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第五回

重傷之下的高真后聽化塵這麼一問,心中疑惑不解,便問:“賢弟,你是……是……是從何處得知死生丹在我這裏的呀?”化塵頓時面如土色、瞠目結舌,他發了一會兒呆,眼皮猛眨,吞吞吐吐地說:“呃,‘天下三至’不都是廬山派的東西嗎,江湖上有誰不知道呢?哥哥,先別說那麼多,您的傷勢要緊,來,弟弟來幫您療傷。”高真后坐起來,化塵坐在他身後為他輸真氣治傷。王不奇在化塵療傷時很緊張地問化塵:“大師啊,剛才和你過招的那是個什麼人啊,看來武功不弱啊!”化塵說:“看他的掌法運功套路不像中原的武功,應該是大遼人士。據我所知,大遼武功剛勁有力,講求發招的那一瞬間的威力,很可能是大遼一等一的絕頂高手。而西夏的武功也是從中原傳過去的,簡直不堪一擊,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能把我震傷。”化塵意識到自己又放鬆了,說錯了話,想彌補回來,便加了句:“其實我也是功力平平,剛才如果不是偷襲那廝,恐怕就沒那麼走運把他打敗了。”

過了一下子,高真后的傷果然輕了許多,化塵扶高真後站起來。高真后望着地面隨口問了句:“賢弟呀,五年前我師兄吳真修在屋內練功,突然大叫一聲,我們跑去一看,發現他走火入魔,你當時正好在這裏陪我下棋,你說讓東林僧人把他抬到你那裏去救治,誰知他半路上就經脈爆裂而死。而在那次以後,我去東林寺看望你時,卻發現你的眼睛突然就瞎了,你每次都不能把這事江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化塵眉頭一皺,以很低沉的聲音說了句話,那聲音就像從地底下傳上來的一樣,他說:“原來哥哥一直在懷疑這件事是吧,呵呵,不錯,我眼睛是讓他用毒粉弄瞎的,可是我並沒有殺他,他現在還關在我東林的密室里,怎麼著,你想去見見他?”高真后吃驚地望着化塵,眼睛瞪得很大,問:“賢弟,你在說什麼呀,你,你到底瞞着我做了什麼事啊?”化塵眼皮再一緊閉,然後馬上睜開,說:“事已至此,再無挽回的餘地了,哥哥,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看在我們多年好友的情分上,讓你做個明白鬼。要不是吳真修那老傢伙死活不交出《催屍寶典》,我也不會囚禁他這麼多年而不殺。呵呵,高真后,你可知道他當年是練了什麼功突然走火入魔的嗎,正是那《催屍寶典》,也不知他從哪得來的,居然還藏匿於我找不到的地方。我想他再怎麼藏,也出不了這廬山吧,我今天就殺了你,免得夜長夢多。死生丹,呵呵,我一起找到!”在一旁聽了這麼久的王不奇這才醒悟過來,說:“原來,原來你,你一直在策劃着一場陰謀,要害我們廬山派,你一直在尋找‘天下三至’,你這個惡魔!”化塵望着王不奇,說:“差點忘了,你也是知道內情的人,陪着你師父一起去見閻王吧。”馬上右手向一丈外的王不奇一伸,一個袖子的黑影子閃了過去,只見化塵和王不奇之間突然跳出一個人來,擋住了這一手。這影子手撞上人的身體就像放在空氣中一樣,什麼也沒有碰到,穿人伸了過去,袖口出現在了人的背後,而影子肩膀卻還在那人的身前。那突然衝出來抵擋的人正是王不奇的師父高真后。

高真后中了這一手,全身發麻,一點勁也使不出來。他以最後一口氣說了聲:“不奇,快……走。”便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可能醒來。王不奇忍住悲痛,不能讓師父白死,立刻以輕功跳到房頂,一步一點腳地往山下逃走了。化塵準備連忙起身去追,卻發現一用力,胸口便劇痛,看來耶律燈那一掌的威力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化塵也突然倒下了,東林和尚隊伍抬他回寺里去。

而西林寺的香爐師太被化塵打傷后再也沒有好過,身體差得越發不可收拾,臨終前囑託兩個首席徒弟:落心和落雲,說:“師父萬一圓寂了,你們可千萬不要莽撞報仇,化塵那個禿驢功夫非同一般。要想打敗他,除非能發覺出無身劍的秘密,否則,哎!”徒弟們驚訝異常,問:“師父,您說的是‘天下三至’里的那把’無身劍‘嗎?我們哪有那個呀?”師太說:“在我的練功房的地底下有個密道的入口,點着火把從密道進去,可以到達一個很大的密室。我時常在那裏練功,很安靜恨隱蔽,外人根本不可能找到。無身劍乃為師多年前經歷千心萬苦才得到,你們一定要小心保管,對於我們西林寺來說真的比我們的生命還重要。近年來江湖上流傳着‘天下三至’在廬山派的消息,我第一次聽到就覺得有問題,所以根本不會去參與。此乃春秋時期越國鑄劍師歐冶子私人家傳秘劍,外人從未知曉,數十年前才重現江湖。此劍……”老尼姑氣息越來越急促,說話越來越費力,卻堅持把話說完:“此劍,此劍乃是東海寒銅所鑄,鋒利無雙,不會武功之人得到它,只要用力向房屋一甩,房屋立刻四分五裂倒塌。但是,我想這把劍的秘密絕對不僅僅是鋒利這麼簡單,必定還有什麼驚天的大秘密,所以我要你們去發覺。”說完后,把枕頭裏的一本書《爛身秘笈》傳給了二徒弟落雲,說:“你就是西林寺第四代掌門,法號落雲師太。”而後又對落心說:“心兒,來,我告訴你拿起無身劍的秘訣,不懂之人一碰那劍便會全身凍僵而死,此寒冷之意非深厚內功可以抗拒。”落心輳到師父跟前,師太用悄悄話對她說:“其實我是騙她們的,沒有我說的那樣可怕,呵。”說完便圓寂了。落心趴在師父身前大哭不止。

跪在床邊的一大群弟子也流淚不停,只有離師父最近的那兩個徒弟中的一個目光堅定,站了起來,對大家說:“師父已經西去了,我們應該要化悲痛為力量,勤加練功,早日打敗東林寺的那些個和尚。從今天起,我就是大家的新掌門了,有什麼事還要像師父在的時候一樣,像掌門彙報,知道嗎?”而後望着一旁趴在床上的落心,說:“師姐,今後你可不要以師姐的身份凌駕於掌門之上呀,起來吧,有那麼傷心嗎?”說完后帶着眾師妹各干各活兒去了。

在五老峰等了一天的趙不端還是沒有等到接應的師父過來。於是,他又回到了師門裏去看看情況,一踏進廬山派廣場,便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師父的屍體。他滿臉抽搐,馬上撲過去一把抱起師父來,然後情不自禁地大哭,望着天說:“那群西夏狗,一定是他們,殺死了師父,我趙不端今生今世都將與西夏勢不兩立!沒想到莫大的廬山派,今日卻慘遭滅門之禍,師父的屍首都無人安葬,嗚嗚嗚。大師兄,你去了哪裏,你真的死了嗎,你武功還在我之上,哪有那麼容易就死的啊,你到東林寺去怎麼就不回來了啊大師兄!哎!師——父!”於是去不遠的山頭安葬了師父和眾位師兄弟,清理了廬山派附近堆積的屍體。幾天後,用布緊緊地包着死生丹裝在胸脯上的衣兜里,帶着它一同去投奔了宋朝的官軍去了,參加了抵抗西夏的護國軍隊。

回到東林寺的化塵以各種補藥強壯身體,並以元氣內療,沒幾天,耶律燈那一掌的傷便基本上痊癒了。化塵趁人不備,來到東林寺後院的一口很偏僻水井邊上,井內無水,但深不見底,只見化塵踏空一轉跳了下去。這足以說明這個瞎子動作敏捷、身體靈活,不比有眼睛的人差。

到了井下,居然是一條通道,不遠處就有火光,還有幾個女的站在發光的油燈邊駐守,化塵走過來,女人們齊聲大呼:“參見主人。”化塵都根本不用理睬,直接往裏走。前面的牆壁上用多條鐵鏈鎖着一個人,那人頭髮散亂,鬍鬚老長,頭髮還是黑白兩色相間的。化塵走過來,問:“好久沒來看你了,在這過得怎麼樣?每天都有這麼多女人陪着你吃喝拉撒睡,日子應該很甜美的,你說是不是呀?這麼多年你都守口如瓶,死活不交出催屍寶典,你要撐到什麼時候去呀,啊?帶進棺材裏?”那人還是一言不發。化塵懶的再問,對手下那幾個年輕女子說:“你們幾個在十天內跟我找來幾個童女,你們撫養她們,這是一萬兩的銀票。等她們長大后,武功要像你們一樣好,由她們來為我辦事,到那時你們就可以自由了,回家養老吧。”手下人跪下齊聲說:“是!”

王不奇一逃還逃得真遠,逃到了大遼國境內,他準備利用那個大遼人與化塵的仇恨來替師父報仇。可是他走遍了草原荒漠也沒有遇見那個人。

耶律燈乃是大遼北院大王,遼主的弟弟,他自從受了傷后,每天請來一大堆的郎中大夫、江湖名醫,可都沒有辦法使他痊癒的,只能緩解痛苦。終於有一天,他遇上了一個好大夫,而且是中原人,此人名叫孫通,醫術奇高,祖宗三代都是華山藥王,自己作為華山藥王第四代傳人,又蒹習各家之所長,醫術更是不在前人之下。他這個人有個特點,萬事向錢看,遼國大王出這麼高的價,再遠也得趕來。

耶律燈問他:“大夫,我這傷還有救嗎?”年輕的孫通說:“呵呵,此不過是中原失傳絕學夢影神功殘留的肺腑殺氣,排除體外,讓那些殺氣不再繼續侵害你的五臟六腑就沒有什麼問題了。”耶律燈握住孫通的手,很感動地說:“相見恨晚啊!”孫通大笑了幾聲,望着天說:“天底下就沒有我孫通療不好的傷,治不好的病。”很快北院大王的傷就全好了。

不久后,耶律燈召告整個大遼國,封孫通為大遼國師,負責治癒皇室重病。王不奇在遼都上京正巧看到官兵帖佈告於牆壁上,這才察覺到這個王爺很可能就是那天同化塵比斗的那個大遼人。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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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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