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給孩子一個完整的童年

托尼急於擺脫自己的父親，因此並沒有注意到霍華德口中的佐拉博士，那位被戰略科學軍團收編的科學家。不過他並沒有和佐拉博士打過交道，畢竟前來1970年的幾個人裏面，只有美國隊長和阿尼姆·佐拉有過交集，而現在，隊長先生似乎躲到了一個不該躲的辦公室。

他和斯科特剛剛從漢克·皮姆的實驗室里拿到了皮姆粒子，倒是有驚無險。不過他所躲入辦公室的隔間，是戰略科學軍團三巨頭之一的另一位，且是負責處理事務的女人——佩姬·卡特。

一個理所應當出現在這裏的女人，她正和自己的下屬討論工作。

史蒂夫沉默着拉下百葉窗，他按着自己的心臟，有句話想自言自語地說出來卻是無聲：“好像如果不再見你一面的話，我還沒無法確定你在我心裏有多麼重要啊…佩姬…”

“隊長？”斯科特感覺到史蒂夫的氣場都變灰了，他試探性地走到史蒂夫的眼前：“你怎麼了？還好嗎？”

“沒事。”史蒂夫呆了片刻后就搖搖頭，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蟻人，平靜地搖搖頭道：“斯科特，我們走吧，現在托尼他們應該已經得手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托尼和庫贊他們算是輕鬆拿到了宇宙魔方，然而他們陷入了另一個麻煩中。霍華德頗有興緻地帶着他們遊覽了一圈，而後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拿起一束鮮花和一瓶酸菜罐頭，他才引領兩人踏入了電梯。

托尼看看不動聲色的庫贊，滿意地點點頭，他看向自己的父親開始沒話找話：“哈，霍華德先生今晚有約會嗎？鮮花看起來很漂亮。”

“差不多吧，我得回家一趟了…”霍華德拿起了手中的花束，歉意地笑了笑：“我的妻子懷孕了，不過我這段時間加班太多了，所以今晚回去一趟…”

庫贊像模像樣地點點頭：“祝賀你。”說完這句話他還斜視了一眼托尼，在這個尷尬的時間點，出現了一個更尷尬的話題，托尼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轉眼他都已經老了…托尼艱澀地吐出一句話：“恭喜啊…順便問一下她懷孕多長時間了？”

“謝謝。”霍華德把手裏的東西遞向兩人，看到托尼和庫贊順手接過，他開始整理自己的領帶和衣着，以讓自己更像一個紳士：“我也不知道，不過大概有段時間了吧，她越來越受不了我吃飯出聲、敲打計算機什麼的，讓我的家庭生活有那麼一點不順暢，你有孩子了嗎？感覺怎麼樣？”

他還真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丈夫和父親啊…但是托尼確定霍華德的夫人，也就是他的母親現在懷着的孩子是誰。親耳聽到自己父親的不負責任，托尼強忍着不開心回答道：“啊，我有個女兒…”

“如果我的太太肚子裏是女兒的話就太好了…”霍華德順了順自己的領帶，他輕聲道：“那是個女孩兒，不會變得和我一模一樣，這樣大概我會更輕鬆一點兒…”

托尼臉上的表情有點兒崩，他似乎是被嫌棄了，這一點他必須要問清楚：“唔，有什麼問題嗎？”

“我比較喜歡把自己的喜好放在集體利益上面，如果是男孩兒的話，我擔心他的脾氣太像我的話，大概會很糟糕吧…”霍華德說著從托尼和庫贊手裏接過鮮花和罐頭，他是在很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不過確實又一次扎到了托尼的心。

老頭子的預言和揣測很準確，他的兒子將來的性格確實和他一樣，不管大事小事總喜歡按自己的想法進行。而他的孫女兒雖然脾氣秉性同樣有着斯塔克式的倔強，是的，摩根小小姐也喜歡憑藉個人喜好做事，但她不會去越過整個復仇者聯盟。

“說得很對。”庫贊認同地向霍華德點點頭。電梯門開了，霍華德先一步邁出電梯，托尼在背後瞪了庫贊一眼：“對什麼對！你還記得自己是跟誰一起的嗎！”

“阿啦，我的意思是，摩根小小姐的性子明顯比她的父親和祖父要好一點兒…不過…”庫贊的後半句被霍華德打斷了，讓他沒有機會說出口。

正是這種好性子每每讓小小姐受到委屈，她太過遵從復仇者前輩的教誨和指揮，因而總是吃虧，最終都得由他向尼克弗瑞討要回來。

“兩位…我們出去吧。”霍華德站在電梯門外，輕聲喊着他們，他看着托尼走出電梯后，繼續問道：“當你的孩子出生的時候，你緊張嗎？”

“特別的。”

“你準備好了嗎？我是說準備好自己作為父親的職責…應付孩子出生后的各種事情，父親應該做的事情…”霍華德看起來應該是想學習點兒作為父親的知識，不過他明顯問錯了人，即使問一個從未當過父親的庫贊，也能比托尼給他的建議更多一些，雖然後果或許有些嚴重。

的確托尼在這方面同樣匱乏的多，尤其是他在面對自己父親的時候，還是父親詢問應該如何教育自己的時候：“我剛剛做父親的時候，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把我父親曾經為我做過的事想了一遍…”

“問題是，我父親沒有不用皮帶解決過我的事。”霍華德思考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個讓托尼心塞的答案，讓他更心塞的是庫贊接下來的動作。

“那是個不錯的辦法…”庫贊在一旁開口插話，他抓着托尼的肩膀，用力捏着它輕聲道：“如果是個男孩兒的話，皮帶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斯塔克先生？”

“胡說什麼！托尼用力扯開庫贊的手，認真地向霍華德道：“我的父親其實對我也很苛刻，不過現在我想起來的，卻都是一些很美好的事兒，或許他不善言辭吧，但他開口總是能說出讓我深省的話……”

年輕版的老爺子看着兩人的爭執，忍不住輕笑道：“是嗎？有一些金句，可以讓我聽聽嗎？”

“寸金難買寸光陰，你知道的，有時候即使你身價億萬，想要買到時間的話…”托尼把庫贊推到一邊，想着自己能夠穿越回到過去的時間，他還是把嘴邊的話改了改：“…其實還真的挺難的…”

“……”霍華德忍不住打了一個嗝，他點點頭道：“確實如此吧…他挺聰明的。”

“是啊，他很聰明，作為一個父親而言的話，他儘力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

霍華德點點頭表示認同和理解，他攤開一隻手道：“其實我挺緊張的，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大概除了一顆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的心，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很好，作為一個父親而言，那就足夠了。”托尼看着自己的父親拘謹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一輛轎車停在了他們附近，霍華德看着自己的管家走了下來，才開口道：“很愉快和您的談話，還有這位先生。抱歉，我的管家來了。”

賈維斯是斯塔克家的老管家，托尼自然認識，他只是有些不舍地看了霍華德一眼，那個曾經在他生命里至關重要的人，他正把手上的東西交到管家手裏…這意味着他們不得不分別了，托尼掃視了一眼周圍，看到了正在向他招手的美國隊長，衝著他點了點頭。

托尼已經沒有理由再留下了，他上前一步擁抱住了自己的父親：“霍華德…謝謝，謝謝您做的一切…”似乎是感覺到了霍華德身體一瞬間的僵硬，他還是補充了一句：“為這個國家所做的一切。”

托尼鬆開手，離開了父親的擁抱，這大概真的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了。穿越時間的旅途讓他很有感觸，現在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不過顯然這種有些肅穆的場面很快被一個人打斷了，庫贊上前握住和他們道別的霍華德的手：

“哈，可以給您一個忠告嗎？棍棒底下，才能教育出好孩子。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的妻子誕下男孩兒的話，畢竟一個男孩兒沒有接受過嚴父的教育，那他就不算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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