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七章[09.28]

V第十七章[09.28]

一聽符娘子扯到了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王春花一陣恍惚。

一直以來,她都不覺得自己曾經的那些做法有多過分,甚至現在,她也不覺得作為出嫁的女兒,在娘家有困難的時候,她接濟一些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之所以這些年和王家漸行漸遠,只是因為那些娘家人在她被趕回娘家時對她冷漠苛責的態度,但凡王家給她點好臉色,沒準現在的她還孜孜不倦地走在為娘家奉獻自我的道路上。

這些年,她雖然回到了單家,可心裏未嘗沒有想過,要是當初單家能夠對她寬容點,對她娘家寬容點,沒準她還活在娘家人其實重視她疼愛她的沒夢裏,她的日子會比現在過得順心,甚至因為這個想法,怨恨自己的男人,怨恨老宅的公婆。

可現在,輪到她當了婆婆,娶回家的兒媳婦有一個和她類似的處境,她才發現,當初的婆婆能夠容忍她那麼久,已經十分難得了。

她連根雞腿都捨不得分給符家,卻在當時還沒分家的時候,拿着他們小家大半的積蓄去接濟懶惰姦猾的娘家人,甚至還因為這件事和夫家產生分歧隔閡,真是千錯萬錯了。

看着囂張的符娘子,王春花彷彿想到了當初利用完她,又對她棄之如敝履的娘家人,眼露兇狠,當即和符娘子扭打成了一團。

倆個女人你抓我頭髮,我扯你衣領,早就想過娘家可能會上門來找麻煩,並且想過無數應對的方法的符秀蓮看着這樣的倆人,怔楞在了原地。

這個場景,是她沒有事先預想到的啊。

好在這個時候人來人往的,符娘子和王春花扭打沒多久,就被路過的村人給拽開了。

「都是親戚,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呢。」

大伙兒攔着還想湊一塊撕扯的倆女人,忍不住開口勸解道。

「呸,誰和她是親戚。」

符娘子的臉被抓的生疼,現在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帶着閨女回家,斷了和單家的這門親事,到時候再給閨女找一門親事,不拘男方是鰥夫還是身有殘疾的男人,得兩份彩禮,她也是賺的。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娘從小教我的。」

符秀蓮低眉順眼的,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站到了王春花的身後,表明她現在的立場。

王春花樂了,覺得這個兒媳婦還算和她一條心,而符娘子則是氣個仰倒,覺得自己養出了一個白眼狼。

圍觀了這場戲的村民覺得符娘子做的過火了,再怎麼樣,都不能拆散人家好端端的小夫妻啊,再說了,既然成了親,這姑娘就是夫家的人了,要是人人都學符娘子這樣,隨意將出嫁的閨女帶回家去,這世道,不就亂了套了嗎。

受着多方指責的符娘子氣懵了,她就要了個雞腿,怎麼就這樣了呢。

「都怪你當初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話,咱們家這次嫁閨女,算是嫁虧了。」

符娘子帶着一臉的傷回了家,進門對着門邊的竹筐就是一陣摔打,像是在發泄她從外頭受到的怨氣似得。

「什麼叫嫁虧了?」

娶了一個溫柔乖巧的媳婦,符春生難得收心了一段日子,此時他正吃完飯用隨手摺的草桿剔牙呢,聽到他娘這不明前因後果的責罵,一臉無辜。

「還不是你說嫁你妹妹的時候,少要些彩禮錢,好慢慢的讓她從婆家往娘家挪東西,現在好了,你妹妹那個反骨仔直接不認娘家人了,剛剛我和她要了一個雞腿,看她家那老刁婆把我撓成什麼樣了!」

說起剛剛那件事符娘子就來氣,自己的閨女,居然眼睜睜地看着她婆婆打她,這樣的姑娘,和白眼狼有什麼區別,早知道剛生下她的時候,就該把她扔便桶里溺死。

其實符娘子口口聲聲說她嫁虧了女兒,但她要的彩禮錢,絕對已經收回了她在養這個閨女時花費的本錢,甚至還小賺了一筆。

要知道從小打到,符秀蓮幾乎沒有穿過新衣裳,很多衣服要麼是符春生的舊衣裳拆了重做的,要麼就是符娘子曾經的衣裳改小的,而且在她稍微大些了以後,就幫着符娘子幹家務,承包了家裏大半的活,這些年符家給了她一口吃的,一口喝的,也早就靠這些勞務補償給他們了。

更別提這些年符秀蓮幫着福寶招攬城裏來的小少爺小小姐們賺的工錢,符家這條件,正常嫁閨女,符秀蓮一人給他們帶來的收益,就頂得上兩三個閨女了。

可惜人都是不知足的,符娘子感受到了單家的富貴,就覺得自己當初要的十多兩彩禮錢太少了,她就該咬定五十兩銀子,加上三金或是田產之類的聘禮才對。

「娘,你這傷是秀蓮婆婆打的?」

符春生想着,不至於吧,秀蓮她婆婆不是出了名的小家子氣,沒什麼存在感嗎,那樣軟麵糰的人,還能把他娘打成這樣?

「太過分了。」

符老爹吧嗒吧嗒抽着旱煙,抬頭看了眼頭髮凌亂,臉上跟被貓抓了似得全是紅痕的媳婦,應和了一聲,示意自己聽着,但他這話有氣無力的,一點都不像是發自內心氣憤,並且要為媳婦出頭的模樣。

「春生啊,娘都是為了你啊,你說你妹妹現在這樣,家裏哪還能靠得上她啊。」

符娘子知道自家男人是個不怎麼靠得住的,趕緊將期盼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兒子,想着這個兒子沒準能給她想出一個好辦法來,教訓教訓那不孝的閨女。

「娘,你等着,我跟你過去一塊去單家問問,有這樣做親家的嗎,秀蓮她公公不是很講道理嗎,就讓他評評理,實在不行,咱們把妹子帶回來,再給她找一個婆家。」

不愧是符娘子親自帶大的,在某些思維上,符春生和符娘子想的一模一樣。

「這樣恐怕不好吧。」符春生的媳婦細聲細氣地說道。

符娘子聽聞眼睛一瞪,臉拉的跟驢臉一樣長,惡聲惡氣地吼道:「怎麼,感情被打的是我你就不放在心上啊,春生啊,看看你娶進家的這個媳婦,將來我哪裏能指望的上她啊!」

符娘子覺得兒媳婦的阻攔質疑了她婆母的權威,當即就發起怒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春生媳婦依舊柔聲細語的,在符娘子橫眉怒目的對比之下,符春生自然的偏向了正值新婚燕爾的媳婦,也覺得他娘對他媳婦,似乎太兇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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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農門福寶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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