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祭拜爭執
“真是厲害，什麼都能自己做。怎麼不說奶奶的那尊佛像也是自己雕的呢。”冬雪一聽便知道是冷凝佳的聲音，她真的不明白以前這人就跟她不得勁，如今兩年未見還是這麼看她不順眼，有機會就懟她。
冬雪沒有接腔，在場的其他人也沒有接腔，氣氛突然冷的有點尷尬。冬雪把目光投向立在一邊的程東遠，期待他說點什麼，也免得她開口接了話茬，有點吵架的意味。
就在這時，程東遠的嬸嬸就開口了：“這姑娘倒是乖巧，看看都送了這些好寶貝。也不知道東遠小子哪裏找來的？”這話表面上雖維護了冬雪做為客人的誠心之舉，也是對那些禮物的喜愛之意，但內里卻有點探究冬雪與程東遠的關係的意味。
“回嬸嬸的話，她是我青州和全州時的朋友，之前水泥和現在的玻璃，都是建議孩子去燒制的，也是她給了諸多建議，才這麼快成功的。這次，也是依着兵部侍郎的意思一同進京的，不日可能還要進宮請安的。”程東遠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自己跟冬雪是朋友關係，且冬雪不是一個普通女子，才華和能幹都挺出眾，如今也不是因自己來的京城，過府探望不過是朋友之誼而已。
冬雪聽着程東遠這樣說難免有些尷尬，這可是讓她這個沒什麼身份的人在一堆有些誥命和官職或者千金貴子的面前，說她有多厲害，難免不讓人她是才賣弄本事。
“其實，我今天過府”冬雪剛想開口說明自己來府的用意，除了簡單的請安之外，其實自己更想做的事去墓地給程嫂子祭拜一二。只是話音未落，就被打斷了。
“就知道整天賴着姐夫，從青州到全州，真是好不只恥，如今在姐姐新喪期間，還敢來府拜望，真是過分。”說話的仍是冷凝佳，她就是受不了程東遠一副維護的樣子。這話雖然突兀，但還是把一眾人的好奇心偏離了。尤其是在場的其他貴千金和少爺們，都是一副按捺不住的探究表情，對冬雪曾經如何不要臉的巴結程東遠而好奇不已。
而程大將軍在聽了自己兒子的講述之後，卻是明白了眼前之人就是誰，原來就是兒子之前講起的姑娘且有着過命的交情，雖話語中多有情愫，但大多是對其的欣賞，倒不像這冷凝佳說的那般。他正想着如何開口轉移這視線，只覺得自己之前誇那禮物的話說的太早了，如今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程太夫人就開口了：“小佳兒（對冷凝佳的稱呼），你說什麼呢。冬雪姑娘可是我們程府的客人，東兒也說了他們是朋友，又有工作上的來往。這過府拜望也是尊敬我這老人家。哪有你說的事。”這太夫人顯然很維護程東遠恩面子，她可容不得這過逝孫媳婦的表妹在她這裏示威。這小孩子心性她還看不出來？這冷凝佳不過就是看上了自己的孫子，以前礙於自己表姐，不敢嫁也不想嫁過來做小，如今有了機會又見另一姑娘跟東兒親近，就拈酸吃醋唄。儘管她也滿意冷凝佳，但不代表可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孫子難堪，實在是太不分場合輕重了。因為，這個時候議論冬雪，跟議論程東遠並沒有區別。
眾人見冷小姐被太夫人批評了，也不敢再表現出來，畢竟他們也是過來請安的，不是鬧事的。而冷凝佳雖然按捺住內心的氣憤，但是那股勁卻越憋越大。
之後，冬雪終於有機會講明了自己的來意。自己雖然是個鄉下姑娘，但也知道知恩圖報，朋友情分。當年在青州時，程嫂子對自己多有照顧，兩人有說的上話，怎麼都是朋友。如今，程嫂子意外離世，自己未能趕至下葬，已是心裏愧疚。今日前來，就是想，如果可以，能否允許她去墓地一拜，祭奠一二，聊聊心事。
冬雪說明自己來意之後，眾人還是意外了一把。原以為這姑娘初來京城，過府拜望，不過就是想利用將軍府的威名，好在京都容易地行走一二。然而，沒想到別人來府請安，根本不是為此，僅僅是為了已入土為安的人，念念舊情的。
此種作為，也讓程府的長輩們看到了冬雪的可愛之處，確實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沒有利益追求，只有朋友情義。因而，冬雪的請求，自然被答應了。
那太夫人還親自安排了人，讓冬雪獨自前去。原本程東遠想陪着冬雪一塊去，可程大將軍卻把人帶走了。無法，冬雪只能跟着府讓的侍衛和丫鬟一同前行了。
……
冬雪跟着人，做上馬車后一路前行，直到出城后不久，才到達目的地。她看着墓碑上的字，有些感傷，人生真是不由己呀，誰願意如此花樣年紀就被病痛奪走生命呢。如今這墓碑，甚至連雕像都沒有，更不用說照片，也不知活在人世的親朋好友，又能記住她的面容多久呢。
可當冬雪剛為其點上蠟燭，擺上瓜果，倒上敬酒，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一追兵的聲音打斷了。
“你憑什麼來我姐姐的墓地，不要以為剛才太夫人幫着你講話，我就怕了你。你這個下賤的農家女。”冷凝佳知道冬雪出來來了墓地，就氣憤地趕來了，看着冬雪一一的擺起道案，一副祭拜的樣子，她就氣打一處來。在她眼裏，這冬雪就是一個農家女，爆發戶，勢利眼。
要是往常，冬雪聽到自己不在意的人這樣罵她，她不會在意。可是這是在別人的墓地前，如此作為實在不妥。冬雪也有些生氣地說：“冷小姐，請你冷靜。我過來祭拜程大嫂，程府里的主人都同意了的。何況這是你表姐的墓地，她也不希望我們在這裏起什麼爭執。可以的話，我們一次再聊好嘛！”
“誰要跟你聊，我姐姐才不會稀罕你的祭拜呢。”一點也聽不進去勸誡的冷凝佳氣憤到了極點。她似乎忘記了，要不是自己打探那些小道消息，關於冬雪背地裏跟程東遠的關係，然後一再的在自己表姐那裏添油加醋地講述，也不會讓程東遠的妻子相思之病癒重，整日裏擔憂的。如今，反而以此來攻擊冬雪：“不要以為沒人知道，你趁我姐姐不在全州，你跑到程府住了一個多月。一個姑娘家，雲英未嫁的，誰會去男人家一住那麼久。還不是……你還敢來祭拜，真是太不要臉了。”
冬雪被她攻擊的有些忍不住了，就算她住了一個多月，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再者，她跟程東遠之間的關係也不是她可以管的。
“請你說話注意分寸。今天我是來看望程嫂子的，不想跟你吵架。”冬雪始終不想自己破功，僅用嚴厲的語氣說道。
“吵架，你也配。你可知道我是誰，在這京都還沒有幾個人趕跟我吵架的。你給我聽着，離程大哥遠一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之前在程府還姐夫的叫着，如今就成了大哥。冬雪要是再不明白這姑娘的心思，也就白瞎了，原來這人以為她是情敵呀。只是，對於這種威脅人的方式，冬雪實在不喜。她感覺在這個社會，存在太多的威脅了，而她總是被要挾的那一方，只因她不夠強大。
“行，我不配。所以，我現在可以做我自己的事了吧。麻煩你讓開，我要敬酒了。”冬雪不想繼續跟這種嬌小姐爭執下去，實在毫無意義。她拿起酒杯，想再次倒一遍酒，這是祭拜的普遍做法，重複敬酒，直到酒杯滿酒。
“我就不讓，你能把我怎麼樣。”說話間，冷凝佳，還升手推了冬雪一把，結果自己重心不穩，把旁邊的瓜果酒杯全撞散了。
“你幹什麼。”看着一地狼藉，冬雪終於氣憤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