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館見聞
艾爾薩是個漂亮的女人，明媚水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樑，看起來年近三十的容貌卻又擁有者少女的韻味，白皙的肌膚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耀眼，高高挽起的長發用深藍色的絲布紮好，一直垂到背部，襯托出被紅色棉質長裙包裹的火熱身材。點滴晶瑩的汗珠掛在額間，幹練的身手不斷的為坐在木質餐桌上的客人奉上麥酒和麵包。
“很不錯的女人，對吧。”
班克用手肘頂了頂迪恩，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盯着老闆娘，顯然並不是在徵求迪恩的意見。
平心而論，艾爾薩的確很有魅力，這家酒館能有這麼火爆的生意，老闆娘的姿色功不可沒。
“艾爾薩，一桶麥酒，兩個杯子，再來點熏肉。”
找到位置的迪恩對着艾爾薩微笑打着招呼。
“迪恩，你們可回來了，聽說你們出事了，我還擔心呢。”
艾爾薩和迪恩也算熟識，雖然日瓦丁城不小，酒館數量也很多，但是迪恩從抵達日瓦丁的第一天起就住在艾爾薩家酒館的客房內，一天到晚吃飯出入總是能遇到，不熟也熟了。
順便提一下，這家酒館的名字就叫艾爾薩，而且全稱也不是酒館，應該叫“艾爾薩旅館”，因老闆娘漂亮，服務周到，食物好吃而聞名全城。
艾爾薩看不見的時候，班克的眼睛幾乎粘在她身上，可當艾爾薩來到面前的時候，班克卻又一本正經的和老闆娘打招呼，迪恩發自內心的鄙視。
“老闆娘晚上好~幾天不見又漂亮了。”
“班克先生，您的恭維話真的很老套呢。”
不理會班克尷尬的表情，艾爾薩對迪恩微微一笑說：
“稍等，你點的東西馬上就來。”
久經類似場面的老闆娘早已不是純情少女，自然看得出來班克想要搭訕自己。艾爾薩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對於這些整天遊走在死亡邊緣的傭兵們來說具有莫大吸引力，每一個和自己搭訕的人，眼中都充斥着想要吞下自己的光芒。
但是艾爾薩能夠在日瓦丁這片魚龍混雜的土地中佔據一席之地，顯然也不是吃素的。每個月總有幾個新來的不長眼的傢伙想要趁人少的時候對艾爾薩用強，但是下場卻都凄慘無比，接着身邊無論新來的還是老熟客都會安穩一段時間。
迪恩不是聖人，也不是什麼禁欲主義者，雖然不打算找個女人一直相伴，但是只有男人能去的消遣處，也去過不少次。
只不過，迪恩的要求比較高，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要讓迪恩滿意才行，這樣一來，花費自然不菲，能夠瀟洒的次數也就屈指可數了。
當第一次見到艾爾薩的時候，迪恩也一樣被這個美麗的女人所吸引，接下來一段時間也有過持續搭訕被不斷諷刺的經歷，現在想想也正是不堪回首，但是經歷非凡的迪恩同樣意志力過人，很快就擺正了心態，這不是自己現在有資格覬覦的女人，而且能做這麼一座大城裏，知名旅店酒館的一把手老闆娘，很明顯背景一樣可怕。
“好了，你開口前就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現在這幅苦臉是做給我看的吧。”
迪恩瞥了眼坐在桌子對面的班克。
瞬間收起表情的班克驚訝的看着迪恩，沒想到他的觀察力這麼敏銳。
“嗯……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對頭。”
只是略微一猶豫，班克便繼續說下去，既然已經邀請迪恩到酒館，自然是已經做了說出一切發現的決定。
“那個被你划傷的領頭諾德人，身份不只是一個擁有勇士稱號的人那麼簡單。”
迪恩沒有說話，接着聽。
“我雖然來自南方的羅多克山區，但是帝國組織部隊輪換的時候，也在北方沿海待過兩年，和諾德人還有海寇打過不少交道。”
班克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
“總的來說，諾德人經商是把好手，他們的航海技術也非常出色，至少比帝國出色。”
“諾德人來自咱們大陸北方，大海那一頭的一片大陸。據說那是一片被冰封的大陸，一年四季都是冬天，也叫冰雪大陸。嚴寒的天氣鍛煉了諾德人強悍的生存能力，也讓他們的身體比我們卡拉迪亞人種更為高大健壯。”
似乎是考慮好打算說什麼了，班克的語速越來越快。
“他們有自己的王國，自己的軍隊，生存在一片被冰雪覆蓋的貧瘠大陸，養成了諾德人‘強者擁有一切，弱者從屬強者’的生活習慣，而軍隊就是強者雲集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冰雪大陸都是一塊大陸，經過長年征戰而統一的諾德王國，在那裏或許不夠富饒，但也說的過去。”
“冰雪之地雖然很難種糧食，但是也容易出產珍貴的藥材和上乘皮草，那些東西在皇都薩哥斯可是搶手的熱銷貨，有大量的諾德商人帶回的財富，再加上強者特權的優待，除了極少數極度熱愛冒險的傢伙外，真正強悍的人都能保證在那邊有一個富裕的生活，所以來到我們卡拉迪亞闖蕩的，更多是貧民和實力不那麼強的戰士。”
“也許會有例外，普通的諾德人在沿海的村子裏定居，強大的戰士是各個領主、行政官爭相雇傭的寵兒。只有極少數殺戮成性的瘋子和混不下去又不想勞動的傢伙，才會成為海寇，其實海寇中相當一部分還是我們卡拉迪亞人。”
說到這似乎因為口乾，班克咽了下口水，但是語氣中的嘲諷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迪恩點點頭，表示對班克的感謝，在這個時代，知識是無比珍貴的，除了少數識字的幸運兒或者有傳承的貴人，可以通過閱讀書本獲取知識，絕大多數人都只能通過人生經歷和別人的講述來了解這個世界。
“但是，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不明白你想告訴我什麼？”
“還記得那把攻擊你的飛斧吧。”
“記得，差點就沒命了。”
“那是把重型飛斧，可以直接當成單手斧用的恐怖傢伙。”
班克捏拳輕輕敲着桌子，以示接下來的話很重要。
“那不是誰都能用好的，一般人來用跟劇團的小丑沒區別，而那個諾德人，三輪三中，除了你被幸運之神關注了一下，後面兩個全都死了。”
班克直視着迪恩的眼睛。
“想想看，那把斧子保養的怎麼樣，那一小隊諾德人不論是武器還是護具，有一個是銹跡斑斑的嗎？”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戰術素養。”
最後班克斬釘截鐵的下了結論。
“他們絕對不是海寇，他們是諾德人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