眼前的遊戲,第一時間去拿槍,然後無比謹慎的對準房頂。

“八嘎!看看外面什麼情況!”

兩名日軍士兵立即端着槍朝門口走去。

而這個時候,岳復已經回到地面。

剛剛他已經看清了,下面的鬼子一共十一個人。

一挺大正十一年輕機槍,九支三八式步槍,加上外面那兩個鬼子手裏的步槍,剛好是一個日軍小分隊標準配置。

岳復身體緊緊貼在牆上,盡量讓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就像一隻隱藏在草叢中看着羚羊的獵豹,雖然獵豹的體型稍粗了那麼一點點。

“兩個。”岳復側耳傾聽並在心中默默計數。

儘管敵人的移動的腳步無比謹慎,但軍靴下可擋木刺的鐵釘卻依舊很忠實的將腳步聲傳入岳復耳朵。

一名端着槍、降低身體重心、造型比鬼子進村還可笑幾分的日軍士兵出了房間拐彎剛進院子,脖子就被鋒利的刺刀穿過,氣管、一側頸動脈同時被割斷。

他看到了院子裏的俘虜和兩個同伴全都不見了,但是卻無法向他的同伴示警。

鮮血順着刺刀刀身的血槽汩汩而出,可是握着刺刀的那隻粗壯肥碩的大手卻生生擎住了他的身體,沒有讓他倒下去。

這名日軍的裝備挺豐富,岳復在屍體上找到了兩枚手雷。

“鈴木君?”一名日軍士兵輕聲呼喚着從另一側房角轉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背對着他站在門邊的同伴。

“混蛋,在幹什麼?嚇我一……唰!”

隨着一聲骨骼斷裂的輕響,那名日軍士兵的聲音戛然而止,腦袋詭異的倒在了一側肩膀上……

黑暗中,國字臉俘虜的眼皮直跳。

擁有不菲戰鬥力的日軍步兵,在這位手下,竟如同一隻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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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之浴血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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