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確定,這起案件和之前的有關?」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陳妍笑皺着眉。
阿俊保持沉默,「確實太巧了。」
「你去聯絡吧,我出去有事。」
「好。」
陳妍笑開車去了案發地點看了一下,又根據之前的案件,去勘察了一下地點,得出一個結論,非常的巧,居然都是在一些偏僻但很有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
受害者都有車,經濟能力不錯,長得也非常漂亮,但更巧合的地方是,嫌疑人都沒有在場證明,而且都是在跟嫌疑人見面之後發生的,最重要的是嫌疑人都是出身良好的社會菁英,跟受害者認識但不親近。
作案手法相似,嫌疑人和受害者背景相似,所有的案件太過巧合了,她若有所思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最後上了車,開車往蔡氏集團去。
對蔡毅柯,她是百分百信任他,他要女人真的不需要用這種手法,大大方方地追就好了。
也許她這種信任是盲目的,畢竟九年沒見面了,說不定他變成了一個大變態,但她就是信他。
車子緩緩地開着,快到蔡氏集團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單手拿起手機,眼睛注視着路況,「喂?」
「出事了,那位蘇小姐不知道發什麼瘋,拿着一把水果刀就把人給捅了……」
刺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後面的車子急忙跟着剎,對着陳妍笑破口大罵,「發瘋啊,你不要命,自己去死,幹嘛拉着人……」
後面駕駛的粗口她完全沒有聽見,她耳朵里嗡嗡地響,好像有無數只蜜蜂在她的耳邊叫着,這一瞬間,她有一種天昏地暗,整個世界都要崩塌的錯覺。
「誰把誰給捅了一刀?」
聽着她有氣無力的聲音,阿俊覺得莫名其妙,這很正常的事情,人一衝動就容易做錯事,他好聲好氣地又重複了一遍,「蘇小姐把蔡總裁捅了一刀,蘇小姐被帶回警察局了,蔡總裁去醫院了。」
她靜靜地眨了眨眼睛,外面的藍天似乎都黑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哪一家醫院?」
阿俊那裏剛說出醫院的名字,電話就被掛斷了,阿俊摸了摸頭,這是怎麼了?
身後那車主還在瘋狂地叫囂,陳妍笑惘若未聞,踩下油門,飆車一般沖向了醫院。
陳妍笑到醫院的時候,有熟悉的同事在做筆錄,她看着那坐在病床邊上,手臂上纏着白色繃帶的蔡毅柯,她站在門邊調整着呼吸,疾跑過來的代價就是她現在喘氣如牛。
一道幽黯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敏感地看過去,正好對上蔡毅柯溫和的眼眸,她驚得往後一躲,躲在一邊,下一刻,又忍不住切了一聲,她幹嘛要躲啊!
她拍了拍小臉,裝出一副正經的模樣,走了進去,同事阿陽看了她一眼,「陳警花,來啦。」
阿陽看着她,笑呵呵的,陳妍笑可是他們警察局的冰山警花,性格略微冷淡,但長得好看,腦袋也好,制服下的美腿超級吸晴。
她微微有些不自在地打了一個招呼,阿陽將筆錄放好,笑着說:「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不一起走?」阿陽問。
「我晚一點。」
「哦。」阿陽沒說什麼,帶着小跟班走了。
「笑笑。」
她忍着要撓耳朵的衝動,強裝鎮定地看着他,「你,沒事吧?」
「沒事。」
「怎麼沒事了?」一旁的李助理不悅地說:「總裁,你就是太善良了,那個瘋女人上來就是一刀,要是再深點,你的手就要斷了,成了金融界的楊過了。」
陳妍笑唇角微微一扯,再看笑容不變的蔡毅柯,「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他依舊風輕雲淡。
對着這副神情的他,她忽然生出一種拿着熱臉貼他冷屁股的不爽感,本來沒什麼笑意的臉更加的冷了。
兩人對峙一般,誰也不說話,李助理有些奇怪,這位陳警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你好,是不是還要提供什麼線索?不過剛才已經跟那一位警察做了筆錄。」言外之意,就是他們該說的都說了。
陳妍笑如果想知道什麼,直接問阿陽就好,也不用看蔡毅柯這張對誰都溫柔的臉了,她在心裏做了無數次的深呼吸,將火山爆發了的怒火壓到最深處。
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她一看,有些奇怪,拿着手機就走了出去,在走廊接電話,「喂?」
病房內,李助理看向蔡毅柯,「總裁,出院手續已經替你辦好了,我等一下立刻給你找一個看護,在家照顧你。」
蔡毅柯正要點頭,陳妍笑又回來了,看着蔡毅柯,她將手機遞給了他,「蔡阿姨的電話。」
蔡毅柯揚了揚眉,接了過來,蔡母在那一頭說了一大堆話,蔡毅柯安靜地聽完,最後道:「我知道了,媽,你放心,沒事。」
他掛了電話,看向陳妍笑,「你最近有空?」
陳妍笑點了一下頭,「我跟你認識,這起案件最好不要管,我會跟上司說的,轉交給別人。」
「嗯。」他應了一聲,看向李助理,「不用找人了。」
「嗯?」李助理臉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蔡毅柯指了指前面的人,「現成的,免費的。」
李助理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神情,在蔡毅柯和陳妍笑之間來來回回看了一圈,「總裁,原來你們認識啊?」
蔡毅柯笑了一聲,陳妍笑不由自主地看過去,心想他會怎麼說。
「她是我家鄰居的女兒。」
混蛋,已經從妹妹降級為鄰居家的女兒了?陳妍笑黑了臉,她剛才為什麼答應蔡母要照顧他呢,真是自找罪受!
【第二章】
如果不是受人之託,陳妍笑才不屬接下這個爛攤子。
蔡毅柯居住的地方很大,從玄關處進來,換上拖鞋,跟在男人寬闊的背後,她安靜地走了進去。
他的屋子很乾凈,沒有一絲凌亂,乍看之下,有一些潔癖患者的作風,陳妍笑不動聲色,隨意地在一張桌子上揩了一下,再看看指尖,潔白無瑕。
蔡毅柯轉去廚房倒水的時候,恰好看到她的動作,「每天都有鐘點工過來打掃。」
她呵呵地笑了一下,「職業病,職業病。」
他挑了挑盾,「想喝什麼?」
她看着他受傷的手臂,自覺地走了過去,「我自己來吧,你的手不方便,你想喝點什麼?」
她隨意地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水,他淡淡地說:「想喝咖啡。」
「哦。」她又瞄了一眼冰箱,「裏面沒有咖啡飲料誒。」她轉過身看他。
他笑了笑,眼睛落在流理台上的咖啡機,「咖啡豆在左邊第二個柜子裏。」
她擰開水,喝了一口,「你太挑剔了。」
「你問了我需要什麼,我只能誡實地告訴你。」他文雅地笑着。
她心裏駕了一句,臭不要臉,擺什麼貴公子的架子!她悶悶地將水放在一邊桌子上,依着他的話找出咖啡豆,接着將咖啡豆放在咖啡機里,正準備拿一個杯子的時候,他的聲音又響了。
「咖啡杯在右邊第一個柜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