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他從小就暗戀我”
這種打發時間的小遊戲她也不是很了解,她也不知道他那古怪的表情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這種東西要玩過之後才知道。
薄柏南似懂非懂,跟着她落下一子,然後一來一往中,當然是以林落楚獲勝告終。
“形成第三顆就要堵了,不然後面就來不及了。“林落楚認真的跟他總結經驗。
薄柏南心裏憤憤地,當他沒聽懂規則嗎?他也知道連成三顆要堵,但她剛剛那個形成了雙三的局面,他堵哪頭都不對!
林落楚平心靜氣開始第二局。
“薄爺爺這是剛才部隊回來吧。”她一邊落子,一邊故作隨意地問,不然兩人之間的僵局就沒法被打破。
薄柏南渾濁的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想着小丫頭到底想問什麼。
“家裏出了大亂子,能不回來嗎?”他落子斷了她即將雙三的棋局。
大亂子指的是她嗎?
林落楚低頭笑了笑,笑意很淺,她鬆緩的端坐在軟椅上,從容不迫,比見過他好幾面的那些黃毛丫頭好上好幾倍,就是他寵愛的寒家那個小丫頭,在他面前也不敢這麼放鬆。
“讓薄爺爺虛驚一場,我在這裏向您致歉。”她有模有樣地端起茶杯,向他敬了敬。
他深以為她只是覬覦他的好差,剛剛他就看到,她的目光停在他香氣四溢的紫衫茶壺上,足足停了五秒!
“我倒覺得不是虛驚,那小子二十多年來都沒動靜,送上門的多少名門淑女,沒有一個對上眼的。”他複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的容貌還算過得去,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入得了眼的?
“二十年來潔身自好,薄爺爺就沒有想過嗎?”她落下一子,忽然神秘一笑。“他心裏其實一直暗戀我,只是我當時年紀尚小,他找不到機會說而已。”她信誓旦旦地道,眼睛撲閃撲閃地,猶如天上璀璨地星辰。
薄柏南一張老臉透着複雜的神情,愣愣地想,這小丫頭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所以你想着嫁過來,一步登天?”
“已經一步登天了,想必您也聽說過我一些事情,我一件都不會否認,但是既然薄爺爺有意想通過自己的雙眼來了解我,就請您拋開以往的成見,重新認識我。”
薄柏南皺眉沒有接話,他原本想讚歎她幾句通透,但她耐不住性子,或者說她對他其實沒有幾分好耐性。
薄柏南低頭去摸棋子,發現局勢打敗,忽然嘆口氣,把棋子又扔進棋盤裏。
“小丫頭年輕氣盛,就沒有想過以後?”他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裏,氣勢很足,身上自帶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勢,他常年待在軍隊,御下之術十分高明,可他卻拿林落楚無法,因為琢磨不透她真正的意圖是什麼。
“正是想到以後,我才不得不進薄家的門。”她笑盈盈地道。
又是這種瞬間打破人心中防線的笑,薄柏南臉色又沉了幾分,剛想說些嚴厲的話,就聽到她緩緩道。“薄先生雖身份貴重,但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吧!不然,等七個月之後孩子出生,可能就入了別家的宗譜,冠上了別家的姓氏!”
這話的意思是,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他薄家的子孫怎麼可以冠以別的姓氏?
薄柏南有喜又怒,一時之間悲憤交加。懷孕了也有提前說一聲,書房裏沒有暖氣,他看到她穿的單薄
“罷了罷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先出去讓人帶着到外面轉轉吧!”
林落楚看了眼棋盤上的局勢,再看看他緊緊閉上雙眼,不願在動的神情,默了默轉身出去了。
薄歷森不知什麼時候上樓了,見她從書房出來,招手讓她過去。
林落楚狐疑地走過去,剛進去,他就鎖上了門。
這是間客房,正中間擺着一張實木床,地上鋪着一張羊毛手工地毯,做工精細,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再看其中幾樣擺件,她深深感到一種金錢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自認為自己也算生在殷實人家,但現在看來她那根本就算不上什麼,頂多算得上不愁吃穿。
她還在感嘆他們之間的巨大差距的時候,薄厲森的手已經扶在了她的腰間,一股清列的氣息壓過來,林落楚下意識的抬頭,正對上他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
“……你帶我來這裏幹嘛?”她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問他。
他湊到她面前,性感的薄唇在她白嫩的臉上落下一個吻。林落楚身體僵直,可他大掌就貼在她腰間,掌心灼熱的溫度隔着一層面料,傳遞到她身上。
林落楚不安的在他懷裏扭動兩下,被他大掌一拍霎時安分下來。
“你抓着我幹嘛?”她抬眸怒瞪着他,不滿地咬着唇角。
今天就不應該帶她來薄宅,他有些惱恨的鬆開她,手撐在她身旁的牆上,把她攔在中間,憤憤地道:“咱們回去?”
“……”所以這位少爺到底想幹嘛?
他看着她白膩的肌膚,眸色一暗,想到昨天她在他耳旁輕柔的那幾下動靜,就很心動,控制不住的心動。
他重又拉着她入懷,俯身吻上她的唇,她只覺唇上溫涼的觸感,接着腦袋一片空白,他重重的氣息壓下來。
林落楚才意識到他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稍稍推開他一些,秀氣的眉擰了擰,為難地道:“不行!”
“沒人會進來!”他低頭準確無誤的堵上她的唇,以為她是怕人看到,還耐心地解釋了一句。
她眉頭越蹙越深,眼中的幽怨一閃而過,薄厲森吻得忘情等她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快要窒息了。
她伸手打開他,不滿地瞪他。“你……你這麼多年就沒碰過女人?”她猶疑地道,眸子撲閃撲閃地竟然還有一絲一絲嘲諷地意味。
薄厲森攔腰將她抱起坐到床邊,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低頭去看她頭頂的傷,眉宇輕皺,要不是受了這麼多傷,她的身體也不至於這麼弱,害得他現在跟個苦行僧一樣。
“有沒有碰過你還不清楚嗎?還是薄太太覺得為夫的技術有待提高?”
他溫潤的氣息噴在她耳朵里,有種麻痹她感覺神經的效果。
“……不需要……薄先生已經很厲害了!”她咬咬牙,硬着頭皮道,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菡萏色。
薄厲森樂得眉開眼笑,把她抱進柔軟的被子裏,林落楚以為他又要幹什麼,緊緊摟着他的脖頸,羞憤地道:“我懷着孕,醫生不讓我們……”
“我不動!”他額上滲出一層薄汗,他的話明顯不可信。
她更加用力的圈着他,臉湊的極近,薄厲森簡直苦笑不得,他要是真的不顧及她的身體,以往那麼多機會,他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既然不想睡,就出去!”他從床上起來,打算整理好衣服出去。
回到醫院大廳,沈婉毓什麼話也沒說,安排她進手術室,等做好一系列準備,醫生拿着細長的針管,就要注射麻醉劑的時候,手術室冰冷的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
醫生護士被打斷,齊齊回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赤紅着雙眼,怒火中燒的男人走進來,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後,眼中的怒火就更加旺盛。
一片驚訝和唏噓聲中,男人冷冽的聲音響起。
美麗的女人仰面躺着,相比在場之人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她只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然後垂下,似乎對他的出現和反應一點都不奇怪。
“孩子在我的肚子裏,我想要就要,不想要自然可以把他流掉。”
她眼不眨一下,像在談論一件及輕巧的事。她鎮定的表情讓醫院覺得罕見,下意識就好覺得她一定是個心如鐵石的女人。
薄厲森抱着林落楚下樓,身後圍了一群保鏢護衛,還有醫院幾個巴巴湊上來的領導。薄厲森沒什麼心情應付他們,就任由他們跟着了。
一樓電梯門口,顧兮枝規規矩矩等在門口,電梯門一開從裏面出來一群人,為首的男人抱着一個美麗的女子。
她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就匆匆垂下眼睛,時間很短,短到一閃即逝,或許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但是她卻騙不了自己的心,她知道那個人回來了,而且坐上了總裁的位置,還做了豪門貴妃。
“小姐,剛剛那個好像是林小姐耶!”吳嫣盯着那一行人,仔細辨認了一下,得出以上結論。
身旁的人半晌沒有聲音,吳嫣才猛然驚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上嘴,偷眼去看顧兮枝。
顧兮枝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多給她一個,就徑直走進電梯。無波無瀾,似乎是“林小姐”這幾個字在她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只有顧兮枝自己知道,她的心起起伏伏,箇中滋味飽含愛恨情仇。林落楚是誰?是她兒時最親密的玩伴,是她視為死敵的仇人。
來到父親的病房,顧母已經在床側睡著了,父親的手搭在顧母頭上,一個親昵的舉動,勝過時間任何語言。
見顧兮枝拎着保溫盒進來,顧父朝她小聲的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吵醒顧母。
顧兮枝心領神會的放輕動作,把飯盒和水果擺在桌上,修好一個蘋果遞給顧父,顧母才悠悠轉醒。
“閨女來了!”顧母揉了揉眼睛,醒過神來,就起身準備茶水去了,把空間留給父女倆。
“爸爸,這幾天您感覺怎麼樣?”顧兮枝坐到床邊,雖然很擔憂但臉上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慌張來。
顧父拍了拍她的肩,朝她安撫的笑了笑。“爸爸都這把年了,該享受的都已經享受過了,像是你從小被我和你媽金尊玉貴養大,從沒有讓你受過半點苦。這幾天替爸爸整理公司的爛攤子,真是辛苦寶貝閨女了。”
顧兮枝把頭埋進顧父的懷裏,悶聲道:“都是女兒應該做的,女兒不覺得辛苦。”
顧父拍着女兒的肩,知道自己女兒孝順又倔強,處理公司事情的時候一定碰了不少釘子。有幾分高冷的性子,讓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唯一的兒子,如果他還在的話,顧家或許就不會是現在這番光景了。
“枝兒,我知道你哥哥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當年那件事也不全然是林家小姐的錯,你要看開些才好。”
顧父說得有些吃力,略停了一下,才又道:“爸爸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求你平安快樂的度過一生。爸爸活力幾十年到現在才看開,什麼錢啊名啊,都沒有自己開心重要,你要顧好眼下。顧氏……顧氏要垮就讓它跨吧,我們不爭了,看開些以後都會好起來。咳咳!”
顧父捂嘴轉過身去,輕輕咳了兩聲,不忍心病氣傳給她,忙把她推開。
顧兮枝坐在那裏沒動,被顧父瞪了一眼,就要撐起來趕她,顧兮枝只好妥協。
臨出門前顧父叫住她,又囑咐了一遍。“信件都在她玩具室的拼圖背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聽見沒?”
顧父鄭重其事,嚴肅的像是在立遺囑,顧兮枝反感的扭頭出去,連話也不肯再多說。雙手緊緊捏成拳頭,她暗暗發誓,顧家的企業她一定會照顧妥當,她決定不會讓百年基業,斷送在她的手裏。
林落楚被薄厲森抱回去,徑直上了二樓主卧,幾個傭人擔憂的向二樓張望,誰也不敢貿然上去勸架。
薄厲森抱着林落楚,原本想把她扔到床上,看到她木木的小臉,收住手勢,把她輕輕放到床頭。
林落楚順勢翻進被子裏,翻過身去,一副不吵不鬧,冷戰的架勢。
薄厲森俯身下來,湊到她身邊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撒在她的頸間,酥酥麻麻的,林落楚把被子蓋到頭頂,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他忽然冷靜下來,靜謐的令人覺得恐懼。他沖她暖暖笑了笑,像春日盛開的桃花。
“以前是我太縱容你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待在家裏,哪兒都別想去,我兒子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就讓你還有陸家的人給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