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一縷氣息
入城。
一日時間,一晃即逝。
遴選秀女還在進行着……
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
因此,唐淵每日輪值守衛行宮,日子過得倒也瀟洒。
這時候,也沒有哪個不開眼到行宮搗亂。
連少林都怵了眉頭,其他勢力更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了。
三日後。
“你們收拾一下,準備去夷州,再過段時間,陛下就會返京,所以我也要返回瀚州,處理海鯊幫一事。”
唐淵將蘇櫻、孫濤三人叫到一起,對三人鄭重說道。
“這麼快?”
孫濤驚道:“皇帝還沒離開,我們在此地,還能預防意外,要不等皇帝離開揚州再走?”
“不必,路大人在揚州,也出不了什麼事。”
唐淵擺了擺手說道。
關鍵,還是他對自己有信心。
也不懼什麼意外。
“既然如此,那行吧,我們會儘快啟程去夷州煉血堂。”
孫濤微微點頭說道。
“一路小心,到了夷州見機行事,煉血堂能生存下來,絕對不容小覷。”
唐淵告誡道。
蘇櫻卻有點躍躍欲試,希望能夠快點到夷州。
次日,孫濤一行人便離開了。
離開前,唐淵將吸星大法兌換出來,交給孫濤,讓他協助蘇櫻培養班底。
反正他們是魔門弟子,不為江湖所容,也就不會在乎什麼江湖道義。
整個江湖武者眾多,以吸星大法的恐怖之處,絕對能以最快的速度培養一眾班底。
至於吸星大法的副作用,就不是唐淵需要考慮的了。
約莫三日時間,遴選秀女一事終於告一段落。
而憐兒也在白蓮教的相助之下,順理成章進入行宮,成為皇帝的一名妃子。
之後,兩人就沒有聯絡過了。
唐淵懷疑,行宮裏一直藏着一位強者。
不過。
到底是誰,暫時還是沒有辦法得知。
憐兒入宮后,也就意味着皇帝要命不久矣了。
白蓮教很顯然想藉著憐兒的奼女大法,神不知鬼不覺將皇帝弄死。
但他一直沒有弄明白,白蓮教如何能夠讓十六皇子繼位。
須知,十六皇子不僅天生痴傻。
而且,也沒有任何勢力可言。
朝中大臣基本都集中在太子、三皇子、四皇子麾下。
而唐淵則以為,只要蒼興朝將太子的東宮之位拿下來,四皇子機會最大。
況且,蒼興朝也開始相助四皇子。
四皇子娘舅又是京都守備。
掌管京營,鎮守皇都。
怎麼看,都是四皇子機會最大。
三皇子在朝中勢力不小,但還是不及四皇子,皆因為四皇子娘舅。
一人便抵三皇子手底下所有人。
這才是恐怖之處。
揚州,六扇門府衙。
偏廳。
唐淵和路天行相對而坐。
路天行細細品着茶。
唐淵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你這真是牛嚼牡丹,浪費了我這好茶,以後你來絕對不拿出來了。”
路天行指着唐淵,失笑一聲說道。
明顯在嫌棄唐淵不懂得欣賞。
唐淵笑道:“屬下乃一介粗人,哪裏懂得欣賞,今日大人將屬下叫過來,不知所為何事?”
“嗯……”
路天行微微點頭,收斂臉上的笑容,沉吟一會說道:“再過幾日,你就回瀚州。”
“這麼急?”
唐淵皺眉道。
他當然知道露天行是什麼意思。
無非是對付海鯊幫。
但能看得出路天行很急。
“京城形勢複雜,總捕大人希望能夠儘快動手,而你至關重要,後面還需要你親自動手,而且太子的壓力也會壓在你身上,到時能不能承受,就看你的造化了。”
路天行鄭重說道。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真到了關鍵時刻,他路天行也不會袖手旁觀。
這正是他一直留在揚州的目的。
就連皇帝召喚,他都沒有理會。
一定要打掉海鯊幫。
海鯊幫是太子在江湖的耳目,也是倚仗。
每年多少稅銀和販賣私鹽的銀子都流向了東宮。
“好!”
唐淵沒多問,立刻說道:“那屬下回去后,就放開手腳動手了。”
“嗯,儘管去做。”
路天行站起身,拍了拍唐淵的肩膀說道:“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都有總捕大人護着,不會讓你出現太多危險。”
唐淵若有所思點點頭。
他的倚仗可不是蒼興朝,而是他自己。
“對了,太子那邊何時動手?”
唐淵問道。
頓了頓,沒等路天行回答,唐淵又說道:“單憑稅銀和私鹽真能扳倒一國儲君嗎?”
這是他最大的疑惑。
總覺得蒼興朝還有後手。
但他一直不知道。
這讓他很惱火。
萬一一個不慎,將他賣了。
“總捕大人自有計較,暫時還不能說,你只需要協助年如松對付海鯊幫就行了。”
路天行擺了擺手,不願意多言。
看來真有後手。
唐淵若有所思。
既然路天行不願意多說,唐淵也就不再多問。
“等年如松那邊查到證據,我們再動手。”
路天行看着唐淵說道。
話音剛落。
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
“路大人。”
於正康以極快的速度闖了進來,連稟報都沒有。
若是平時,定然要被訓斥一番。
但此刻,只見他臉色發白,滿臉焦急之色。
一看,就知道發生了緊急的事情。
唐淵轉過頭,看向於正康。
見唐淵也在,於正康欲言又止。
路天行眉頭一皺,說道:“於捕頭,到底什麼事,讓你如此火急火燎的?”
於正康看了唐淵一眼,朝他點點頭,接着對路天行說道:“路大人,陛下出事了。”
“什麼?!”
路天行臉色猛地一變,立刻問道:“出了什麼事,是不是遇到刺客了?”
“不是。”
於正康忙搖頭說道:“要真是遇到刺客倒也好了,陛下這幾日身體一直抱恙,今日突然連吐了數口學,眼看着好像要不行了。”
聽到這話,路天行身體微微一晃。
不會這麼巧吧!
這時候,皇帝要是駕崩。
一切都完了。
“現在陛下怎麼樣?”
路天行趕緊問道。
“暫時緩過來了,但根據太醫的說法,陛下恐怕活不過三天。”
於正康滿頭冒汗,說道:“除非能得到延年益壽的天材地寶,但這等珍稀寶物,就算江湖中有,也沒人願意交出來啊。”
別看乾帝是一國之君,但他的人情,在江湖人眼裏也不算什麼。
何況還是換取延年益壽的寶物。
就更加不可能了。
路天行在堂內踱着步子。
“三天時間,總捕大人恐怕都沒有得到消息。”
路天行心裏暗道。
同時,他心裏也不禁焦急起來。
皇帝什麼時候死都沒事。
但唯獨不是現在。
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帝一定不能出事。
這時候皇帝駕崩,太子順理成章繼位。
那他們前期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後面,還有可能被太子清算。
雖然不懼,但終歸會有許多麻煩。
他知道師傅的為人。
還是忠於大乾朝的。
只是太子咄咄逼人,否則也不會選擇廢太子這一步險棋。
“陛下為什麼突然一病不起,雖然以前身體很差,但也不至於此吧。”
唐淵站起身疑惑說道。
路天行苦笑着搖搖頭,解釋道:“陛下在征異族時,被異族高手重傷,後來久病不愈,身體越來越差,一直以來都是依靠丹藥續命。
正因為丹藥用得太多,產生了抗藥性,又有丹毒,陛下身體其實非常差,空有元神境軀殼,但卻沒有元神境的實力。”
聞言,唐淵恍然。
“那這次為什麼會如此突然傷勢複發?”
唐淵忽然看向於正康問道。
於正康臉色難看,沒有說話。
而路天行一臉瞭然的神色,提點道:“前幾日遴選秀女,難道你忘了?”
“……”
唐淵頓時無語凝噎,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突然間,他想起了憐兒。
不會是她暗中搗鬼吧。
但此時動手,對白蓮教也沒有任何好處吧。
她可是身負奼女大法,采陽補陰,以憐兒的性子,說不定還真是她做得。
念及此,唐淵陷入沉思之中。
想着要不要去見見憐兒。
讓她最近不要動手。
皇帝還不能死。
萬一皇帝被她弄死了,太子繼位,對六扇門不是什麼好事。
說不定還真被裁撤了。
到時,連他都要受到無妄之災。
因此,暫時陛下不能死。
想到這裏,唐淵摩挲着下巴,思索着有什麼法子能讓皇帝活下來。
就在這時,聽到路天行說道:“難道行宮裏沒有延年益壽的寶物了么?”
“沒有了,基本都被陛下用完了,但身體卻不見好轉。”
於正康神色肅然道:“聽太醫說,陛下已經病入膏肓、毒入骨髓、傷勢過重,藥石無醫,現在也只是拖延時間。”
當然,這些話太醫當然不敢當著乾帝的面說出來。
也是後來追問出來的。
“什麼時候不是續命?”
路天行苦笑一聲道。
接着,路天行忽然想起了趙挺,問道:“八殿下呢,他掌控四方樓,應該有不少寶物才對吧,難道他也束手無策?”
“好像沒有,八殿下沒有表態,畢竟四方樓被陛下收了回去。”
於正康搖搖頭說道。
“或許,這只是借口。”
唐淵眯着眼睛說道。
試問皇帝一死,不就是太子登位。
而他身為太子的親弟弟,又是太子的錢袋子,皇帝一死,他未來可就是權勢滔天了。
何必去救皇帝。
皇家無情。
什麼父子情,在皇家遠沒有權勢值錢。
聽唐淵這麼一說,兩人一怔,都覺得確實如此。
“陛下不能出事。”
路天行沉聲說道。
於正康一拍手,懊惱道:“可是現在沒有延續壽命的寶物,陛下能活過三天都難說,如何能保證他能撐下去。”
路天行也陷入兩難之色。
縱然他有返虛境戰力,在此時也束手無策。
“揚州各方勢力都沒有寶物嗎?”
路天行問道。
於正康苦笑道:“難道路大人忘了,謝家老祖壽終將至,早就將揚州掀了個底朝天,哪裏還有什麼寶葯。”
路天行想了起來,頓時愁眉苦臉起來。
這種天材地寶本就難找。
何況在此緊急情況下,更是難上加難。
若是太子登基,六扇門以後的路就更難走了。
唐淵站在原地,沉思良久。
半晌后,唐淵才低聲道:“路大人,下官有法子。”
路天行猛地看向唐淵,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於正康滿眼好奇看了過來。
唐淵看了於正康一眼。
路天行瞬間意會,對於正康說道:“你先出去等一下。”
於正康嘖了嘖嘴,也不惱,自顧自走出去。
他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
一般人最好不要知道。
以免會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等於正康走出去后,路天行說道:“唐淵,你說吧,到底有什麼辦法?”
唐淵低聲道:“屬下早些年間,獲得一樣天材地寶,也不知對陛下的傷勢有沒有什麼用處,但想必能起到點作用。”
“哦?”
路天行驚詫道:“不知是何物?”
唐淵笑了笑,手中一翻,多出一個精美的錦盒。
看到錦盒,路天行眼神一凝,一股強大的氣息好像被禁錮了一般。
“這是什麼?”
路天行沒有接過錦盒,疑惑問道。
他能感受到錦盒裏氣息的強大。
此物一定不俗。
“一縷氣息,恕屬下不能打開,此物靈性太強,很容易招致旁人注意,但此物相信能讓陛下渡過一劫。”
唐淵鄭重說道:“此物生機勃勃,具體有沒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屬下不清楚,但最好能起作用,不如讓陛下嘗試一下。”
“我觀此物非比尋常,你真的捨得拿出來?”
路天行肅然道:“你若是不願,現在收回去還來得及,路某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見,此等寶物對你也至關重要,說不定未來突破真神就能用上。”
“無妨!”
唐淵失笑道:“此物只是屬下早年間,在定州無意間得到,當時沒覺得多珍貴,自從屬下突破元神境后,方才真正感受到此物的靈性,但此物畢竟只是一縷氣息,起到的作用極小,遑論突破真神境,幾乎不太可能。”
“你小子倒是大方。”
路天行指着唐淵大笑一聲說道:“既然你如此慷慨,本官也不能吝嗇,放心好了,這個寶物不白拿你的,到時會給你報酬的。”
“路大人不必客氣。”
唐淵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