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市場部
第二天一早。
天氣不錯，萬里無雲，陽光明媚。
今天對方毅還是挺重要的，這是他第一天上班，第一次正式步入社會。穿的也比較正式，一套天藍色西裝，領帶打的筆挺，方毅尋思着，第一次與同事們見面，自己怎麼著也要給大伙兒流行一個好印象才行。
天生神物公司，方毅照着一個地址，一路走到一間辦公室外邊，輕輕敲門。
“進來。”房間裏邊傳來略秀氣的一道男聲，聞言，方毅趕忙推開門走了進去，裏邊的人在面試時候方毅已經見過面了，正是楊鹿，他其實不是公司人事部的，而是負責的公司裏邊某一產品的業務，之所以面試時候有他，而且是主面試官的身份，那是因為一般公司裏邊的業務都不是通過人事進去的，屬於上級直接面試直接招聘。
“楊經理。”方毅有些拘束。
“我比你年長几歲，叫我楊哥吧！”楊鹿辦公室很大，除了一張巨大的實木辦公桌外，對面還有一套茶几沙發，方毅進來時候楊鹿正坐沙發上泡茶。
“好的，楊哥。”
“坐吧！小毅。”楊鹿指了指自己對面沙發，“身份證，手續什麼的，都帶來了嗎？”
“都帶來了。”方毅將剛辦好的入職手續遞到茶几上，隨後雙手搭膝蓋上，正襟危坐。
“你有些緊張啊！我們做業務的，可不能緊張。”楊鹿拿過文件，翻了翻，放下，給方毅倒了杯茶，“嗯，手續沒問題，你先喝口水，喝完我帶你去辦公區。”
去辦公區？
方毅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話說，做銷售的，不都是在外面跑嗎？這辦公區是個什麼樣的操作？方毅他也什麼都不敢說，也什麼都不敢問，這要是問出來，不顯得自己跟小白樣啊什麼都不知道啊？那樣在領導心底留下的映像得多壞啊！
楊鹿就像是看穿了方毅內心似的，“是不是覺得奇怪，我們做業務的，為什麼會有辦公區？”
方毅想了想后，點頭，“按着我的理解，銷售就應該是在市場上跑，靠幾乎完全靠實力吃飯的職業。”
“靠什麼實力吃飯？”楊鹿將茶杯往桌上一放，“靠嘴皮子吃飯？哼。”楊鹿一聲冷哼，“靠嘴皮子吃飯的，那是騙子，我們是公司，是企業，我們靠的是產品吃飯，靠的是產品質量吃飯，我們要做的工作，不是將我們的產品吹的天花亂墜，而是想方設法，把我們產品的性能告訴消費者。”
方毅點頭，算是認可了楊鹿的話，“可是，楊哥，我們要把產品的性能告訴消費者，那不一樣得跑到市場上去嗎？”
“是要到市場上去。”楊鹿微微搖了搖頭，盯着方毅的眼睛，“可是，你現在了解我們的產品嗎？知道我們的產品是什麼性能？”
靠！一聽這話，方毅立馬警覺得就差炸毛了，了解產品的性能？繞來繞去，這貨不會是又想把自己給繞到產線上去吧？
仔細一想，方毅還真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面試時候，這傢伙明顯是對自己起了愛才之心，又將話挑明了說自己不適合當銷售。
能做到公司管理層的人，都幾乎是人精了，方毅琢磨，這貨該不會是想，把自己丟生產線或者研發部，說話是讓自己先學習學習，事實上卻是在等自己適應，人都是有習慣性的，一旦要是自己真適應了，那自己這輩子可能就真撲在生產線上了。
方毅眨巴眨巴了眼睛，試探着開口道：“那個，楊哥，我能問下你我該怎麼去了解產品性能嗎？”
楊鹿眼神都不眨一下就道：“我想好好培養你下，按我的意思，你先去生產線上從基層做起，然後我把你調到研發部門再干一段時間你看怎麼樣？”
方毅：“……”
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啥，領導，我突然想起家裏還有些事，要不今天就先到這裏，然後我先回去了。”方毅內心都快罵娘了，還真給自己猜中了，他說人家怎麼這麼客氣，又是叫自己坐又是給自己泡茶喝的，原來坑埋在這，拿着銷售的底薪去產線上，去研發實驗室，這事自己要是答應了，那自己就真成傻瓜了。
“等等。”楊鹿叫住要走的方毅，幽幽嘆了口氣，“果然唬不住你，其實你真不適合干銷售這行，要你留在生產線或實驗室里那是你最好的選擇，不過，你既然不願去的話，那我也不強求了。”
方毅猶豫了片刻，沒接楊鹿的話，可以看得出對方確實是在為自己着想，自己沒法怪到他，可自己的人生，憑什麼要讓人家來選擇，選擇錯了，你來買單嗎？
“跟我來吧！”楊鹿盯着方毅看了半響，終於起身，“可以不去生產線跟實驗室，但熟悉業務那是必須的，我帶你去市場部，什麼時候覺得干不下去了隨時跟我說，我給你調到實驗室去。”
“嗯？”方毅愣了愣，“市場部？”這是又峰迴路轉了？
見方毅發愣，楊鹿笑了笑，“怎麼，市場部也不願意了啊？”
“願意，謝謝楊哥。”不管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楊鹿回心轉意，只要能去市場部，方毅他就滿意，聞言趕忙答應下來。
幾分鐘后。
楊鹿領着方毅來到一處大的辦公區里，他們走的是後邊那小門，裏邊粗略一看起碼有四五十張電腦桌，但卻只有二三十號人，每個人桌子上都擺放着一台算是比較高配的電腦，也沒見他們怎麼忙碌，有人正在瀏覽網頁，有人在玩手機，甚至，方毅他還看到有一個正在打遊戲的。
“楊哥，你怎麼來了？”有人看到楊鹿進來，立馬打招呼，正聲音不小，整個辦公區里，所有人幾乎都聽見了，瞬間，方毅就看到整個辦公區里畫風一變，瀏覽網頁的，網頁瞬間被叉掉，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價格報表，打遊戲那位非常自然從座椅上站起，手裏拿着厚厚一疊文件，“老周，上周的統計我做完了，你在幫我看看。”玩手機那位，順手就將手機放到了自己耳朵邊上，“是這樣的，最近由於原材料價格上漲，所以我們的產品價格也略有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