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八章[09.09]
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對冷烈抱着極為矛盾的想法,她怕那一日的他,卻也漸漸的被他給吸引。
她赧紅着臉,遲疑了許久才開口,「冷烈,那日的你雖讓我害怕,可畢竟不是出自你的真心,這些日子以來,我可以感覺到你是真心待我好,真心拿命來護我。這世上沒人像你待我這麼好……」說著,她的心沒來由一澀地哽了嗓,讓她說不出話來。
看着她那雙晶瑩剔透的眼泛着霧氣,像是隨時會掉眼淚,冷烈情難自禁的湊近她,吻她的眼睛。
「別哭。我們是同樣孤獨的人,能有緣相遇,一起取暖,一起過平凡的夫妻生活,是我奢想一輩子也求不來的緣分。我會珍惜,會一直待你這樣好……因為你值得。」
他的話、他熱燙卻輕柔的吻,落在眼皮、鼻頭,最後貼在她的唇上,都讓易少凝瞬間迷醉眩然。
她吐氣如蘭的呼息溫熱甜美、唇瓣柔軟似花,冷烈再也無法剋制的慢慢加深吻她的力道。
感覺他輾壓在唇上的力道,她下意識一縮。
冷烈察覺她細微的反應,心裏有些不舍,停下動作想退開,卻發現她搭在他肩膀的手用了幾分力。
「凝兒……」
易少凝赧着燒燙的小臉,嚅着聲,「我……可以……」
她可以感覺在他吻着她時,他的氣息漸漸變得粗重,她知道,他喜歡吻她、想要吻她。
可因為她的反應,他壓抑那慾望,體貼她。
這樣的他,讓她想要滿足他,給他更多,於是她羞怯地伸出舌頭舔他的唇。
一感覺她嬌嫩的舌尖舔上唇的輕微碰觸,冷烈像被羽毛輕掃過,一下子就竄癢進了心頭。
他張嘴便吻住她的唇。
唇齒交融間,男人的動作越來越無法控制,唇舌的糾纏,吸吮,讓易少凝有種呼吸要被他吸盡的錯覺。
她頭暈目眩地任他吻着,直到他嘗夠了她的味道,那令她幾乎要窒息的吻終於結束了。
他喘息急促地貼着她的額頭,等氣息回穩,他才柔聲開口,「凝兒……」
他的聲嗓比平日低啞,白晳的俊臉因為方才的激吻透着絲絲紅潤,讓她瞧得心顫不已地赧紅了臉。
明明吻她的是同一個人,可感覺卻與那一夜完全不一樣,也或許是動了心,她心裏萌生了被他抱得更緊的渴望。
這想法才閃過腦海,突然聽他喊她的名字,她略感驚慌,以為自己被識破了心情地輕叫了一聲。
「啊?」
「要我幫你上藥嗎?」
易少凝窘紅了臉,頷了頷首后垂下頭不敢看他。
冷烈貪看她羞紅的臉容,以為她只是害羞,卻沒想到一直到他替她包紮好傷口,她的臉還是紅的。
他用食指托起她柔美的下題,調侃道:「才親你一下就臉紅這麼久,以後可怎麼辦哪?」
聽出他話里暗藏的意思,易少凝羞得臉都快燒起來了。
「我、我把藥箱拿去放好。」
冷烈放手任她跑開,一雙柔情四溢的眼凝着她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心滿意足的溫柔淡笑。
【第六章】
自從那日住進石洞,兩人將彼此的真心話給敞明后,冷烈可以感覺到,易少凝和他說話時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模樣不復見,整個人放鬆地對他少了許多戒心。
兩人的日子又恢復在石屋時的狀況,只是為了即將離開做準備,易少凝對藥草的需求量更大。
那對抑製冷烈身上的毒症及有功效的藥草就長在石洞附近,白日裏她不時便會出去「尋寶」。
只是有過上回的前車之鑒,她不敢走得太遠,採藥的地點也都讓冷烈先幫她實地勘察過,確定沒有危險,才敢讓她獨自前往。
這一日,易少凝一早就走出石洞,足足采滿了一籮筐的藥草,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她循着隱密卻早已熟悉的路徑回石洞,卻在接近石洞時,看到一捆木柴掉在洞口,洞口附近的雪地上有凌亂的腳印。
心一凜,她立即想到冷烈是不是毒症又發作了?
想到這個可能,她急沖入洞裏,看到的竟是已經獸化成半獸,痛苦的倒在地上抱頭髮出低咆的冷烈。
為什麼?
這些日子以來,她天天替他把脈,針對他的毒症、身體狀況調整藥方。
他的毒症已經好一段時間沒發作,她也樂觀的認為自個兒已經掌握住他的毒症,不多時應該可以完全清除他體內的毒。
可這當下,冷烈卻再次毒發變身成獸!
易少凝一顆心疼得擰了起來,可腦中的思緒瘋狂轉着的同時,卻無法忽略身側有一雙灼燙的眸光凝視。
她猛地拉回思緒。
四目相接的那瞬間,她對上冷烈充血的雙目,腦中自有意識勾起那夜他在石洞中強奪她清白的痛楚回憶。
久違的恐懼漫上心間,她想起冷烈的話——
他說在變身成半獸后,他便不再是他,他要她把他鎖在石洞,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她該聽他的話轉身逃跑,再拉上石洞外的鐵柵,遠離他。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雖害怕,卻沒有半點想要逃開的想法。
鑒於之前三次看到他毒發獸化后的狀況,第一次全獸化的他確實像頭獸,第二次全獸化卻彷佛能聽懂她的話,最近這次他呈現半獸化……卻也難以自抑的失去理智奪了她的清白。
但這也說明了,她的治療和葯是有效用的,至少在形體上他已有好摶,只是理智被獸化控制的程度卻不一。
她不禁想,這次他毒發成半獸,他真的完全被體內的獸給控制嗎?
在她多次的治療下,是不是有可能好轉?為了確切掌握他獸化的病症,她不能錯過他每次獸化的過程。
在易少凝怔在原地思索這些問題時,獸化后的冷烈因為毒症的折磨,感到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