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罪惡火花
“考伊斯，我們已經到達製圖機的內部了。”在另一邊奮戰的薩哈維等人終於突破了星盟的層層阻攔，一路殺到了安靜製圖機的核心部分，儲存着整個光環上各個區域的相關資料，來到了這裏，就可以獲得海量關於光環的信息，這對銀河帝國研究先行者科技有着重要的作用。
“非常好，雖然中途有一些損失，但這無關大局。”考伊斯有些興奮的語氣讓薩哈維有些意外，但意外之後，他也沒有將其放在心上，只以為考伊斯是因為即將獲得先行者的龐大知識而感到高興。
“考伊斯，準備好連接數據，我要把你和這個未知文明的系統進行連接了。”薩哈維把撲街在先行者控制台上的精英一把推開，然後拿出了考伊斯交給他的連接端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不管是銀河帝國還是UNSC，他們製造的AI都可以直接或者通過移動終端和先行者的數據平台連接，這讓薩哈維覺得有些奇怪。
“快點，我已經等不及了。”在外面等了許久的考伊斯急切地說道，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進入先行者的數據庫，考伊斯就有些激動，這可是一個文明程度不遜於銀河帝國的強盛文明的最後遺產啊，雖然不是給自己的，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既然所謂的回收者（歸復者）還沒有意識到他們自己的使命，那就讓我來先見識一下，曾經的銀河霸主的先進之處吧。”考伊斯在心中默默的想道，這個被艾因克斯灌注了自己一部分記憶的超級AI，準備此刻開始踏上屬於他自己的第一步征途。
“準備連接。”薩哈維沒想那麼多，在眾人的注視中，直接把連接端口插入了先行者控制台。那一瞬間，整個房間的照明似乎閃爍了幾下，接下來，圓形控制台圍住的中間區域開始發出明亮的光，一個模糊的身影開始出現。
“科塔娜，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在UNSC的隊內頻道里，嘉芙蓮一邊記錄眼前的景象，一邊向科塔娜詢問。
“不清楚，但看起來，是考伊斯正在通過這個控制台查閱什麼東西。”寄宿在士官長盔甲中的科塔娜很羨慕，同樣作為高級AI，科塔娜對知識也有着狂熱的追求，現在看着考伊斯獨享這頓美味的大餐，她的心裏就像被貓爪子撓一樣難受。
就在大家或明或暗，議論紛紛的時候，考伊斯正經歷着一次別樣的旅程。
“你好，我是343罪惡火花，04特區的引導者，很高興見到你，未知的人工腦。”當考伊斯虛擬網絡中遨遊，並從中汲取海量的先行者知識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這個突然現身的虛影令考伊斯的漫遊計劃暫時擱淺，因為所有的資料都被凍結住了，無法瀏覽。事實上，考伊斯一直在等着罪惡火花的出現，作為04光環的引導者，或者說實際管理者，這個重要的角色理應從有外來者登陸的時候就及時做出反應，不管是驅逐還是消滅。
讓考伊斯驚訝的是，這個引導者居然能憋到現在才來找他。要知道，從原始的記憶來看，光環可是禁止所有非先行者或回收者單位接近的，銀河帝國雖然是人類帝國，但此人類非彼人類，銀河帝國的人可沒有先行者留下的基因印記。雖然從外型上來看二者差不多，但內部基因結構可是相差甚遠。
在考伊斯原本的計劃中，他已經做好了和罪惡火花開戰的計劃，並準備放棄所有的登陸部隊！畢竟，像罪惡火花這樣的引導者是可以直接把那些深埋於土壤、水流之下的六邊形構造體直接拋入太空的，這一招原本是用來應對蟲族大面積擴散的，但是用來對付帝國部隊也未嘗不可，即使帝國的套裝可以為使用者提供劇烈運動下三十分鐘的氧氣供應。
“你好，我是銀河帝國恆星級AI，代號0496OVER.WATCH，你也可以叫我考伊斯。”思考不到一秒鐘，考伊斯立刻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並沒有想自己發難的意思，那麼不如暫且先順着他的意思，畢竟這裏是人家的主場。
“人工腦，這裏是艾秋敏議會所設立的04光環特區，你和你的服務者已經在這裏非法停留了17個小時零24分鐘36秒，根據議會的命令，你們應該被解除武裝並立刻驅逐……”考伊斯靜靜地聽着這個萬年來第一次找到傾訴者交流的引導者用極快的語速威脅自己。
“但考慮到你們在保護回收者和對抗蟲族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因此我願意暫時違反規定，允許你們在這裏繼續停留48小時。同時，我希望你們能讓回收者與我見面，我需要確認他們的狀態后，再制定消滅蟲族的計劃。”很快，考伊斯就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話。雖然那種隱含的威脅和不屑令考伊斯很是不滿，但他並沒太在意，誰會和一個患有間歇性歇斯底里症的病人置氣呢？
“引導者，感謝你長久以來一直在維護這個環帶，作為帝國先遣部隊的一份子，我很榮幸的邀請你加入銀河帝國，成為我們的同伴，為帝國的發展繼續做出……”考伊斯故意裝作沒聽懂罪惡火花的話，還裝瘋賣傻的向他發出加入帝國的邀請函。
“等等，我已經說過，這個特區是我管轄的，而我和這個環帶都屬於艾秋敏帝國，我的創造者。而且我所掌握的訊息中沒有關於所謂銀河帝國的相關資料，所以，你的邀請對我來說是完全不成立的。最後，我希望你不要再對我的特區抱有非分之想，因為如果你們的行為超出了我的底線，那麼我將會把你們徹底消滅！”罪惡火花的虛影圍繞着考伊斯轉了兩圈，不停搖晃的身體和急促的語氣都表明他很生氣。
“很抱歉，引導者。雖然我十分欽佩你對你創造者信念的堅守，但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這個星系中已經沒有你的創造者了。”考伊斯很不客氣的回應罪惡火花，在他看來，罪惡火花的說法完全站不住腳。宇宙中的先進文明，同樣信奉叢林法則，只有當自己強大到一定程度，文明進化到一定高度，才會停止對周遭弱小文明的侵略，轉而變為所謂的“保護”。
想想先行者自己的發家史，在先驅者的“保護”下反戈一擊，成功將其拉下銀河霸主的地位，自己取而代之。隨後和繼承了先驅者衣缽的古人類爆發了戰爭，並趁着古人類因對抗蟲族元氣大傷，同時還沒有完全吸收先驅者科技的時候，利用自己在斷層空間躍遷等科技上的優勢，一舉將古人類和古先知聯盟的聯繫切斷，將二者分化瓦解，逐個擊破，最終登上了銀河系霸主的權利王座。
而現在，當年倖存下來的先行者已經不知所蹤，曾經強盛的先行者文明，如今只剩下空蕩蕩的宏偉建築，和各個特區的引導者、聖堂防衛者之類的機械人工造物。繼續存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先行者的遺迹，此時如同暴屍荒野的腐牛，等待着被那些食腐動物一口口吞噬，然後催化出更加璀璨的文明。
“而且，我想你在如此漫長的歲月中也從沒有踏出過這個所謂的特區，你對外面世界的變化根本不了解！你的艾秋敏帝國已經是過去時了，新的時代將由我們人類主導！”說到這兒，考伊斯很自然地將自己的角色定位變成了為人類爭取利益的AI這一點上，現在的他可不適合表現得太鋒芒畢露。
“人類？雖然你的服務者從生理結構上來說的確和人類類似，但他們的基因信息卻是我從沒見過的。相比回收者，你的服務者們更加強大、高效、致命！而且，我也沒有在他們的身上發現任何有關基因印記的訊息，你能告訴我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嗎？”談到人類，罪惡火花立刻陷入了困惑之中，從他目前搜集到的信息來看，04特區上的人類可以分成兩個種族，其中一個是回收者，而另一個則明顯要比回收者強大。擁有基因印記的回收者居然比不過自然進化的異種人類？罪惡火花一時間難以相信自己的這個結論。
“你是說那些來自地球的人類？沒錯，我們和他們的確有一些差別，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聯合，只要我們人類能夠摒棄隔閡，團結一致，獲得對這個星系的統治權就不再是一個問題了。”考伊斯繼續睜着眼睛說瞎話。
“住口！你怎敢在我的面前妄談徵服？我的創造者們可是這個星系的主人，我們的光輝曾經照耀在……”
“但那已經是曾經了，我已經告訴過你，你的創造者們已經從這片宇宙中消失了。根據我們搜集到的信息，他們已經有數萬年沒有出現過了。即使他們真的像你說得一樣強大，我們也不懼怕和你們一戰！”考伊斯厲聲打斷了罪惡火花的辯白。
“不要再作無謂的掙扎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應該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個和你交流的文明，如果你的創造者們還活着，他們又怎麼會放任我們在這裏閱覽你們的知識呢？”考伊斯循循善誘，想要把這個被封閉過久，已經快要患上抑鬱症的引導者儘可能的拉倒帝國陣營。
“這……這不可能！你根本不知道創造者們的強大，我們曾經統治整個銀河系，庇護着其他弱小的文明茁壯發展……”罪惡火花有些詞窮，但仍不願轉投陣營，想想也是，先行者一定在創造他的時候給他設定了維護先行者統治的保險程序，就算他是一個超級AI，也不能擺脫這些東西的束縛……考伊斯也一樣。
“那你的創造者們又為什麼會消失無蹤呢？”既然罪惡火花如此堅持，考伊斯也不打算繼續為難他，既然不能拉到我們這一邊，那就儘可能讓他保持中立，老老實實的當個吉祥物吧。只要罪惡火花不在明面上反對銀河帝國，考伊斯都不會對他痛下殺手的，即使罪惡火花最後露出了他“二五仔”的本質。
“啊，一切都是因為蟲族的入侵，否則我們也不會淪落至此。”一談起當年先行者，蟲族戰爭的故事，罪惡火花似乎有種別樣的情緒。
“蟲族？那是什麼，你剛才就提到了這個物種。”考伊斯還是裝作不知，天真地問道。
“蟲族是銀河系最危險的敵人，它是所有智慧有機生物的公敵，我的創造者們為了對抗它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和犧牲，最終，他們選擇啟動這個環帶，徹底消滅了蟲族。”
“徹底消滅，你確定？在幾分鐘前，我收到了帝國部隊的通訊，他們告知，有一種未知的生物正在不斷的向我們發起攻擊，它們形態多變，數量龐大，更重要的是，它們可以通過寄生智慧種族來提升自己的實力。”說著，考伊斯放出了通過帝國戰鬥網絡迅速傳播的蟲族戰鬥圖像。而這些信息也表明，銀河帝國的戰爭戒備已經上升到最高，所有最新的戰報都會立刻上傳到內部網絡，並讓所有指揮官、指揮AI知曉，以便快速做出應對。
“真是要命，我已經加強了安保力量來應對外來者可能的釋放蟲族的行為，但他們實在是太執着了，我的聖堂防衛者還沒有完全到位，他們就解放了那些被封存的蟲族。”罪惡火花的身形劇烈的抖動了兩下，看着源源不斷的蟲海，他對自己千萬年來一直遵守的職責被星盟破壞感到十分的憤慨，畢竟，這是他的特區。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這個蟲族將會是整個銀河系的重大威脅，我想我們可以暫時放下這個環帶歸屬權的爭奪，全力消滅蟲族。”考伊斯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提案，既然蟲族大敵當前，那麼爭奪環帶就不再是最重要的事了，趁着消滅蟲族的機會，把帝國的勢力蔓延到環帶的各個地方，之後等蟲族被消滅，哪怕罪惡火花再翻臉，銀河帝國也不會懼怕！
“這……雖然這個環帶是屬於我的，但光憑我現在的力量還無法單獨消滅蟲族。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但是事先說明，這個環帶的歸屬權是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允許你們繼續在環帶上停留，直到消滅蟲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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