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潁川舌辯群儒 得戲忠荀攸鍾繇

《後漢書》寫道“潁川郡，秦置。洛陽東南五百里。十七城：陽翟、襄、襄城、昆陽、定陵、舞陽、郾、臨潁、潁陽、潁陰、許、新汲、鄢陵、長社、陽城、父城、輪氏”。

自東漢到魏晉，中州（指潁川、汝南、南陽三郡）既是學術中心，也是政治中心。中州士人的活動影響着歷史的節奏。而這次劉備一行人浩浩蕩蕩便是朝着這個學術中心潁川而來。

潁川出奇才，單單一個荀彧，便是潁川人才的典型代表，荀彧在小時便被被水鏡先生、龐德公評價其有王佐之才，驚世之資。

他長大后也沒有讓這些人失望，為曹操出謀劃策，從而將天子接到許昌，挾天子以令諸侯，又幫助曹操統一華北。

最後的年代裏，又幫曹操在後線籌集糧草，可以說是三國蕭何。只因荀彧對漢王朝忠心耿耿，見曹操有僭越之舉，便傷心鬱悶而死！

且有戲忠字志才，非常的善於計謀，曹操早期的謀士，只是由於早卒，顧不是很出名，戲志才越在公元190年左右死亡，時年三四十歲，如今177年年末，應該差不多二十歲左右，與荀攸荀公達年紀相仿！

這荀攸，是荀彧的侄子，年齡卻比荀彧大，輔佐曹操統一華北有着極大的功勞，給曹操獻了十二奇策，策策出奇效。

又有潁川陳群，一手研究出九品中正制，從三國一直沿用到隋朝科舉出現。

又有鬼才郭嘉，為曹操統一中國北方立下了功勛，史書上稱他“才策謀略，世之奇士”。而曹操稱讚他見識過人，是自己的“奇佐”。

無論荀彧，荀攸，陳群，郭嘉等人，皆出於潁川之地。

經過長達一個月得奔波，劉備一行人終於到達了潁川，也不需要過多的打聽便來到了潁川書院。其實此時的潁川書院應該還是私塾。

潁川有四大家族：陳、鍾、荀、韓。以陳寔、鍾皓、荀淑、韓韶為代表，被稱為穎川四長，而這四大家族的後人大概分別可以對應為：韓馥、陳群、荀彧、鍾繇。每一個，都是歷史上有名之人。

四大家族合力建立了潁川書院，培養自家子弟，又招收特別優異的寒門士子。

赫赫有名的潁川書院，沒有高大的圍牆，沒有燙金的匾額，沒有黃銅的獸面門環，低矮的圍牆刷得雪白，一扉顯然年深日久的木門開啟着，正門的上方掛着一塊黑漆紅字木匾，上面書着大大的四個字：潁川書院，落款：水鏡先生。字體遒勁有力，紅與黑相映，紅如鮮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沉穩而凝重。

進入大門，走過青石板路，正對着是一間大屋，屋宇方正，青磚砌就，上有雕花瓦當，屋中央是一個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懸着孔夫子的畫像，黃銅香爐中插着幾枝香，裊裊香煙緩緩上升，浙浙散開，穿過旁門，就是讀書的地方，矮几上滿滿都是書卷，坐墊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擺放一邊，輕輕撥弄一下琴弦，音色圓潤清脆。

而此時，陣陣讀書聲傳，“子曰，南方之強與，北方之強與，抑而強與？

寬柔以教，不報無道，南方之強也。君子居之。

衽金革，死而不厭，北方之強也。而強者居之。

故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

書院裏面的學生，看到劉備幾人進來，便都停下了誦讀！在進入書院之前，劉備便將隨從遺留在外面，自己帶着田豐、呂布、徐晃進入書院！

見到所有人都停下來看着自己一行人，作為領頭人的劉備便做了個揖，自我介紹道：“我乃幽州涿縣劉備，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後。特來潁川書院拜訪各位！”

“哦，中山靖王之後？中山靖王有子一百二十餘人，有孫者更盛，史不可考也！”聽到劉備的話，一位十四五歲歲的少年質疑到！

“是也，先祖子孫頗多，然備有族譜為證，不知閣下何人？”

“吾乃荀彧，不知公子來拜訪我等所謂何事？”

“暢談天下、民事。”

“在下戲忠字志才，敢問玄德，何為天下？何為民事？”一二十歲左右病央央的青年搶問道！

“這天下是我大漢的天下，是我大漢百姓的天下，然則這天下並非只有我大漢一家！

近的我大漢北方匈奴、鮮卑連年來犯，匈奴、鮮卑的北方還有丁零、堅昆亦是強大無比！

幽州高句麗，涼州羌人小月氏亦是連年來犯。這些國家民族連年殺害我多少大漢百姓？

遠點的西域往西，烏孫、貴霜、康居和安息亦都是強國，又有誰能肯定他日這些國家不會與我大漢為敵。

你我心中這天下是我大漢的天下，然則這是真的么？再說這民事，乃是天下百姓之事，乃是我大漢百姓之事！

且觀這天下，君臣視天下百姓為為草芥，這天下百姓視君臣為仇寇啊！”

“玄德兄，在下荀攸字公達。玄德所言不錯，但這天下畢竟是聖上的天下，是以這天下聖上說了算。

聖上大於一切！是以現在聖上要求我等士人不得入朝為官，我等則再此專心着書習文！玄德以為然否？”

一位身着白色文杉，與之前十四五歲的少年長得有點像的青年文士上前說道。

“非也，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

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祖以時，然而旱乾水溢，則變置社稷。

吾亦覺得，民為水，君為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公達兄，未知備所言然否？”劉備思慮后回答道！

聽到劉備的話，戲忠和荀攸兩眼放光，嘴裏亦不斷的喃喃自語着：“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然而，卻有人不服劉備，一年月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向劉備做了一個揖：

“玄德老弟，我乃程昱字仲德，老弟適才所言有一定的道理，然玄德以為當今這天下若何？”

“當今天下實則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仲德兄覺得如何？”

“我是鍾繇字元常，不知玄德所言，何為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站在程昱旁邊的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人問道！

“當今天下不明了禮義的要旨，帝王不象帝王，只顧貪圖享樂，則帝王就被臣下宦官蒙蔽，宦官為臣卻不象臣就會引來禍事。

父不行為父應該所行之事，則兒子就會忤逆不孝。這四種天下最大的罪過同時在當今天下爆發，何其嚴重啊！”

劉備面帶眼淚哭聲說道！

“然玄德欲以何解？”為首的老師問道！

“敢問老師是何人？”劉備拜曰。

“吾荀爽。”老者答曰。

“學生久聞老師大名，今日幸得一見，此乃三生有幸焉！

備以為，當由外而內，進入朝廷中樞，然後尋機誅宦官，清君側，解黨錮。

而後十年吏清而治，則天下可重新安定，內部安定，則可攘外，固大漢疆土！”

聽到荀爽的自我介紹，劉備再拜一次，然後說道！

“然則此番玄德來此真正所為何事？”荀爽似乎明白了劉備的來意，於是乎又問道！

“備此番來此欲尋志同道合之人與備一起還大漢朗朗乾坤，雖九死而無悔！”劉備對眾人再拜，說完頭也不回的領着田豐呂布等人離開了書院！

只不過剛離開書院不足盞茶時間，身後便有三人騎馬追尋而來！劉備停下來以後，回身一看，原來是戲忠，荀攸和鍾繇三人！

見此三人，劉備大喜，遂急忙下馬等待着三人，等到三人來到跟前，劉備哭泣道：“三位先生欲和備一起匡扶這大汗天下？”

“我等三人，欲見證主公是否能達成所想，亦願意為主公出謀劃策！”三人當即拜了下來！

“吾得如三人，則天下大事可成矣，備此生必不忘匡扶這大漢天下之志！祝君與我共勉之！”劉備亦拜倒於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