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除非我死
沈宴長相妖艷，身段風流，她非常貼合裊娜這個角色。章導確實想讓沈宴和顧笙歡換一下角色，但奈何沈宴這姑奶奶死活不肯。
理由是：“青梔好歹是個女五號，那裊娜就是個出現十來集就死的炮灰，美艷不美艷也就不重要了。”
章導苦口婆心的勸，“但是劇里的角色裊娜是個比青梔更美艷的存在……”
沈宴不耐煩的打斷他，“我說不就不，要想換角，除非我死。”
章導沒折了，只得認命。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
一個兩個，都當他好拿捏是吧！
他好歹是國內知名導演，換掉幾個角色那是分分鐘的事情。可是莫言松和他交清深，沈宴背後的人勢力太大，他這才無法硬氣起來。
章導愁眉不展的想，他的一世英明大約要毀在這兩個丫頭手上了。
“去去去，站這裏幹什麼。去鏡頭前站着，準備開拍。”
章導將兩人轟走。
顧笙歡和沈宴站到指定的場地上，聽導演喊了聲，“action！”
顧笙歡和沈宴開始走動起來。
她們這一幕演的是寵妃裊娜和貼身丫鬟青梔在花園裏賞花，一小丫頭不小心把茶水打翻，茶水濺了裊娜裙踞一角，裊娜下令將丫鬟打死的場景。
“娘娘，今年大選日子已將近，咱們是不是得做準備？”青梔扶着裊娜在亭子裏的美人靠上坐下，又說：“今年不同往年，陛下勢必會留下幾個美人的。”
裊娜得聖心，從她進宮那日起就是一路榮。三年前皇上更是為了她沒有選秀。但去歲邊境暴動，朝中雖有可用之才，只到底讓皇上信任不過。因而今歲皇勢必會在大臣之女里挑幾人充盈後宮，藉以籠絡臣心。
裊娜歪在美人靠上，神色懶洋洋的，“留就留罷。”說罷，笑道：“新人不進，舊人如何哭？”
言之於此，青梔暗吐了口氣，哪知裊娜神色驟然一冷，“我們不過都是用來鞏固家族地位的棋子罷了。”
給她上茶的是新進宮的宮女，驟然見她變了臉，被嚇得手一抖，茶水濺在她手背上。裊娜大怒，抬腳踹向宮女胸口。宮女被她踹得跌坐在地上，爾後麻利爬起，瑟瑟發抖的跪在她面前。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裊娜眼皮子一掀，嗯哼笑道：“既當不了差，便去伺候閻王罷！”
宮女重重的磕頭，哭着求饒，“娘娘饒命！”
裊娜聽而不聞，揚聲喊道：“來人納！此婢伺候不周，賜白綾，仗責一百。”
“不！”
宮女大喊。
兩位嬤嬤拿着白綾上前，用白綾攪住宮女脖頸。一人往左拉，一人往右拉。又有太監兩個拿權杖來往宮女身上招呼。那宮女受不住，沒兩下就喪了命。
大抵是恨透了裊娜，宮女死去前兩隻眼珠子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瞪着裊娜。
裊娜從美人靠上起身，青梔攙扶着她往外走。她走到涼亭外，望着花園裏奼紫嫣紅的花兒，面無表情地道：“聽說御花園裏的鯉魚許久沒有加餐了，榮嬤嬤，把那賤婢的眼珠子挖出來，扔池裏餵魚罷！”
說罷，她唇角一揚，緩緩的笑了。
“cut！”
聽到章導喊停，顧笙歡瞬間齣戲。
看着場地里青春可愛的女孩，章導忍不住誇道：“小丫頭，表現很好。”
顧笙歡點點頭，不驕不躁的。“您繆贊。”頓了頓，顧笙歡說：“今天沒有我的戲份，我就先離開了。”
章導道：“明天早點到。”
“好。”
沈宴順勢湊到章導面前，“導演，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她靠得近，紅唇幾乎貼上了章導的臉。章導打了個寒戰，往後退兩步，冷臉呵斥。“好好說話，別湊那麼近！”
沈宴站直身子，頭一扭，囂張的“切”了聲。在工作人員的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中回到自己的小板凳上，然後看着遠去的顧笙歡默默發獃。
顧笙歡下戲后無處可去，她在影視城裏四處慢慢悠悠的晃着。路過一家甜品店時，她看見一年輕男女在嬉笑怒罵，一時竟看呆了。等回過神來，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微信信息不停的跳着，顧笙歡解鎖，爬上微信。在頁面處，標有二哥的頭像旁邊顯示99+。看着這麼多的信息，顧笙歡下意識的皺眉。想要忽視，結果對方發了個語音通話。
猶豫着，顧笙歡慢騰騰的接起。
“哎！丫頭，你該不是厭煩哥哥了吧，發了那麼多條消息，居然一條沒回。”紀梵晞髮牢騷。
顧笙歡解釋，“剛下戲，之前沒時間看消息。”
紀梵晞嚷嚷道：“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顧笙歡正要拒絕，對方又說：“別拒絕啊，咱們好久沒有見了。哥哥想你想得心肝疼。”
油嘴滑舌的，沒點正經樣。
顧笙歡抿了抿嘴，“你發個地址給我，我自己過去。”
“嗯嗯，那行。我給你發個共享位置。”
“好。”
顧笙歡果斷掐斷語音。
微信聊天界面內很快顯示了紀梵晞髮來的一條信息，是一把滴血的菜刀。顧笙歡視若無睹，只說，你不發來位置，我就回酒店睡覺了。那頭紀梵晞沒折，發了個定位給她。
吃飯的地方在市中心，離影視城很遠。顧笙歡叫了輛出租車，她現在窮得叮噹響，別說車費了，就是一碗白開水的錢也付不起了。於是在微信上和紀梵晞借錢付車費，紀梵晞也不問緣由，直接給她轉了一萬。顧笙歡不拒，動手收錢。
一個多小時后，車子在目的地停下。顧笙歡付了車費，背着自己一身家當進了餐廳。
知道她喜歡吃海鮮，紀梵晞定的餐館是當地有名的一家海鮮館。顧笙歡熟門熟路的找到他所在的包廂，推開門進去。
包廂裏手長腿長的男人百無聊賴窩在椅子裏玩手機，聽到開門聲，他從手機里抬頭往門口看。當看到顧笙歡背着個小巧精緻的雙肩包，俏生生的從門口進來時。男人一聲驚呼，丟了手機直撲顧笙歡而來。
眼看着高高大大的男人就要撲近，顧笙歡靈敏的一轉身，輕巧的躲過了他的熋抱。
紀梵晞撲了個空。
他動作太大，所以顧笙歡躲開時，他直接與門口撞了個滿懷。摸了摸撞疼餓得鼻子，紀梵晞不滿的控訴。“小孩子家家的，怎麼就那麼不可愛呢？”
隨意的拉了張椅子坐下。顧笙歡動手撕開餐具的包裝，用熱水將餐具燙過一回后，她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頭也不抬的，說著戳他心窩子的話。“你最近那個相好瞧着蠻可愛的，要不你讓她陪你吃飯？”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紀梵晞拍大腿，誇張地說：“誰可愛也沒有我們歡歡可愛啊，你那麼一說不是折煞我么？”
顧笙歡嘖笑，“哪敢啊。”
紀梵晞也笑了，問她近況，“你不是說演戲嗎？演的什麼角色？”
顧笙歡道：“惡毒女n號。”
“哎，不是。”紀梵晞打量她，面前的姑娘剪着個波波頭，臉蛋圓圓的，雙眼亮晶晶的，笑起來時臉頰上有淺淺的梨窩。怎麼看怎麼可愛和善良，怎麼能演惡毒女配呢。“咱們認真的，你演的什麼角色？”
顧笙歡語氣認真，“就是惡毒女配，最後被女主弄死的。”
她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紀梵晞也拿不定主意了。“真是惡毒女配啊？”
顧笙歡點頭。
“導演是怎麼選角的！”紀梵晞生氣的一拍桌子，大着嗓門道：“咱家歡歡一看就是個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怎麼能演惡毒女配呢？不行，我得去找導演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