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噩夢總是伴隨着好運

2023年，復仇者聯盟基地。

時空穿梭機器上重重疊疊的磁片吸收着量子能量，它們像是孔雀開屏一樣漸漸張開，十幾個人影通過時空穿梭通道落在了下方的平台上，他們是2018年在滅霸的響指下倖存的地球復仇者。

“拿到所有的無限原石了嗎？”托尼身上的時空戰衣率先褪去，他率先發問。

詹姆斯·羅德的兒身上依舊穿着漆黑的馬克2號，他的鋼鐵手臂上抓着一枚銀色圓球，那是包裹着力量寶石的宇宙靈球，上校臉上的笑容幾乎抑制不住：“我們自己也沒有想過我們居然能成功吧！”

他們一邊說著話，一邊相互掃視着身邊的戰友，觀察着自己的戰友是否受傷，看看大家是否都活了下來，畢竟這趟旅程足夠危險。從2018年後，他們再也沒有人能夠認為自己會一直幸運地生存下來，那場近三十億人毀滅的災難讓他們明白，沒有永遠的倖存者。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他們的隊伍中首先多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

“他是誰！”火箭浣熊一躍踏上了索爾的肩膀上，手上的榴彈槍對準了庫贊：“看來在我們身後，還有一些過去的尾巴跟了過來啊！”

“等等！冷靜！”索爾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看庫贊，又看看托尼：“這個傢伙，不是早就失蹤了嗎！”

“喲嗬！托尼你帶來了一位老朋友啊！怎麼做到的！”羅德上校言笑晏晏地看着庫贊，他過去經常拜訪托尼，見到庫贊的次數可不少，而且是少數幾個了解他們友誼的人。

托尼笑了笑，攤開了自己的手掌：“好吧，看來大家對高大個都還有印象，雖然不知道見到他對於某些人而言，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呢？當初高大個可是天天追着我們其中的某位女士喊打喊殺來着…羅曼諾夫特…娜塔莎呢？”

他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目光隨即落在空地旁的鷹眼身上，克林特·巴頓不等別人盤問，率先屈膝面對着眾人跪了下來，他甚至不敢去看班納博士的眼睛…綠巨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鷹眼：“克林特…娜塔莎呢？”

克林特的眼睛閃着淚光，他久久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無力地看了一眼美國隊長。他們約定過，這場時空旅行的目的是不惜一切代價拿回無限寶石，然後把過去五年煙消雲散的人帶回來，他們每個人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然而當這一幕真的來臨的時候，所有人依舊陷入了沉默，班納博士單膝跪在地上，悲痛地一拳砸在了地上。娜塔莎·羅曼諾夫是他的戀人，雖然娜塔莎很難分得清兩人之間到底是戰友情誼還是愛情，但班納博士終究是愛上了娜塔莎。

托尼摘下了自己的眼鏡，擦了擦模糊的雙眼，低聲道：“每當我開心的時候，好像現實總會給我迎頭一擊…當初我製造出那個大塊頭的時候，為自己能夠逃出那個死亡山洞而慶幸的時候，我的救命恩人伊森博士永遠地留在了那裏…”

“當我用馬克戰甲飛向天空，和那些大兵們的F22戰機比賽的時候，我信賴了十七年的長輩，斯坦，差點兒謀殺了我。”

“當我解除了自己性命危機的時候，我最好的朋友，高大個，離奇地失蹤了一年。”

“……”

“當我馬上要和佩珀結婚的時候，滅霸的手下出現在了地球上，我最喜歡的一個小夥子，被滅霸的響指變成了灰燼。”

“現在，我們成功地從過去把宇宙原石帶了回來，馬上那些五年前消失的人都要回來的時候…噩夢又出現了。”

庫贊走到快要泣不成聲的托尼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儘管過去他與娜塔莎之間總會起些口角，他總是說著想要殺掉她的話，娜塔莎見到他也總是畏畏縮縮的，他們卻像是建立起來貓和老鼠一樣的奇異又默契的友情，庫贊也在惋惜一個老友的逝去。

庫贊曾經接觸過很多神盾局的特工，他們或許因為科技的力量，辦事都很利索。然而說起來，所有特工裏面，包括尼克弗瑞和鷹眼巴頓，娜塔莎明顯比他們更值得讓他尊重。

在特工的面具偽裝下，卻隱藏着一個調皮活潑的小女人。她比任何人都看重任務的成敗，比任何人都要重視特工的榮譽，然而她也也比任何人都渴望被愛。

“克林特，你…”班納博士看着跪在地上的鷹眼，嘶吼着沖了出去，托尼擦去臉上的淚痕，慌忙追了上去，他生怕班納博士做出傻事：“布魯斯！布魯斯！”

庫贊的身體反應比托尼更快，不過他並沒有阻攔，只是簡單地綴在班納博士身後，情緒唯有宣洩出來，才能釋放出那種讓人撕心裂肺的痛苦，班納博士身上發生的事是他曾經經歷過的，而且他比布魯斯更絕望。

綠巨人跑到了湖水邊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看着湖面，淚水順着他的臉頰不斷地向下流淌着，這裏很安靜，能讓他一個人痛痛快快地把悲傷痛哭出來。

在他的身後，與娜塔莎相識的幾位都追了出來，他們這些人是當初的第一代復仇者，他們是對老戰友的離去最難過的一批人，托尼，索爾，庫贊，史蒂夫，克林特。

看着班納博士的身影，索爾忍不住開口道：“我們可以把她帶回來，現在六顆無限寶石都在我們這裏，把她帶回來…沒什麼不能用寶石做到的，或者穿越時空改變歷史也可以，托尼不是把高個子也帶回來了嗎…”

“沒有辦法逆轉的…”克林特任由淚水落下，他緊緊地咬了咬嘴唇：“做不到的…那是無法逆轉的，沒辦法的…”

肥胖的雷神搖搖頭，左搖右擺地比劃着：“抱歉，我不是人身攻擊…畢竟你只是一個地球上，見識什麼的可能肯定也有不足的地方，我曾經見過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事，我不是說用科技什麼的，我是說魔法，宇宙中有各種各樣神奇的魔法，你不要因為自己的眼界而覺得這種事辦不到…”

“恕我見識有限，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克林特無聲地給了索爾一個軟釘子，他沉聲着繼續道：“沒辦法改變的，不可能的…”

庫贊出聲打斷了巴頓的話：“阿啦…既然自己知道見識有限，那就閉上嘴吧。”

“你們不滿意的話，自己去問啊，問那個紅色的骷髏啊！他說一命換一命，靈魂交換靈魂！”克林特突然轉過頭，激動地指着庫贊：“既然你那麼厲害，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出現！為什麼你不出來！整個宇宙一半的人都死光了，現在五年過去了，我們寶石都拿到了，她為了這塊該死的寶石犧牲了自己之後，你卻突然跳了出來！”

他在罵完了庫贊之後，又看向了索爾：“還有你！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你如果不滿意的話可以的去找那個穿着紅色披風飄來飄去的骷髏人啊！你不是很厲害嗎？讓你的鎚子帶着你飛過去啊！”

“克林特！”史蒂夫斥責了一聲鷹眼，阻止了他越來越激動的情緒，他對庫贊的事情一知半解，但也知道庫贊的失蹤是有原因的。

索爾清楚鷹眼的狀態是因為背負着太多愧疚，他倒也沒有計較，因為他在滅霸打響指之前沒有砍掉那顆紫色的腦袋，因此他也責備了自己五年，每當他清醒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失聲痛哭責怪自己的無能為力。

庫贊拍了拍托尼試圖安撫他情緒的手臂，他看着依舊瞪着兩人的鷹眼開口道：“我的出現，大概是為了讓你陷入絕望吧，克林特…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