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團聚

第二百七十四章團聚

慎城那兒,幾月來,報上的消息次次變好。只是陳解鞍歸期依舊遙遙。

寫去的幾封手信,只得了兩句不到的話。

“等我。”

“湘兒,我想你。”

以往與相公的相處就如春風細雨,見縫插針的一般充斥着自己的生活里。頭兩個月,季湘與蒙玉兒等人約着玩鬧,找了些事情做做,倒還不覺得離了陳解鞍有什麼事情。

入了秋,蒙玉兒婚期將近,她被鎖在府里學禮儀。苗如意出不來,她那妹妹盡搞些么蛾子,季湘都要覺得苗如玉是裝傻,心機更深了。

謝客煙倒是意外的來了兩次,第一次問她陳解鞍在慎城如何,第二次來,便是安慰她,陳解鞍一時回不來。慎城百廢待興,他又幹得好被皇帝嘉獎,於是,令他駐紮在那兒,回來的時期又是一推再推。

幸好,娘親來了京都。

喬蘇沫綉着一幅山鳥枇杷圖,廖阿爺在院子中操練着大刀,憨子和任伍聲在日頭底下幫着季湘剝南瓜子的殼。

碰的一聲,門被一腳踢開。

廖阿爺見怪不怪,繼續自己的動作。另外兩個都低着頭,只喬蘇沫放下東西,指着來人,叫道:“季湘!說了幾遍了,小心仔細,莫再把門踹壞了。”

外面的女子扎着高高的頭髮,聞此話一笑,將手裏的兩塊石磨舉了起來。“娘,我手上有東西,不方便哩。”

同時,她心中嘀咕。娘親怎麼越來越凶了,以前溫柔的時候,是抱着自己就哭的。

喬蘇沫捂住額頭,她初見季湘如此大力時,震驚之餘是怕湘兒傷筋動骨。再後來,她是真錯估了這力氣,那石頭落在她手中,只能輪到個灰飛煙滅的結局。

她是真怕,季湘控制不好自己的氣力,傷人傷己。

“以後叫一聲就是,娘的耳朵可沒聾呢。”喬蘇沫想上去幫忙,季湘已經立馬組好石磨。對廖阿爺耍大刀行為讚美了幾句,又跳到憨子面前,拿起那個陶碗,掂了掂。

嗯,份量還是有的,看着也不少。

“再多剝點,拿來點豆腐的話,還是太少。”說罷后,季湘又念叨起來。

自己從雲安回來后,依舊想着那裏的事情。胖妮那兒她放心的很,自那次后,胖妮似乎也轉變了。安安靜靜的在府園裏,靜靜的練字。送去的兩個嬤嬤也很能幹,將上下打理的妥當。再加上,孫薇回信,不日抵達孟府,為老夫人醫治的消息也到了二老爺的耳朵里,孟府對胖妮也就寬宥了許多。

彩蝶那兒她最為擔心,只是再沒什麼消息。

聽聞是宋則明回來家中,壓制住了劉氏,彩蝶幸得喘氣。或許是她明白了,這是自己選擇的,就再沒向上求過季湘幫忙。

王氏沒了生計困惱,再加上院子裏熱熱鬧鬧,偶爾也會想想季湘。最近較大的煩惱,應該就是林蕪毓那親兒子。

被余家教的跋扈如同紈絝,卻沒那個命,整日遊手好閒。書,書讀不進去。禮,禮半點全無。他似乎是見家中無男子,更有甚着頤指氣使,讓玉錦,鳴懷做奴僕,處處為他所用。

蕪毓姐知其不對,卻也不敢將他趕走。

一說起這事情,就掉眼淚,說孩子只有娘了,若她不照顧他,這不是讓他死嗎?

一下子,讓季湘回到以前,當初收留張明珠時,林蕪毓也會如此,裝作自己是主人。

對林蕪毓是怨言,她也找了時間,親自寄信。後續倒不知如何,只是王氏來信,言語之間有暢快之意,猜測是打壓了那無親小兒了吧。

許久未見的季明也寫了信,今日出去拿石磨的時候正好收到。

她這會兒拆開看,整整五大頁,厚的和一本小冊子一樣。展開一看,密密麻麻都是字,看了看,大約是從兩月前寫的。

季明說家中錢不多,紙筆墨水貴的很,所以一併攢了起來。細細寫的全是他身上發生的趣事,比如連志與春招中了秀才,叫了他去喝酒,沒想到被連嬸子瞧見了,擰着耳朵回去。

又有林氏近來好些,不再痴狀。季父思念季湘,身子骨也日漸弱了,期盼季湘有時間回來看看。

季湘頓了下,看了眼安靜的喬蘇沫,又見廖阿爺已滿是汗,正退場。

季父是原主悲慘人生中唯一對她好的,她嘆了口氣,這次回去,她也去過季家。不管怎麼敲門,都沒人應。鄰居說季大海明明在家,她也隱約聽到了咳嗽聲,就知道,季大海是故意將她攔在門外。

他不希望這個季湘與他們這些人再有聯繫,他始終覺得對不住季湘。

這些,自己都懂。

她不恨,卻沒法替原主原諒林氏。

那個家,是原主的墳墓。

唉——

繼續往下看,季明又說道,他功課進步,先生誇讚。只是,他不想做官,所以,大約考了秀才,就開個私塾,好照顧爹娘。

他似乎是怕季湘誤會,又用小字解釋了下。

不是因為銀錢不夠,而是父母已經年邁,自己想在家奉養。

季湘這才鬆口氣,季明現在有主意多了。

後面大多是一些瑣事,見聞似乎要將一切都寫盡,告知季湘,他過的很好。

收起信,季湘心中充實,她很開心季明走上了正途,而不是做個無知的人。

“湘兒,快來喝口梅子酒。”

喬蘇沫招手,讓大家都圍過來。

廖阿爺此時拿着一條巾帕擦手,看見那小家子氣的碗,說了句,這是女人家喝的。

他是長輩,雖然大家不認同,也沒反駁。

見無人應,廖阿爺咳了一聲,“我去見好友,這兩天都不回來。任伍聲,憨子,你們兩人照顧好主子。”

“阿爺,你去哪裏?”

季湘抿了一口,疑惑的問。阿爺早不去晚不去,怎麼今日走。還有,阿爺在京都怎麼還有好友,相公不說了,阿爺的身份特殊,皇帝是不想看見他的?

“你個女兒家,問這麼多幹什麼。”

他臉一擺,就離開了。

門穩穩的關上,季湘盯着那條縫隙,沉聲問道:“任伍聲,是不是雲侯爺回京了?”

她是實在找不來,能讓阿爺出去的會是哪個了。

任伍聲恭敬的低眉,“是,雲侯爺昨日啟程,與施暉一同回來。”

“堤壩貪污案已經查清?”

“涉案的官員基本都抓了出來,還有不少大官,無法動其根本。”其中就有一位傅丞相,他嫡女是後宮貴妃,孫女嫁給皇子,再加上是開國功臣,桃李滿天下。

牽一髮而動全身。

若是雲天朗沒有充足的證據,便沒法將他定罪。

滴滴滴。

聽得正入神,張暴富攜帶着急促的滴滴滴聲而來。

季湘嚇了一跳,不由得顫了一下,對面的任伍聲以為夫人這是聽了這些話怕了,解釋說,公子並未摻和,讓她放心。

季湘聽得哭笑不得,指揮他們磨南瓜子。

張暴富道:[紅包任務終於來了,快快,宿主趕緊看看。]

紅色紅包封面,金色小楷寫着:任務詳情。

下面的小字,如同蠅頭,大小整齊。季湘很久沒看見,一時覺得眼睛要被亮瞎了。

[幫助男主徹底解決慎城水患,獲得物流公司碎片*2]水患不是解決了,為何還說幫助男主去解決?

她也算了解時事,很多事情都會問一句任伍聲。傳上來的消息,明明是基本解決,只是怕暴民亂動。

[宿主,是徹底解決。]

那意思就是,要使慎城再無水患。

天吶,季湘驚呼一聲。

這要怎麼做,她又不是這方面的人才。

系統給了一個法子,那便是讓季湘去水流附近,將地形以及一干會造成洪澇的因素,收入系統內,給一個解決辦法。

只不過,這辦法耗時,耗力,沒有個把月,沒法完成。

自知道自己要去慎城,季湘這心裏一會兒激動一會兒害怕。

激動是因為陳解鞍,害怕,大約是路上只能自己去了,再遇上賊匪,恐怕沒那麼幸運同上次一樣。

與喬蘇沫講了講這件事,被強烈的反對。

季湘也不慫,告訴她,自己是肯定要去的。大約是十幾年沒做母親,喬蘇沫妥協了。

去慎城前,她去玉瓏坊支了一大筆錢。買了賑災的糧食,藥材,還有一些禦寒的衣物,棉被。

整整兩大車,肯定會被當做肥羊。

沒辦法,她又去找了鏢車,一路護送。

任伍聲留下保護喬蘇沫,憨子也被留下,帶上他並不方便。

幸好一路順利,季湘自己都沒想到,這一路不僅沒有賊寇,連人影都碰不到幾個。

到了慎城,遠遠就看見了駐紮的軍隊。

她下了馬車,一個穿着合身甲胄,眼如明月的男人已經在那兒等候。

“等你好久了。”他開口,展開雙臂。季湘不知為何,她想笑,但最後還是哭的稀里嘩啦的衝到他硬硬的懷抱里。

擦拭掉那兩滴滾燙的淚,陳解鞍捏了捏季湘的臉頰。“都胖了,是不是從未想過我?”

若是換作以前,季湘會跟他說兩句嘴。可現在,她伸高手臂,摸着那凹瘦的臉頰,在那眉骨上有個新疤。她心疼的,抽噎着。“疼不疼,疼不疼啊。”

男人寬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將她緊緊的包住。疼,但看見季湘,他就不疼的了。

“你都瘦了。”嗚嗚嗚,季湘根本憋不住,大哭。“我說讓你好好吃飯,你是不是都不聽我的話?陳解鞍,你每次都這樣,不帶我,我以為你會照顧好自己,可憑什麼,你憑什麼作賤自己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我每日都胡思亂想,怕你出事。”

“我又不敢去找你,我怕打擾你。”

她真的,真的好難過,相公受了傷也不告訴她。

“好了。”

陳解鞍長長嘆了口氣,將她擁在懷裏。他知道,他都知道寶貝湘兒不好過的。

“餓不餓?”

季湘哭的累了,再加上這是軍營,哭這麼久已經丟臉了。“嗯,餓了。”

“我給你準備了飯菜,先吃點。”

她狠狠的吸着鼻子,帶着鼻音說。“我也帶了點糧食,你到時候分給大家。”

小媳婦的臉哭的紅紅的,陳解鞍失笑,應道好。

而就在不遠處,一群負傷的黑衣人正休養。

他們趕走季湘前面殺了賊匪,還把流民趕走,又累又困還受了傷。

“娘的!”

其中一個罵道。

“老大,咱們走吧,這娘們都在這裏了,不用咱們保護了。”

老大沉着臉,還不能走,主子說過,必須保護好季湘,若是傷了一點,他們便沒命了。

天青,雲層薄,幾隻烏鴉飛過。

“再等等,我們要護送她回京。”

唉——不知誰先嘆了口氣。

又不知誰小聲嘀咕,英雄難過美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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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妻當家:搶紅包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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