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在做什麼呢？
庫贊說過的話再一次沒有兌現。
他和托尼兩個人坐在一間空曠的早餐店，尼克弗瑞正坐在他們的對面，一邊裹緊了自己的皮衣，一邊擦着自己的汗，現在正是夏天，窗上的雪花結成了片片冰晶。
“高大個兒，你看，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是殺不掉他，對吧？”托尼的毒舌從進屋之後一直沒有停過，他沉迷於這種撩撥庫贊冒火的行為，忽略了另一邊剛剛從死神那裏逃離的神盾局長。
“阿啦…難道不是因為某個病入膏肓的人嗎？”庫贊不想理會托尼的挑釁，拿起桌上的奶茶喝着。
托尼從餐盤裏拿起漢堡，一邊往嘴裏塞一邊支支吾吾地說話：“唔…不管是因為什麼…唔…反正你還是沒有殺掉他，不是嗎？仁慈的人啊！”
“庫贊先生，冷靜點！”尼克弗瑞看着庫贊的臉，下意識地安撫他，他用一隻獨眼狠狠地颳了托尼一眼：“斯塔克先生，漢堡堵不上你的嘴嗎？”
剛剛千鈞一髮的時刻，庫贊伸出的手讓他無從躲避，他半躺在地上突然喊了一句：“我是為了托尼·斯塔克而來的，庫贊先生，你也知道他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吧！”
庫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知道托尼為什麼會痊癒了，如果殺了眼前的人，那麼小小姐…托尼·斯塔克卻不願意相信，他自認為自己的科技水平是最先進的，一直在討論某些局長和美國政客的話有多麼不靠譜，就像是宣傳他們能讓六月的夏季會下雪一樣。
“他敢騙我的話，這就是世界的模樣。”
庫贊說完，他們就見到了六月飛雪，與庫贊的聲音一同落下的，是天空中忽然飄來的雪花，暴風雪來得很快，地面上轉眼就堆積厚厚的潔白。
托尼伸出雙手，任由雪花飄蕩在他的身上：“我說，你可以不打臉了嗎…真美啊…謝謝了，庫贊！”
“但是的確很致命！嘶…庫贊先生，能先停下嗎…嘶…我們去找個暖和的地方好好聊聊…”凍得瑟瑟縮縮地尼克弗瑞抱住自己的雙肩，帶着怨氣看了一眼另外的兩人，托尼的鋼鐵戰衣保暖防寒系統讓他無畏冰寒，庫贊站姿依舊瀟洒…
“好了，說正事吧！托尼，你…”尼克弗瑞看了看托尼依舊無所事事的模樣，他甚至還有心情去拿庫贊的漢堡，局長有點心累：“好吧，庫贊先生作為你的安全顧問，的確可以安心。如果他一直在的話……但是，當他不在了呢？比如像昨天晚上的事。”
“有什麼關係嗎？”托尼遺憾地看着庫贊把那隻漢堡先他一步拿走，才轉頭看向尼克弗瑞：“既然你都知道我都快要完蛋了。”
“媽的！當我沒說！”尼克弗瑞思考了一秒鐘，不得不放棄，高聲喊道：“羅曼諾夫特工，來給這傢伙打針！”
一個身形臃腫的人走了進來，她的裝束似乎齊全地有些過份，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頭上戴着帽子，臉上掛着雙層口罩，甚至還架着一副全框眼鏡，她費力地從口袋中掏着什麼東西…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出了什麼失誤。
“…”
桌上的人忽然陷入了沉默。
尼克弗瑞還在看着托尼，他期待的表情果然出現，得意地笑了起來，但是氣氛明顯有些不對頭，他敲了敲桌子：“說點什麼吧？”
“這是你們的特工嗎？你們居然沒有開除她？你們這樣騙納稅人的錢心裏不會痛嗎？”托尼指着進來的人率先反應過來，作為高額納稅的企業家，他有資格炮轟這種尸位素餐的行為。
尼克弗瑞轉過頭，黑臉逐漸壓抑，看着自己的得力人手走了過來，局長一言難盡：“能告訴我從哪兒找來這麼一身的么？”
“抱歉，sir，天氣太冷了…你要嗎？后廚那裏還有不少用來保溫的。”娜塔莎瓮聲瓮氣地回答道，她有點喘不過氣。
尼克弗瑞低頭捂臉，原本應當是能夠震懾托尼的場面卻砸場了，他理解娜塔莎面對庫贊的心情，但也不能改變神盾局的確丟了面子的事實。
“拿下來吧，庫贊先生和我們的誤會已經解開了。”
“是嗎？”娜塔莎飛快地把身上的裝備卸掉，露出了那張在場的人都很熟悉的身材和臉蛋。看着托尼驚訝的神情，尼克弗瑞心裏總算有了點安慰。
庫贊含蓄地點點頭：“是的，只要你能記住我說的話。”
“用這種特工監視我，我居然還沒有發現…”托尼垂頭喪氣地靠在座椅背上，輕聲呢喃道：“看來我的確墮落了很多…”
如果說娜塔莎姿態靚麗地得意出現，托尼估計就會憤怒的上頭，然而剛剛娜塔莎拙劣的隱藏讓他心理舒服了很多。
“…”
娜塔莎露出一絲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拿出一根小型注射器，看着坐在托尼外面的男人竭力保持鎮定：“庫贊先生，能先讓一下嗎？”
“請便。”庫贊順從地離開座位，交叉雙臂放在胸前：“這是什麼東西？”
“二氧化鋰。”娜塔莎的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用力扎在托尼的脖子上，瞬間讓托尼從沮喪中清醒過來：“你被開除了！”
“這可由不得你…”娜塔莎一邊回答着托尼的話，一邊伸出手扭動着托尼的下巴，看着他脖子上鈀中毒的跡象漸漸消退，原本即將衝到頭部的鈀病毒退到了脖子下方。
“你在做什麼呢？”
娜塔莎回頭看到了那個高大個正在把玩着什麼，仔細看才發現那是顆冷氣覆蓋的小巧冰丸，在庫贊的手上上下飄動着，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快速地離開了托尼的身邊：“我只是在查看他的病情。”
“那就好。”庫贊把手中的冰丸隨手甩到了房間的一角，那裏迅速被冰凍起來。從頭到尾注視着庫贊的尼克弗瑞回過神，忽然想為娜塔莎增加薪水了。
“確實感覺舒服多了，再來幾盒我就可以痊癒了。”托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原本暴露的血管已經消退了。
“這不是解藥，二氧化鋰只能減緩你的病情…”
“你們也沒辦法治癒嗎？”庫贊把娜塔莎按在了尼克弗瑞旁邊的位置上，若無其事地問道：“他還能撐多久？剛剛那東西妨礙生育嗎？”
尼克弗瑞乾巴巴地回答道：“治好他並不容易…至於你說的，應該…總之…有一些東西，需要他自己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