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 新人換舊人
趙禎的先斬後奏讓陸子非有點沒想到,秦王,秦國公,這也太明顯了,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這代表什麼。
不過弱弱的話還有待商榷,自己親眼去看了才知道,“師傅,師娘,我先回去看看。”
邵雍說道:“我們有的是說話的時間,你回去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秦國公,弱弱若是沒聽錯,那在人還活着的時候給這份殊榮,你當屬第一人。”
“師傅你就沒想過,這也是壓力所在,皇上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想的可不止這一點,這個秦國公,相當於到頭了啊!”
“皇上為了把你綁在皇族的戰車上也是不惜代價了,後面肯定還有別的安排,你先回去吧!看看宣旨的人怎麼說。”
陸子非也不知道怎麼做,趙禎還有三年的生命,這是自己根據歷史回憶出來的,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秦王,歷史上沒有這個人,要不然趙昕活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說沒就沒了。
上官溫這個大太監,張開嘴的瞬間陸子非看到他嘴裏的牙齒都快沒了,這個時代沒有製作假牙的,不然倒是可以給他弄一嘴的大金牙。
“上官大人的身體不錯啊!”
上官溫笑道:“托陸侯的福,看奴才這嘴,現在應該叫公爺了,身體還真的不錯,就是腦子不好了,皇上交代的事情老是容易忘記,但是和公爺比起來,就差遠了。”
陸子非說道:“我這次從西域帶回來不少補品,上官大人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一點,效果還行。”
“那就多謝公爺了,聖旨奴才已經宣過了,公爺看看就行。”
果然和弱弱說的差不多,世襲的秦國公,自己應該是第一人了吧!皇族的不算,人家一般都是親王。
世襲,真的是下血本啊!一個世襲的秦國公,趙禎真的就不怕自己顛覆了趙家的江山,趙禎知道,自己若是想,那一定會有辦法的。
“上官大人在臨走前,皇上還交代什麼了嗎?”
上官溫說道:“皇上說他知道公爺心中有怨言,可朝廷現在急需要您回去,皇上的身體很差。”最後一句話是上官溫在陸子非的耳邊說的。
陸子非說道:“這個時候,我還不是回去的最好時間點,秦王現在還沒一歲,皇上現在最需要做的是讓大臣承認秦王的身份。”
“有阻力,我來洛陽的那天,在朝會上有人不想讓秦王繼承大統,不然皇上也不會失了分寸。”
“皇上是悲傷過度了,現在軍權盡在手中,沒有什麼阻力的,皇上擔心會亂,亂不起來的,現在倒是可以試試看有多少人反對。”
上官溫說道:“皇上的精力大不如從前了,每天最多處理一個時辰的朝政,剩下的時間都在秦王那了。”
陸子非蹙了蹙眉頭,“這樣明顯是不行的,如今的問題根本不在秦王身上,皇上要是再沉淪下去,誰也沒辦法。”
“公爺確定現在還不回去嗎?您回去也挺好的,至少皇上能輕鬆很多,我只能給您說,皇上的疑心現在很強。”
陸子非說道
:“我先不回去了,不過上官大人可以告訴皇上,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他那一邊,堅定不移的支持他。”
“有公爺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那我先回去稟告皇上了。”
“上官大人不在洛陽多呆兩天嗎?”
“皇上很焦急,這次我就不停留了,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多留些時日,公爺多擔待,京城的情況瞬息萬變,我想早點回去。”
陸子非笑道:“好,這次我就不挽留了,上官大人路上注意安全。”
回去的路上上官溫還是忍不住在想,這是將來二十年絕對最有權勢的人,沒有之一,皇上安排不好,都有可能成為這個國家的主人。
十年前以文彥博為首的文臣想壓制陸子非,現在看來,還不如當初不壓制,厚積薄發之下,以後還有人能制衡嗎?上官溫暫時還沒有發現那個人的出現。
陸家人看着陸子非手裏的聖旨都獃獃的,秦國公啊!那可不是一般的爵位,再上就是王了,沒有亂世,朝廷是不允許有異姓王的出現的,主要是差距太大了。
秦國公也不會輕授給別人,一般都是太子和比較受寵的王爺,像李世民就是例子,現如今給陸子非,眼紅的人恐怕能從洛陽排到汴京了。
“小非,你現在是秦國公了。”
“我現在是秦國公的親妹妹了,不愧是我的偶像,我以後出去是不是見了人就可以隨便揍了。”
一門雙侯變成了一公一侯,這還是陸子云在什麼都不做的情況下,有點嚇人啊!現在是消息還沒有傳出去,等大家都知道了,那還不得擺個三天流水席。
陸子非笑道:“你們這表情也太誇張了吧!當初封侯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這樣啊!”
“那不一樣,封侯那是我們已經有心裏準備了,知道遲早會有那麼一天,封公那就不一樣了,封無可封了啊!”
陸子非說道:“那是你們想多了,身份永遠和責任是相輔相成的,你有多大的能力,那你就吃多少飯,不要只看到這個身份風光無限。”
陸子云說道:“反正這個消息值得慶祝,今天要好好開心一下。”
“有人找你,說是你的熟人。”
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挺奇怪,時間把握的這麼准嗎?還是自己的熟人,會是誰。
“你認識嗎?”
虎子說道:“不認識”
“叫進來吧!今天趕人出去有點不合適,能說出熟人想必也不會太陌生。”
一個和陸子非年紀差不多的青年緩緩地走進了陸家,當然他也聽到了陸家人的談論,人生的際遇真是妙不可言啊!
陸子非看到的時候回想了一下,似乎有一點模糊的印象,“王珪,沒錯吧!”
“狀元郎的記憶里還真不錯啊!我以為狀元郎什麼都不會記得呢?秦國公,你是把我們這些人甩了十萬八千里啊!”
陸子非看着王珪身上的衣服說道:“你是現在的洛陽守備?”
王珪說道:“我這個洛陽守備在你跟前有牌
面嗎?咱能不能別提官職這玩意,今天來是和你敘舊的。”
陸子非大笑道:“我沒記錯的話,咱們之間可是有恩怨的。”
王珪苦笑道:“安兄還能記得幾十年前少年事情的那點小恩怨,還真讓我刮目相看了。”
“我記得那時候呂夷簡還在位,呂公著和你,加上一個楊置,你們三個當年可是不把我們洛陽去的這一伙人放在眼裏。”
“那最後還不是被你們幾個搶了風頭,我們幾個就差沒成笑話,二十年後再見,不得不感嘆‘既生瑜何生亮’。”
陸子非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是看到你忍不住想調侃幾句,看你這樣子,過的也不錯。”
王珪說道:“那要肯和誰比呢,和你相比我覺着自己就是個叫花子,韓絳,賈黯,劉敞,包括年紀小一點的章惇,那個不必我強。”
陸子非說道:“你說的這些和我沒什麼關係啊!我們做人做好自己就行了,要是事事都和別人作比較,那還不得累死。”
“話是這樣說,可真到了最後,誰能心靜如水,不動聲色呢?”
“那隻能說明你的修為還不夠深厚,在為官這條路上我自認為沒有捷徑可走,真想出人頭地,沒有實打實的功勞,你見過那個人走到最後了。”
王珪說道:“慶曆三年那一屆科舉,現如今都成了朝廷的中流砥柱,尤其是一甲和二甲的前十名,現在沒有一個說是還在底層苦苦掙扎,你知道很多人怎麼形容我們那一屆嗎?”
“怎麼形容的?”
“超越時空的一屆”
陸子非笑道:“那我豈不是很榮幸成為了那個領頭羊,感覺倒也名副其實。”
王珪說道:“這個金貼的一點毛病都沒有,至少在領先這個問題上超過了太多的人,無數人難忘其背。”
“你不會真是來和我敘舊的吧!”
“有點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所以來求助於你。”
“吆,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居然需要你來求助於我,這不應該啊!說說看,我還真不一定能幫你。”
王珪說道:“最近有很多人聯繫我,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陸子非說道:“怎麼辦,涼拌唄!你問我那不是在白問,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呢?”
“含章這是不願意給我指明方向了?”
“很難嗎?”
王珪說道:“很難”
陸子非說道:“那就遵從本心好了”
“別的我不問,我現在就問含章你,宋祁到底有沒有登頂的可能。”
陸子非笑道:“你再和我開什麼玩笑,宋祁,瘋了吧!多少人在後面再排隊,他有什麼資格,你告訴我。”
王珪說道:“宋祁的呼聲很大啊!你在家兩耳不聞窗外事,京城其實早就陰雲密佈了,也就你還有這個心思。”
“放心好了,輪到誰都輪不到他,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他們換,任由他們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