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第256章 跟王爺吵架了?
感覺到崔墨耀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越來越緊了,傅雅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並未說話。
當台上的傅健飛被白秋湖逼到擂台邊緣時,傅雅軒的心一緊,恨不得飛上去幫助大哥把那個白秋湖打得趴下。
可她有自知之明,她沒那個本事。
彷彿感到傅雅軒的害怕,崔墨耀緊緊地抱住她,柔聲說:“白秋湖不是大哥的對手,大哥現在只是試探白秋湖的功力,並未真正發力。”
傅雅軒輕輕地點頭,悄悄地把頭往崔墨耀的懷裏靠。他果然是個心思縝密、武功高強的人,像他這樣厲害不凡的男人,誰不會心生傾慕呢?
她遲疑了半晌,終於開了口:“王爺,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崔墨耀心裏覺得奇怪,這一路上,她都是直呼他的名字,現在卻叫得這麼陌生,好像刻意要和他保持一定距離似的。
“你問吧。”他眼波未動,靜靜點頭。
她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他,慧黠的眸兒眨也不眨:“那本武功秘笈,很重要嗎?”
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崔墨耀愣了一下:“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沒什麼?”傅雅軒吶吶不成言,尤其看到崔墨耀注視她的眼神好冷,霎時腦里一片空白。
到底該不該告訴他,秘笈的另一半,就在何銀朝手裏?
他眸色深沉地覷了她一眼,看起來有些疲倦的俊美臉龐靠在她的肩上,輕輕地說:“很重要,它幾乎是我們所有的希望。但是,沒有了更好,沒有了,天下就會少了很多廝殺。”
她認真地昂起小臉瞅着他:“王爺,你會不會後悔娶了我?我沒有權,沒有勢,我什麼都幫不了你。”
“不對,我要的,不是一個可以幫助我的女人。我要我的女人躺在我的懷裏享福就可以了。”他深邃的瞳眸牢牢地盯住她不放,充分地說明了他的心跡。
她舒服地依偎着他,從他寬廣的胸懷裏,尋找到溫暖以及熟悉的沉麝味道,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不能沒有他的存在了。
過往的經驗告訴她,幸福來得快,往往也去得快,如果有一天,他厭倦她了,她該如何自處?
明知道是個坑,她還要踩進去,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可以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可現在,她要如何瀟洒地揮手。
擂台上,勝負基本已分明,陸嬌嬌的臉上的輕紗后,溢着甜美的笑容。台下的人,都露出欣喜欽佩之色。
傅健飛擊出一掌,突然白秋湖的袖中飛出幾支魚鏢暗器,他一雙冷銳的目光,染上一抹殘酷的冷笑。
眼看那飛鏢就要打中傅健飛,但見寒光一閃,“當”的一聲,飛鏢被另一方向的飛來的飛鏢打落。
“白秋湖,卑鄙小人,吃我一掌!”傅健飛大喝一聲,飛身一掌向白秋湖擊去。
她哥傅大俠發怒了,傅雅軒不敢看白秋湖會死得多慘,別過臉去,才發現原來崔墨耀也在盯着自己看,連忙尷尬地避開目光。
“剛才把你嚇着了?”他托起她纖巧的下頷,斂眸定定地望着她,臉色為什麼那麼白?
她抿唇點點頭,突然拉着他的袖子往裏摸:“你的袖子裏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別人沒看到,她可看到了,剛才那擊落白秋湖的飛鏢,就是崔墨耀發的。
他按住她的手,冷聲說:“你不知道,男人的身體不可以亂摸的嗎?”
她被他的話弄胡塗了,抬起美眸愣愣地回望他,突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臉色一片潮紅,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嬌嗔:“你好壞。”
他壞壞一笑,俯在她耳邊說:“不夠,如果這裏不是有那麼多人,我會忍不住要了你。”
“不理你了。”她嬌羞地轉過身去。
傅健飛終於為大伙兒出了一口惡氣,狠狠地將白秋湖揍一頓。人群中,只有兩個人並未去喝彩。
他看着她柔細的黑髮,忍不住去摸一把,她突然回過頭看他,幽幽地說:“我在想,你和大哥,誰的武功高?”
“你想看我們打一架嗎?”他剛硬卻又不失俊美的陰柔的臉上,那雙眼眸忽然變得幽深不可測。
“沒有,想想而已。”她一時恍然,清澄的眸子對上他睿智的應眸,瞬間,她的呼吸與心跳都像是被他給奪去了,不只是單純的害怕,還有一種從心底最深處傳出的怦然。
比武招親的比武,就此告一段落了,傅健飛把那個囂張的白秋湖打得落花流水,落入荒而逃,大快人心。
陸老爺終於露出了笑臉,樂呵呵地一手執起傅健飛的手,一手握着陸嬌嬌的手,高興地大喊:“我現在宣佈,比武勝出的是陽明山莊的傅健飛。”
群眾們高興地歡呼喝彩,比他們自己娶了老婆還高興,因為傅健飛的武功和為人,都令他們心服口服。
陸嬌嬌低着頭盡顯女兒家的嬌羞,目光時不時地往傅健飛身上瞟,真沒想到能招來個如此俊美又武功高強的郎君,心裏甜得吃了蜜似的。
傅健飛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此時才想起闖了大禍,不禁失笑,而陸老爺抱拳說:“陸老爺,對不起,在下不能娶令千金,在下家中已有妻室。”
“有妻室?有妻室你還來比武招親?你這算什麼意思?”陸老爺怒不可竭。
“在下是看不過那白秋湖欺人太甚,如今此事已告一段落,那在下告辭了。”傅健飛長長作了一個揖。
“你不能走。”陸嬌嬌嬌脆的聲音響起,她說:“我不介意公子有妻室,今天公子贏了比武,就說明我們倆有緣分。”
傅雅軒和韻兒已經奔上台去,雅軒嫣然一笑說:“大哥,恭喜你了。”
“都怪你,非要多管閑事。你快點幫我擺平這事。”傅健飛揮揮長袖,踏着大步而去。
“公子,公子……”陸嬌嬌大聲叫喚,可任何她如何叫,傅健飛也不曾停步回頭。淚水蒙上她的眼眶,她第一次動心,為什麼……為什麼他卻不肯回頭看她一眼?
“那小子也太過份了,我女兒都願意屈就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陸老爺不滿地叫起來。
擂台下,紛紛傳來了不平的叫聲,但傅健飛的臉色陰沉,誰也不敢上去攔他的腳步。
傅雅軒左右為難,只好說:“陸小姐,我和我大哥奉皇上之命出來辦差事,急着趕回洛遙城。等辦完差事,我兄妹倆定會到此來迎娶姑娘。”
“真的?”陸嬌嬌那美麗的眸子噙着淚水,搖搖欲墜。
“當然是真的,你只需要耐心等候。我現在要趕着回洛遙城了,後會有期!”傅雅軒拉着韻兒就走。
“後會有期!”陸嬌嬌看着傅健飛高大的身影遠去,心裏已經開始期待着再與他見面了。
一離開擂台,傅雅軒飛似的奔跑,見崔墨耀仍呆站在那裏,一把抓起他的手拖着他跑:“快走啊,別傻獃獃的。”
“你跑什麼?”崔墨耀光明磊落,討厭那種做賊般的感覺。
“不跑莫不是你看上人家姑娘家了?若是如此,剛才為何不上去比武?要不,我現在就幫你說親去,說不定人家姑娘還看得上你。”傅雅軒直勾勾地看着他,滿是醋意,像打翻了一缸醋。
崔墨耀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偏偏嘴上還煞有其事地道:“那你去說說吧,也省得大哥難辦!”
“你……”她氣得全身發抖,緊咬着下唇。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
傅雅軒飛快地奔上馬車:“起程!”
崔墨耀跳上車,坐到她旁邊,淡聲問:“你又在發什麼脾氣?”
雅軒起來坐到他對面:“你去找那個陸姑娘吧,還回來幹什麼?”
他輕笑:“奇怪,我怎麼聞到一股很酸的味道?”
“去去去,誰要吃你醋,省省吧。”她惱怒了,恨不得把他的笑臉撕成兩半。
“我懂的,我懂的。”崔墨耀忍住笑,不再逗她,輕輕地摸摸她的頭,溫柔異常。
“你懂個屁!”
“我為什麼不懂?”他黑眸定定看着她,不許她再逃避,大手抬起粉顎,要她與他相視:“以前我並不想去懂一個女人,但是你令我想去了解你,只有你,懂嗎?”
聽着他的話,傅雅軒失措了,心裏漲起一抹奇異的感覺,隨着他的話漲滿她的心,突然發現自己表露得太多了,連忙撇開頭刻意壓沉聲音:“不懂。”
崔墨耀扳過她的臉,迅速吻上她的唇,當他溫熱的男性薄唇烙吻住她的唇時,她的心思完全地怔愕,一剎那間,她幾乎無法呼吸。
他完完全全地宰控了她,強而有力的大掌按住了她的頭,高大昂藏的身軀箝困了她的身子,教她無法動彈分毫。
四片唇纏綿地吻弄着,她試圖抵抗,卻在他的掌控下化成了軟泥。他的舌頭靈活地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吮取着她檀口中的柔軟濕蜜,將她一聲聲抗議吻去,深深淺淺地舔弄着她。
她突然狠狠地推開他,慌亂的小手反手重重地甩上他的臉,指甲刮過的痕迹,燃起四道紅痕。
崔墨耀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看見她水亮的瑩瞳之中倒映着他的臉龐,爍出一絲氣憤的光芒。
雅軒被他憤恨的視線瞧得心慌,她覺得自己就要被他危險侵略的黑眸給吞噬殆盡。
“算你狠!”他低沉的嗓調聽起來冰寒極了,別過頭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雅軒以為他會打她,會罵她,可他沒有這麼做,他的眼神是那麼絕情,彷彿對她感到深惡痛絕,他冷然的背影,深深地割痛了她的心。
馬車裏,突然變得冷清起來,誰也沒有再看誰一眼,彷彿,只是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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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趕了半天的路,傅健飛提議先在客棧里休息一晚,明天下午就能直接抵達洛遙城了。
崔墨耀一聲不哼,像是沒聽見,傅雅軒擺擺手:“我聽大哥的。”
入夜,天色昏沉,空氣中沁着濃重的寒意,也不知道是否因為涼風打着窗欞,一陣陣不斷的吱嘎聲教傅雅軒難以入眠。
她起身坐到窗邊,天空飄下了初雪,一朵朵雪白輕盈地降下,然後漸漸覆蓋了整個地面,一片呈亮呈亮的。
“軒丫頭,我可以進來嗎?”門外面傳來傅健飛的聲音。
“大哥,我已經睡了。”
傅雅軒連忙掩上自己的嘴,但太遲了,傅健飛已推門而入:“知道你睡不着,所以來看看你。”
“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她嘲笑他。
傅健飛沉默了半晌,聲音低沉地開口:“跟王爺吵架了?”
“沒有。”
通常這個時候,她都知道大哥要教訓她,但她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聽。
“是嗎?”他當然不會信。
“是。”傅雅軒抬頭,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傅健飛別具深意地看着她:“軒丫頭,幸福就在眼前,別讓它溜走了。”
難道連大哥都認為崔墨耀是個好人?大哥看錯人了,他只看到了表面,又或者,是她奢求得太多。
她唇邊泛起一絲苦笑:“我知道。”
還是不說?算了,人家夫妻倆鬧彆扭,他這個外人怎麼管,家家有本難念瓣經,他自己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望着大哥推門離去,傅雅軒有一股衝動想叫住他,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但她終究還是放棄了,一旦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妹妹,不拿桃木劍,八卦陣來對付她才怪。
清晨,一聲恐怖的叫聲劃破寧靜,傅雅軒被嚇得魂飛魄散,隨手撈起一件外衣套在身上就往外跑,推崔墨耀房間的門,卻怎麼也推不開:“崔墨耀,開門,開門……”
崔墨耀出來開門,背對着她問:“有事嗎?”
傅雅軒衝進房裏,沒有刺客,什麼異常都沒有,一顆吊在半空的心才放下,她拍拍胸口給自己壓驚:“你沒事吧?”
“你以為我會有什麼事?還是你希望有刺客進來把我殺了?”崔墨耀冷笑。
“沒事你吼什麼吼,想嚇死人!”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才發現他的臉上矇著白色面紗,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看着她,更像一位傾城傾國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