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戰況升級
鮮血淋漓的戰場,天言一劍斬斷天人境泰迪手臂的一幕,並沒有引起太多關注。
躺在地上的泰地,很快被幾個眼尖的士兵五花大綁起來,送進了浩然城。
看着眼前那個一劍擊敗天人境敵人的清秀少年,在場的士兵無不肅然起敬,看向天言的目光,也變得火熱起來。
然而此刻,他們眼中的英雄,此時卻正飽受着心靈上的摧殘。
天言的雙目時而清明,時而泛紅,血人充滿魅惑力的聲音不斷在天言耳邊低語。
“殺吧,殺吧,殺盡眼前所有的人,你不是想對抗彌羅皇室嗎?只要你殺盡這些人,我便賦予你足以覆滅彌羅的力量。“
一時間,天言腦海閃過無數畫面,趙敏的當眾悔婚,趙猛的咄咄逼人,血宗、孫家的追殺。
他迫切的需要力量,變得強大,一瞬間,天言的眸子中瞬間變得猩紅如血,殺意充斥在他每一個細胞,他能感覺到正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在湧入體內,一種強大所帶來的膨脹感,不斷蠶食着天言僅存不多的理智。
“我……不甘心!“天言一字一句的吐出四個字,左手緊握成拳,似乎是力氣太大,指甲都深深嵌入手掌之中。
“但,你需要力量。“血人的聲音再度在天言腦海響起。
“但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力量。“天言的聲音都在顫抖,甚至於只要他稍微放鬆心神,便會徹底魔化。
“愚蠢!“血人怒斥天言,恨鐵不成鋼地道:“你的恩怨,不過是小小的家仇國恨,而我,今天便讓你看看,沒有力量,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
………………
城樓上,戰況已然升級,除了王霸和鄭剛,現在整個浩然城幾乎全員參戰。
浩然城下,屍體鋪了一茬又一茬,無數浩然城守將,紅着眼睛沖向爬上城樓的雪國士兵,刀劍相向之間,鮮血橫飛。
刀疤手持一把短刀,面露猙獰,與一名黑袍男子酣斗在一起,刀疤的攻勢極為猛烈,完全是以不要命的方式在和黑袍腦子搏鬥。
弱點?負傷?這些東西在此刻狀若癲狂的刀疤面前,彷彿過眼雲煙,大有你刺我一劍,我便要剁你一刀的架勢。
“石歧,你當初殺我一家,今日我便要你血債血償。“刀疤臉上帶着痛苦之色,瘋狂地大吼。
黑袍男子一個閃身躲過刀疤致命一刀后,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表情,獰笑道:“刀疤,你可真是無情啊,當初我用你妻兒的性命來威脅你打開城門,你居然選擇視而不見,眼睜睜看着我將你妻兒一個個殺死,你都默不作聲,而現在,你居然來怪我殺了你全家?“
黑袍男子繼續道:“實際上,殺死你妻兒的,卻是你自己啊。“
“我殺了你。“刀疤目眥欲裂,他妻子和兒子在他面前一個個死去的場景,在刀疤腦海中重現。
刀疤恨,恨雪國人,更恨的是,自己當初的無能為力。
一刀落下,黑袍人從背後拔出一柄三寸左右的短劍,迎着短刀對碰而去,刀劍相撞之間,兩人直接被靈氣餘波震退。
“熟悉嗎?這就是當初我一片片剜掉你兒子的短劍,不過很快,你們父子都將以相同的方式死去。“黑袍腦子不斷激怒着刀疤。
“去死。“
光華閃動,刀疤發出了聲勢浩大的一擊,一刀之下,刀光如雪,靈氣躁動不安,短刀劃破長空,直奔石歧而去,與此同時,一刀之下,餘威帶起一股強烈的罡風,將無數凡人士兵吹得東倒西歪。
這一刀,乃是刀疤的成名絕技,一斬千擊,一刀之中,蘊含著上千種攻擊,避無可避。
石歧眉頭一皺,看着刀疤這致命的一擊,嘴角卻不由得露出一抹陰翳的笑容。
石歧並不是個傻瓜,知道刀疤這一刀的威力駭人,當即腳步輕點,整個人飄然向城牆之下退去。
“你逃不了。“刀疤大喝,身形瞬間加速,短刀所向,唯有石歧,刀疤直接衝下了城牆。
“刀疤,不可!“一旁光頭朱溫想要阻止,然而刀疤和石歧二人,已經落入了無數雪國士兵之中。
鋪天蓋地的雪國士兵一見到落下城牆的刀疤,瞬間朝着刀疤一擁而上。
“殺!“喊殺聲震天,刀疤的身形,瞬間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
朱溫見狀,想也不想的就要起身救人,哪怕刀疤的實力在天人境中期,但好漢架不住人多,長此以往下去,刀疤必死。
作為血戰隊的成員,相互之間也算得上過命的交情,讓他視若無睹,朱溫自問,自己做不到。
然而就在朱溫剛要動身的一剎那,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瞬間從朱溫背後傳來,朱溫下意識的一躲。
一桿凌冽的長槍擦着朱溫的後背刺過。
“你的對手是我。“一個長得滿臉和善的老者出現在朱溫對面,老者手持一柄長槍,身上披着一件袈裟,臉上掛着一抹和煦得如同春風一般的微笑。
“薩莫耶!“朱溫面色一凝,看着面前人畜無害的老者,緩緩從腰間摸出一把殺豬刀。
朱溫在修行之前,乃是一個屠夫,後來成為修士之後,朱溫便選擇了用順手的殺豬刀作為武器,了解朱溫的人都知道,當朱溫使用殺豬刀的時候,便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了。
朱溫滿臉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薩莫耶,他心裏很清楚,面前無數次跟他們血戰隊交手的老者,實力不僅達到了天人境中期,而且,他也遠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這麼和善。甚至於,他的手段和心腸之歹毒,還要在殺人如麻的石歧之上。
當初刀疤的兒子被石歧一刀刀剜死,其主意,便是這個薩莫耶出的。
可以說,如果說石歧和薩莫耶之中朱溫更想殺誰,無疑就是面前這個人面獸心的老者。
“阿彌陀佛,施主,我看你殺氣騰騰,佛曰,上天有好生之德,擅動殺念,恐怕圖為自己增添業障啊。“薩莫耶一臉仁慈,悲天憫人地道。
朱溫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呸了一口口水。
“就你這種道貌岸然的人,也配很爺爺談好生之德?“
薩莫耶單掌立於胸前,和顏悅色地道:“生命是是至高無上的,這一點,無可否認,但另一邊,罪孽的人,也應該受到懲罰,身陷痛苦,我等也應解救他人逃離苦海,我並沒有認為我道貌岸然,一切,都是施主路太極端。“
“去爾嗎的,刀剜孩童就是你口中的慈悲?“朱溫用殺豬刀指着薩莫耶大罵。
薩莫耶搖了搖頭。
“佛曰,極致方能使人升華,那孩童經歷極致的痛苦,方能明白世間疾苦,對他是大造化,對我亦是大功徳。“
“胡說八道,逼逼賴賴,老子不吃你那一套,來戰!“
薩莫耶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慨道:“施主如此執迷不悟,那便讓老衲來超度你吧。“
說罷,薩莫耶手腕一抖,長槍槍身瞬間為之一抖,一聲槍鳴如靈鳥尖鳴,響徹浩然城,長槍上頓時生出一道朦朧的光華。
朱溫看着這來勢洶洶的一槍,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獰笑道:“也好,便讓你爺爺的殺豬刀開開鋒。“朱溫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揮,殺豬刀上瞬間蒙上一層淡淡的光芒,一刀砍向長槍…………
剎那間,靈氣肆掠,轟鳴不斷,戰鬥一觸即發……
另一處,苟易袒胸露腹,一手握酒壺,一手握關刀,對着對面一個面黃肌瘦的男子大笑:“金貓,這一次,老子一定要砍下你的頭顱,兌着酒喝,當初鄭剛大人說什麼來着,談笑食狗肉,舉杯飲豬血?老子是忘了,不過很是讓老子覺得應景,所以我決定了,你的頭,我定了。“
金貓面色陰翳,枯瘦的臉如同一張樹皮,皺皺巴巴,嘴角兩側,分別翹着三根肉眼可見的“鬍子“,就像是貓兩側的鬍子一樣。
“嚯嚯!“金貓喉嚨滾動,發出兩聲嘶啞而低沉的聲音,不過從眼中露出的兩縷精光來看,倒像是顯得頗為興奮。
“去你嗎的吧,不人不鬼的傢伙,老子怎麼越看你越噁心,頭我要,血我就不要了。“苟易搖了搖頭,一臉嫌棄,揮舞手中關刀,一刀砍向金貓。
金貓見狀,雙手成爪,手指之中,詭異地長出根根金色角質,一爪硬撼向苟易的關刀。
想像中鮮血淋漓的場面並未出現,鋒利的關刀砍在金貓利爪之上,只發出一聲清脆的叮鈴聲,甚至連道印子都沒刮出來。
“嚯嚯嚯!“金貓喉嚨中發出興奮的低吼,一爪向苟易胸膛抓去。
一時間,金貓天人境巔峰的修為顯露無疑。
只有天人境中期的苟易眸子一縮,手中關刀一斬之下,解開了金貓這奪命的一爪。
“你居然突破了?!“苟易臉上露出驚疑之色,他很清楚的記得,金貓在上一次交手的過程中,並不是天人境巔峰。
天人境巔峰,又稱天魂境界,達到天魂境界,修士體內凝聚天魂,便能覺醒自身血脈,血脈越強,得到的提升自然也越大。毫不誇張的說,天人境中期與天人境圓滿之間的差距,有如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