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最痛的，報復

言染回到家就開始收拾東西，所有有關自己的一切都要帶走。可是收拾了一個下午才發現，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她怎麼也拿不完，就像她這些年付出的情感，她拚命地想收回，可是覆水難收。

喬默就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個任性的孩子。她再無理取鬧，無論如何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去哪，我陪你。”他的意圖表現得如此直白，言染不禁笑了起來。

“我哪也不去。”言染轉過身來，雙手搭在喬默的肩上，就像一個樹袋熊，掛着就行。

“你到底想怎樣？說吧？”言染看他不說話就只能先說了。

喬默溫柔地撫摸着言染的臉，言染的唇剛湊上去，喬默便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言染笑得更歡了，身體越靠越近：“就許你主動，不許我主動啊。喬默，你真慫。”

言染放開喬默，喬默反而一反常態從後面抱住了她：“染染，我心裏是有你的。”

“喬默，我一直不知道，你也有失態的時候。不過，我相信你，真的，這是最後一次了，你要是還騙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言染轉過身來，瘋狂地親吻着他，不管他要不要回應，不管他要不要，緊緊地握着此刻的他。言染要讓他把與生俱來的冷靜與自持統統拋開。

許久，終於停下。

言染倒了一杯水給喬默，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

等着。

喬默把言染抱在懷裏。

俯身下去。終於等到這一刻了，這不是她期待的一刻，這是他衝動的一刻。他是如此地瘋狂，好似這些年所有的剋制都一併瓦解，身下的這個人才應該被呵護在手心，融化在骨子裏去疼愛。

現在，也不遲啊。儘管雙眼迷離，眼裏也全部是她。最深愛的言染。

彼此終於等到了。

……

“喬少，喬少，你醒醒！出大事了！”

喬默聽到外界巨大的聲響才醒過來，下意識地看看自己的懷裏，還好只是做了一個夢，一切都沒有發生。緊張的心緒才安穩了下來。

“怎麼了？”喬默慢悠悠地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沒穿，床上也凌亂得很！

你先出去！出去！！

竇珧不知發什麼了什麼，出去關上了門。但事件緊急，只好在門外彙報。

“喬少，染染走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希望不是……”

喬默慌忙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卻發現床上都是言染的痕迹！內心開始陣痛，頭暈腦脹，原來不是做夢，都是真的！自己真的做了該死的事！

“你說什麼？染染去哪了？去哪了？”喬默衝到竇珧的面前。

“她同學說她買了動車票已經走了，以為是旅遊就沒多問，但我想我們都不知道她要走，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事讓她……”

“我知道了，我現在去找她！機場、汽車站、火車站、碼頭統統派人給我守着，不許她走明白嗎？！找到不管怎樣都給我帶回來！”

喬默腦子一片空白，見竇珧還沒動靜推了他一把：“獃著幹什麼？快！找不回來你們都別出現了。”

喬默癱倒在地上，他拚命地搖頭回憶，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一環出了問題。天旋地轉，該死的只有那溫存的一幕幕侵襲着他……

原來是那杯水！喬默把那空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把一片碎片緊緊地握在手心，拚命讓自己保持冷靜！

言染，你是在報復我嗎？

我明明已經認輸了。

我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