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盒晶瑩剔透的加冰草莓

房間門被悄然打開了，房門前的人影看着漆黑的房間，走到窗邊拉開了窗帘。托尼看着床上那個依舊在沉睡的人：“你可真能睡啊！起床了！”

庫贊嘴裏嘟囔道：“天還沒亮…”

“天都快黑了！高大個，醒醒，醒醒。”托尼走到窗邊，摘下了庫贊的眼罩，拍打着他冰冷的臉。

“阿啦，有人是想死了嗎…”庫贊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手裏捏過一把冰刀，直到他看清了托尼那張憔悴的臉，他的嘴裏好像在說著什麼：“我看了我父親給我留下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他留下的是什麼。但是我覺得我還是勉強原諒他了。”

“所以你在這個時間叫醒我…幾個意思？”庫贊抓了抓混亂的頭髮，坐起來看着托尼。

托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實我只是在想我不應該像我父親一樣，把自己做的事情都瞞着，想說什麼都放在視頻里，而且還是別人給我的視頻…”

“重點…”

“前段時間我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把爛攤子丟給了佩珀，還在生日派對惹她生氣。我想去給佩珀道歉，向她說明真相，不管她原不原諒我，至少這樣她不會一無所知，哪怕將來我…但是我自己呢…覺得自己…”托尼沒有理會庫贊的話，嘴上依然在不停地說著自己的觀影后感。

庫贊的手裏托起一股寒氣：“三…二…”

“我一個人不太敢向佩珀道歉。”

庫贊倒在床上，拉過自己的眼罩蓋住了眼睛，正在托尼沮喪地離開的時候，他瓮聲瓮氣道：“給我一分鐘。”

一輛跑車呼嘯而過，隨後它突然停下，慢慢倒車停在了一輛剛剛經過的農用車旁，跑車裏的兩人轉頭看向了農用車上堆得滿滿的草莓。

“從那天生日後，有不少天沒見到佩珀了，我得帶點什麼禮物？”托尼說著解開了安全帶，走下了車。

副駕駛上的人不可置否，他對這方面沒什麼研究，全憑順口：“哦，我覺得應該買點辣椒餅乾之類的。”

“不不不，小辣椒絕對不會喜歡辣椒的。我記得佩珀喜歡草莓，她和我說過的，這個我記得很清楚，她對草莓的感情很深。”托尼挺胸站在農用車旁，從果農手裏接過一盒新鮮的草莓：“你帶錢了嗎？六塊錢！”

“你覺得呢？”

庫贊看着托尼，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

身高矮的人敗下陣來，他搖搖頭，摘下了自己的手錶。

“告訴你，佩珀喜歡吃的我都記得，嗯哼…她最喜歡草莓了。”托尼抱着草莓盒子丟給了庫贊，自信邪魅地一笑。

“有這回事嗎？”庫贊記得他經常陪着摩小根瘋玩一天後，為免惹到佩珀生氣，就會去買一些奇奇怪怪口味的糕點帶回去，大多是辣椒青芥之類的。不過摩小根特別喜歡吃草莓冰棍，作為她的母親，佩珀口味應該類似。

“哼哼…”斯塔克式的邪魅笑容依舊掛在臉上，托尼得意道：“我和佩珀朝夕相處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呢？是不是你想吃了，你想吃了我們就買一盒。”

“啊…我可受不了那個味道，我喜歡甜的。”庫贊的口味和摩小根有些相似，他們都比較喜歡甜食，摩小根喜歡在芝士漢堡里加果醬。

“你都受不了嗎？那就買一盒好了。其實我也喜歡甜的，不過我想試試那個味道。”

庫贊疑惑地扭頭看着他：“你帶錢了嗎？”

“啊哈，當然！剛剛我用手錶換那盒草莓的時候，他很熱情地就把他今天賣草莓的錢都塞給我了，我有錢！”跑車風馳電掣地開向了紐約市區，把托尼的話留在了風中。

嘗試新口味的後果挺嚴重，當他們走進斯塔克大廈的時候，托尼依舊齜牙咧嘴地吸着涼氣，他隨手把手裏的餅乾扔給庫贊：“看來並不是每一次新奇的體驗都是美妙的。”

他從庫贊手裏拿過草莓的時候想吃一顆的時候，發現原本裝得滿滿的盒子裏消失了幾顆草莓，空處看着有些顯眼，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庫贊道：“你就不能忍忍嗎？這是我給佩珀帶的禮物！”

只是辣椒餅乾的味道還在摧殘着他的味蕾，托尼也忍不住捏了一顆塞進嘴裏，草莓的甜味沖淡着辣味，他的手停不下來：“好吧，我果然還是喜歡甜的，現在怎麼辦？”

兩個人低頭看看盒子，偌大的盒子裏放着七八顆草莓，抬頭大眼瞪小眼，都快吃完了還能怎麼辦？

庫贊一馬當先地走進辦公室，他的背後露出了托尼的臉，佩珀放下了打招呼的手，原本平靜的臉閃過了憤怒和委屈。

“嗨，佩珀！有幾天沒見了…”托尼不太好意思地走進辦公室，他聽到佩珀在打電話，而且似乎是在說馬克2號戰甲的事，辦公室內電視機上的主持人正不斷地質疑斯塔克工業新任行政總裁佩珀的資歷，認為她無法處理掉有關鋼鐵戰衣的事。

“靜音。”托尼把電視機靜音后看到了在辦公室角落，原本是他的東西亂七八糟地堆積着，他低聲對庫贊道：“等會兒我們把這些東西都帶走。”

小辣椒和電話里的人爭辯了幾句后，掛掉了電話看着自顧自坐在對面的托尼：“看來我的秘書不夠合格。”

“不不不，她還算合格吧…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她也不合格。”托尼慶幸他把庫贊拉了過來，那個女秘書剛剛攔住他們的時候，看到了他身後的庫贊。以他的身高和氣勢，只是站在那個女秘書身前，她就乖乖躲到了一邊。

“好了，我現在沒空，你如果要收拾東西的話現在可以把它們拿走了。”佩珀冷淡地移開目光，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庫贊：“庫贊先生，這幾天您過得怎麼樣？”

“阿啦…還好吧。”庫贊抓着手裏的辣椒餅乾，想了想最後還是走上前放到了佩珀的辦公桌上：“佩珀女士，給你帶的禮物。”

“哦，那個我也給你帶了一份禮物。”斯塔克先生把手裏的盒子放下，一邊解釋道：“我記得你最喜歡吃草莓，就挑了幾顆最可愛的草莓，但是想想紐約的天氣太熱了，就把它們和冰放在一起，這樣的話大概你吃的時候會比較清爽一點。”

盒子裏的草莓看着顏色很好，尤其是在底下那些晶瑩的冰塊襯托下，顯得剔透可愛。如果不知道真相，會覺得托尼確實很用心地準備了，當然送給別的女性，這份看着精緻的禮物大概能換來一個熱吻。

佩珀看了一眼草莓盒子，又看了一眼站在桌前的庫贊，最後目光停在了托尼的臉上，看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