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會頂嘴了
林叔忍不住挑眉,能把他家三小姐惹得勃然大怒的,也就只有他——宛城人人敬仰的薄先生。
一排深深的牙印印在他的手背上,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薄厲森手背上其實原本就有一排淺淺的牙印,現在被她一咬新傷疊着舊傷。
薄厲森全程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眸光清冷。稍稍低了下頭,指着他的脖頸對她說:“咬這裏,你咬我這裏最疼了。”
林落楚壓着滿肚子的怒火,一雙噴火的眸子狠狠瞪着他,恨不得把他吃了。
“咳!薄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這裏畢竟是林宅,您這樣欺負我家小姐恐怕不妥吧!”林叔立在一旁總算說了一句公道話,親小姐可以,但明目張胆欺負她可就不行了。
薄厲森鬆開她,單手撫着下頜兇狠的磨着牙,帶着三分桀驁三分張狂三分傲岸。“怎麼,放眼整個宛城還有我不敢欺負的人?”
這話也就他敢說,林叔沉默以對,腦海中浮現出‘仗勢欺人’這四個字。就算林錦源還在世,這位想幹什麼,恐怕也攔不住。
林落楚就沒林叔想得這麼多,直接甩開他,寒着臉不客氣的趕人。
“林叔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他給我趕出去!”
林叔得了命令,也顧不得薄厲森是什麼厲害人物,林落楚都不待見他,他一個管家怎麼敢貿然接待他。
“薄先生,天色不早了,您還是請回吧!”
薄厲森英挺的眉毛一挑,看着她那張氣極了的小臉,胸腔里那些密密麻麻瘋長的小針,不見消退,反到越扎越深。
他幽深的鳳眸掃過這裏的一草一木,眼中凝了股狹促,難得配合的拎衣服長腿邁開,向外走去。
林落楚氣呼呼的往回走,用袖子把嘴擦了無數道。被人欺負她本就生氣,更何況她的性子這樣要強,他又這樣肆無忌憚,得寸進尺。
“林叔,我要養狗!他要再敢來就放狗咬他!”
“……”
“阿悅和阿烈呢?怎麼沒見他們出來,我稍一放鬆他們就越發能偷懶了,是想讓我把他們也辭了嗎?”
“……”
“林叔?林叔,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林落楚怒氣難消,吼了好幾聲愣是沒人搭理她,眉頭深瑣,扭頭一臉質疑的望向林叔。
林叔一路跟着她,見她是真動氣了,才小跑着跟上去連忙應着。“是是是,都記下了,我明天就去寵物園!”
林落楚一扭頭拐進自己的小洋房,換了鞋走進大廳。卻發現今天的大廳格外亮堂,林落楚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目光落在悠閑愜意躺在吊椅上的女人身上。
她雖然把秦穆趕出了林宅,但林蓉還住在她原來的房間。她是林錦源的二女兒,手上也握有不少股份和資產。
“五秒鐘之內給我滾出去,否則就跟你媽一樣給我滾出林宅。”
林落楚語氣冰冷,平時見了她還算理智,今天被薄厲森惹得心煩意亂,偏偏她又這麼不識趣,跑到她這裏來觸她霉頭。
“呵!林大總裁好大的口氣啊!”她突然冷嗤一聲,站起身慢悠悠的渡到林落楚跟前,一雙杏眸充滿了敵意。
“你別以為當上了林氏集團的總裁就有多了不起,你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也配跟我提家產!”林落楚冷冷回了一句,理都不理她,徑直朝樓上走去。
林蓉被她氣得臉色發白,死死捏着十指,幾步追上去對着她怒吼。“私生女又怎樣?還不是被爸爸捧在手心裏疼了那麼多年,而你這個所謂的嫡女,在這個家裏好像並沒有得到什麼優待呢!”
她有一雙很犀利的眼睛,天庭飽滿,眉眼彎彎,肌膚雪瑩。光從容貌來看,不得不說她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
她舉手投足之間都顯露着千金小姐的氣質,不得不承認這些年,林錦源的確像寵公主一樣寵着她。
林蓉像是抓住了她的弱點,眉眼裏儘是得意。
“看看你這個自命清高的千金大小姐,還不是在酒店跟野男人苟合,真是丟人現眼,嘖嘖嘖!平時裝得一本正經,一到床上不也是個淫賤貨色……”
她的話成功讓林落楚停住了上樓的腳步,看來她母親乾的好事她都已經知道了。
“論起不要臉來,比起你母親,我只怕連她的十萬分之一都及不上。”林落楚轉身對着她咧唇一笑,笑意不達眼底,在林蓉看來竟有幾分脅迫。她對着她永遠都是這樣的笑,譏諷,不屑,又高高在上。
“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臉,做了見不得人的醜事還要冤枉我母親!”她瞪着銅鈴般大的雙眼。盛氣凌人地道:“你最好把姿態給我放低一點,現在視頻在我手裏,你要是再敢這麼放肆,我必定讓你身敗名裂!”
林落楚眉頭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不屑地冷哼。“我若身敗名裂,你們只會比我更慘!”她把長發攏到腦後,不緊不慢地道:“趁着我還沒功夫搭理你,你就在陰暗地兒乖乖獃著吧,要是把你那些事挖出來,那才是真正令家門蒙羞呢!”
“啪!”清脆的掌聲響在耳際,林落楚的臉因為她掌心的力量偏到一旁,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左臉迅速浮腫起來,嘴角破了一道口子。
“是誰教的你,敢這麼跟自己的姐姐說話?”
林落楚戳了戳破開的唇角,扭過頭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不怒反笑。
“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想要當我姐姐?”她上下掃視了她一番,輕蔑地道。“你還不配!”
林蓉氣紅了雙眼,揚手一巴掌又要朝她揮過去。林落楚卻伸手扣住她的手臂,緊緊捏在手裏,力道一點一點加重。
“你不會以為我還是小時候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孩吧?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都不需要付出代價是嗎?”她冷咧一笑,指着自己臉上的傷。“這一巴掌加上那段視頻,我要拿你的清白來換。”
她支着額又猛然想起什麼,恍然道:“哦!我差點忘了你根本就沒有什麼清白可言。”似乎覺得碰到什麼骯髒的東西,她迅速收回手,盯着自己的手難以忍受的蹙起眉。卻是雲淡風輕地道:“那就用你最在乎的東西吧!”
她扔下這句話,便徑直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