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寶嘉四年春,那一年的桃花開的格外旺盛…

“御兄!”

一歡快的身影直奔桃花樹下。

微風習習,粉嫩的桃花瓣紛紛揚揚灑落在純白的衣裳上,樹下坐着一男子,眉目清秀,着一身白裳,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

男子身前擺着一古琴,琴聲悠然卻又滿是悵惘。

許御聞聲卻不曾抬眸,因着只聽這聲音便是是何人。

“御兄,你怎麼還在這彈琴?府中發生大事了!”何謹言依附着蹲在許御身旁,一副誇張的神情。

聽聞出了大事,許御這才有了些動容,忙問:“何事?”

“何事?”何謹言挑眉,狡黠一笑,“秘密!”

許御聽其歡快的聲音,便知無大事,“嗯”了聲,不再理會。

何謹言見其無動於衷,怎肯罷休,扯着許御的衣袖,“御兄,真真是大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不去你會後悔的!”

許御再次發問:“何事?”

何謹言撇嘴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幹嘛非要問何事何事?”

“你不說我又怎麼去?”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你不說,我便不去。”

何謹言的腦子靈光一現,狡黠笑問:“那我說了,你便去了?”

許御想了一下,“可以考慮。”

何謹言無語凝噎,隨後擺上一副笑臉,神神秘秘的說:“今天長公主府招了一批能歌善舞的女子,個個都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姿。現在就在勺園裏,你不想去看看?”

許御直截了當拒絕。

何謹言不死心的問:“你當真不想去看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唉!你用你所剩無幾的腦子想想,這些個美人聚集在一起,是多麼美妙的場面!此生難遇唉!”

許御撇其一眼,冷聲拆台,“上次你也這麼說的。”

“嗯…額…”何謹言微愣,“是嗎?”

許御誠懇的點了點頭。

“嗯…”何謹言打着哈哈說:“可是這次我換詞了阿!上次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這次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許御不解的問:“有何區別?”

“區別大着了!這代表小爺我對她們容貌天差地別的評價。”何謹言一副垂涎的模樣,眼中冒着桃花,“而且這次我聽說了,這一批皆是精品中的精品,傾城中的傾城,比起上批不知好了多少!你不去,真是虧大發了!要不再想想?”

許御認真的想了又想,搖了搖頭,“沒有興趣。”

“哎!喂!”何謹言恨不得給許御腦門一巴掌,“你是木頭嗎?美人阿!許御跟我念…美人…”

許御看白痴一樣看着何謹言,卻架不住他這熱情如火的架勢,隨他意願念道:“美…人…”

聽到許御說出這兩字,何謹言笑的嘴都快要咧到後腦勺,“對對!”一臉期許的問:“有感覺嗎?美人!”

許御想了想,搖搖頭。

何謹言的笑臉頓時垮了下來,有氣無力的頭枕着許御的左肩,仰望晴天白雲,無奈嘆息。

許御想了下,主動寬慰道:“其實我明天就能看到。”

“嗯?”何謹言頓時來了精神,瞪圓了眼睛看向許御。

許御解釋道:“姑姑說府中的琴師生了病,需要修養一旬左右,所以…”

“所以你便要去給那些個美人授課?”何謹言兩眼放光,就像是狼看到獵物一般。

許御不禁往後縮縮,“可以這麼說…”

“什麼叫可以?就是這麼說!”何謹言這來熟的攬過許御的肩膀,“不過那也是明天的事,你今天就不想去瞧瞧?”

“不想。”

“喂!”何謹言鬆開了手,羨慕的說:“你小子就是命好!一出生就是長公主侄兒!長公主又疼愛你…什麼樣美人沒見過?不過啊!”話鋒一轉,“你小子就是個榆木腦袋,對這些都不開竅,你說,你以後要是遇到喜歡的人怎麼辦?”

許御喃喃的回答:“我已經遇到了…”

“什麼?!”何謹言猛地跳起來,瞪大眼睛驚恐的看向許御,“你說什麼?!你已經遇到喜歡的人了?誰?哪家的小姐竟然能入的了我們許三公子的眼睛!”

許御撫摸着瑤琴,滿眼的柔情。

何言一愣,看看瑤琴再看看許御,“不會吧…你喜歡的人就是一把瑤琴?!”

“哎呦!你小子!”何謹言掄起手臂,咬牙切齒。無可奈何的瞪其一眼,“你小子不去,小爺我可去一飽眼福了!”

許御淺笑着點頭,何謹言見勸不動,又捨不得美人,獨自一人前往。

“錚…”

琴聲乍起,如鳴佩環,珠落玉盤。

“姑娘,還要看到多時?”許御忽然出聲道。

一旁走廊柱子后一抹纖細的身影不禁顫了顫,琴瑟思量片刻,坦然而出。

“你是誰?”許御凝視着眼前的清秀脫俗的女子,好奇詢問,長公主府中似乎從未見過此人。

琴瑟淺笑着應答:“我是新來的舞姬。”

“新來的舞姬?”許御微皺眉,“你不應該在勺園嗎?”

琴瑟想了下道:“我迷路了,所以便走到此處,聽聞公子的琴聲,情不自禁的多聽了一會。”

“你懂琴?”

琴瑟搖搖頭,“我不懂琴...但...”話鋒一轉,“我感覺公子的琴聲雖然輕快卻滿是苦澀,有些壯志難酬,鬱鬱寡歡的感覺。”

許御微驚,面無表情的臉微微有些動容,“你竟然能聽出我琴聲的內容?”

琴瑟莞爾一笑,“也許吧,我也不懂琴,只是憑感覺而已。”

許御暗自吃驚,“姑娘真的是憑感覺?”

琴瑟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

許御端詳琴瑟幾眼,忍不住又彈奏幾段,琴瑟皆是對答如流。

別了,琴瑟忍不住說道:“公子可是有什麼傷心事?公子接連彈奏無論是歡快的悠揚的亦或是悲傷的,隱約中都有悶悶不樂的聲音。”

許御抬眸看向琴瑟,忽然感覺到一絲心安,或許是伯牙遇子期的感覺。

琴瑟席地而坐在許御琴前,揚起一抹笑容,認真的說:“我阿娘說了,有了傷心事總是憋在心裏容易積鬱成疾,倒不如說出來痛快地多。況且你我二人萍水相逢,自不必顧及什麼,大可向我訴說一二。”

許御愣了愣神,想了想說:“姑娘可願聽我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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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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