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小巷，吃湯麵
會議室里，安靜得能聽到心跳聲。
有面試官偷偷將之前給方毅打下的分數，偷偷劃了掉，可正要下筆打新分數時候，又愣着了。
一眾面試官面面相視，大夥都不知道該怎麼給底下這年輕人打分了。
從現場的表現來看，就是給他打一百分，一千分也不為過，五味藥材的主要功效，產地等知識，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這是人家肚子裏有真東西，想要往外拿的時候，隨時都能掏得出來啊！
剛剛他們還嘲弄這小子過於老實，遇到刁難不會反抗，是個成不了事的，現在想想，這完全就是自己等人見識短了，有眼不識泰山，沒見過真人啊，這些在自己等人看來所謂的刁難，在人家眼裏，就跟小孩兒過家家一樣，人家那是胸有成竹的體現，是有真本事在身的啊！
然而，調子是早定了的，心照不宣地，大家已經達成了共識，淘汰方毅，是大家都同意過的。
若是給他打了滿分，那就等於是直接招聘他了，這叫兩位敲定了要淘汰方毅的主面試官怎麼想？
按理說，招聘了他，也沒什麼，可業務，特別是保健品品牌業務，業務員的臉就是金字招牌，這方毅，長相實在是太一般了，讓消費者一看，就沒有了購買的慾望。
楊鹿猶豫了片刻，望向顏承，“老顏？”
顏承微微猶豫了片刻，正要開口，然而，話到嘴邊卻又搖了搖頭，表示既定的決定不會改，隨後顏承望向方毅，聲音有些低沉：“小方啊，從面試的結果，看得出來，你為了進我們公司，是做好了充足準備的，我們也看得出來，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學歷高，有真本事，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可是...我們公司，是主打保健品，護膚品，美容產品的，長相，其實就是我們公司業務員最好的招牌，你的長相......”顏承搖了搖頭，沒有再往下說下去。
“老顏。”顏承話剛落，楊鹿眉頭就擰了起來，雖然知道顏承說的是事實，但之前方毅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於驚艷，楊鹿他起愛才之心了，“你叫方毅是吧！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們公司是非常歡迎的，在這裏我可以做主，除了市場部，其餘的研發部，質檢部，採購部等等，隨便你挑，你想去哪個部門，我就送你上哪部門。”
方毅卻想也沒想，便搖頭道：“謝領導的好意，但是我就想進市場部，除了做市場，我哪也不去，我也知道以我的相貌條件，這條路會畢竟難走，可我更相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幾年前方毅也不會毅然選擇市場金融這個專業，都到這一步了，如果還不讓他試試的話，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小子，怎麼就不聽勸呢？顏承也皺了皺眉，張口就要叱喝，結果卻被一旁楊鹿給搶先開口了，“小方啊！你的事情，我們還要考慮一下，先回去等通知吧！”
這就完了？方毅有些詫異望着楊鹿，對方一副公事公辦有模稜兩可的樣子，方毅一時間也拿不準主意，自己這面試，到底是過了呢？還是沒過呢？當然，方毅也知道方寸，沒有立馬詢問，起身再次向著眾位面試官們鞠了一躬，平靜走出了面試室，不管成與不成，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安心等待結果吧！
方毅剛一出門，楊鹿就略帶歉意望向顏承，“老顏，剛才抱歉了，不過，這人我要了。”
“我知道你起了愛才之心。”顏承擰眉，“他那相貌條件，不合適。不過，你要真捨不得話，可以讓他留在生產部門。”
“讓他次機會吧！”楊鹿笑了笑，“我倒是想把他留產線上，可關鍵是人家自己不願啊！”
“到底是太年輕了，沒經歷過挫折，難免心高氣傲。”
“機會已經給他了，能不能成就看他自己了。”
“也好，讓他碰碰壁，知道知道什麼叫難處，自然就會回頭。”
兩人一聊一聊地，幾句言語間就算是把方毅的命運給定下了。
看似方毅是遇到了貴人，其實事實上，並不然。
銷售，是一個吃青春飯的行業，可銷售更是一個吃專業知識的職業。
你賣人家東西，人家畢竟是要付出錢的，人家與你素不相識，就因為你長得好看，就一定要掏錢買你的東西啊？只能說，顏值好，相對來講比旁人更具有優勢。
可是，你若是懂得專業知識，能夠真正幫助客戶解決問題，那能說服不了客戶的？只能說方毅是金子，而那面試官楊鹿，發現了方毅是一坨金子。
......
中午，執教城，大學路這邊。
方毅挑了家筒子骨粉店。
這家的筒子骨粉味道挺不錯的，上學時候，他可沒少來。
畢業后，由於還沒參加工作，也沒好意思再往家裏要錢了，失去經濟來源的他，抱着能省則省的心態，倒是來得比較少。不過，今天是個例外，方毅自我感覺，自己今天面試時候的表現還算不錯，為表揚自己，他決定下館子好好搓上一頓。
“老闆。”大大咧咧找了張桌子坐下，方毅壓根不顧周圍食客們異樣的目光，扯脖子就喊：“老闆，上菜單。”
“上什麼菜單？”裏邊廚房處伸出個腦袋，孫雅池綉眉微皺，她總覺得這個聲音好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待看清楚來人後，頓時就是一愣，緊接着就是眉毛一挑，從廚房裏邊快步走了出來，眼睛都眯成了縫隙，一絲絲寒氣從眼底往外直冒，“方毅，今天這是記得來還錢了？”說著，跟變戲法一樣往身上一摸，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本子，翻開抵到方毅面前，“你在我這一共賒賬了8份筒子骨粉，外加兩次炒菜，一共是296元，消失這麼久，總也要給點利息吧，三百塊。”
方毅眨巴了下眼睛，有些心虛望着眼前這漂亮得不像話的老闆娘，方毅哭喪着臉：“池姐，你也知道，我這剛畢業，才找着工作......”
“找着工作了？”孫雅池跟變臉一樣，瞬間就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狀，親切無比，“那今天是發工資了，來看池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