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裏的荷花真好，你若來……（四十二）

我正在仰望，想知道上面亮着燈的屋子哪家是重名老師的。樓梯傳來了腳步聲，重名老師下來了，把書給了我，除了《自由的新生——林肯和即將到來的內戰》，還有另外三本，兩本外文，一本中文。老師告訴了我怎樣還，然後我跟他說政治思想史作業的問題。我把我的出發點說了一下，沒說上幾句雨就下起來了。我們就退回到樓梯里說，老師告訴我主要還是把書所述內容述說清楚，不要有野心，研究了幾百年的問題哪有那麼容易出新，最後那部分就不要了，一篇文章不要裝載那麼多東西。

樓梯燈不時熄滅，我們不時用腳跺地讓它亮起來。在光明過後的黑暗中聽着老師傳道授業解惑的聲音，場景有點像佛經里愚徒聆聽大師傳道的樣子，感覺很奇妙。

想起4月份的一個周三晚上九點，下課後，老師、我和阿妹一起往西北樓走，老師跟我到宿舍樓取董仲舒的《春秋繁露》，他幫我從國圖借回來的，準備周末去北圖還。我說了那天晚上上課帶給他，但我忘了。

我把書從宿舍拿下來后，便說送老師回家。

老師讓我送阿妹，“不用了，你送她回去吧。”

但我還是把老師送回去了，阿妹一個人走回宿舍。西北樓東邊的棗樹分出兩條路，我和老師走左邊的那條，阿妹走右邊的那條。

棗樹下，道別前，阿妹問老師，“老師，您暑假有什麼安排？”

老師說，他7月份要到法國巴黎雷蒙？阿隆政治研究中心當訪問學者。

阿妹又問我暑假幹什麼。我說，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呆在學校里看看書，跑跑步。不過，我們愛心社要聚會一次。到下學期十月份，我們愛心社還要去江南，參加交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