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殿上自辯
皇帝知道了冬雪曾經的事，也是非常氣憤。就是大盛國民風再是開放，也是容不下被敗壞了身子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活動的。還隱瞞一切，讓他封了才女，這不是讓他打了自己的嘴巴嗎？
即使大盛國的律法里沒有這一條，要讓失身的女子主動去死的。但是自古道德約束就是如此，一般的女人哪裏敢這樣，像冬雪這樣繼續好好的活着，還活在眾人面前，又是經商，如今又是為朝廷做事的。
朝議的時候，姓冷的官員帶頭抨擊冬雪，弄得人要馬上下令處死才好，幸好有程東遠還有他父親的據理力爭，才有了讓冬雪自己辯解得機會。當然一開始並不是為了讓她出面的，只是兩方爭執不下，皇帝被吵得頭都大了。他對於冬雪也是氣憤加好奇的，就給個機會讓冬雪親自說說，自己怎麼就有勇氣繼續活着，還像沒事人一樣。
“臣女冬雪，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冬雪走至殿中，跪下拜見，仍是顯得鎮定若常。其實，冬雪的內心是忐忑的，她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逢凶化吉。可是，她不想讓這些坐等看笑話的人，看出那內心的惶恐，也不想讓拿着她生殺大權的皇帝給看扁了。
而眾人看着這死到臨頭的人，還如此鎮定確實有些意外，還以為她一進來就是跪地求饒呢。果然是不知廉恥的女人，臉皮比城牆還厚。
冬雪就這樣跪着，有那些一刻大殿裏算得上鴉雀無聲了，皇帝遲遲不開口，其他人也是不敢開口的。
好一會，皇上才生氣地說道：“楊冬雪，你好生大膽。竟然隱瞞自己的過往。如此不堪，還怎麼來京都面見朕，欺騙於朕，可知這是死罪。”
冬雪聽了甚是好笑，即使那段經歷確實不堪，又不是她主動進京面見的，這也能怪她。但臉上卻絲毫不顯這種嘲笑情緒，而且鎮定回答：“回稟陛下，臣女並沒有欺騙聖上，也沒有隱瞞。之前，我是聽從兵部侍郎大人的要求進的京，也是因為收到宮中請帖才來面的聖。之前，也從未有人問及我的過往所有經歷呀。再者……”
冬雪話音未落，就被打斷了。冷大人氣得高聲呵斥：“大膽妖女，還敢在這裏出言不遜。陛下，我們無需跟她廢話了。”
“冷大人，今日陛下找我言明過往，你有何理由不讓我說下去。即使要處死我，皇上還在呢，你又何必急在一時。我雖為一女子，難道在死之前，當著天子的面，言明實情的權力都沒有嗎？”冬雪也是豁了出去，雖然跪着，但也出言打斷了冷大人的言詞。
“好啦，如今已是這樣，讓她說完又有何妨。”皇上的想法可不是這麼容易被大臣影響的，何況她也想見見這姑娘如何為自己辯解。
“陛下，既然無人詢問我曾經的一切，臣女自然不會見人就說自己的過去。何況，大家也覺得我曾經被山匪抓去，是非常丟臉面的事情，又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那我也是一樣的，我一個女子再是臉皮厚如城牆，也不會把自己那些糟心事拿出來分享吧。”冬雪一口氣說到這裏。是呀，不要說女子，就是男子，誰願意把自己的倒霉事破事，讓人知道的，誰都沒有義務的。
“即便如此，你就不覺得自己這樣了，還出來？”皇帝突然問不下去，估計他在心裏也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好笑。如果要活下去，不得出門呀。
“皇上，我堅強的活下去，自然是要出來討生活的。我曾經雖遭受了磨難，但我從來沒有自己去做什麼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知道有人拿我砍殺山匪的事，來攻擊我。但是，我想說，人在仇恨的時候，尤其是在一個惡人面前，難道就只能一味退縮嗎？在那種境地，如果是女人就不該勇敢嗎？”冬雪繼續說著，內心卻越來越激動，“我覺得一個人，如果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是不是太懦弱了。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客況我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活得好好的。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騙，靠得是踏踏實實的做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覺得並沒有錯。”
“這樣說來你還沒有錯處啦。”皇上好像被說服了般，再次讓冬雪好好思考一下。
冬雪雖有些煩亂，但好在在場的大臣們，不在隨意攻擊她了，也不叫囂着殺了她。好像，一切就看她如果為自己辯解了。她想着皇帝這句“有沒有錯處。”，自己這麼長時間，經歷了風風雨雨，哪些行為是錯的，是太招人眼球了嗎，還是因為自己做事太直接了，又或者自己做了什麼呢？煩，鬱悶，冬雪心頭涌過好多情緒，這個社會真不是她的所愛，所想。
一個世界，一個社會，不是應該對受害者，報以寬容，同情嗎？對弱者關愛嗎？為什麼這裏卻不是這樣。女人在這裏本就是弱勢群體，男人不保護着，還在各種地方壓制着，不讓這個不許那個。女人遭了難，還要承受各種痛苦，即便如此還要遭人唾棄。一個堅強的女人，還要被社會被人群而討厭，這是哪裏來的倫理綱常，實在太令人氣憤了。可是，她不是當權者，沒有權力改變這一切。
而在今日，她要是說得不能讓這些有所認同，怕是連活都沒有機會。
“陛下，我的錯處自然是有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客況我是女子。但我也知我大盛國的優良傳統里，崇尚溫賢善良，但我從小生活在鄉下，天天都忙着討生活，確實不像千金小姐那樣知書達禮，溫婉如水。”冬雪覺得自己也只能這麼說了，“我的性格就是太好強了，總想像一個男子一樣做一番事業。”
“你現在倒是知道自己不像個女子了。”那皇帝聽着冬雪說這裏的問題有點想笑，這姑娘還是聰明的，知道人都有優缺點，把自己不夠賢良的性格特點說成了錯處。
“回稟皇上，我以後一定努力學習女戒，讓自己變得更溫婉一些。”冬雪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皇上，既然冬雪姑娘表態了，就把之後銀行的籌備工作和養生館項目的開發，讓出來吧。京都傳冬雪姑娘可是一點也不用心。再加上她是女子，負責朝廷之事，總歸是不合適的。”此時，一個官員出列建議把冬雪踢出去，至於留冬雪一命。他們覺得自己已是非常仁慈了。
冬雪由於跪着，並不能看到是誰這樣說。但是她還是聽出了，這人的聲音好像是之前宴會上的玄天侯爺。唉，養生館是皇家事務，哪裏是朝廷事務，這些人永遠混為一團。
“愛卿的意思，朕以知曉。只是我想確認一下，那個養生館裏面的項目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像傳言那樣。”皇帝想起這一茬，火又被點着了。當然，這很容易理解，如果像傳言那樣，皇家好不容易開家對外的經營場所，本是想讓大眾感受皇家優質的服務，卻變成了如此低端和不堪的服務，那豈不是太丟皇家顏面了。
“皇上，此事其實很容易弄清楚。只要有人願意一試，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冬雪想着這種謠言可不容易攻破呀。
“哦，如此這般，不如去後宮般宮裏的娘娘體驗一番。再讓宮裏的醫女，監督着，看看是不是如你說的這樣。如果她們說不好，你可知道後果。”皇帝是上冬雪自己立下軍令狀，也是為了讓她有機會做事。雖然冬雪不知道這皇帝出於什麼考慮，還讓冬雪有機會證明自己，為打破女人不能為朝廷做事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