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戰場
這片土地,在一個小時前,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小溪流淌,生機勃勃,大多人都會覺得這是一片理想的隱居之地,或者旅遊放鬆的好地方。但有一點不知道是突兀還是讓這裏顯得更美。
天空中許多的球形通道,各個角度都能從中看到一個個不一樣繁華的世界,或是高樓聳立,或是大片原始森林中懸挂的樹屋,又或是一片荒野,奇異的生物形成一個個方陣。
已經有許多通道陸陸續續出來了形狀各異的艦隊飛船,或是騎在飛行的戰獸上,還有一部分踩着飛行器或者直接踏在自己的法寶道具上,與自己的勢力抱團。
儘管天空晴朗,微風輕拂草地,草原上的生物們還是驚慌的四散而逃,氣氛凝重。
柳揚是人類勢力中軍隊的一個班長,前一個月他對這些都還一無所知,可僅僅一個月,所得的信息就顛覆了他的世界觀。他見到了修士、術士、魔法師、聖騎士等,一天飯後一個狼人還差點在廁所把他手下的士兵吃掉。
柳揚的隊伍與絕大多數隊伍都還沒有進入那片草原,只有元首和小一部分憑空飛行的修士、魔法師進入了那邊。
看起來是在談判,雖然柳揚能透過那個球形的傳送門看到草原上無數的其它的傳送門,而且能聽見他們談判的聲音,可是他聽不懂。只覺得一開始所有物種都還好好的,有來有回的交流,突然又爭論的激烈,然後陷入沉默,過一會兒又開始有來有回的交流,循環往複。
元首的話,他其實聽得懂,可聲音太小了,由一個奇怪的裝置轉譯播放之後他就聽不懂了。只有一句所有人聽懂了,元首激動的像是喊出來的:“我們為何要還要在此爭論,甚至準備開戰,難道我們不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達成一致嗎?”
柳揚心裏有些忐忑,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作為班長他就是戰士們的依靠,使他們信念堅定的基礎。
突然,草原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縫,爭吵聲一下邊停止,緊隨而來的是所有物種向後撤退,各樣的防護罩開啟,魔法師和修士也迅速的合力撐起了護盾。無數的號角、鼓聲、還有無數不知名的樂器尖銳的聲音響起。那是戒備以及準備開戰的號角,柳揚心裏一緊,迅速閉合自己身上的大型仿生裝甲,與整個軍隊做出戰鬥姿勢,聲音洪亮的傳遍整個天空,整齊劃一。天空中無數戰艦也開始蓄能。
裂縫中,還未看出是什麼物種,無數的炮彈就已經砸下來,各方物種勢力也開始反擊,交流的廣播聲摻雜在炮火聲中顯然不起作用。有物種已經率先擴大保護罩,開始大批量軍隊進入,有幾個收到其他物種包夾攻擊,護盾逐漸破碎,不得已開始吹起戰鬥號角。
柳揚像其他所有士兵一樣,看到了元首沉默的背影逐漸轉過身來,左手扶着額頭,嘆了一口氣,打開了擴音器;“同志們,看來我們別無選擇了。艦隊第一梯隊實行戰策三,,第二梯隊實行戰策一,率先進入戰場,其他艦隊戰策二,緊隨其後。所有奇能異士們,看戰場情況自由發揮,個人戰鬥裝甲梯隊緊隨艦隊梯隊,應戰場情況行動。聽明白嗎?!!”
廣播自動翻譯成各種語言,軍隊每一個人心裏都彷彿一柄巨錘砸下。艦隊開始加大功率,所有裝甲士兵舉起來手中的武器,修士法師們也握拳高舉。戰鬥的號角響徹雲霄,但艦隊的引擎聲和士兵們的呼聲竟然蓋過了號角聲。
艦隊一艘艘迅速的穿過了傳送門,修士、術士、魔法書、聖騎士們在艦隊全部進入戰場那一刻,就都化為一道流光進入了戰場。
柳揚心裏很平靜,毫無雜念,他已經是個老兵,戰鬥經驗豐富,雖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戰鬥,但對於一名老兵來說,戰場都是一樣的。
柳揚終於與他班上的戰士進入了戰場,天空中不時的有戰艦,奇怪的法寶道具、飛行器落下,還有一些體型或龐大或者怪異的巨獸摔下來,砸出一個個大坑形成一大團的煙霧和爆炸火焰。地面上軍隊不多,但也有許多在互相廝殺,壞掉的戰鬥機器,一次性的炮彈殘骸比比皆是,倒下的生物不計其數,流着各樣的血液。
命令幾乎是與柳揚踏出傳送門那隻腳一起下來的,是連長。第三梯隊的五號戰艦被小型裝甲潛行攻擊到甲板上了,附近的小隊支援不過來。柳揚迅速打開實時通訊:“兄弟們,跟上!”
推進器打開,柳揚與班上戰士迅速升空,火速剛往第三梯隊的五號大型戰艦。
......
頭好痛,昏昏沉沉的,他想起他本來與班上戰士們的火力掩護中,到達支援地點完成任務之後,又去別的地方支援了好幾波,在下一個支援行動時候,突然看到天空中一個巨大的陣型,不知道是艦隊科技弄的還是各個物種世界修士魔法師們召喚的,他和班長戰士們已經能熟練的打開裝甲上對應這些情況的裝置,避開了那一波大範圍攻擊。可在他上方一隻奇怪的飛行獸並沒有避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是就被昏厥或者死亡的飛行獸砸到土層里,飛行獸的體液本來是不會滲透裝甲,可也不知這是哪個物種星球的飛行獸打破了這種常規,滲透了裝甲。系統被迫進入自我修復程序,剛反應過來的柳揚也被迫進入休眠。
藉助着修復好的裝甲爬出了土層,試圖呼叫班上的戰士們,沒有得到回應,呼叫連長,也沒有回應。
柳揚失聯了。
他看了看四周,分不出白天黑夜,戰鬥似乎已經尾聲了,望向天空,能看到太空中漂浮的大型戰艦殘骸。到處都是硝煙瀰漫,偶爾還能看到遠處還未停止戰鬥的物種,稀稀拉拉的,像街頭鬥毆。
累了,他找了個不起眼的殘骸角落,攤在地上,打開了機甲蓋子。鋪面而來的是各種奇怪的味道,血液、硫磺、粘液、放射性元素,他也就只能區分這些了,還好,機甲只帶環境適應系統,只要他不作死爬出機甲,就這樣開着防護罩也沒有關係。除非,有誰突然攻擊他,但機甲有偵測系統,無所謂了。
就這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裏還是有那麼一些感觸,他掏出一隻煙,點燃吸了一口,開始消化這一個月以來這個世界的顛覆對他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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