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裴易一遍遍回想着,他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就覺得就這樣也好,反正他們算完了,就這樣吧,他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來這裏找蘇蔓。

這天之後,裴易又過起了醉生夢死的日子,蕭盛又過來陪他喝酒,因為他的女人也哄不回來了,就有些自暴自棄地整日泡在酒缸里,不過裴易當然不是自暴自棄,他是又過回了瀟洒的日子,跟以前千百個日日夜夜相同,反正他就這德性,愛玩愛喝,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

就是他的脾氣比以前更差了,本來裴母勸他幾句他還能勉強聽迸去幾句,現在就算是說幾百句也不聽了,公司自然也不去了,本來他還蠻同情大哥裴釗銘,可後來裴易也不同情了。

在他看來,擋住他玩樂道路的人都不值得同情,所以他就和大哥裴釗銘打了一架,誰輸誰就得繼續待在公司里,他贏了,所以是再也不用去上班了。

於是他別提多清閑,多快樂,就是晚上沒人陪,那些女人都沒有以前聽話了,他的哥兒們也得回自己的窩,而他,也得拖着爛醉的身體被司機拉回家。

就是有時候不太想回去,他就掏出一大把的鈔票讓人載着他在台北隨便亂逛,很那麼湊巧的,就把他載到一間日本料理店前,車子經過的時候,裴易渾沌的腦袋立刻清醒了,瘋喊着讓司機停車。

那個司機有點年紀的,裴易這樣狼嚎似的亂叫把他嚇得半條命都沒了,匆忙之間立刻停了車,車子剎住的剎那,他就看着裴易像炮彈一樣從車裏沖了出去。

驚得他目瞪口呆。

衝出去的裴易和無頭蒼蠅一樣在日本料理店裏喊着找蘇蔓,口齒不清,又喝了酒,人人都敬而遠之,有些服務生還將他當成神經病,差點就報警抓他了,倒是之前那個見過他一面的老闆認出了他,那老闆是個好心人,說蘇蔓已經不在他們這裏做事,好幾天前就辭職了。

裴易就這麼渾渾噩噩地被打發走了。

出去的時候他總算被冷風吹得清醒過來,他忽然意識到就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有他能打發別人,沒有人能這麼隨隨便便打發他的,就算事先是他不要蘇蔓的,但事後他再想要也不是不行,遊戲規則得由他來定。

哪怕蘇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也能在不打擾到雙方父母的情況下將她輕輕鬆鬆地楸出來,現在徵信社這麼厲害,什麼人是找不到的呢。

這樣一想,裴易連日來都焦慮的心才稍稍舒坦了些。

【第八章】

不過裴易真沒必要如此折騰,因為蘇蔓根本就沒有躲他,她就是想換個環境,搬到另一個更小的公寓去了,至於為什麼也把工作換掉,是因為竹內進到另一家更適合的日本料理店,他是她的師傅,她做學徒的,自然也要跟着去,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憑藉她的腦袋,根本想不到。

唯有一件事蘇蔓倒是想通了,那就是她不能再任由自己和裴易糾纏下去,那天裴易走的時候,她不是不傷心的,並且流了很多眼淚,比之前裴易將女人帶到家裏來流得更多。

她只有一條命,就想着,再被裴易欺負下去估計就要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了。她自己難受就罷了,總不能牽連家裏人,就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見裴易了,雖然她也明白他是不會來找他的。

所以那天接到他打過來的電話的時候,蘇蔓嚇了一跳,她怕自己哭,就很迅速地將電話掛掉了。

她是個沒用的人,就算之前下定決心了,卻在那刻又搖擺不定了,她害怕裴易又故態復萌,他是個讓人捉摸不定的人,所以她只能更快地逃離這個有過裴易氣息的地方。

她沒想過會再見到裴易,所以那天從店裏回來,在公寓樓下黑暗中看到一個黑黢黢的身影時着實被嚇了一跳。

裴易沉默着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瘦了些,下巴有些尖,也不說話,就那麼瞪着蘇蔓。

蘇蔓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半晌,她才從乾澀的喉嚨中擠出一句,「你……你幹嘛站在嚇人?」

裴易聽了,一張臉自然變得相當惱怒,眼睛瞪得更大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吃掉她了。

蘇蔓有些害怕,忍不住後退一步。

裴易比她敏捷得多,身體撲了上來,一下子就抱住了她,掐着她的腰不放,一個勁地將她往黑壓壓的樓梯走道拖。

蘇蔓受了驚嚇,整個人掙扎不已,但她不敢叫,只能發出和小貓一樣的嗚咽聲,兩隻手拚命拍打裴易的背,可這自然是不能擺脫他的,她輕而易舉地就被男人拖了進逃生梯,然後重重地被壓到牆上。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凌晨的時候,裴易覺得懷裏空蕩蕩的,本來一直攬在懷裏的一團柔軟沒有了,就算蓋着棉被,還是令人感到冰冷。

他皺起了眉,很快就清醒過來。

床邊沒有人,蘇蔓不見了。

裴易下意識地一慌,立刻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也沒怎麼穿衣服就開始在屋子裏找起人來,半大的地方,比之前那個公寓小多了,根本沒辦法藏人,可裴易就是找不到蘇蔓。

他很慌,額頭都滲着汗。

再次回到卧室里的時候,裴易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可喘息還沒有平靜下來,他忽然感到背上涼颼颼的。

裴易的脊背僵直了,側身望向開着的落地窗,窗帘被風吹得一鼓一鼓的。

他禁不住攥緊了拳頭,緩慢地走過去,又慢吞吞地撩起窗帘。

蘇蔓站在陽台上,手扶着欄杆,就穿着一件單衣,背影看着都是纖細的骨頭,她好像在眺望什麼東西,都沒聽到聲音。

裴易鬆了一口氣,皺着眉走上前,長臂一伸,就將那柔軟的小腰攬在懷裏。

纖瘦的身體頓時一僵,裴易察覺到了,但只是抿了抿唇,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臉也埋到溫暖的頸窩,來回磨蹭着,親吻着有些香的皮膚,嘴裏嘟囔着,「以後別比我早起……」

蘇蔓垂下了眼,沒說話。

裴易已經將嘴唇移到她臉上了,很快就要捕獲那兩瓣柔軟的紅唇了。

蘇蔓這才動了動,輕輕地喊了聲,「裴易……」

男人輕笑了聲,傾過身去,借勢要吻她。

蘇蔓微微偏頭,躲了過去,她低聲道:「裴易,你上次已經把錢給我了……」

裴易頓住了,他蹙着眉,既不滿她逃開的舉動,又不解她說這話的意思。

蘇蔓屏着氣繼續說:「而我,也收下了,所以,我們是結束了的……」

裴易瞬間冷了臉,他咬牙切齒道:「作夢,你想都別想!就算那時候我說了那樣的話,到現在我也可以收回來。」

蘇蔓一愣,她沒想到裴易蠻不講理到這種地步,可又覺得不甘心,「你……你不能不講道理。」

裴易冷笑,「我有時候也是講道理的,可這個有時候我有生之年還沒出現過,不如你就陪着我,看看它什麼時候出現。」

蘇蔓不說話了,一張小臉早已失去了血色。

裴易很得意,他知道蘇蔓心軟,脾氣也軟,只要他稍微強勢一些,她就什麼都聽他的,他們肯定還能像以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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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如嬌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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