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又迷離

撲朔又迷離

他們三人商定到古墓深處現場的時間定為後天,並且為了防止會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出現,比如消失在異度空間,或者是有什麼難以預測的意料,林教授要求他們簽訂了一份協議。

協議上寫明一切都是東方御和葉蔓菁自願,一切後果自負,以免將來東方駿找他們考古隊算賬,當然,還有東方御必須提前支付挖掘墳墓所資助的費用3000萬。

對於這些,東方御和葉蔓菁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簽完回到家后,葉蔓菁看見寶寶貝貝那兩張可愛的臉龐,又開始猶豫了。

萬一自己真的不小心穿越走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事件,是不是就意味着永遠都見不到他們兩個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們要成為可憐的孤兒了?

“御,萬一我們走了后,留下寶寶貝貝怎辦?”葉蔓菁不安地問。

“不會有事的,我們只不過是去尋找一些前世的蹤跡而已,還不至於真的會發生穿越這事,就算髮生,寶寶貝貝不會有事,家裏還有人照顧着呢。”東方御安慰着她說。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葉蔓菁卻感覺有點不安,突然很想找默落說說話,想問問他。

她也不知道該怎樣找到默落,想到上次他突然出現在房裏,猜測他應該隨時可以感應到自己的,於是,就自己一個人回房,坐在鏡子面前,摸着血玉鐲低低地叫起來:“默落,默落,你快點來吧。”

對於這,她其實並不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試試而已。

結果,不到一分鐘,默落那傢伙還真的從窗外跳了進來,笑嘻嘻的坐在她面前:“怎麼了?為什麼會叫我?”

葉蔓菁驚喜地說:“如果我想見你,是不是就這樣叫你?”

默落翻着白眼說:“嗯,可以,但是,不要隨便亂加,我可是很忙的。”

“你忙啥?反正你又不會死,想要幹什麼也就悠着,用不着那麼趕,但是,我就不同,我是普通人,生命短暫,要幹什麼就立刻幹才是,否則,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葉蔓菁反駁着他說,反正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見到默落,口齒就自然變得靈活起來,也好辯起來。

“其實,也不是我忙,是別人要忙於找我算命。好吧,你說吧,這次要找我幹什麼?”默落無奈的說。

“嗯,是這樣的,我和御準備到南宮御古墓里去探究一趟,我就想問問你,我們會不會出事。”葉蔓菁說。

“出事?會出什麼事?”

“比如說穿越呀進入異度空間這些諸如此類的事情,或者是死亡……”

“既然那麼擔心,你們又何必要去那鬼地方呢?”

“但是很好奇,那可是我們埋葬我們前世的地方哦,不去看看,怎樣都不甘心。”

“那就隨便吧,如果真的會發生穿越,那不知道事情會變成怎樣,南宮御的歷史會改寫?我的命運會改寫?”默落忽然很有興趣的說,“這應該是很好玩的事情。”

“本來是很好玩,但是,我卻放心不下寶寶和貝貝,擔心他們會成為孤兒。”葉蔓菁皺着眉頭說,“如果在另外一個時間永遠都見不了他們,我寧願死了算了。”

“呵呵,如果你們真能穿越,或許,我也能找個機會幫他們一起穿越,到時候,你們豈不是可以一家團聚了?”默落半真半假的笑着說。

“真的?”葉蔓菁卻把他這話當真了,如果他們一家人真的可以群穿的話,那也就無所謂了。

“好了,自從你回來后,我還沒看過你那心愛的寶寶貝貝呢,帶過來給我看看吧。”默落忽然說。

“我還以為你已經偷偷見過了呢。”

“沒有,你回來,我就只見了一次你而已。”

“嗯,好吧,你等着,我去把他們抱過來給你看,他們可是很神奇的寶貝。”葉蔓菁點頭,走了出去去張媽處找寶寶貝貝。

為了避免刺激東方御關於嫣然的記憶,張媽依然是原來的張媽,一個東方家名義上的敦厚勤快的老女傭,一個葉蔓菁覺得可以信賴的老人。

“寶寶,叫奶奶。”張媽正在庭院裏抱着寶寶,笑着說。

當然,寶寶還不會叫奶奶,而是扁着嘴想哭,一看見葉蔓菁過來了,又裂開嘴笑了,手腳揮舞,想要立刻投入葉蔓菁的懷抱里去。

葉蔓菁把寶寶接了過來抱在懷裏,而原來躺在嬰兒床的貝貝也就不樂意了,也扁着嘴一副不開心的爭寵樣子。

葉蔓菁知道這個小傢伙的妒忌心思,慌忙也用另外一隻手抱起她,親昵地親了她小臉蛋一口,笑着說:“貝貝乖哈,媽咪也抱抱你。”

貝貝方得意地笑了起來。

“少夫人——”張媽在一旁叫道。

“張媽,我都向你說過很多次了,你就像我媽一樣,以後不要叫我什麼少夫人,生分了,直接叫我菁菁好了。”葉蔓菁笑着說,“謝謝你辛苦照顧寶寶貝貝了。”

“不辛苦,我很開心能照顧到寶寶貝貝,看到他們,我的心也寬慰很多。”張媽真心的說。的確,那是她盼望已久的親孫兒,天底下作為奶奶的,沒有一個不疼愛自己的孫兒的。

而且,寶寶貝貝的出生,也終於解除了禁錮她三十年的詛咒,讓她如釋重負。

所以,她對他們簡直可以說愛如珍寶,捧在手裏怕掉,含在嘴裏怕溶。

只是,這兩個寶貝對她卻是很生疏,怎樣都不肯朝她笑一笑,看見她都是抿着嘴,一副很不爽的小樣。

當然,她是不會介意的,她明白,那都是由於自己臉上那張沒有多少表情,看起來有點冷漠的人皮面具造成的。

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孩子的眼睛也是最純凈銳利的,所以,能察覺出她的不同。

“張媽,我有點事,想把寶寶貝貝抱回房一陣。”葉蔓菁說。

“好的。”張媽當然不敢說什麼,只是吩咐她等下記得要按時餵奶,然後就轉身去東方駿的房間裏去了。

葉蔓菁把寶寶貝貝抱到默落面前,默落一看見寶寶,立馬驚異得幾乎要倒退了幾步,訕訕的說:“這……這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寶寶怎麼啦?”葉蔓菁問。

“寶寶額上的胎記!”默落說完,又走近寶寶,低頭湊臉想認真看清楚。

寶寶伸出雙手,示意他抱,他猶豫了一下,把寶寶抱了起來。

寶寶忽然很詭異地朝他笑了笑,然後,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手掌,“啪”的一聲狠狠地扇在默落的臉上,然後哈哈的怪異笑幾聲,再張大嘴巴哇哇地大哭……

葉蔓菁被寶寶這一連串詭計的舉動嚇得驚呆了,如果不是默落臉上還有一個小小的五指印,她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出現了幻覺了。

寶寶不是才兩個多月嗎?怎麼就會打人了?而且還笑得那麼詭異,彷彿和默落有什麼仇一般。

“你這小妖孽!”默落嘴上雖然咬牙切齒的罵道,但是,好像並不慍怒,伸手在寶寶的額頭上點了點他那胎記,“南宮御呀南宮御,沒想到你千年後還有了個兒子。”

“呃?默落,你發神經呀!寶寶是東方御的兒子,並不是什麼南宮御的兒子!”葉蔓菁翻着白眼不滿地把寶寶從他的懷裏搶了過來。

在剛抱着寶寶那一刻,她驚訝地發覺,寶寶身上的溫度竟然和默落差不多,冰涼如蛇,只是到了她懷裏后,又變回了原來,而且,依然是她原來那一副天真無邪可愛的寶寶。

“我沒發神經,他的確就是南宮御的兒子!”默落肯定的說。

“說什麼話呢?這明明是我和東方御的兒子,我怎麼可能生得下千年前古人的兒子?而且你看,他長得和東方御一模一樣。”葉蔓菁慌忙的說。

“大致看起來他是和東方御有點像,但是,更像南宮御,你看那眉毛,還有那胎記,正是南宮御的獨家商標。”默落說。

“切,胎記像有什麼出奇?難道就只許南宮御長這胎記,而不許我寶寶長了?”葉蔓菁嘴裏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裏卻還真的有點打鼓。

她在夢裏看見過南宮御,寶寶的眉毛的確和南宮御長得一模一樣,尤其是那胎記,簡直是一大一小的翻版,兩人若真有機會擺放在一起,沒有人不認為他們不是父子兩的。

剛把寶寶生出來的時候,她也是很疑惑,為什麼寶寶會有着和南宮御一模一樣的胎記。

“菁兒,你就別和我爭執了,我說的是不會錯的。”默落然後又仔細地看了看貝貝,看到她手腕上那如手鐲般的紅色胎記,也驚異地咦了一聲。

“那貝貝又是怎麼回事?貝貝可是我生出來的,你可不能再說她是洛菁兒的女兒了吧?”葉蔓菁在一旁嘀咕着說。

“嗯,貝貝的確是你的女兒沒錯,我只是很奇怪,她手腕上為什麼會有着這樣的胎記,對了,她的腹部是否還有紅色的胎記?”

“有呀,她的腹部有一個類似硃砂的紅點,咦,默落,你是怎麼知道的?”葉蔓菁把貝貝的衣服掀起給默落看。

果然,在貝貝的腹部,有一顆看起來很小,但是,卻鮮紅的硃砂記,在她那雪白的皮膚上顯得尤其的觸目驚心,就好像一滴血一樣。

“真是奇了。”默落一副深思不明的樣子說。

“什麼奇了?難道貝貝也有什麼問題?”葉蔓菁在一旁有點緊張地問,還真擔心他會說出貝貝是妖魔鬼怪之淚的話。

“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感覺她和洛菁兒好像有很大的聯繫。你想想,洛菁兒刺自己的腹部而死的,那位置正好是貝貝硃砂胎記的位置,難道你不覺得有點巧嗎?”默落說。

葉蔓菁細細想了想,忽然大驚失色:“對呀,怎麼那麼的巧?難道貝貝才是洛菁兒投胎轉世的?”

“嗯,很奇怪,明明你才是洛菁兒的後世,為什麼貝貝卻這樣?還有,寶寶為什麼像南宮御?這個問題我實在是想不通,難道是哪個環節錯了嗎?”默落說。

葉蔓菁此時已經陷入了一團漿糊之中了。

以她有限的思考能力,她實在是無法分析出這其中到底是什麼緣故,只能怔怔地望着默落,期待他能有什麼答案。

默落想了好久,忽然對她說:“有人來了,我先走了,順便去找找答案,有事你呼我。”

“怎樣呼?用手機?”

“不是,就用你剛才叫我的方法,我會感應到的。”默落說完,從窗外翻身出去了。

東方駿房間裏。

張媽推門進來,然後把門鎖上。

東方駿看見是她,放下手裏的的文件,淡漠的臉上立刻緩和下來,陰鷙的眼神柔情似水地看着張媽,說:“欣欣,你來了?”

“嗯,你在忙?”張媽走近東方駿,東方駿伸手摟住她,把她放在自己的懷裏,一起坐在太師椅上,笑着說:“就算多忙,你來了,我都要停下來看一會兒。”

說完,他伸出手,把張媽臉上那張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露出她本來的面目,然後嘆了一口氣說:“真是委屈你了。”

張媽笑了笑,眼裏閃着一抹黯然,柔聲的說:“沒事,我習慣了。”

“唉,明明你是可以做我東夫人享福的,卻得像一個女傭般幹活,還永遠都見不得天日。”東方駿把頭伏在她的肩窩上,有點痛苦的說。

“我沒事,只要御兒能不痛苦就好了。”

“是呀,希望嫣然這個名字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只要他不記得自己曾經的倫之戀,那麼也就會和葉蔓菁幸福地生活下去。”東方駿說。

“嗯。”張媽想了想,忽然面露憂色,“我很擔心有一天阿容會把這一切都說出來。”

“她現在已經關在瘋人院裏了,應該沒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還是隱隱有點擔心,覺得她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個定時炸藥般,隨時會炸掉御兒的幸福。”

東方駿聽她如此的說,眸子收縮,臉上出現了一抹狠毒的神色,心生殺念。

他是絕對不能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兒子的幸福,把他重新推入痛苦的火坑之中的,所以,得知秘密的庄靜容必須得死。

當然,東方鴻也知道這個秘密,但是他並不擔心,他太了解這個兒子的善良和對家人的愛護了,是會把這個秘密深藏在心裏的,不會拿出來傷害大哥的。

張媽看見他臉色有異動,知道他對庄靜容起殺念了,慌忙的說:“駿,你不會是想要殺了阿容吧?”

“是的,不殺她,我難以解恨,我實在沒想到她竟然有着這樣歹毒的心腸,設計出這樣陰毒的事情來害我們,讓我們陷入了不復之劫,我絕對不能原諒她。”東方駿坦言說。

張媽渾身一哆嗦,手指有些冰冷:“駿,我怕。”

“怕什麼?”

“怕她會如當初的梓藍一樣,讓我們陷入了痛苦的詛咒之中。如果不是因為葉蔓菁爭氣,真的能生出龍鳳胎,那麼我們東方家也就萬劫不復了。”張媽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腦海里憶起當日的情景,心有餘悸。

“張梓藍那瘋子!”東方駿說起“張梓藍”三個字的時候,似乎帶着別樣的仇恨,比說起庄靜容更加的仇恨,那語氣幾乎都能飛出幾把飛刀來了。

“駿,事情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而且她給我們籠罩的陰影都已經完結了,我們也就把她忘記了吧。”張媽勸說。

“忘記?那怎麼可能?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和你就不用明明在身邊,卻還得忍受相思之苦,你也不用把自己隱藏在這副醜陋的面具下卑謙地如女傭一樣生活,不用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親孫兒不能相認……,如果不是葉蔓菁爭氣,生下了可以破解她當日蠱咒的龍鳳胎,我們東方家的血脈也就從此完蛋,你說,我能忘了對她的仇恨嗎?”東方駿越說越激動,手中的拳頭緊握。

“可是,她畢竟是我的妹妹,而且,她也已經不在了,你再這樣懷着對她的仇恨,對於你來說,並不是好事,會很傷身體的。”張媽勸說。

“唉,你說得也有道理,我還以為全天下只有張梓藍一個女人是最狠毒的,卻想不到庄靜容竟然也會背叛我,對我做出這樣陰毒的事情。”東方駿嘆了一口氣說。

“是的,當年阿容是那麼的純情而善良,卻不料這麼多年來,她的心理竟然扭曲到如此的地步,實在是令人髮指,不過,她也和梓藍一樣,都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才生恨。要怪,就只能怪我們吧,駿,我實在不想再看着阿容死去了,雖然她不是我親生妹妹,但是,我和她卻曾經有着比梓藍還要深的姐妹情緣。”

“欣欣,真正善良的人是你。你把她們當做姐妹,但是,她們卻只把你當做仇人,千方百計想害你。以前,就是因為你過於縱容梓藍,才導致她後來越來越錯,最終達到了不可收拾的癲狂狀態。”東方駿緊緊握着張媽的手,自責地說,“當然,這一切都怪我當初太多情了。”

“不怪你。”張媽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的心裏一直只有我,並沒有她們,那都不過是因為她們自作多情而已。”

“欣欣,謝謝你。”東方駿動情地吻着她那已經斑白的頭髮,兩個人緊緊地摟抱在一起,雖然再也沒有年輕時期的那種激情,但是,卻更加眷戀着對方。

瘋人院。

東方鴻坐在庄靜容的面前,看着她安靜地吃自己帶來的飯菜,眼裏全是憐惜。

她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媽,而且對自己一直都很淡漠,沒有平常人家母親的那種親昵,但是,他卻一直尊重她,愛着她。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東方駿從來都沒進過庄靜容的房間,從沒有和她共眠過,知道庄靜容只是東方駿帶出去應酬的工具,罩着東方夫人光環的一個可憐女人。

他小時候,經常看見她在背地裏偷偷哭泣,看見她攬鏡自憐,看見她幽怨嘆氣,看見她怔怔地盯着東方駿的背影出神。

所以,無論她對他多麼的冷漠,多麼的不喜,他理解她,同情她,愛護她,把她當做自己最愛的母親,一直都很懂事,從不和大哥爭什麼,也愛護妹妹,讀書勤奮,積極向上……

雖然,他現在也知道,她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他並不介意,她依然是他唯一的母親。

令他最心疼的就是,他竟然看見她自虐,看見她把自己的大腿扎得傷痕纍纍。

他諮詢了相關的心理醫生,還得知她竟然得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所以,當東方駿要把她關進瘋人院裏,他也不能反對,而且,他也害怕她會傷害已經得選擇性失憶的東方御,害怕她會傷害葉蔓菁和寶寶貝貝。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每天過來陪伴她,給她送她最喜歡吃的東西。

剛開始,庄靜容拒絕見他,看見他的時候,要麼態度很冷硬,要麼就很狂躁的打他,說永遠不想見他。

他不放棄,因為他知道她的苦,如果他再不來看她,就沒有關心她了,長久,她或許就像瘋人院裏的其他瘋子般,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目光獃滯。

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打動了她的心,她開始的接受他了,可以很安靜地坐在他面前,和他聊幾句話,關心他和陳苑的戀情。

甚至,有一次,她把自己頭上那枝碧玉髮髻摘下來說要送給陳苑,當做她給兒媳婦的禮物。

她能這樣說,東方鴻很高興,因為她心裏已經認同他是她的兒子了,所以,坦然接受。

今天,東方鴻再次來這裏,是想告訴她,他已經和陳苑定下了結婚的日子了。

但是,今天的她卻很反常,彷彿不認識他似的,很漠然地接過他送來的飯菜,默默吃了起來。

吃着吃着,她突然皺起了眉頭,用一種陌生而奇怪的聲音對東方鴻說:“我不喜歡吃薑,為什麼要下姜?”

東方鴻一聽到這個聲音,想起了她自稱自己是張梓藍的那天也是用這種陌生的聲音,難道她的精神又開始分裂成另外一個人了?

“不是呢,媽媽,我記得你以前是很喜歡吃薑的,昨天我送來,你都吃得很高興。”東方鴻說。

庄靜容的神態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眉毛倒豎,雙目如凌厲的刀狠狠地看着他,然後把桌面上的飯碗一推,厲聲的說:“我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你不能強迫我張梓藍喜歡任何東西!”

果然是分裂成為那個陌生的張梓藍了!

東方鴻慌忙的說:“好好,我不強迫!”

說完,他彎身把落在地上的菜碟子撿起來,忽然,聽見恍啷的一聲,只見庄靜容把飯碗打碎,然後迅速地拿起一塊瓷片割向自己手腕的動脈——

“啊,不要!”東方鴻大驚,慌忙把碗碟一丟,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傷了自己。

“你滾開!我要殺了我自己!”庄靜容用力的掙扎,手上的瓷片刺向了東方鴻。

東方鴻不敢放鬆手,沒辦法防備,被她的瓷片刺中了背脊,痛極了,慌忙的大叫來人幫忙。

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匆忙趕來,七手八腳的把庄靜容制服,給她打了鎮靜針,讓她睡着。

但是,睡着的庄靜容依然不能安寧,嘴裏不斷地喃喃念叨着一些旁人聽不清楚的模糊的話,東方鴻只是隱約聽見什麼東方駿、張欣欣之淚的詞。

東方駿他知道是誰,但張欣欣又是誰?張梓藍是誰?

為什麼庄靜容會分裂出這樣的人物?

張梓藍這個人本身是潛伏在她體內的,還是什麼的?

為此,他諮詢了主治醫生,醫生也說不出所然,只是說,人格分裂這個精神病症是比較奇怪的,庄靜容可能還算比較輕度的,因為她只分裂成兩個,而且,相隔時間很久才分一次,有一些人能分裂幾個人格,而且不斷反覆交替的出現,目前,還沒有徹底的治療方法,只能耐心等待病人的情緒穩定,慢慢的治療,看看能不能康復。

東方鴻總感覺到張梓藍這個名字有點奇怪,他決定去問問東方駿,看看他知道些什麼。

回到了東方家,他直接去找東方駿,但是人卻不在,只有張媽。

看到張媽,他總是感覺不大自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才好,所以,能避則避。

但這次,是迎頭撞上的,避不了,只好低頭問父親是否在。

“他不在,剛剛又急事出去了,二少爺你找他有事?”張媽依然習慣稱呼他為二少爺,但是,他卻不習慣被她這樣稱呼了。

“張……媽……,我想問爸爸關一個人。”東方鴻想到張媽也應該知道張梓藍是誰的,所以,就猶豫着說出來。

“誰呢?”

“嗯,你認識張梓藍嗎?”東方鴻試探地問。

張媽一聽,儘管戴着人皮面具看不清臉色的變化,但是,卻依然能看見眼裏閃着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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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老公別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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