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不過
第五章
“這也...太快了吧。”
柱間內心瘋狂地咆哮，當意識到自己來到了火影世界，並成為了千手柱間的第一天起他就明白，遲早有一天，自己必須去做一些打破曾經認知的事情。
所謂忍者，本就是與死亡緊密相伴的職業。
但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可當真正面臨這種事的時候，他根本無法讓自己的內心保持冷靜。
雖然內心有些厭惡千手佛間送給自己的這份特殊的“生日禮物”，但柱間卻並非不能理解對方的做法。
反之，如果設身處地的去思考，千手佛間的做法相當合理。
作為忍者，無可避免的需要進行戰鬥，尤其是在這個戰國時代，小孩子都很常規的作為戰鬥力的年代。
而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是什麼？
決定性的因素自然是雙方的實力，可實力只是一個最朦朧的硬性標準。
戰鬥中，能夠發揮出本身實力的多少才最關鍵。
為此，忍者需要冷靜的分析能力與判斷力，再有就是積累經驗，針對眼前的戰鬥進行針對性的操作。
做到這些，所需要的因素其實只有一個。
足夠強大的內心。
無論是內心多堅強的人，常規情況下進行的第一場戰鬥，在剝奪他人生命的那一瞬間，都會產生遲疑，這點無法避免。
遲疑，就會成為破綻，進而致命。
柱間作為如今千手一族內最有天賦的新人，他必須比所有人都克服這一點。
若是讓柱間真的與人生死相搏時再學會這些，那時候所出現的破綻很可能會讓其丟失掉性命。
自己的這個孩子，比起其它的孩子，實在太過溫柔了。
正因為明白這一點，千手佛間才會做出這種決斷。
“火之國邊境附近有一群流竄的山賊，你跟着幾名族人去把他們解決掉。”
千手佛間只是淡淡的說道，他並不打算對柱間進行任何的勸誡，這種事情，只能依靠自己去經歷。
在那之前，進行多少的心理建設都是沒有多大意義的。
“又是山賊嗎？”
柱間心頭悶笑，不知道在多少火影同人，包括他自己寫過的火影同人里，新手忍者跨越殺人這層心理障礙的對象都是山賊。
實在是很惡俗...
但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去吐槽這些，就算理解千手佛間的做法，可知道自己即將要去動手殺人後，柱間大腦中的嗡鳴就從來沒有中斷。
他甚至忘了去回應千手佛間的命令。
“去吧，如果沒有特殊的狀況，你們不必出手幫他。”
千手佛間對那幾名千手一族的年輕忍者說道，這幾個人都是如今千手一族中的精英，簡單的剿滅山賊讓他們去護衛，也就只有身為族長長子的柱間擁有這種待遇了。
“是！”
幾人齊齊應聲，距離柱間最近的一名忍者側目看向他，道：“柱間大人...”
柱間回神，他先衝著前方的千手佛間點點頭，扭身向著帳篷外走去。
現在這一刻，柱間的腦子裏沒有任何的想法...
...
千手佛間所說的那群山賊聚集的位置距離千手一族的駐紮地並不算太遠。
幾十公里的距離，以忍者的行動力，就算是現在的柱間，也就只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而已。
這一路之上，柱間不知道在心裏進行了多少次的心理建設。
如果不殺死山賊的話，就會有更多的平民遭殃。
這是自己必須去經歷的。
諸如此類的理由，柱間默念了很多遍。
終於，目的地到了。
唰唰！
眾人落在一座山腳下，身子緊貼着山壁。
周遭的幾名年輕忍者目光都是聚集在了柱間的身上。
“作為一個同人小說作者，你也太沒出息了吧？”
柱間心臟狂跳，眼眶也是因此有些發熱，實際上他經歷的大概是眾多穿越者來到火影世界后所進行的最常規的操作了。
他自己沒有看過多少同人小說，不過記憶里很多年前看過的書里，那些主角遭遇到和他類似的情況時，一咬牙也就過去了。
殺完人突破心理防線，然後再進行一系列嘔吐的這種生理反應，這就算完了。
聽起來，挺簡單的。
確實，在火影的世界裏，人命本就是廉價的。
人的生命亦是相當脆弱的，其實剝奪生命的方法很簡單，甚至簡單到不需要去刻意的學習。
然而！！！
恰恰作為一個人類，無論是身處哪個世界，柱間內心最後的底線都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這麼想。
因為任何的個體都並非上帝，沒有任何資格去尋求理由，奪取他人的生命。
這也就是人類與野獸最大的區別。
雖說火影中沒有法制，遵循的是最基本的叢林法則，強者為王，但作為一個現代人，想要憑藉簡單的思考就去拋棄自身曾經堅守的觀念和底線。
沒那麼容易。
柱間手掌發抖，此刻他內心的這種情緒並不叫做害怕，但他就是無法讓自己平復下來。
周遭的千手忍者都注視着他，過了好久，當破曉過後，陽光已然籠罩大地的那一刻，他終於做出了決定。
其實並不算決定。
想不通，那就所索性不想。
當人生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時，那就索性去經歷吧！
他一咬牙，直接順着山壁內側傳出細微呼吸聲的方向，悄然而進。
千手佛間為柱間挑選的這些用來克服心理障礙的對手根本就沒有多少戰鬥力。
這些傢伙甚至大意到在即將面臨死亡時，還毫無察覺的地步。
他們全部都聚集在山洞中，洞口雖然有人把守，但那所謂的守衛，正抱着手中的武器在和自己的眼皮打架。
而洞內的同伴們都是在熟睡。
這些只用聽就能察覺出來。
山洞前，那名在半睡半醒狀態下的山賊守衛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正有着一道瘦小的人影欺近了身來。
那在初晨下，似是冒着寒氣的苦無，已然緩緩貼近了他後背心臟的位置。
雖說原著的初代火影給人的印象是絕對的強大，然而忍者在本質上最擅長本就是暗殺。
苦無尖刺接近那人後背時，柱間也是緊緊地注視着尖端的刃芒。
此刻，只要他手臂用力向前一推，就能精準的奪走眼前這人的生命。
只不過十幾公分的距離，只不過是一個柱間已經不知道練習了多少遍，甚至不需要練習都能輕易做到的動作而已...
只不過，是那簡單的一瞬間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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