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人

早上9點，姜澤乘坐的大巴車穿行在雲霧繚繞的青山之間。青山之中梯田成片出現，山下小河潺潺流動，風景美不勝收。

家鄉的交通雖然不好，但環境那是真的沒得說。

姜澤腦袋靠着窗，一邊看着窗外的風景，一邊思索着。他感覺一覺醒來后，身體好像發生了什麼變化，但當時趕時間上車，並沒有留意到。

比如現在他感覺身體好像充滿了力量，似乎能一拳打死一頭牛。聽力變得極好，他幾乎可以聽到車廂里的任何聲音，比如最前面的人耳朵里耳機的音樂。視力也同樣如此，他可以清姜的看到百米外的麻雀叼着蝗蟲飛回巢穴。

他還可以感受到，周圍有很多讓他感覺很舒服“氣體”湧入自己的體內。他將意識跟着氣體走，發現氣體進入身體后便在周身經絡中行走，他還發現他可以看到自己體內的血液，肌肉，骨骼，以及其它的器官。

氣體在周身走了一圈后，最終來到了丹田裏，被一顆彈珠大的金色圓球吸收了。

“金色圓球？小說中的金丹？我去！我這是成仙的節奏啊！？”姜澤心中暗自驚到。

姜澤傻眼了，摸了摸丹田處，也沒摸出什麼球狀物體，但他確實是看到了一顆金色圓球在丹田裏，這讓他又好奇，又興奮。不由讓他燃起了中二之魂，心中吶喊道：

“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片刻后，他開始考慮變化的由來。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明明昨天一切都很正常，對了昨天！昨晚發生來什麼來着？我怎麼不記得了？我難道是一回到賓館就睡著了？

其實不光是昨天，如果姜澤仔細回憶，會發現他忘了很多很多事，但對於體內的金色圓球，記憶這點小事並沒有讓他放在心上。

．．．．．．

三個小時后，姜澤在Ｒ縣下大巴車后，又轉了一次黑車才到達Ｔ鎮。T鎮承襲古代的依水建城風格，小河兩邊建起一排排的樓房，樓房又背靠着青山，環境怡人。

黑車直接停在姜澤家附近，姜澤下車后便看到一隻大黑狗搖着尾巴，迎面而來。大黑狗興奮極了，屁股隨着尾巴一起甩，發出“嗯嗯”叫聲，繞着姜澤轉，還想跳到他身上。

大黑狗是姜澤家養的一隻母狗，名叫黑豹，一個土到不能在土的名字，而黑豹的由來十分感人，甚至有些傳奇。

五年前，大約剛出生兩、三個月的小黑豹也不知道從哪裏跑到姜澤家，然後賴着不走了，姜澤的父親怕它咬人會賠錢，不敢養，就把它丟得遠遠的，然而第二天它又跑了回來。

這次姜父一狠心，把它丟到河裏，那時可是冬天，河裏雖然沒結冰，但也是刺骨的冷。結果意想不到的是，小黑豹全身濕漉漉，哆哆嗦嗦的再次回到姜澤家。

這時心軟的薑母就勸姜父，“自來狗有福氣，而且黑狗又辟邪，就養着吧！”

姜父這才同意收留小黑豹。後來姜澤的妹妹給它起名黑豹，對於這個名字姜澤十分拒絕，但他又懶得想其它的名字，就將就着叫。

姜澤父母是開米粉店的，而米粉這種食物本地人幾乎只有早餐才吃，所以中午後父母就會收攤。

此時薑母已經收攤完畢，正在櫃枱處數錢，剛剛歸家的姜澤有些激動，道：“媽，我回來了。”

薑母名叫李萍，今年５０歲，比較矮，１米５出頭，農村人出生的薑母不懂得保養，歲月在臉上可下的印記十分明顯，皮膚更是粗糙的和男人無異，但她的美麗永遠刻在姜澤的心裏。

薑母抬頭看到姜澤，十分欣喜，收起手中的錢，向姜澤走去，道：“弟，你來了。”

說來也好玩，姜父薑母稱呼姜澤和妹妹就是“弟”和“妹”。

薑母仔細打探姜澤，有些幽怨的道：“弟把血給別人（獻血的意思）可憐多，都廋了。”

薑母小時候窮，沒錢讀書，說話的用詞也是十分彆扭。至於獻血的事，是之前學校有一個義務獻血活動，有錢補貼，有學分，還能放一天假，而且義務獻血又是好事，所以姜澤就去獻血了。本以為父母會為此感到自豪，但結果卻是，他被老媽狠狠的批鬥一頓。

至於變廋了，反正姜澤每次放假回家，薑母都會這樣說。

“獻點血而已，沒事。”姜澤連忙轉移話題道：“爸呢？”

“你爸在樓上。”

這時，耳邊傳來銀鈴般的聲音，“哥，你回來了！給我帶什麼禮物了？”

說話的是姜澤的妹妹姜紅，15歲，長的大眼圓臉，１米6出頭，身穿藍白校服蹦蹦跳跳的跑下樓。

姜紅上前挽着姜澤的手，道：“哥，你給我帶什麼禮物了？”

“沒有禮物！”姜澤攤開手道。

姜紅當即變臉，甩開姜澤的手，怒道：“哇！你這是什麼哥呀，李琴表姐回來都送禮物給我，虧你還是我親哥呢。都說當哥的都是暖男，你倒好，張得丑就算了，還不是暖男，怎麼找女朋友啊！”

“說我丑？你怎麼不看看你。臉都肥成一個巨型湯圓了。還有你的大腿，自己看看有多粗，走起路來，肉一甩一甩的。”聞言，他也不服氣，便開啟來毒舌模式互噴起來。

“你...”妹妹氣得滿臉通紅。

姜澤又仔細看了看，大手放在妹妹的頭上，“而且才幾個月不見，你怎麼又矮了？你這個年齡估計也長不了多少，註定是個矮子。”

妹妹160倒不是真的矮，只是相對與180的他，有了嘲諷的目標而已。

妹妹大怒，便向他拳打腳踢。但他早有防備，一隻大手覆蓋妹妹整張臉，也不敢用力，只是阻擋妹妹向前，然後身體向後呈弓形，任由妹妹拳打腳踢，反正就是打不到他。

姜澤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道：“看吧！你自己說你矮不矮，讓你打都打不到我。”

吵架打架是兩兄妹的日常，但一般都是妹妹先動手，然後姜紅就會被姜澤控制住后，他就開始嘲諷。而且姜澤認為他對妹妹很好，而且自己是個暖男。

“嗯！確實就是這樣的。”姜澤心中再次反省后，再次得到相同答案。

吵架是兩兄妹的日常，薑母也不管，繼續幹活。最終姜紅被氣得不行，道：“黑豹，走，不理這個人了。”

姜紅對姜澤也無可奈何，帶着黑豹便逃離戰場。勝利者姜澤背着書包心滿意足的上樓了。

上樓后，姜澤一打開門便飄來一大股煙味，原是姜父在燒香祭拜奶奶，嘴裏還念叨着：“保佑姜澤和姜紅身體健康，學習天天向上，......”

姜父叫姜長壽，55歲，1米7幾，頭上的白髮已經佔據了大半位置，以前健碩挺拔的身體也變得佝僂和發福，那黝黑的皮和膚粗壯的雙臂，隱隱還可以看出姜父曾經的健碩身姿。

“弟，回來了。”

“嗯！”

“等等你幫我把雞拿下樓拜門神。”祭拜完后，姜父一手拿着紙錢和香，一手拿着酒道。

姜父雖然上過學，受過教育，但對鬼神之事半信半疑，至於那半疑的來源就是姜澤爺爺。

姜澤爺爺叫做姜福仁，曾經可是當地有名的鬼師，專門替人算命驅鬼，人稱姜神仙，不過後來國家提倡相信科學，打擊封建迷信，爺爺就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姜澤也沒什麼東西要整理的，將書包丟在沙發上，端着祭祀用的雞下了樓。

奶奶很年輕就去世了，姜父說是生他時難產死的，而爺爺似乎把奶奶去世的責任怪在姜父身上，導致爺爺對父親的態度一直不是很好，反而對他和妹妹十分寵愛。

......

飯桌上擺放着水煮雞、火鍋和一碟炒素菜，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着飯。

薑母悄悄從火鍋里撈出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肉，放到姜澤碗裏。“弟獻血給別人，可憐多，多補一點。”

姜澤仔細看着碗裏的肉，發現這竟然是一根niu鞭，他面色怪異的看了父親，父親面色如常，他又看了看妹妹，回復他的則是妹妹的一臉疑問。

為了不辜負母親的苦心，姜澤還是把niu鞭吃了下去。

“味道還不錯，很有嚼勁，沒想像中那麼難吃嘛。”姜澤心道。

看姜澤吃完后，薑母又道：“晚上我煮雞湯放在電飯鍋里，夜宵記得吃。”

“媽，夜宵我不一定吃的，而且我會自己做，你別操心了。”

姜澤雖然喜歡吃夜宵，但不一定每晚都吃，而薑母怕姜澤吃不好，所以每晚都會煮一些菜放在電飯鍋里保溫。姜澤又是個怕浪費的人，所以每晚看到電飯鍋里有東西，都會吃完。

就這樣，姜澤怕浪費，每次都吃完，薑母看他每次都吃完后，於是每晚都做，如此便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不過好在姜澤喜歡健身，不然體重突破200斤簡直不要太輕鬆。

姜父敲了敲桌子，道：“弟，吃完飯就去看望你爺爺，把飯菜也帶着去。”

“嗯。”

一家人搬來現在的新家后，爺爺卻獨自留在以前的老房子，怎麼也不肯搬過來。姜父薑母勸不動爺爺，也只能同意，反正新家和老房子距離也不遠，走路都不用5分鐘。

現在就是薑母開始做飯的時候，姜父就會讓姜澤或姜紅去老房子叫爺爺吃飯，但爺爺來不來就看心情了，如果不來的話，就會預先留好飯菜，飯後讓姜澤或姜紅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