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祖傳功法
走到月拱門的江寒沒有刻意的去偷聽趙氏兄弟的話，但依舊聽了個大概，哂然一笑。
爾虞我詐，見利忘義，哪個世界都是這樣。
真實的一逼。
不過江寒並沒有立即上去理論的打算。
至少在拳頭大不過對方之前，這樣做只會自取其辱。
“三十年河……算了，今日仇，今日報。”
江寒喃喃自語，江家有趙家的人來武館，並不奇怪，人活着，人情世故無非如是，只不過，當人情不當回事的時候，有些東西，就必須要捨棄。
“或許這正是江家沒落的原因吧。”
江寒不認為這是父親江野渡的過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世之道。
內院的弟子明顯少了許多，攏共也就十來人，正在修鍊江家祖傳的【十二路腿功】、【蓑衣劍法】為主，江寒出現，這些人沒有上來打招呼，神色專註，雖然他們的專註肯定是因為江寒不夠入眼，但少了陰陽怪氣，到也讓江寒高看這些人不少。
內院有一間練功祠，也是江家最重要的地方，江野渡在裏面盤坐，並沒有調息，而是目光凝視着外面練功的十幾人，神色嚴肅。
“你怎麼來了？你娘許你來的？”
見江寒出現，江野渡嚴肅的臉微微有些鬆動，不過沒有起來的意思。
江寒拱了一禮，說道：“嗯，我來找幾本書看看。”
江野渡看了看江寒，沉默一會，點頭道：“也好，總不能到我這裏就斷了，終歸是要傳下去的，不過你記住，看可以，但你不可以練，你身體熬不住。”
說著，他隨手一揮，身後的牆上出現一道暗門。
江寒拱手，鑽進了暗門。
門重新關上。
江野渡緩緩閉眼，臉上似乎有痛苦的掙扎，他走出去，目光凝視：“停！看看你們，我江家的腿法、劍法，傳到你們這，都被你們練成什麼樣子了，都回去，想清楚了再回來，免得你們家裏人說我光收你們銀子，不傳你們本事！”
……
江寒走進密室，滿懷期待的看向藏書架，但是藏書架上的書比他想像中的少，約莫只有幾十本，除此之外，架子上由一些收藏的兵器和古董填充，看起來並不像武館秘藏之地，更像是私人的藏寶室，沒有一點武術世家的底蘊，江寒順手拿起一本書籍翻看，裏面記載的只是一式劍招，叫做【鐵鎖橫江】，後面是對此招的批註和講解。
江寒寥寥看了幾頁，便合上。
他需要的是一本真正的武學功法，並不是一招半式。
又在書架上翻看了幾本亦是如此，有的是拳招，有的是劍招，有的或是三五句無頭無尾的功法要訣。
“怎麼會這樣呢？”
江寒翻看之際，臉上疑竇叢生，這時，他終於找到一本完整的功法：《定樁三式》，該部功法是江家祖傳下來最為基礎的外家練體功法，以扎馬步，穩下盤為核心，對資質沒有任何要求，人人可練，但想要真正的入門，光是基礎【定樁式】，就非得三五年的水磨功夫不可，練成之後，可隨意操控重心於下盤，走尖樁如履平地。
待入門之後，定樁式進階為【浮空式】，天賦上佳者，十年可成，練成之人，身法敏捷，速度奇快，浮漂物、飛物，亦可作樁，借力而飛，無往不利。
再往上則是最高層【定心式】，非日久益練可成，對天賦要求極高，練成者，不動如山，侵略如火，動靜相宜，身正人不倒，堅若磐石。
該門功法，以最基礎淺顯易練入門，練到第三層者寥寥，然一旦功成，可有望直達無垢境界，實屬不凡。
看完整本功法，江寒沉思道：“這具身體十歲之後便沒有再練功，在十歲之前就已定樁式入門，四五歲開始練習，六歲洗塵，可惜發生了變故，如今重新修鍊，想要到達定心式，在天賦尚可的前提下，至少也得二十年，太慢了，對我而言，可以直接提升功法，最快的捷徑就是在黑夜抓捕更多的幽魂。”
江寒把功法文字和配圖默背之後，又翻看了其他幾本。
這些書籍，大部分並不是招式，而是對武者自身修鍊的要領，如何修身養性，以武正身等等的思想灌輸。
“在荒古村流芳千年，不會就這麼幾本殘招吧。”
所謂的武道昌盛，就是這些殘缺不全的武功秘籍？
江寒持懷疑態度，又看了幾本，終於找到了江家的另外兩部祖傳功法《十二路腿功》和《蓑衣劍法》，比起《定樁三式》，《十二路腿功》和《蓑衣劍法》要精妙得多，不過這兩種功法皆需要定樁三式作為基礎，定樁三式修鍊得越好，修鍊十二路腿功和蓑衣劍法也就越加容易。
在一脈相承的前提下，十二路腿功和蓑衣劍法又有所不同，十二路腿功攻守兼備，蓑衣劍法則以快為主，嚴格來說只有一招，追求的是進攻之時，劍影如織，劍尖可見影出，顧名蓑衣。
但想要真正的做到快如蓑衣織影，須得定樁三式到達【定心】境界才行。
不過無論是十二路腿功和蓑衣劍法，都和定樁三式一樣，即便修鍊到極致，也最多抵達無垢境界，無法再進一步，故而功法品階位於天、地、玄、黃，四品中的玄級。
“有些低啊。”
江寒滿滿的期待變成失望，按照他昨夜閱讀的《荒古拾遺錄》和《神袛天罰冊》中所記載，武者，至少需要達到無垢境界，才有可能築基，成為天人、延年益壽，才有資格成為神袛眼中的‘螻蟻’，那麼，即便將江家祖傳的功法修鍊到極致，也是螻蟻都不如。
世界那麼大，難道只能困守一隅？
“不知道功法提升到極致，能不能突破品級？”
江寒有些期待天黑，弄幾隻幽魂作為標本研究一下。
又看了一會，都是些殘缺招式，江寒興趣寥寥，正準備吹燈離開密室，餘光瞥見角落的架子上，有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上用特殊的封禁條貼着，在燭光下有幾分詭異。
“這是什麼？”
江寒走到架子前，手觸摸在黑色的盒子上，盒子並非是幽鐵鑄造，而是一種特別陰寒的木材所打造，上面貼着的封禁條除了有特殊的封印效果之外，還印着荒城的城主印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