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可能預見了自己涼涼……
翟萌萌看得面紅耳赤,她還是第一次見着如此好看之人。要不是現在外敵當前,翟萌萌定當好生欣賞風后倚的立世丰姿。
“既然你不看戲,那就動手。”
武析的語氣沉穩,絲毫聽不出勁敵當前,有求於人的意思。風后倚鬆開翟萌萌,朝她眨眼一笑,轉身加入戰局。
風后倚縱使入局幫忙,也沒有真的以身肉搏。而是腳下輕蹬,旋身上了房梁。青玉長笛在風后倚指尖一轉,氣沉丹田,八指齊動,一陣有些詭異的聲律自長笛發出。
翟萌萌不自覺捂住雙耳,雖然風后倚貌似潘安,氣質風流,懸於房梁吹笛的姿態相當瀟洒,但吹出的笛聲難聽也是改變不了的。
風后倚的笛聲難聽是難聽了點,好在效果顯著,身處戰鬥第一線的武析有着最為直觀的感受。
他明顯感覺到活屍的行動變得更為遲緩,在招式與招式的連接之上,有一段空白期,滯后嚴重。
得勢不饒人,痛打落水狗是武析的宗旨,這麼一個好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自然不會放過。武析揮着行刑刀,另起一式。
觀戰的翟萌萌覺得房梁是個好地方,也飛身上去,坐在上邊,看下邊打的熱火朝天。卻見武析招式一變,熱鬧的屋子一下子安靜。
第一刀,翟萌萌不由得皺了眉,怎麼這麼弱?連剛才的威力都沒達到,第一刀恰好砍在活屍的骨頭上,只留下一道刀痕,翟萌萌猜測那刀痕,恐怕還是行刑刀夠鋒利才留下的。
第二刀,武析砍在活屍的頭顱之上,咦~翟萌萌不由的捂住眼,太血腥,太暴力了。這刀的威力直追武析剛才的巔峰戰力,生生將堅硬的顱骨劈斷。
第三刀,前推平切,武析箭步向前,與活屍對沖,活屍攔腰而斷,武析的行刑刀倚在臂彎,刀鋒如芒,滴血不沾。
之後,武析氣勢猛墜,行刑刀回鞘。翟萌萌縱身一躍,跳下房梁。
“嘖嘖嘖……”
看着地上幾近肢解的活屍,翟萌萌不由自主聳了聳肩,後背一陣麻意直衝頭皮,根根汗毛矗立。
“真血腥,真嘔……”
順應身體本能,翟萌萌作嘔,吐着酸水,肚子裏沒什麼東西可以吐了,慌忙轉身不再看。
“嗬,是挺血腥的啊,武大人~”
風后倚也順嘴接了一句,與翟萌萌一起揶揄武析。
就見剛才還好好的翟萌萌已經面色蒼白,風后倚好笑,拿出一長頸闊口瓷瓶,將裏邊的液體倒在屍體上,點燃,毀屍滅跡。
武析毫不理會兩個無聊之人發出的閑言碎語,眼風掃都不掃他倆一下,逕自坐下,閉眼調息,剛才那三刀耗盡他周身內力。
“唔,後半夜能睡個好覺咯。”
風后倚瞥了一眼門外,仍舊大風不止,隨即轉身飛上房梁,躺在上邊。翟萌萌此時輕鬆多了,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那個不露面的老頭兒走了,她終於能睡個安生覺了。翟萌萌將手中的亂雲流錘重新纏回腰間,拾捯拾捯準備睡覺。
“欸,那個……小鎚子……”
“額?”
翟萌萌頭頂幽幽飄來一句話,小鎚子,誰啊?武析還有朋友、幫手來這兒了?正四處張望着,
“別亂看了,我叫的你……”
風后倚看着翟萌萌如此可樂,覺着,人如其名。翟萌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靦腆起來,
“那……那個……我叫翟萌萌,不叫小鎚子。”
翟萌萌仰頭,磕磕巴巴說完一句話。風后倚右手撐頭,側躺在房樑上。嘴角微勾,
“我知道……”
“跟了你兩天,如果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那我在江湖這幾年,算是白混了。”
風后倚緩緩說道,另一隻手把玩着青玉長笛,使其在指尖翻轉,隱隱可見其中流光溢彩。
“唔~原來,是你在跟蹤我,我就說,怎麼感覺背後長眼睛了呢。”
翟萌萌得知“真相”,都不結巴了,一順溜兒,嘴禿嚕出一串兒。風后倚愈發覺得這“小鎚子”有趣兒,嘴角彎曲的弧度越來越大。
“小鎚子,你那小鎚子是什麼新式武器?”
“看着像流星錘,可你這錘也忒小了點吧,跟山核桃似的。”
翟萌萌握住垂在腰間的流錘,攤開掌心,兩個跟山核桃似的小球躺在其上。似銅非銅,應該是一種特製金屬,上邊坑坑窪窪,溝壑難掩,一個球上鐫刻着“亂”字,另一個球刻的是“雲”字。
連接着兩球的乃銀帶,那銀帶有粒米之寬,材質不凡,謂曰“銀”,此銀非比銀,鎏金秘銀經特殊煉製之法,堅韌無比,在加上獨有的連結法,使這條銀帶能直能曲,可長可短,似軟非軟,似硬非硬。
“風大哥是說亂雲嗎?”
“我從小雜學頗多,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會,但樣樣都不精通,師兄便給我特別製作了這樣武器,讓我萬般招式取其七,七種招式精鍊三,我才勉強下山。”
翟萌萌說著,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揭自己短,真是極大的勇氣。
風后倚覺着,真有意思,有意思的武器,有意思的師兄,有意思的小師妹。
“有意思~”
風后倚發出感嘆,翟萌萌有種被誇獎的錯覺,又揉了揉掌中的“亂雲”,雙眸熠熠生輝,語氣誠摯,
“師兄還說,這亂雲流錘形態多變,以我現在的實力,只能發揮出其中三成威力。”
風后倚仰身躺下,閉眼微笑,
“那小鎚子你可要努力了喲~要不然哪天,我搶了你的小鎚子……”
聲音已盡卻餘味悠長,風后倚朦朧的語氣里究竟藏着何種心思,只有他自己知曉。
雖然翟萌萌很想風后倚再和她多說幾句話,但人家已經躺好睡了,她自己也疲憊不堪。最後,翟萌萌攥着亂雲流錘,躺在渣滓堆上,繼續和周公講上半夜沒講完的八卦。
房樑上的風后倚朝下邊瞟了瞟,翟萌萌已經睡著了,他心中不由詫異,這翟萌萌剛才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