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趙裹之罪，罄竹難書
鐘意詫異的掃了他一眼，噗嗤發笑：“擔心你？太子殿下，您這是在跟我撒嬌么。”
趙裹表情正經的凝視她，“非也。”
鐘意樂不可支的抱住他的手指頭親了親，“既然太子殿下都紆尊降貴對我撒嬌了，那我就勉為其難擔心一下下？說實在的，你有什麼可讓我擔心的啊，倒是朝臣們的小心臟需要我擔心一二，萬一你大發神威，把趙裹幾十年前的所作所為都抖落出來，怕是要一個個嚇得尿褲子吧。”
趙熙深深看着她，沒接話。
鐘意收斂了笑容，“不是吧，你真打算現在就把所有事都揭露出來？”
趙熙挑眉，“有何不可。”
鐘意沉吟：“並非不可，而是時機的問題。你這太子的位置還沒坐穩，三皇子和七皇子未必沒有在暗中謀划，試圖搶奪，這個時候爆出趙裹的罪行，勢必引起朝堂大亂，萬一他們……”
趙熙：“你放心，這些我早就考慮到了。老七和老三有多大實力，我一清二楚，他們不會對我造成威脅。”
“但……”
“別但是可是的了，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是個好日子。趙裹不是不死心嗎？那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心死如燈滅！”趙熙語調陰沉。
鐘意不敢再勸，眼前的趙熙渾身散發著森然戾氣，彷彿隨時有可能殺人。
趙熙見她愣神，放低了聲音，“你可是怕我大開殺戒？”
鐘意遲疑的問：“那你會嗎？”
趙熙沒有回答。
一個時辰后，所有朝臣齊聚中正殿，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很快，趙熙出現在殿上，面如敷霜，身姿挺拔，神色冷峻。
沒有人敢上前主動和他打招呼，但面對太子，同樣也無一人敢妄加非議。
“皇上駕到！”趙福高聲唱道，扶着趙裹登上大殿，攙扶他坐在龍椅上。
趙裹因為精神和身體的雙向打擊，這幾日經常四肢酸軟，頭暈眼花，神志不清，說話時前言不搭后語，萎靡而不振。
他睥睨眾臣，最後目光落在脊樑筆直的趙熙身上。
“太子，你為何不拜？”
趙熙冷然回答：“不拜，自是有不拜的道理。”
“你，放肆！”趙裹拿起龍案上的鎮紙就甩了過去，差點砸中趙熙的腦門。
趙熙稍稍側身，完美躲過，勾起一抹嗤笑：“皇上因為沈溺於女色，近日居然連扔個鎮紙也扔不準了。”
趙裹沒想到他會當著朝臣的面忤逆自己，氣得直翻白眼，“混賬！你給朕跪下！”
趙熙仰起臉，迎着他的目光，露出一個鄙夷而憎惡的眼神，“趙裹，你有什麼資格喝斥本宮對你下跪！還記得三十年前，本宮剛出生那日，你在陳乾殿都做了什麼嗎？”
趙裹被他這聲怒叱嚇得縮了縮脖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陳乾殿，那不是先皇后自縊的地方嗎？”
“為什麼太子會提到陳乾殿？”
“他還直呼皇上的名字，實在是大逆不道啊。”
“你們看皇上的神色，這可不是單純的生氣……還有一絲恐慌，這是怎麼回事？”
朝臣們聽此質問，禁不住惶惶不安，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趙熙揚起袍袖，往後一振，轉過身來面對眾臣，高聲發問：“你們可知，三十年前，神武皇帝和忠獻皇后是怎麼死的嗎？”
朝臣們面露驚異，表情困惑。
“太子殿下，神武皇帝不是在征戰北戎的時候身受重傷，不治而亡的嗎？”
“忠獻皇后則是因為悲傷過度，在宮中自縊的。而且，聽說那時候她剛剛失去一個孩子，所以聽到先帝的死訊萬分悲慟，就跟着先帝一起去了！”
“是啊，是這樣沒錯。”
“太子殿下應當知道這件往事才對……”
趙熙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什麼重傷，什麼自縊，均是一派胡言！神武皇帝和忠獻皇后……事實上，都是被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這個罪人，害死的！”
這席話振聾發聵，引發殿內一片嘩然，朝臣們都驚叫出聲，露出不可置信的驚駭表情。
“怎麼，你們不信？”
趙熙指着龍椅上神思不屬的趙裹，輕蔑而笑：“看見了嗎？我站在這裏，說這番話，他根本不敢反駁！趙裹，不過是本宮的叔父而已，當年為了逼迫忠獻皇后交出皇帝印璽，用本宮的和整個母族的性命威脅她，才得到印璽，成功偽造先帝的遺詔，登基稱帝！
然而——你們不知道的是，先帝之死也絕非意外，而是他一手策劃的！那場血戰，先帝本不會受傷，若不是因為背後飛出一支冷箭，那場戰本該能贏，不會犧牲那麼多大晟士兵。都是因為趙裹，這個居心叵測的劊子手，早就設計好謀害先帝，才會安插了一個姦細在軍中，趁着先帝奮勇殺敵之際，從背後朝他射了一箭！就是這一箭，要了先帝的命！”
趙裹驚惶的站起來，手指哆嗦的舉起來，叱問：“趙熙，你是不是瘋了？朕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麼可能是先帝的遺腹子！你就這麼想要這個皇位，不惜用這種惡毒之言來污衊我？”
“污衊？這種事，本宮還真的編造不來，因為太離奇了。所有的真相，都是本宮費盡心力，一點點查出來的……叔父，事到如今，你還不想瞞下去，不可能了！”趙熙拍了拍巴掌，趙當陽和端親王從門外走了進來，神色肅然的站在他的身邊。
這一舉動，直接讓朝臣炸了鍋。
端親王竟然站在趙熙這邊，這說明了什麼？
莫非，他剛才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端親王指着趙裹的鼻子便罵：“趙裹，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當日欺騙宗室，逼死忠獻皇后，謀害神武皇帝，所犯下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早就給被萬民唾罵，屍首分離！”
趙裹驚愕的瞪着他，“端親王，你也被趙熙這個小畜生收買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哇，趙熙，你果然厲害！籌謀這一日，一定很久了吧！不過，除了端親王一面之詞，你還有什麼？無憑無據，就想誣陷朕害死了先帝和忠獻皇后，朕告訴你，百官不是傻子，他們不會信的！”
但事實上，經過端親王的指認，朝臣們已然信了一半。
趙熙冷冷挑眉，“要證據是么？……有！七寸，九丹，把越沖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