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於是,散沙一樣、如狼似虎般兇惡的人群突然間人頭涌動,衝上前去,刀劍指天。正在這時,高真后急忙雙手張開向身體的前上方突然一伸,同時大喊:“且慢!我知道大家都是有備而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是不是?勸你們收手是沒有必要了,待我把一些該說的話說完了,你們再動手也不遲吧!”底下眾人總算還給他點薄面,主動住手,個別人還高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高真後接着說:“我本不想出手,全是因為我師弟被爾等殺害,我不得不出來教訓一下你們。你們要找的是我高真后,卻如此的傷及無辜,我作為本派掌門,又豈能坐視不理?所以,今日是大家逼得我不得不出手我才出手的,我將為我死去的師弟報仇。我師弟為人敦厚,平日裏善待一切人,而且恩怨分明,處事公道,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沒想到你們會殺這樣一個人,你們也太……”高真后停頓了一下,轉了下身,換了個面向,繼續說:“此外,今天大家的來意我已探清。哦,對了,部分幫派好像多日前就已盤踞我廬山腳下了吧,呵呵,來的好啊,來的好。實話告訴各位,你們口中所講的那什麼‘天下三至’,我這裏只有其中之一。‘死生丹’乃是我師父五老真人耗畢生心血才得以煉成,本來就是我廬山派之物,你們居然厚着臉皮大明大白的來搶?這‘死生丹’活人吃了死,等於就是毒藥;死人吃了活,當然,也不能死太久了。就這麼個道家的普通丹藥也值得你們如此勞師動眾嗎?至於另外那兩件東西在下平生都未見過,不知是何人造謠,陷我於不義。”假扮成中原普通人士的耶律燈見高真后怒火起,大為開心,在人群中叫道:“喂,牛鼻子啊,你在幾個月內就平定了方圓上百里的各門各派,滅掉許多幫會,又該如何解釋啊?現在廬山派的分部可算是遍佈江南,真可謂‘廬山道士滿天飛’呀,你野心好像不小嘛!大家說是不是啊?”高真后說:“哼哼,我也不怕讓大家知道,江湖上自古以來都是以武功論高下,我的武功已經練到了這般境界,武林盟主都應該由我來當,才區區幾個幫派被滅掉,哼,又算得了什麼?不多扯了,你們若是衝著那什麼三至來,對不起,沒有。我為我師弟報仇可是天經地義,呵,一起上吧!”
江湖人士見高真后這麼一說,大多嚇破了膽,有的私下裏還議論道:“難道他已經練成了催屍大法?那可不能輕舉妄動啊!”底下騷亂了一陣,但還是有不怕死的數十人一齊攻向高真后,廬山派全部弟子拔劍迎敵。李東映在混亂中也終於開了臟口,大罵:“高真后,我看你是臉皮真厚,我倒要領教一下廬山派的絕世武功,我看到底高到什麼程度,哼哼,還敢狡辯說另外兩件東西沒有!”一場廝殺就此上演。
其實,李東映是在混淆視聽,這個光說不練的西夏人自己和手下死活都不出手,讓那些中原匹夫們先上。廬山派的道士們還真有些招數,一般的三流武林人士根本鬥不過他們的劍法,三兩下就死的死、傷的傷,完全不能與廬山派門徒相匹敵。就這樣,打打罵罵,罵罵殺殺,殺殺停停又鬥鬥地持續了許久。
話分兩頭,正在廬山之上殺氣蒸騰之時,昏暗的天早已大亮,王不奇終於趕到了山腳的東林寺。由於兩派一直以來相交甚好,守門的和尚見是廬山派的道士來了,不用通報直接就直接領他去見方丈了。那和尚帶着他穿過一座房舍又是一座房舍,共經數次大雄寶殿和萬佛閣,才終於千迴百轉地繞到了大院的方丈屋舍處。不禁讓人感嘆道:“這東林寺簡直就是個迷宮。”
方丈年紀並不大,才三十齣頭,是個相貌俊朗的超瘦之人,他叫高真后還要叫聲哥哥呢,與高真后那兄弟般的關係真是沒的說。不過可惜,如此一位壯年才俊卻是個瞎子,雙目泛白。但聽說此人耳功非同一般的好,有人在百尺以內的微小動作,哪怕手指輕輕地抓一下癢他都能很輕鬆的聽見抓癢的具體部位和動作方法。換句話說,他雖然是個盲人,在洞察力和反應能力上絲毫不比正常人差。王不奇一見方丈,急忙哭道:“化塵大師,大事不好了,師門已被一大群江湖賊人團團包圍,眼看就要殺上去了,請您快帶着全寺武僧前去援救我師父吧!我師父、師叔都危在旦夕呀!”化塵背對着王不奇,聽完后,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馬上又突然一副很焦急的面孔,帶着驚恐的神情回過頭來,說:“哥哥的門派出事了?你怎麼才來呀,快,我們馬上起程,救你師父去,刻不容緩。”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