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牧業
懸鏡峰，坐落於紫陽東部區域，與北方落霞峰，南方黃葉峰，以及西方雁棲峰齊名，是紫陽洞天四峰之一。
而在門派的中心位置，是一片宮闕樓閣，圍繞着山嶺而建，裏面有絕崖，神泉等等，是紫陽問道之地，修為淺薄的弟子不允許入內。
卓川與小婷婷隨着吳道長上山，沿途殿宇亭台零星落建，掩映在靈樹異株后，途徑之地，如行畫中。
“峰主！”
一個白衣青年修士上前，向著吳浩然行禮，然後打量起身後的卓川兩人。
他目光落在婷婷身上，臉上一笑，緩緩道：“看來，這就是小婷婷了。”
顯然，此人了解吳道長所行去處，知道是去岳村接人。
隨後，他疑惑的看向卓川，不認識這個少年，之前也沒有聽說過。
“峰主，雁棲峰羽道長來了，此時正在猿躍樓休息……”白衣修士向吳浩然報明情況，西方雁棲峰之主來拜訪，要求一見。
聞言，吳浩然點了點頭，吩咐道：“我這就去，你將他倆帶去弟子閣安排住處。”
隨後他拂塵揮動，腳下浮現出神虹，踩踏着騰天而上，向著猿躍樓而去了。
小婷婷依偎在卓川的懷中，一雙大眼睛偷偷瞄着眼前的白衣修士，不知在想什麼。
見吳道長離開，對方再次將目光落在卓川兩人身上，微笑着介紹道：“鄙人牧業，懸鏡峰金陽長老弟子，你們可以叫我牧師兄。”
他道出了自己的來歷，為人和善，一襲白衣，面容英俊，讓人看去時感到異常親切。
“金陽長老？”卓川詫異，難道懸鏡峰之上除了吳浩然之外還有其他紫陽洞天長老？
“吳長老是懸鏡峰之主，在他之下還有七大長老也居於此地。”牧業似乎知道卓川所想，耐心解釋道。
懸鏡峰中共有八位紫陽洞天的長老人物，其中以吳浩然為首，是為峰主。其他三峰格局也大致如此，如來訪的羽道長，就是西方雁棲山峰主……
“小友是？”牧業在前方帶路，領着卓川他們而行，一路相談。
“我叫卓川，承吳道長眷顧，有幸能隨婷婷一起拜師。”卓川說道，他在與對方的交談中漸漸了解到，懸鏡峰弟子都分別歸於八長老門下。
牧業是金陽大弟子，雖然年齡不大，但輩分很高，幾乎所有人都是他的師弟。
“只是早些入門而已！”他輕笑着搖頭，很謙虛親近，沒有一點架子。
時間不長，他們三人來到了一座樓閣前，古樸大氣，頗有幾分道韻。在殿門之上，三個有力的大字龍飛鳳舞——弟子閣。
裏面人很少，偌大的的空間只有三四人，其中一個老者靜靜的躺在門內長椅上，閉目養神。
“前輩，我奉峰主之命，給兩個新弟子領取住處。”牧業很恭敬的上前，向著老者一拜道。
良久，後者都沒有回應，彷彿睡著了一般，弟子閣中寧靜得落針可聞。
但牧業並沒有再多言多語，很自覺的等在原地，十分耐心。
“吳浩然的弟子？”
終於半天之後，那個老者張開了眼，一雙深邃的眸子注視着卓川兩人，悠悠問道。
“是！”卓川回答，看得出來，這個老人的輩分極高，竟直呼吳道長全名。
小婷婷此時很緊張，小手捏着卓川的衣角，怯生生的看向他。
“憶婉兒的女兒……”
老人看到婷婷時眉頭輕皺了一下，喃喃自語着，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古書，沉默的開始翻閱。
片刻后，他抬起頭，對着三人說道：“就去憶婉兒之前的住所吧，牧業你將他們領過去就行了。”
然後，他收了書，繼續躺在長椅上。
聞言，牧業神情一驚，眉頭皺起：“前輩，婉師妹的住所是供給天足修士的……”
他聽到老者的安排后很詫異，卓川與婷婷都還沒有開始接觸修道，卻給了兩人專提供“天足”修士的住所，讓他很意外。
“別再打擾我！”
面對牧業的疑惑，老人完全不想搭理回答，很冷漠的讓他們離開。
最終，三人沒有再多問，由牧業帶着走出弟子閣，向著懸鏡峰的另一側而去。
“牧師兄，住所有問題嗎？”卓川上前一步，與牧業並肩而行。
“問題是沒有，不過……”牧業搖搖頭，苦笑着說道，“那是特別提供給天足修士的地方，以你們現在的情況住進去，多半會讓其他人不滿。”
“並且，”他用手指向前方，說道“那個地方正對着虛空懸鏡，重力比尋常地方要大，雖說對修行有益，但現在你們還未踏足修行，身體素質不夠，反倒有弊端。”
說這話時，他着重看了小婷婷幾眼，無奈嘆氣：“以前就聽說弟子閣那個前輩與吳峰主不對付，現在看來是的了。”
隨後，他權衡了一番，讓婷婷暫時去他的住所，等吳道長處理完雁棲峰主的事情后再想辦法。
“不過你可以去那裏住，”牧業將手搭在卓川肩上，“我能感覺到你體內氣血很盛，超越了凡俗中人，正適合去那裏修行。”
他坦言，憶婉兒曾經的住所重壓驚人，以婷婷一個小女孩的身體自然承受不住，但是卓川去的話，可能會有不小的收穫。
思索交談間，三人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懸鏡峰很大，在之上還有着一些小山丘陵等，就比如三人來到的此地，這裏是一片山中丘陵地帶，一座座小山丘散落，竹林幾片，茅屋數間。
“這裏是懸鏡區，正對着虛空懸鏡映照……”
剛一臨近，卓川就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地面彷彿磁鐵一般，舉步維艱，得用力才能邁步行走。
牧業手臂橫起，讓小婷婷停下，不進去懸鏡區，怕她柔弱的身體承受不住。
“怎麼樣？”他詢問卓川，想知道感受如何。
“感覺身體很重，好像背着重物，時間短還好，若是長時間待下去身體壓力會很大。”卓川皺眉，終於了解到了這個地方的特性，難怪牧業聽到弟子閣的安排後會皺眉。
“話說牧師兄，虛空懸鏡是什麼？”卓川疑問，他抬頭向上看去時，什麼也沒有發現，空無一物。
聽到這話，後者淡淡一笑，反問道：“這座龐然山峰叫什麼名字？”
“懸鏡峰！”
“對，”他仰頭看着卓川頂上區域，“那片虛空中，隱匿着一面至寶懸鏡，平常無形，只有在月圓之夜才能看見！”
這就是懸鏡峰其名由來，傳說那塊懸鏡是紫陽洞天的頂尖至寶，掌握在吳浩然手中。
這片懸鏡區域也是因此而形成，是寶鏡的一種能力，構建出的修行地帶，平常只供給天足境界的修士所用。
“天足，是修行的一個境界，就如嬰兒、少年、青年等是人生的各個階段般。”牧業解釋，給他們訴說修道的境界，“慧根上佳，天資驚艷的修士，只需三兩年的修行就可踏足，到時候駕虹乘風，逍遙自在。”
事情最末，三人都離開了懸鏡區域，向著牧業的住所而去。
卓川短時間待在裏面沒有問題，但若是論到住下來，那就有些不切實際，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壓力，弊大於利。
很快，他們走到了一片密林前，樹木茂盛，枝葉婆娑，風拂過時颯颯而響。
這裏很寧靜，一條鵝卵小道通向密林深處，場景如畫卷一般。
“走吧！”
牧業帶路，沿着小道而行。整片林子都是他的居所，很少有人路過，很靜逸。
“等峰主回來后再安排你們的地方。”
他無奈苦笑，想到弟子閣長老的態度，自語道：“兩人都針鋒相對了這麼多年了，就不能歇息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