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風波不斷
J女從良這事被芬娘整的像是閨女出閣一樣熱鬧,第二天一大清早的紫青坊就開始吹吹打打,本來晚起的姑娘們都已經穿戴整齊站在樓下等待着紫青坊第一位被花大價錢贖身卻不知道是做妻做妾的姑娘下樓。
阿柒被打扮的像個新娘子,雖然比不得大戶人家的鳳冠霞帔美輪美奐,但一身大紅色的喜服襯托得阿柒膚色白XI,容光煥發,一點精氣神全在那兩簇罥煙眉上,柔媚中不失英氣。
“好,真好看,芬娘我還是第一次着手辦理這種喜事,開心啊。”芬娘雖然不舍,但還是很盡心儘力的給了阿柒最大的排場,也算是溫暖了其他姐妹的心。
“芬娘,我能不能不走,我想留在紫青坊。”阿柒緊拉着芬娘的手,腳步緩慢的挪出房門,做着最後的掙扎。
“你怎麼還講這種傻話呢?咱們這紫青坊太小,留不下你這種大人物,如果你以後心裏還存了那麼一點念想就回來看看這裏的姐妹們啊。”
“可,可是我...”
“雪霏,好姑娘,去吧,與其在這裏看那麼多人的臉色,還不如以後只看一個人的臉色,這是個不錯的歸宿。
你十二歲來我紫青坊,在這裏生活了四年,可愣是沒有把你這大小姐脾氣改過來,在賣xiao的地方你拉着臉還有技藝可以賣,可出門了,要學會笑,連笑都不會的人要吃虧的。”
阿柒半懵半懂的被芬娘推進了停在門口的轎子裏,真是無語凝噎,我特么才十六歲,還是未成年,別逼我拿起法律的武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
這怕是史上最慘的穿越者了吧。
轎子被抬起,阿柒沒有坐穩差點在轎子裏倒摔一跟頭,第一次坐這玩意一點都不舒服,趴在小小的窗口往外面看,街上的人來來往往,賣菜的賣肉的賣布的很是熱鬧,可阿柒越來越發愁。
高牆深府的宅院比ji院更難逃,而且今晚會不會直接新娘變老娘進dong房呢?
不過讓阿柒害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從她被抬進府,被丫鬟模樣的女孩攙着進到一間普通的房間后就再沒有人理她了。
她活像一尊泥菩薩一個人獃獃的坐了不知道有多久,頭上的紅蓋頭早就被扔在了地上,屁股坐得生疼,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才敢伸展yao肢起身在房間轉了一圈。
耳朵貼在門上外面很安靜,也沒有人走動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呢?就算沒有大cao大辦,沒有大宴賓客,可也不至於連個人都沒有吧?
悄悄的推開房門,門外的走廊確實沒有人,一隻腳踩到外面,沒有人出來,完全站到外面也沒有人出來。
難道不是今天辦喜事?
阿柒正準備往外面走探探路看能不能找到逃跑的機會時,身後傳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嚇得她又返回房間坐好。
吱呀一聲,門開了,幾個丫鬟手裏端着盤子,一一放在桌子上,擺好后對阿柒說,“姑娘,梳洗一下吃飯吧?”
“吃飯?”阿柒嘀咕了一句,“你們這裏流行先吃飯再辦喜事嗎?”
“辦喜事?”幾個丫鬟愣住了,“姑娘是說府里嗎?”
阿柒指指自己頭上戴的,身上穿的——看不出來嗎?
“姑娘還不知道嗎?”幾個丫鬟捂嘴偷笑說,“姑娘誤會了,你被我們老爺贖身不是進我們賈府的,而是老爺明日送給王爺的賀禮,王爺前些日子剛剛班師凱旋,打了場大勝仗,這不,我們老爺知道王爺喜愛美人,早早就把姑娘定下了,只等明日敬獻給王爺呢。”
王爺?怎麼還有王爺呢?征戰沙場冷漠無情的那個王爺?不用玩這麼大吧,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不是虎穴,就是狼窩,怎麼這個宇宙里的自己過的好像更慘啊。
幾個丫頭意料之中的看到阿柒驚嚇過度的樣子后,嘴角的笑意更濃,彎腰行禮說,“姑娘吃完可以休息了,明早還要早起呢,我們幾個會在門外守着姑娘的,有事您喊一聲就可以了。”說完就真的全部退出去站在門口。
阿柒哪裏還有心情吃飯,打她穿越到這個鬼地方后就沒有一件好事發生,怪不得那個雪霏要舉身赴清池呢?照這個整法,搞不好她也要自掛東南枝。
穿着一身礙事的衣服躺在chuang上,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不斷的唉聲嘆氣,可腦子裏除了空白就再想不出什麼招數了,想她阿柒自從十四歲從福利院跑出來后就開始混跡於各種街頭巷尾,皇城根下,看人臉色,要錢,要物,要飯,什麼事沒有經歷過,什麼人沒有見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連一向視她為對手的彪子都和她稱兄道弟,選擇合作共贏,怎麼到了這個古代就什麼都不行了呢?
哎...二郎腿瀟洒不羈的翹着,手指扣着chuang沿,哎...
“小蓮姐姐,我聽說老爺要從咱們這裏邊選一個人給那個人當陪嫁丫鬟,還讓咱們毛遂自薦,可怎麼沒一個人自薦啊?”門外突然有人說話,不過很明顯,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
“哼,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呢,如果這是好事,早就有人擠破頭了,沒人願意那肯定是壞事。”
“小蓮姐姐,這可是去王府呢,命好的話還會見到王爺慕容冢,聽說王爺玉樹臨風,英俊不凡,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治國,能伺候王爺也是福氣啊。”
“嘁,聽說?你是聽哪個瞎子說的啊,勤王是厲害,打仗,殺人都不帶眨眼的。你知道為什麼這次王爺打了勝仗還被皇上下旨斥責嗎?”
“為什麼呀,小蓮姐姐?”
“這可不是我胡說八道,我可是在書房聽老爺說的。王爺這次是打了勝仗,而且這場仗耗時一年半之久,本來是完美收官,可王爺最後殺紅了眼,將一萬俘虜活埋。
這事被傳到京城,群臣激憤,紛紛上奏,要求皇上降罪王爺,還好皇上仁善,只是下旨斥責了幾句。
要論王爺的罪名那可是罄竹難書,殺人如麻就不說了,還貪戀美色,這些年不論是皇上,各官員,就連市井混混給他送的女人他都照收不誤,王府里的女人都可以組建一支軍隊了,可還是沒個夠。
聽說,有一次在王府的宴席上,有個富家公子在席間當著眾人的面弄死了一個女子,王爺什麼話都沒說,命人裹席草草埋了。
所以,你們說,誰會願意去到王府,那不是送命嗎?反正我是不去,打死我都不去,三教九流之輩都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出王府大門,都快成了民間笑話了。有時候皇上都看不下去讓王爺注意點皇家威嚴,可沒過幾天又是老樣子。
你們說,就憑屋裏那位的姿色能被王爺看上嗎?為奴為婢估計王爺都看不上,搞不好就成了更下等人的玩物,連個有體面的死法都沒有,誰要跟着她進到王府,下場不是很明顯嗎?”
門外小蓮的一席話引得其他人一陣陣的驚嘆,更讓躺在chuang上的阿柒坐立難安。
未曾謀面,她的腦子裏已經出現了無數張令人毛骨悚然的害怕嘴臉,這哪裏是王爺啊,簡直就是閻王爺,惡魔,殺人狂,高高在上的王爺怎麼會是那個樣子,是她書讀的太少,還是被現代人給誤導了。
怎麼辦?送死是不能去送死了,一定要想辦法,最起碼盡量拖延去王府的時間,然後再尋找機會逃跑。
阿柒在地上團團轉,突然彎腰捂着肚子一聲痛苦的哎呦,倒在chuang上打滾。
門外的丫鬟聽見動靜推門進來,見這位“禮物”蹬腿垂床頭埋進被子裏一聲大過一聲的叫喚,相互看了一眼,急忙上前問到“姑娘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我肚子疼,疼死了,哎呦...”
“怎麼會肚子疼呢?您是吃什麼東西了嗎?”丫鬟轉身看了一眼桌上未動的碗筷,對另一名丫鬟說道,“你去回老爺。”
沒一會時間,那名丫鬟領着一位大夫模樣的老頭進來說,“老爺說了,先讓大夫瞧瞧,只要死不了就行。”
這是什麼話?雖然我是身份卑微,可你不能連保質期都不看就送人吧,難道那位王爺真的是垃圾回收站,什麼都要?阿柒喪眉搭眼的任由大夫望聞問切,徹底沒了脾氣。
大夫看了半天估計也是不好說什麼,只是叮囑按時吃飯什麼的,就走了。其他人見沒什麼事也不再搭理她的佯裝,繼續在門外站着。
極度的驚懼害怕讓阿柒睡得很不安穩,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響起,虛掩的房門推開,進來的是是昨天來的幾個丫鬟,在看到阿柒橫七豎八的睡覺造型時略微訝異。
“姑娘,該起了。”
“姑娘,該起了。”
阿柒最討厭睡覺被人打攪,結果一個翻身人就掉地下了,被幾個丫鬟七手八腳的拉起來就開始梳洗打扮,衣服沒換但她頭上頂的蓋頭被收走了。也對,這是送禮又不是嫁人,要什麼蓋頭。
然後她就被簇擁着來到一間敞亮的大廳,牆上掛着名人字畫,古色古香的桌椅擺設,無不顯示出這家主人除了商人的精明外還有濃厚的文學素養。
阿柒不敢坐,站在大廳中間,幾個丫鬟很有規矩的站在兩邊低頭不語。
“聽說身體不舒服,怎麼還站着呀?”一聲渾厚有力的聲音從走廊傳來,阿柒轉身看到一位年不過四十的中年男子身穿着刺繡精美的綾羅綢緞,腰間佩戴着一枚雕刻精美的寶玉。一張臉不怒自威,身高七尺有餘,走路帶風從她面前走過端坐在前面的太師椅上看着阿柒。
“聽說你投河自盡醒來后失憶了?”
阿柒看了一眼這位不像文人的賈老爺,點點頭。
“什麼都不記得了?”
又點點頭。
“那可真遺憾。”
“都收拾妥當了?”
“回老爺,都已經準備好了。”
“你們誰願意跟隨這位雪霏姑娘進王府伺候?”
幾個丫鬟嚇得一個勁往後退,沒人願意。
“我願意。”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女孩,穿着打扮都不像是伺候人的丫鬟,灰頭土臉,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上不知道從哪裏沾的土,簡直糟糕透了。
賈老爺摩挲着手裏的茶杯,連頭都沒抬一下說,“很好,即刻起你就是一等丫鬟,跟隨雪霏姑娘一起去王府,好生照顧雪霏姑娘。”
賈老爺說完,那個姑娘就被帶走了,阿柒想,估計也是被帶去梳洗打扮然後和她一起變成禮物,不過她沒時間心疼那個姑娘,只覺得自己有個伴了。
被帶走的丫頭打扮一新再次來到大廳時已經換了模樣,雖然穿着都還是丫頭的樣子,可是那張鵝蛋小臉讓人眼前一亮。
好一個靈動俊俏的丫頭,怎麼會生生被那些髒兮兮的灰塵給埋沒了?
阿柒只覺得好看,小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丫頭不敢抬頭,怯生生的說,“奴婢不敢有名,從今天起奴婢就是姑娘的人了,還請姑娘賜名?”
這是什麼道理,怎麼會沒有名字?阿柒愣神之際,那位賈老爺起身過來說,“一個末等下人從出生就不配有名字,不過她運氣不算差遇見了雪霏姑娘,我相信跟着雪霏姑娘以後也不敢有人低看她。”說完又對小丫頭說,“以後好好伺候雪霏姑娘。”
“是,老爺。”
“既然你真的沒有名字,那我就叫你紙鳶怎麼樣?碧落秋方靜,騰空力尚微。清風如可托,終共白雲飛。”
“好詩,好詩,久聞雪霏姑娘才思敏捷,滿腹詩書,今日一見果如其然,不愧被稱為才女。”
阿柒一愣,才思敏捷?這種脫口而出的才華恐怕要感謝她那位緣分不深的父親大人,更要感謝她父親特意給她找的家教老師,專門教她古詩詞。
不過看着這個小姑娘,真不知道帶給她的是清風還是颶風。
“謝姑娘賜名,奴婢以後就叫紙鳶了。”紙鳶白皙稚嫩的肌膚泛着紅暈,水靈靈的大眼睛飽含感激之色。
阿柒再次被人攙扶上轎,終究逃不掉,她安慰自己,這是命運。
既不是弱者的借口也不是強者的謙詞。
她沒有把這當做遊戲來玩,雖是重生但不是再來一次的重複,不同的人生體驗,不同的闖關經歷,不過如果你不好好對待下一世不一定變豬變狗,更加不能忍受的是萬一奈河橋,孟婆湯也沒有把靈魂洗滌乾淨讓她繼續帶着前世的記憶吃豬食啃狗屎,那滋味……
轎子穿牆過街,不知道走了多久,阿柒都快睡著了,撩起帘子往外瞧,藍天白雲,晴空萬里,儘管給自己已經進行了洗腦似的心理建設,可她的心情卻依舊好比上墳一樣悲切。
剛過一個城門,城門巍峨高聳,城牆堅不可摧,側目一敝居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彪子...?
“彪子?彪子?”阿柒全身的血液都衝到頭頂只覺得渾身發熱,朝着城牆根坐着的男子揮手大叫。
“姑娘?您在喊誰?”紙鳶走到轎子跟前順着阿柒的目光並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人。
“停轎,停轎。”
“姑娘,不敢停了,已經誤了吉時,王爺怪罪下來可不得了。”
阿柒現在哪裏能聽得進去別人說的話,她眼裏只有那個和彪子長得完全一樣的男子。
抬轎的人受不了阿柒的折騰只得落轎,阿柒掀開轎簾就要往出跑被紙鳶一把拉住,“姑娘,你這樣怎麼能在大街上亂跑呢?咱們還是趕緊去王府吧。”
阿柒被拉着一時掙脫不來,正在兩人拉扯之際,只見前面突然衝出一隊人馬,一人跳馬下來,直奔前面城牆根下的男子而去,身後跟的人上去就打,男子無力還擊只剩下抱頭求饒的份。
“媽的,敢打我彪哥,是不把我阿柒放眼裏了是嗎?”
阿柒怒火衝天一股蠻力掙脫紙鳶,手提大紅色的喜服,頭戴鳳冠,不顧別人驚愕的目光朝着被打的人衝過去,對着那些人上去就一頓拳打腳踢,這些人哪裏見過這陣勢,全都愣住了。
阿柒在混亂的人群中精確的一把抓住彪子的胳膊拽起來,“彪子,你沒事吧?”
被打的男子一臉懵的看着面前的新娘子,更加無措,低頭捂臉說,“這位娘子,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怎麼會認錯呢?我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鬼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偏偏就看見你了,彪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特么到這種地方你都願意陪着我,嗚嗚嗚...”
阿柒見到親人越說越難過,居然一把抱住那名男子大哭特哭,把這幾天受到的委屈恨不得全部發泄出來。
這一哭不光把打人的弄暈了,連紙鳶這夥人都暈了,被抱着的男子羞愧不已掙脫開,撲通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嘴裏念念有詞,“我就是一個要飯的乞丐,今天承蒙姑娘搭救,無以為報,給姑娘磕幾個頭,希望姑娘嫁一個好人家,吃穿不愁,喜樂無憂!”男子磕完頭趁着阿柒上氣不接下氣愣神之際溜了。
“你都是乞丐了,你還說你不是彪子,你給我站住...”當阿柒再次準備提起裙擺追人時,被兩個人攔住了去路。
“楚風,你見過在大街上狂奔打人的新娘嗎?”說話的人身穿淡色綉有喜鵲繞竹圖案長袍,手拿扇子,腰間一左一右佩戴着玉佩和香囊。
氣質高雅,臉上卻帶着玩世不恭的輕笑,手裏輕輕晃動着扇子,眉眼間帶着探究的眼神端詳着阿柒。
“阿祖,算了。”
阿柒看向從後面走上來的男子,手持寶劍,一襲素袍,長發束冠,俊朗的五官給人一種溫潤儒雅的感覺,可腳下虎步生風的速度和他溫和的氣質不符。
“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逮到了,卻被這個丫頭給攪了,她得給我個解釋。”
阿柒未動,抬頭看着面前兩個美男子,一個頑劣幼稚,一個陽光穩重,各有千秋,滋味不同啊。
紙鳶已經嚇得tan軟在地,還沒到王府就已經惹了這麼大的麻煩,賈府怪罪不說,王爺能饒了她們嗎?面前這兩人一看就來頭不小,怎麼就偏偏被她們給遇上了?
“紙鳶,你起來,你們都起來,幹嘛下跪?”阿柒暫時壓住對mei色的you惑,玉手一指拿扇子的男子說,“是你找乞丐的麻煩?”
“是我,又如何?”
“你為什麼要找他的麻煩?”
“和你有關嗎?”
“以前和我沒關係,不過,現在和我有關係了。我告訴你,不許再找他的麻煩。”
“哼,好大的口氣,我梅耀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誰敢這麼對我說話,你是第一個?”
梅耀祖拿扇柄戳着阿柒的額頭,笑容盡失,眉骨聳動陰翳的眼神朝旁邊一撇,旁邊的打手會意剛要上前就被叫楚風的男子用劍擋住了。
“好了,不要鬧了,我們還有事要辦,你為了抓一個乞丐把正事都忘了。”
“楚風?”剛才還一副高冷孤傲,現在立馬變了一副撒嬌可愛狀。
阿柒看愣了,這是什麼操作?這倆人難道是?難道古代都這麼開放?
阿柒用一種崇拜佩服的神情看着面前的兩位帥哥,心裏不住的安慰自己:沒事,沒事,這有什麼稀奇的,你都能穿越了,還不允許人家同性相愛?
眼看這波危機就要被解決,誰知身後突然衝過來一批人馬,上來就抓着阿柒和這個叫楚風的人就跑。
“嘿,這又是怎麼回事?”梅耀祖拿着扇子扇也不是,不扇也不是,牽着馬去追那些人。
紙鳶頭更大,帶着抬轎子的人接着追,本來熙熙攘攘熱鬧的大街頓時兵荒馬亂。
“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阿柒被幾個小夥子押着,回頭看和她一起被抓卻一臉悠閑的楚風。
“喂,這是不是你設計的?”
“我?”
“就是你,表面上勸你朋友不要為難我,背地裏又搞這種小動作?”
“我既不認識你,也不認識這些人,何來表面背後一說?”
“那你幹嘛不反抗?你手裏拿的劍是用來剁豬肉的嗎?”
“貌似這件事應該問你吧?這些人好像是來接親的。”楚風坦然的看着張燈結綵的酒樓,大紅色的喜字貼的到處都是。
阿柒也懵了,這裏確實是辦喜事的樣子,難道王爺改主意了,要和她在這成親?級別是不是低了點?
“可是我不是新娘子啊?為什麼抓我?”阿柒突然發現自己想多了,誰會和一個禮物成親。
楚風嘴角微微一笑打量了她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說:你穿成這樣你不是,難道我是?
“我真的不是?我穿成這樣是因為,因為...”阿柒百口莫辯,她不可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說自己是被當成禮物送給王爺的,在帥哥面前,這多跌份啊。
“回老爺,逃跑的新娘我們抓回來了?還有和她一起私奔的吳家少爺也被我們抓回來了。”
從樓上下來一位老態龍鐘的老人,拄着手杖,一步一步被人扶着顫巍巍的走到阿柒跟前看了一眼,又走到楚風跟前看了一眼說,“好大的膽子,不知羞恥,居然敢在成親當天和野男人私奔,這樣的女子我們張家可不敢要,不過既然已經收了我張家的聘禮,那我就有權治你。”說罷,看了一眼下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阿柒驚魂未定就被人架着出去了,而楚風好整以暇靜靜看着並沒有要出手相幫的意思。
“救我啊,喂,救我啊,他們弄錯了,我不是新娘。哎,你們搞錯了,我不是新娘,還有誰私奔啊,我叫阿柒,老頭你搞清楚,喂?”
眼看阿柒就要被拖出大門,還好緊隨而來的梅耀祖和紙鳶都趕到了。
“姑娘,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啊?”
“紙鳶你快去給那老頭解釋,我不是什麼新娘,我也不是要嫁給他們家的。”
紙鳶連忙跑進去跪到老頭跟前解釋,“這位老爺您弄錯了,您抓的這位不是您家裏要娶的新娘,這是我家姑娘啊,你們抓錯人了。”
見老頭不理,紙鳶從衣服里掏出一張帖子,“您不信的話,您看,這是我們賈府的帖子,這位姑娘是我們賈家的。”
楚風在老頭伸手之前一把拿過那張帖子,居然是賈府送往王爺府中的名帖。
楚風將帖子遞給紙鳶,轉身出去,對着抓着阿柒的兩名家丁一人一腳,彎腰扶起倒在地上的阿柒說,“不知姑娘是王府的人,實在是失禮,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姑娘原諒。”
阿柒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可惜好好的一身新衣服現在搞得髒兮兮的,哪裏像個禮物,還不如個乞丐呢。
看了眼和剛才判若兩人的楚風,嘴角不屑的哼了一聲,對紙鳶揮揮手,轉身走之際又回過頭用手指戳戳楚風的胸口,輕蔑的看着楚風和梅耀祖說,“姐姐奉勸兩位一句,如果身上還有錢的話,去看大夫吧,一個看看腦子,一個看看心理。”
“她這是什麼意思?”梅耀祖不解,“還有,你為什麼救她?”
“她是王爺的人。”楚風看着坐轎離開的人,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