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呀，真香！
“還廢話什麼，敢在吳州府城內招搖撞騙，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就能把你打死，也沒有人說我們兩家當鋪一句不是！？”
吉祥如意的一個夥計嘿嘿冷笑，直接從李葉面前，將那把劍拿走。
不管是吉祥如意行還是林家當鋪，在他們眼裏李葉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物，想要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
哪怕像現在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合夥演一齣戲，硬生生將污水潑到李葉身上，難道一個無名小卒還能翻起什麼浪花？
“劉掌柜，我看這位小兄弟也是年輕不懂事，看在林某人的份上，就饒了他這一次把。”
林掌柜於心不忍，出面算是替李葉求個情，那個樣子的確讓人感動，彷彿是愛惜小輩的慈祥長輩一樣。
“既然林掌柜求情，那劉某人倒是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果然，吉祥如意的老掌柜冷笑了一聲，確認東西拿到手后，揮了揮手，然後就看到夥計直接把東西帶走，然後他們卻留了下來。
李葉沒有阻攔，甚至臉上神色都平靜無比，讓劉掌柜和林掌柜都是摸不着頭腦。
可他們並未想太多。
“小子，既然林掌柜求情，劉某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說出這劍是從何處偷來，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偷！
李葉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濃郁起來。
這是要置他於死地，不把他逼到絕路決不罷休的態度啊！
“看來你們不僅要搶走我這把劍，順便還要潑一盆髒水在我身上？”
李葉笑了，那笑容讓林掌柜和劉掌柜臉上肌肉都抽搐了兩下，可兩人卻只是冷笑，不否認也不承認。
現在他們眼中李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現在這一副冷靜的樣子不過就是最後的掙扎。
想到這裏，劉掌柜越發的笑容陰沉，“小子，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你要是不說，我和林掌柜現在就將你扣下，送到城守大人那邊，看看你會是什麼下場！”
吳州府城的城守！絕對是一個大人物！
那可不是尋常豪族世家能比，看看當初在江城，那位城主連面都沒露，就將李葉逼到了絕境。
“如果我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何？”
李葉不急着拒絕，他發現耍猴也要耍全套，否則鋪墊了那麼久就毫無爽感可言。
那種感覺就像是好不容易調情脫了褲子，發現眼前的美女一瓶卸妝水瞬間毀容，那多噁心啊。
“哼，你要是說出是從何處偷來，劉某念你年少不懂事，今日可以網開一面放你離開，如若不然！”
“如何？”
“下場你自己考慮。”
劉掌柜耐心彷彿已經用盡。
他費盡心機和林家當鋪合作，難道就只是為了貪圖一把劍？
就算是一把名劍，撐死了也就是數萬金幣價值，對一般人來說是巨款，可對吉祥如意還是林家當鋪，都不算什麼。
他們要的，是打造這把名劍的來源！只有這樣，才能有發財的機會！
兩位掌柜別看平時明爭暗鬥，但在這個時候卻很有默契。
“林掌柜，我有一事不明。”
李葉並沒直接回答，目光朝着林掌柜望去，對方雖然想要迴避，可還是沒將目光移開。
“說。”
“吉祥如意與你們林家當鋪是競爭關係，為何要出賣我？”
常理來說，哪怕沒任何好處，林家當鋪也絕對不會放過打擊吉祥如意的機會。李葉又不是傻子，雲中客這種江洋大盜貼身的兵刃價值多少，他還是心中有數的。
至少價值上萬金幣！而林家當鋪只願意拿出3500金幣他就同意了，這筆生意絕對是賺的！還能噁心一下自己的競爭對手。
於情於理，林家當鋪也不可能出賣他，和吉祥如意的劉掌柜合夥。
為什麼？
他很想知道，雖然就算知道也改變不了任何問題。
劉掌柜甚至就在場，李葉問的這般直接，讓林掌柜有些下不了檯面。
可事到如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出原因。
“吉祥如意，是唐氏一族的產業。”
同行是冤家，這句話的確不錯，但也要看大家背後的靠山。他林家當鋪的確勢力不小，但比起唐氏一族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不過唐氏一族向來對經商不感興趣，所謂的背後是唐氏一族就是個笑話，如果我猜得不錯，吉祥如意的老闆和唐氏一族的確有關係，卻絕對不是唐氏一族的人！”
連李葉都看得明白，難道林家當鋪這樣幾百年的老字號就沒聰明人？
他們當然有！但就算不是唐氏一族直接插手，但所謂宰相門前三品官！就這一點，吉祥如意就無人敢動手！
“小子，既然知道原因，那劉某也就不再跟你客氣！說出那把劍的來歷！饒你一命！不然！”
既然大家都敞開天窗說亮話，很多面具也沒必要繼續戴着，劉掌柜冷笑連連，“放心，只要你說出來，劉某也不會虧待你。”
那邊一個夥計，將一袋子金幣放在了李葉面前。
“這裏是十個金幣，足夠你瀟洒了。”
羞辱！
這絕對是羞辱！
而且是毫無底線的羞辱。
奪走了價值至少上萬金幣的兵刃，還污衊李葉是個小偷，現在僅僅想要用十個金幣，就套出那把劍的來歷。
啪！啪！
李葉拍了拍手，“精彩，商人本色，的確是精彩。”
這已經不是打發要飯的，就是明着告訴他，識相點拿錢說出他們想要的，然後滾！不然就是小命不保。
李葉絲毫不懷疑，如果換了其他人，現在唯一的選擇哪怕再憋屈，也只能拿着十個金幣說出秘密走人。
否則，被扭送去城主府的唯一下場，大概就是被活活打死。
“廢話少說！給你半柱香時間考慮！”
劉掌柜身旁一個彪形大漢笑容猙獰，林掌柜目光轉開，彷彿沒看到眼前發生了什麼。
他林家當鋪只求財，而吉祥如意劉掌柜卻答應他，今日配合他演一齣戲，他就能得到一萬金幣！
所以他毫不猶豫，畢竟這吳州府城不能得罪的人他們都認識，李葉卻不在其中。
“不用考慮，劍是我拿來的，你們要拿走，可以！”
李葉笑得很詭異，眼神中絲毫看不出任何驚慌和憤怒，彷彿現在逼到絕境的人不是他，而是劉掌柜和林掌柜。
“冥頑不靈！敬酒不吃吃罰酒！動手！”
劉掌柜冷着臉，他沒有耐心繼續等下去，他就不信等把人抓起來嚴刑拷打后，就問不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年輕人，何必意氣用事。”
林掌柜無奈嘆了口氣，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倒是配合的很默契。
“慢着！”
“怎麼？現在想清楚了？”
聽到李葉開口，劉掌柜冷笑。
可李葉卻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傻逼，“劉掌柜，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小子怕不是嚇傻了吧？
李葉可不管其他人怎麼看，笑容讓對方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不妙的感覺越發強烈，可他們就想不明白李葉要如何扭轉眼下這個局面。
“記住，最後的機會！拿出一萬金幣放在我面前，劍仍舊是你們的，今日發生的事情，我都可以權當沒有發生過。”
李葉一字一句，說的很認真。
但劉掌柜瞪大眼睛，接着哄然大笑！就連林掌柜都忍俊不禁，只是那笑容充滿了嘲諷。
“看來你們不信？”
“原來是一個傻子，一萬金幣？劉某就算腦袋讓驢踢了，都不可能！”
劉掌柜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就離開，他覺得自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動手，他有的是辦法讓李葉開口。
只可惜，不等他踏出當鋪大門，李葉幽幽的聲音就傳入他耳中。
“兩位掌柜覺得，雲先生如果知道有人吞了他的貼身兵刃卻只給了十個金幣打發了事，會如何作想？”
聲音不大。
“哈哈，什麼雲先生，我劉某人從未聽過此人名號！”
劉掌柜哈哈大笑，但殊不知那邊林掌柜卻突然間整個人渾身一顫，臉色唰的一下就煞白起來，額頭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一雙眼睛如同見鬼了一般，看着李葉，顫抖的問道，“你剛，剛才說的雲先生是……”
他畢竟是林家當鋪的人，而且還是林家的族人，有些消息自然比劉掌柜要全面。
如果不提也就罷了，但李葉那鎮定自若彷彿看他們耍猴一樣的目光和態度，讓他心中直打鼓。
不！不會的！
林掌柜瘋狂的告訴自己。
“林掌柜，你覺得吳州府境內，有本事使用這等軟劍的高手，有幾人？”
李葉似笑非笑，一字一句說出口，就看到林掌柜的身軀一步步後退。
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對勁了，劉掌柜也是猛地回神，然後看到林掌柜的那個表情，也是感覺到不好，“林老弟，你這是？”
然而林掌柜卻對他視而不見，幾乎是咽着口水，“小，小兄弟你口中的雲先生莫非就是？”
他幾乎感覺呼吸都要停滯，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劉掌柜更是張了張口，想要大笑和嗤之以鼻，卻不知道為何笑不出來。
李葉看着兩人的反應，笑得更有深意了，伸出食指搖了搖，“佛曰，不可說。”
“你！”
劉掌柜身後的彪形大漢剛要勃然大怒上前將李葉拎起，卻沒想到林掌柜噗通一聲，腳下一個踉蹌，竟然沒站穩，跌倒在地。
“雲，雲中客？那劍是雲中客的？”
“噓，我可是什麼都沒說。”
李葉手指放在嘴前，笑得無比燦爛，越是如此越是讓林掌柜失魂落魄，臉上連一點血色都看不到。
這個時候，劉掌柜也意識到了什麼，他終究不是白痴！雲中客的大名如雷貫耳！他怎麼可能沒聽過？
“不，不可能！小子，你休要胡說八道！”
但僅存的理智讓劉掌柜立刻反應過來，他幾十歲的人，難道還能被一個黃口小兒三言兩語就嚇到了？
“是不是胡說八道，兩位要不親自等雲先生上門求證一下？”
KO！
劉掌柜幾乎臉都白了！
讓雲中客那個江洋大盜親自上門？給他幾條命都沒這個膽子！
林掌柜更是如此，現在渾身都在顫抖。
他們拚命告訴自己，這是李葉騙他們的！但理智告訴他們，這種事情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因為一旦錯了！就是小命不保！
“雲中客的貼身兵器，的確聽聞就是一把軟劍！”
這個時候，林家當鋪的一個夥計低聲說道，所有人一下子朝着他看去，讓他縮了縮脖子，可還是小心翼翼說道，“掌柜，幾年前我有一個遠房表哥是鏢局的，他們有一次出鏢本路就遇上雲中客，整個車隊就只有我表哥和另外一位鏢師撞死逃過一劫，我從他那裏聽到，那雲中客就是一把軟劍殺了他們不少人。”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那把劍上看看，是不是有一個‘雲’字。”
“快去把劍拿回來！”
劉掌柜渾身一個機靈！
很快，剛才抱着劍離開的那個人就跑了回來，同時也將劍重新拿來。
劉掌柜幾乎蠻橫的將東西接過，打開包裹的破布一看。
很快，他看到那把軟劍上，的確刻着以一個字！
“雲！果然是雲！”
咣當一聲，劍脫手掉落在地，剛剛內心深處最後一絲懷疑此刻也蕩然無存。
他們，竟然想要私吞那位江洋大盜，靈元境高手雲中客的貼身兵刃？
簡直就是在找死啊！
“等等！不對！既然是雲中客的貼身兵刃，為何要拿來當鋪！”
姜還是老的辣，劉掌柜不愧是活了幾十年，人老成精！他雙眼立刻精芒四射！
是啊，其他人一聽也是來了精神。
江洋大盜雲中客！這種人怎麼可能典當自己的貼身兵刃？
“很簡單，因為雲先生被唐氏一族大小姐斬斷了一條手臂，再也無法用劍了。”
李葉長嘆一聲，惆悵無比。
更是擠出了兩地鱷魚淚，說起來雲中客斷臂的罪魁禍首，貌似就是他李葉啊。
這消息直接讓林掌柜和劉掌柜傻了眼，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半信半疑，如果真的斷臂！那的確從此之後很難使用這等兵刃了！
畢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是神鵰大俠，獨臂十六年強擼……咳咳！
“派個人，去打聽一下！”
林掌柜反應很快，立刻就派人去打聽。
李葉反倒是不急了，隨便找個張椅子，氣定神閑的坐了下來。反觀其他人，現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們站着做什麼，一起坐，別客氣。”
艹！
幾人都是心中罵娘！到底誰才是主人？
但現在他們已經沒這個心思罵人。
大半個時辰的時間一晃而過，就在李葉灌了一肚子茶水，將桌上的糕點吃個精光后，終於林家當鋪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如何？”
“掌柜的！打聽到了！今日唐家去山神廟祈福，雲中客那奸賊竟然要半路埋伏，沒想到被唐家大小姐斬斷一臂逃之夭夭！現在滿城都貼滿了告示，對雲中客的懸賞已經翻了一倍了！”
一口氣說完，那夥計也是氣喘吁吁，但林掌柜卻一屁股坐了下去。
劉掌柜一樣面無人色，雲中客斷臂毫無疑問！唐氏一族都貼告示了！此事還能有假？但他們能心安理得黑吃黑嗎？
不！他們不敢！
雲中客就算斷臂，那也不是他們惹得起的！真惹怒了對方，一位靈元境高手半夜三更足夠將他們滿門殺個精光！
然後，他們抬頭看到的就是李葉那笑眯眯的表情。
如同吞了一口屎一樣，別提有多酸爽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這都是報應啊！
“小兄弟，誤會！都是誤會！去！快去！去賬房取一萬金幣給小兄弟送上！”
現世報，來得快，誰也逃不過，剛才誰說腦袋讓驢踢了都不可能來着的？
呀，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