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從之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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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樣？這玩意很危險吧！”

“恐怕是的，這是有着非常、非常古老的神格封在其中的聖印。蛇神、大蛇之印……不，應該是屬於更根源、環繞大地之母的螺旋刻印——”佑理眯起眼睛說著“雖然只是我的直覺，不過這個徽章應該是從北非出土的。埃及、阿爾及利亞……心中不自覺浮現出這些地名。”

“哈哈佑理啊，你果然很優秀啊！”凌鳳羽大笑，這種靈視的能力在魔女之中也是很罕見的，而萬里谷佑理擁有着這種能力對於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因為並不是所用的神明都可以輕易看穿來歷，有了佑理就不同了，通過她的能力可以完美的發揮出自己黃金劍的威力。

“那麼佑理，好好感應一下這位神明的來歷吧！”凌鳳羽想要對於佑理來一個測試，測試一下她能力的底線，看看在沒有自己的提示之下少女能否感應到雅典娜的存在。

“好吧，我來試試！”佑理雙手合攏將戈爾貢之石放在手心中夾住閉上了眼睛。

“夜晚……黑夜的眼眸、銀髮的年幼女神……不，不是年幼，是被剝奪了年齡與地位的女神……所以才年幼……所以才會不順從……”佑理喃喃自語着女神的特徵。

這就是靈視的能力啊……凌鳳羽感嘆着，簡直就像千里眼一樣。

“對方的尊名是……不順從之神的尊名是——咦！”佑理突然睜大雙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看到了吧？怎麼樣？該不會是你也認識的名字吧？”

“是、是的……可是這應該有哪裏弄錯了。因為……這位女神應該是戈爾貢……蛇神的敵人才對，這點就連我都知道。”

“連日本的巫女都知道的有名神明……那麼，她的名字是？”

“她是——雅典娜，這件神具的主人，現在來到日本的女神，她的尊名應該就是雅典娜沒錯。真讓人不敢相信……”看見的人都會被變成石頭的蛇髮女妖美杜莎。討伐這頭妖怪的人是英雄珀耳修斯。而庇護他、指引他的，是那位代表智慧與戰爭的女神雅典娜，希臘神話里應該是這樣寫的才對……為什麼會出現這麼一位棘手的女神，佑理怎麼想也想不通。

而凌鳳羽卻是很高興，在沒有自己的提示之下她準確的感應到了雅典娜，這位少女的資質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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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波塞冬是她的宿敵。至少希臘的傳說里是這樣子說的。

但是她並未因此討厭大海，因為海與大地都和她被剝奪的本質有着深切相關，也就是生命之源。

她真正討厭的是太陽。閃耀的光芒、光彩奪目的天空王座，才是真正讓夜之女王不愉快的東西。

算了吧，只是不愉快，還不至於無法忍受。太陽也是生命之火，是連結生與死不可或缺的要素，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個光也是女王的義務。

——不。這個感想並不恰當，更不正確。因為她還不是“不從之神雅典娜”，還沒有取回三位一體女王的地位。

殘留在她飄渺的記憶之中的，是母親的嘆息、女王的恥辱、老婦的睿智。在她殘缺的榮耀裏面，只剩下反抗屬於她父親——天空之王宙斯統轄的太陽這點記憶而已。

還差一點。只要取回代表遠古之‘蛇’的戈爾貢之石，她就能成為真正的雅典娜。站在海風之中，她尋找着‘蛇’的氣息。

在哪裏？正在哪裏等着自己？西邊嗎？在極西之地。她露出淺淺微笑。戈爾貢之石就在那那裏。不過她卻感覺到了在‘蛇’的附近有着一種很危險的氣息，那就是弒神者的氣息。上次遇到弒神者，已經是久遠之前的事情了，最後遇到的那個傢伙，已經過了數百年，不，數千年吧。

面對進逼的仇敵，雅典娜身為戰神的部份響起了歡喜的呼聲。

背後的光翼招展着，凌鳳羽向著雅典娜降臨的方向飛去，艾麗卡早已經在那裏等候了，早在他來見萬里谷佑理之前凌鳳羽就安排了艾麗卡去監視着有沒有雅典娜的蹤跡現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雅典娜出現在了日本的第一時間裏凌鳳羽就接到了艾麗卡的通知。

“就是你嗎？不從之雅典娜！”凌鳳羽手持着天羽羽斬背後一對光翼舒展開來靜靜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小女孩。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來的，它身上穿着薄毛衣、迷你裙以及過膝長襪，銀色的頭髮上戴着一頂藍色的毛線帽，海風輕拂銀髮的光輝，有如照亮夜空的明月。這位小小的女神讓凌鳳羽聯想到了“黑暗”。

“妾身正是雅典娜，厄庇墨透斯的神子你也是來阻止妾身取回‘蛇’的嗎？”雅典娜有些警惕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傢伙，在未取得‘蛇’之前自己的力量是不完整的，而面前的這個傢伙的氣息中很明顯能感覺到強大的太陽的力量這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我並不想和你戰鬥，因為那樣會造成很大的破壞，這我並不喜歡。”凌鳳羽搖了搖頭，最關鍵的就是在這裏發生了破壞一定會影響的秋葉原的！這對於一個宅男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哦？身為厄庇墨透斯的神子做出如此有良知的發言，你真是少見的弒神者。”雅典娜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

“東方的弒神者，報上你的名來吧。在接下來賭上遠古之‘蛇’的對決之前，我們都需要知道對方的名字。”黑暗的瞳孔中看不見一丁點的情感，雅典娜冷淡地說著。

“我沒有任何要和你戰鬥的理由吧。”凌鳳羽攤了攤手“只要你不去傷害普通人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動手。”

“因為你從古老帝都帶走了戈爾貢之石。是魔法師們請你去的吧？任何將‘蛇’帶離妾身的人，無論是誰都是敵人！”因為在他們談話的這個期間戈爾貢之石的氣息已經完全的消失了，有着凌鳳羽留下的寶具萬里谷佑理只是花了一點的時間就將其的氣息完全的封住了。

“好吧，吾名凌鳳羽，雅典娜呦，我會擊倒你的。”“是嗎？我很期待呢，凌鳳羽么？聽不習慣。是外國男性的名字吧，我記下了。”雅典娜猶有興趣的看了看凌鳳羽“那麼，凌鳳羽呦，妾身再問你一遍，戈爾貢之石現在在何處?”“我說啊……你覺得我會老老實實回答你嗎?”“不認為，不過還是想再次確認。妾身心中身為戰神的部分，認定你是敵人，渴望着與你一戰，但是身為智慧女神的部分卻做出警告。”雅典娜如同深淵般黑色的瞳孔，像是感到興趣似的亮起“你是個奇妙的弒神者，身為雅典娜的智慧，告訴妾身你是相當危險的人物，要是隨便對你出手，可能會受到沉痛的反擊……就像陷阱一樣讓人感到威脅。”

貓頭鷹。凌鳳羽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雅典娜的眼睛就像貓頭鷹的眼睛。現身成人型的女神和夜行性的鳥類，眼球的形狀完全不一樣。話雖如此，身為弒神者的直覺卻將兩者連結在一起——為什麼？

“因此，先問你一個問題，根據你的回答來決定接下來怎麼處理。妾身乃雅典娜，司掌戰鬥與智慧的女神。你想服從也好，想戰鬥也行。那麼，你的答案是？”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和平解決，不過……”雖然是個意料之外的選擇，但是也不能就這樣交出戈爾貢之石。

“我拒絕。相反地我有個提案，那就是你放棄戈爾貢之石，就這樣回去吧。與其進行無謂的戰鬥互相傷害對方，這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神的力量何其偉大。神的言靈何其強大。

就算化身為人，也無法想像她的身體裏蘊含了多強的力量。光是和神眼神交會，甚至對談，人類的心靈就會輕易崩潰。面對現在已經相當強大的雅典娜，絕對不能將能使她更壯大的神器交出去。

“那麼就很殘念了呢！”雅典娜輕笑着失去了身影，但是在下一刻出現在了凌鳳羽的身前，沒有一絲的攻擊慾望，只是十分貼近的，面對面的觀察着對方。

“我所求乃戈爾貢之石。放棄吧，凌鳳羽。你的呼吸、你的生命都將被妾身所奪，你就獨自走向昏暗的地底、冰冷冥府的荒野之中。”雅典娜說出了言靈，伴隨着寒冷的吐氣流入了他的體內——糟了。這個言靈是“死”。凌鳳羽感覺到身體迅速冷卻，生命之火開始熄滅。

戰爭與智慧的女神為什麼能使用這種言靈？雖然神明是亂七八糟的存在，但總是確實地遵守着各自的屬性，和火焰與山無關的神明就無法讓火山噴火，與水和大海無緣的神就無法引發洪水。

“該死的，我居然忘記了這個世界的雅典娜居然是死神這件事情！”這對於一個宅男來說是很不對勁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忘記這麼關鍵的劇情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世界的抑制力作祟，它使自己在下意識之中遺忘了這些關鍵的東西。

……視線越來越模糊了。正當沉重的死亡感覺逐漸逼近，凌鳳羽依稀聽到了艾麗卡的聲音。“Eloi，Eloi，LamaSabachthani！我的神！為什麼離棄我！”艾麗卡大聲唱出了絕望的言靈、最強的咒文。“我身之骨皆被錯位，心痛如蠟融化。你將我安置在死地的塵土中。野狗圍着我，惡黨環繞我！”

快離開，你不是她的對手！很想要這麼叫出來但是去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凌鳳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孩為了保護自己從而面對着神明也不退縮反而向神明發起了進攻。

“我的救主啊，求你快來幫助我！求你救我的靈魂脫離刀劍、救我脫離獅子的口、使我脫離野牛的角！”就算是艾麗卡那樣聰明的人，挑戰神也不可能有勝算。而她的理由不用多說，就是為了救自己吧。所以絕對不能死在這裏，不能讓艾麗卡賭上性命的努力白費。——我乃最強，並手握一切勝利之人。

——消滅所有膽敢站在面前的敵人！粉碎一切的障礙！揮劍攻擊的艾麗卡，隨之閃避的雅典娜。

這個情形隱隱約約的在凌鳳羽的眼前浮動着，這給了他一個必須醒過來的信念，我要去幫艾麗卡！！！！！

所以，着這個信念的支撐之下——

“去你的吧，老子還沒有這麼容易就掛掉啊！區區的死亡對於早就超脫了生死界限的老子來說算個什麼？不要太過於囂張了口牙！！！！！”

在他的怒吼聲之中，從凌鳳羽的靈魂深處湧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他體內的死亡氣息驅逐了出去，金紅色的火焰從他的身上噴涌而出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像是一顆巨大的卵，這顆火焰組成的卵之上散發著無比灼熱的氣息，那種令人無法抵禦的灼熱感逼得雅典娜和艾麗卡不得不停止了交戰，紛紛退到了兩旁，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這顆火焰之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