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蒼白的借口
更讓我氣憤的是,負責接待我們的不是別人。
正是好幾天我都沒有見着面的喬子默,他此時西裝革履,裝得人模狗樣的,朝着秦開尷尬地伸了左手。
秦開這個傢伙,他也完全沒有底線地和喬子默握了手。
喬子默一定沒有想到今天晚上赴約的是我和秦開,他一張臉特別不自然。
很明顯,是唐甜擺了一道。
在我發火之前,他將我給拉到了門外頭,給我做思想工作。
他說唐勝天是他生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當年他來到B市的時候,混得差強人意人生最低谷,是唐勝天拉了他一把,還出錢給他開了那家畫廊。
唐勝天,我見過他數次,也對這個人略有耳聞,黑白兩道通吃的大哥。喬子默當年就算不幹警察,他也有很多選擇,如果沒有那個男人,他一個當年的學霸何德何能,將自己弄成了現如今最糟糕的那個樣子?
我反問他:“將你帶上歧途的也是他吧!”
他猶豫了一秒:“不怪他,唐老闆其實是一個好人,是我自己沒有定力,沒有經受住考驗。”
我說:“這麼說,這三年以來,你一直跟着他在混?而且跟他的女兒一直藕斷絲連,耍曖昧?”
他越解釋越無力的感覺:“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唐甜我一直將她當作是妹妹一般看待的。”
我再次冷笑:“妹妹?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當年,在同學們眼中,我不也是你的妹妹嗎?相當長的時間內你不也沒有否認過嗎?”
他有些急眼了:“你當然不同,你是知道的,你在我心裏一直是不同的。”
我知道嗎?我當然不知道,他一直沉默不肯說,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
我到底是何種與眾不同法?
走廊的盡頭那扇窗戶,將裏面與外面隔成了兩個世界。
這裏面是一種不人為所知道的的奇妙世界,它可以讓人失去理智,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來。
而外面,不遠處的觀景湖,在觀景燈的映襯之下顯得清冷無比。
看着在觀景燈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我太累了,我不想跟他再多說。
我讓他做出決定:“喬子默,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立馬脫了你那一身人模狗樣的西服跟我回家。第二,你回到那間醉生夢死的包廂裏頭。以後咱們就是路人,再無半點瓜葛。”
他顯然兩頭都不太想放棄,他也顯然沒有明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子然,你聽我解釋。我曾經也想遠離那一種生活來着。你知道的,當我再一次選擇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堅定的想,與你好好地過着平凡的日子。但我們都試過了不是嗎?過程異常艱辛,而且我們也沒能挺過去。我知道你為了我付出了很多,但我是一個男人,我不想看到你那麼辛苦,保護你一直是我從小到大的責任。我不想我們之間的角色反過來。那樣顯得我特別無能,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哈哈,我一個字都不想再跟他瞎扯。
借口,全然是借口。
他想要負起一個男子漢的責任來,有很多種生活可以選擇。
先是戒掉那個該死的癮,再好好地經營那間畫廊,我只是想要最平凡的生活,我也很好養活。
一間陋室,兩個人,三個小菜,相對而坐,彼此的眼眸里有最愛的那一個人。
只是如此簡單而已。
我轉身走了,他伸手來拉,沒有拉住。
他並不是拉不住,而是他內心的天秤已經不再往我邊傾斜。
因為我給不了他想要的那一種生活,那一種醉生夢死的生活。
騎士派詩人羅·赫里克說過,愛情的歡樂中摻雜着淚水。
這是一句多麼平實無華的名言。
在我和喬子默之間的愛情之中,我想改一改這一句名言。
愛情是淚水中摻雜着痛苦。
我們之間真正歡愉的時候嗎?我都不大記得了,它帶給我的就是無止境的痛苦。
我們愛情的寒冬到底沒能過去。
有人說過,當愛情已經讓你痛苦不堪的時候,就應該是放手的時候了。
該不該放手?我還在喬子默身上有所期待,畢竟我付出了,當我付出的與我期望所得到的不成正比時。
我就還有所期待,期待老天爺給發發善心,賜給我一丟丟希望。
我在天鷹之城外面的景觀湖邊走了很久,其間秦開給我打了數個電話,但沒有一通是喬子默打來的。
我不堪其擾,直接關了機。
我走了很久也沒有理清個頭緒來。
回到住所的時候,喬子默的房間黑暗一片,他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我在樓下遇見了他,他沒有再騎他那輛看似拉風,實則好笑的機車。
而是開了一輛豪華轎車。
狹路相逢,勇者勝。
我本意是光彩照人地從他的身邊走過的時候,但明顯不能,一個晚上沒有睡好,我頂着熊貓眼,出門的時候還沒有認真地打理過自己。
而他,在晨曦之中,越發顯得玉樹臨風。
香香曾經說過:“姑娘,你和喬子默之間那悲涼的愛情已經徹底讓你失去了自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不以為然。
而今,我是明白了。
喬子默,到底是我拯救了他,還是他將我給拖下了水?
他並沒有想要費工夫跟我解釋,他和唐勝天的關係,還有和唐甜的關係。
他帶着一種冷峻的態度,伸出手將我給攔下了。
我冷冷地說:“喬子默,我沒空跟你瞎扯,我上班快遲到了。”
他語氣不像是想要道歉的樣子。
“我只是想勸解你幾句,你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就當我對牛彈琴。”
我頓了頓腳,正想着,哼哼,你是誰,你想讓我聽我就聽,我是不是太聽話了。
他說話了:“不是我危言聳聽,唐勝天,這個人不是好惹的對象,也不是你我能招惹得起的。昨天晚上你不辭而別,已經讓他很生氣了。他這個人城府很深,不太輕易讓人能看出他的內心想法,你已經踩着他的底線了。我想如果你還是不識抬舉的話,你和你的老闆就有大麻煩了。”
我哼哼一笑:“法制社會,我還不信他能翻了天了。我還就不識抬舉了能怎麼的,他還能將我給吃了?我可不像某些狗腿子,習慣彎着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