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極限
方舟眼前不時的發黑，雙腿開始不住的顫抖，冷汗不斷的冒出，方舟明白，他這具瘦弱的身體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方舟的視野越來越模糊，但他的內心卻還在掙扎
「女生還在堅持，我卻不行了，這就是我的極限了嘛，還真是弱啊。」
「但我還不想輸，不想輸啊！」
「我偶爾也想做一件了不起的事啊。」
......
方舟抱着這個信念又堅持了片刻，但是他身體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視野中的黑暗越來越多，隨着身體的精神已經開始渙散。
「不行了，我的身體真的已經到達極限了。」
就在方舟將要倒下的前一刻，一道宛若驚雷般的聲音在方舟的腦海中炸起。
“人的肉體是有極限的，但精神卻是沒有極限的。”
“你要學會用精神去影響並掌握肉體。”
“現在，就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資格去掌握這一切。”
......
其實方舟身旁一直有一個女教官在注視着他。女教官早就發現方舟其實身體已經堅持不住了，她已經預料到方舟將會在下一刻倒下，她在等待方舟倒下的那一刻就扶住他。
就在方舟將要倒下那一刻，方舟即將閉上的雙眼卻猛然睜開，黑白分明的雙眸中更是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
女教官對方舟突然的變化很是詫異:「這小子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彷彿重生了一般？！」
方舟本搖晃的身體再次恢復了筆挺，雙眸中的銳光更是可以穿透人心。
女教官久經沙場的心都不禁一顫：「這小子的氣勢變了，這感覺是...」
「恐懼？我從她身上感到了恐懼？！這怎麼可能？！」
女教官察覺道自己竟對此時的方舟產生了名為“恐懼”的情緒后，她很是不解，自己一個歷經生死的戰士，怎麼會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產生恐懼呢？
女教官雖然繼續巡視着整個場地，但雙眸卻不時看向方舟所在的位置。
她想看看這個小子到底能堅持多久。
「難道男人中也有這麼厲害的傢伙嗎？」
......
當方舟被那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驚醒后，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奇異的能量從左臂處如流水一般流向四肢百骸，能量流過的地方，彷若甘霖滋潤大地，迅速復蘇了方舟的身體。
但是方舟卻找不到那聲音的主人雖然方舟不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但方舟沒有聲張，他可以確定這聲音和他左臂那奇怪的印記有關。
不過此時並不是深究此事的時機，訓練還未結束。
而且方舟有了這奇異能量的支持，他信心滿滿，取勝不過在覆掌之間。
但很快方舟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天下沒有憑空獲得的力量。
左臂印記在給予他力量的同時，也開始隱隱泛痛。
並且隨着時間的流逝，這股疼痛感越來越強，而且疼痛範圍越來越大，已經從左臂的那一小塊位置蔓延到了整個左臂。
這股力量帶讓他堅持下去的同時，也得給予他巨大的痛苦。
「這就是力量的代價嗎？」
方舟明白，獲得力量的代價就是痛苦，只要他能忍住這痛苦，這股力量就會一直存在。
雖然全身做痛，但其身體本身並沒有損傷，這種痛苦更像是是精神方面的磨難。
這就是那道聲音所說的，用精神去掌握肉體嗎？這就是考驗嗎？
......
當訓練時間逼近十五個小時時，此時場上只剩下方舟和兩名少女。
雖然在那奇異能量的支撐下方舟的體能完全不成問題，但此時隨着時間而成倍增長疼痛感也讓方舟彷彿身處無盡煉獄中被冥火焚身也一般。
此時的精神上的痛苦幾乎已經不能用語言所能表達，方舟只覺他的靈魂都在痛苦下顫慄。
......
而精神上的痛苦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在肉體上體現出來。
“啪嗒啪嗒...”
猩紅的血珠順着方舟緊握的指縫間流出滴落在甲板上，這是五指深深插入掌心的肉所致。
方舟嘴裏也瀰漫著一股的血腥，這是牙齒用力過度溢出的血液。
白眼仁上佈滿了血絲，眼珠彷彿裂開了一般，甚是駭人。
這都是極致的痛苦所致，方舟此是承受的痛楚，怕是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在無盡的痛苦中，方舟靈魂可謂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方舟明白，此時他只要放棄，就立馬可以脫離這無盡的痛苦地獄。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方舟不願意放手。
「還差兩個人，兩個人...」
......
當一名少女被扶下去后，場上僅剩方舟與一人。
此時在場幾千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二人身上。
一男一女，這正是完美的對決啊。
不過事到如今，男女間的勝負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現在的戰鬥，是兩人個意志力的對決，要想取勝，就看你的決心有多大。
......
火鳶輕輕喚了一聲：“桃子。”
丸子頭少女一下子蹦出來:“我在，大姐。”
火鳶看着搖搖欲墜的方舟道：“桃子，這個...這..男人他叫什麼？”
“大姐，方舟，他名方舟。”
“方舟。方舟溯大江，日暮愁我心，名字不錯。可惜是個男的。”
......
時間又往後延續了一個小時，此時因為劇痛，方舟的眼睛已經看不到東西，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感受不到周圍的任何東西，他現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痛苦，連綿不斷的痛苦。
此時方舟都不知道是什麼支持着他到現在的。
「為什麼要自討苦吃？」雖然心裏抱怨着，但他卻並沒有放棄，也許這抱怨只是減輕的痛苦的一種方式吧。
但很快方舟心裏連抱怨的想法都不存在了，因為他的意識也已開始模糊。
隨着腦海中“刺啦”一聲，彷彿什麼東西碎掉了，方舟倒下了。
不過，方舟在倒地前就被一雙溫柔而有力的懷抱接住了。
方舟倒在那人懷裏，在昏迷前方舟無意識的問出了那句話：
“我..我贏了她們了嗎？”
火鳶看了看旁邊依然屹立的少女，她輕輕搖了搖頭。
“不。”
但她又接著說道
“但你贏了自己。”
......
火鳶讓人把方舟抬下去后，又轉頭對着場上唯一站立的少女問道:“你還能堅持嗎？”
但少女並沒有回話，一旁的女教官接話道：“報告長官，她已經休克了。”
火鳶細眉頭一皺：“休克了？”
“是的，長官。她大概在三鍾前陷入了休克。不過她卻沒有倒下，依然保持着站姿。”
既然那少女三分鐘前已經休克了，那麼按照規則，方舟才是堅持到最後的人。
這次是一個男人贏了？！
......
此次的站軍姿訓練，主動退出者74人，休克者3986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